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长乐宫的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亡魂的呜咽,听得人心头发紧。戚夫人被关在一间阴冷潮湿的偏殿里,身上依旧是那件破烂的粗布衣衫,胳膊和脚上的伤口早已结痂,却又因为连日的拖拽与折磨,再次裂开,鲜血顺着肌肤缓缓流下,与衣衫上的污渍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被侍卫们扔在这里后,便再也没有人管过她,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无尽的寒冷与黑暗。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可脑海里,始终只有一个念头——如意,她的孩儿,一定不能有事。
她不知道吕雉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如意,也不知道周昌丞相能否护住如意,心中的担忧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一次次地对着冰冷的墙壁祈祷,祈祷上天能保佑如意平安,祈祷吕雉能良心发现,放过她的孩儿。可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寒风,和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之前在永巷里看管她的那个领头宫女。宫女手中端着一碗水和一小块窝头,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将食物放在地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吃吧,吕娘娘说了,在你‘亲眼看到’好戏之前,还不能让你死。”
“好戏?什么好戏?”戚夫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宫女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残忍地说道:“自然是关于你那宝贝儿子,赵王刘如意的好戏。吕娘娘已经派人把赵王召进宫了,想来,再过不久,你就能见到他了。”
“什么?!”戚夫人浑身一颤,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抓住宫女的衣袖,声音嘶哑地说道:“你说什么?如意被召进宫了?不可能!周昌丞相不会让他来的!吕雉,她怎么敢?!”
她知道,周昌丞相为人正直,忠心耿耿,定会拼死护住如意,绝不会让如意进宫,落入吕雉的圈套。可宫女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的希望。
宫女用力甩开她的手,语气不屑地说道:“周昌?他就算再厉害,也抵不过吕娘娘的权势!吕娘娘三番五次派人去召赵王,周昌一开始还敢阻拦,可后来吕娘娘直接把周昌召进宫,扣在了宫里,赵王没了人阻拦,还不是乖乖地跟着使者进宫了?”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戚夫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她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如意才只是个年幼的孩子,他还不懂宫廷的险恶,还不知道吕雉的狠辣,他怎么能进宫?进宫之后,等待他的,定然是吕雉的毒手!
“是真的,怎么不是真的?”宫女冷笑一声,语气更加残忍,“现在,赵王应该已经到长乐宫了吧,说不定,正在和吕娘娘‘好好相处’呢。你说,吕娘娘会怎么对待你那宝贝儿子?是直接杀了,还是像对你一样,慢慢折磨?”
宫女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戚夫人的心脏,疼得她浑身抽搐,几乎晕厥过去。她看着宫女狰狞的面容,心中满是恨意与绝望,她想要冲上去撕碎宫女的嘴,可浑身虚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女转身离去,殿门再次被关上,将她独自留在黑暗与绝望之中。
“如意……我的孩儿……”她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她捶打着地面,指甲深深嵌进泥土里,鲜血渗出来,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中的痛苦早已盖过了身体的伤痛。
她恨吕雉的狠辣无情,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刘邦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如意。如果当初她没有恃宠而骄,如果当初她没有在刘邦面前吹枕边风,如果当初她能早点察觉到危险,带着如意逃离,或许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如意也不会陷入险境。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意已经进宫了,落入了吕雉的手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比任何折磨都要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她蜷缩在地上,一边痛哭着,一边在心中默默呼唤着如意的名字,祈祷着如意能平安无事。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她还能抱着如意,看着他甜甜的笑容,听着他软糯的“娘亲”。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彻底击碎。
不知哭了多久,她渐渐没了力气,哭声也渐渐微弱下来,只剩下无声的啜泣,肩膀不断颤抖着。她的喉咙早已哭哑,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泪水也早已流干,眼眶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宫女太监的恭敬行礼声:“吕娘娘万安。”
戚夫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浑身发抖,下意识地蜷缩在角落,不敢抬头。她知道,吕雉来了,她是来告诉她如意的死讯的,是来欣赏她痛苦绝望的模样的。
殿门被推开,吕雉穿着一身华贵的凤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和宫女,气势逼人。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吕雉一步步走到戚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冰冷的恨意与残忍的快意。“戚姬,你猜,我把如意怎么样了?”吕雉的声音冰冷刺骨,像寒风一样,吹得戚夫人浑身发冷。
戚夫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与期盼,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如意……我的如意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吕雉,你快说!”
吕雉看着她惊慌失措、满心期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语气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如意啊,他很乖,进宫之后,还主动给我请安呢。我看着他那么可爱,便赏了他一杯酒,他很听话,一口就喝下去了。”
“酒?什么酒?!”戚夫人的心瞬间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吕雉,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你给如意喝了什么酒?!”
吕雉冷笑一声,语气残忍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杯加了点‘料’的酒,喝了之后,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不——!!!”
戚夫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似人声。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扑向吕雉,却被身边的侍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吕雉,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杀了如意!你竟然杀了我的孩儿!我要杀了你!我要为如意报仇!”她拼命挣扎着,嘶吼着,眼中满是血丝,状若疯癫,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她的如意,她的孩儿,那个才只有几岁大的孩子,那个聪慧伶俐、乖巧可爱的孩子,就这样被吕雉残忍地杀害了!她甚至没能再见如意一面,没能再听他喊一声“娘亲”,没能再抱抱他,亲亲他!
这种痛苦,比剜心剔骨还要难受,让她彻底崩溃了。她挣扎着,嘶吼着,浑身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粗布衣衫,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中的痛苦早已将她淹没。
吕雉看着戚夫人状若疯癫、痛苦绝望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更加刻薄地说道:“怎么?心疼了?后悔了?当初你想要毁掉我的孩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戚姬,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害了如意,若不是你恃宠而骄,想要争夺太子之位,如意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不……不是我……我没有害如意……是你……是你杀了他!是你这个毒妇杀了我的孩儿!”戚夫人拼命嘶吼着,声音嘶哑,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恨吕雉,恨她的狠辣无情,恨她的残忍恶毒,更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如意。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如意的性命,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如意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侍卫们死死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吕雉冰冷的面容,听着她残忍的话语,心中满是恨意与绝望。她知道,她斗不过吕雉,她甚至连为如意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吕雉,你会遭报应的!你杀了如意,你一定会遭天谴的!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缠着你,让你日夜不得安宁!”戚夫人嘶吼着,眼中满是怨毒与绝望,声音嘶哑破碎,让人听着心疼不已。
吕雉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遭报应?天谴?我吕雉从来都不信这些!我只知道,谁要是敢惹我,谁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儿,我就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戚姬,你和如意,只是第一个,以后,谁要是再敢对我和盈儿不利,下场只会比你们更惨!”
说完,吕雉对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冰冷地说道:“把她给我带下去,关进永巷,好好‘伺候’着,我要让她好好活着,好好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吕娘娘。”侍卫们恭敬地应了一声,拖着早已瘫软在地、状若疯癫的戚夫人,朝着永巷的方向走去。
戚夫人被侍卫们拖拽着,穿过冰冷的宫殿走廊,寒风卷着碎雪扑在她的脸上,疼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的口中不断嘶吼着,哭喊着如意的名字,声音嘶哑破碎,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浸湿了脚下的青石板。
“如意……我的孩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没能保护好你……娘亲来陪你了……”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侍卫们的束缚,可她的挣扎,在侍卫们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很快,她便被再次关进了永巷。厚重的木门被关上,铁链上锁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瘫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无力,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的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口中不断喃喃着如意的名字,声音嘶哑破碎,让人听着心碎。
如意死了,她唯一的支撑没了,她活下去的意义也没了。现在的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永巷里的寒风越来越烈,卷着碎雪,扑在她的身上,冰冷刺骨。她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瑟瑟发抖,意识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了如意,看到了如意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笑着向她跑来,甜甜地喊着“娘亲”。
“如意……我的孩儿……”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如意的手,可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她看着如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娘亲……娘亲……”如意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她却再也看不到如意的身影,再也抱不到如意了。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哭声在寂静的永巷里回荡着,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让人听着忍不住落泪。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眼泪早已流干,喉咙早已哭哑,浑身的伤口疼得她几乎晕厥过去。可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不断切割着她的心脏,让她生不如死。
夜深了,雪下得更大了,永巷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冰冷刺骨。戚夫人蜷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早已被积雪覆盖,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可她的口中,依旧在不断喃喃着如意的名字,眼中满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她知道,吕雉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吕雉会让她受尽世间所有的痛苦与折磨,让她生不如死。可她不在乎了,如意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只希望能早日死去,早日去地下陪伴如意,弥补自己没能保护好他的过错。
可命运,却偏偏不让她轻易死去。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宫女便打开了永巷的门,将她从积雪中拖拽出来,扔在稻草堆上,扔给她一碗馊米粥和一个干硬的窝头,语气冰冷地说道:“快起来吃饭,吕娘娘说了,你要是敢死,就把你挫骨扬灰,让你连地府都进不去,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
听到宫女的话,戚夫人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不能死,她不能被挫骨扬灰,她还要去地下陪伴如意,她还要见到如意!
为了如意,她必须活着,哪怕承受再多的痛苦与折磨,哪怕生不如死,她也要活着!
她挣扎着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拿起地上的窝头,一点点艰难地啃着。窝头干硬难咽,划破了她的喉咙,疼得她眼泪直流,可她却吃得很认真。她知道,只有好好吃饭,才能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地下陪伴如意。
吃完饭后,宫女便将一袋沉甸甸的稻谷扔在她面前,冷冷地说道:“赶紧舂米,今天要是舂不完这些米,就别想再吃东西,也别想见到你的宝贝儿子的魂魄!”
戚夫人看着面前的稻谷,又看了看旁边的石臼和石杵,心中满是麻木与绝望。她拿起石杵,机械地舂着米,手臂酸痛得厉害,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与稻谷混在一起,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的脑海里,始终只有如意的身影,只有如意甜甜的笑容,只有如意喊她“娘亲”的声音。这些美好的回忆,像一道道光,短暂地照亮了她黑暗的处境,可也让她更加痛苦。
她一边舂米,一边在心中默默对如意说道:“如意,我的孩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没能保护好你。娘亲会好好活着,等娘亲受尽了折磨,就去地下找你,陪伴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稻谷里,与鲜血交融在一起。永巷里依旧阴暗潮湿,寒风依旧呼啸,可她的心,却早已死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还有对如意深深的愧疚与思念。
她不知道,吕雉早已为她准备了一场更加残酷的折磨,一场让她彻底沦为“人彘”,生不如死的折磨。这场折磨,将会把她最后的尊严彻底撕碎,让她成为世间最悲惨的存在,永远活在痛苦与绝望之中……
永巷的风吹了一天,雪也下了一天。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戚夫人终于将稻谷舂完,她放下石杵,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永巷的木门被再次打开,吕雉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和几个手持刀具的宫人走了进来。吕雉依旧穿着一身华贵的凤袍,面无表情地看着戚夫人,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与残忍的快意。
看到吕雉的那一刻,戚夫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后退,蜷缩在稻草堆的角落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戚姬,休息了一天,感觉怎么样?”吕雉的声音冰冷刺骨,语气中带着残忍的笑意,“接下来,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说完,吕雉对着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冰冷地说道:“动手!”
宫人立刻上前,抓住戚夫人的胳膊,将她从稻草堆里拖拽出来,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戚夫人拼命挣扎着,嘶吼着,哭喊着如意的名字,可她的挣扎,在宫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吕雉,你这个毒妇!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为如意报仇!”她嘶吼着,眼中满是血丝,状若疯癫,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吕雉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干什么?自然是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戚姬,你不是擅长歌舞吗?不是有一双会弹琴的手吗?不是有一双会跳舞的脚吗?今天,我就毁了它们,让你再也不能歌舞,再也不能弹琴!”
听到吕雉的话,戚夫人浑身一颤,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她知道,吕雉要对她下手了,吕雉要毁了她的手脚,让她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不……不要……吕雉,求你……不要毁了我的手脚……求你……”她拼命哀求着,声音嘶哑破碎,泪水不断滑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与你作对了……求你放过我……求你……”
可吕雉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冷冷地看着宫人,语气冰冷地说道:“动手!”
宫人立刻拿起手中的刀具,朝着戚夫人的手脚砍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戚夫人的口中发出,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似人声。鲜血瞬间从她的手脚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板,也染红了宫人的衣衫。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几乎晕厥过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正在被一点点砍断,那种剜心剔骨般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吕雉……你这个毒妇……我恨你……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眼中满是怨毒与绝望,泪水与鲜血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狼狈不堪。
吕雉看着她痛苦挣扎、鲜血淋漓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冰冷的恨意与残忍的快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恨我?你有资格恨我吗?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的!”
宫人砍断了戚夫人的手脚后,便退到了一旁。戚夫人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鲜血淋漓,手脚处只剩下光秃秃的残肢,鲜血不断从残肢处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意识渐渐模糊,可她的口中,依旧在不断嘶吼着,哭喊着,眼中满是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她的手脚没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再也不能弹琴了,再也不能抱着如意了……
她彻底沦为了一个废人,一个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吕雉摆布的废人……
可吕雉,却依旧没有停手。她看着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戚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残忍的光芒,她对着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冰冷地说道:“剜掉她的眼睛,熏聋她的耳朵,再给她灌下哑药!我要让她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只能在痛苦与绝望中活着!”
宫人立刻上前,拿着手中的工具,朝着戚夫人的眼睛挖去。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戚夫人彻底晕厥了过去。她的眼睛被剜掉了,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再也看不到如意的身影了……
宫人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炭火,朝着戚夫人的耳朵熏去。剧烈的灼热感,让她从晕厥中惊醒,她拼命挣扎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她的耳朵被熏聋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听不到如意喊她“娘亲”了……
最后,宫人拿着一碗黑乎乎的哑药,强行灌进了戚夫人的嘴里。哑药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肚子里,她的喉咙立刻传来一阵灼烧感,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做完这一切后,宫人便退到了一旁。吕雉走到戚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浑身鲜血淋漓、失去手脚、没有眼睛、耳朵失聪、无法说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戚姬,这就是你和我作对的下场!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人彘’,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只能躺在猪圈里,在痛苦与绝望中活着,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
说完,吕雉便转身离去,带着侍卫和宫人,离开了永巷。厚重的木门被关上,铁链上锁的声响,彻底将戚夫人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永巷里,只剩下戚夫人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浑身鲜血淋漓,失去了手脚、眼睛、耳朵,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像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
寒风卷着碎雪,扑在她的身上,冰冷刺骨。鲜血不断从她的残肢处喷涌而出,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可她却没有死去,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感受着身体被一点点摧毁的滋味,感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看不见光明,听不见声音,说不出话语,也无法动弹。她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寒风侵蚀着她的身体,任由痛苦折磨着她的灵魂。
她的心中,满是无尽的痛苦、绝望与恨意。她恨吕雉的狠辣无情,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刘邦的无能为力,更恨命运的残酷不公。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命运摆布,只能在痛苦与绝望中,一点点走向死亡……
永巷的雪,依旧在下着,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渐渐将她的身体覆盖。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可她的心中,依旧在不断思念着如意,思念着她的孩儿……
“如意……我的孩儿……娘亲……来陪你了……”
这是她心中最后的念头,也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窝中滑落,与鲜血、雪花混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渐渐凝固成一片暗沉的红……
生不如死,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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