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备用安全屋,但这里也是陷阱。
安保人员伤亡情况不明,我和王峰在一起,通讯被干扰,只有这个电话还能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陆凛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
“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
江寻看向王峰,王峰快速报出了一串坐标。
“收到。”
陆凛说,“待在原地,不要动。
袭击者有多少人?”
“从监控看,大概六到八个,有武器。”
“王峰,你听得到吗?”
王峰凑近电话:
“陆少校,我在。”
“你们现在所在的木屋,有没有地下室或者隐蔽空间?”
“有一个储藏室,在厨房地板下面。”
“带江寻躲进去,从里面锁好。
保持通讯,但除非必要,不要说话。”
“明白。”
王峰迅速找到储藏室的入口——
厨房地板上一块不起眼的活板门。
他拉开门,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堆着一些杂物。
“江先生,下去。”
江寻爬下去,王峰紧随其后,然后从里面把活板门关好,扣上锁扣。
储藏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卫星电话屏幕的微光。
“陆凛,我们躲好了。”江寻压低声音。
“好,现在听我说。”
陆凛的声音很稳,。
“我已经联系了瑞士方面的合作单位,他们会派支援,但需要时间。
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坚持住。”
“他们会找到这里吗?”
“木屋里的电脑是诱饵,也是监控。”
陆凛说,“他们知道你们进了木屋,但不知道你们躲在哪里。
他们在等你们放松警惕,或者试图逃跑。
所以,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储藏室里很冷,空间狭小,两个人挤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那么漫长。
大约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晰。
有人在说话,是德语,江寻听不懂,但能听出语气里的不耐烦。
“他们在搜查。”王峰用气声说。
脚步声在厨房里停住了。
江寻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然后,他听到活板门被拉动的声音——锁扣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
外面的人发现了储藏室。
江寻看向王峰,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王峰举起了枪,枪口对准活板门。
就在活板门被撬开的瞬间——
电话里突然传来陆凛的声音:
“现在!王峰,开门!”
王峰没有犹豫,一脚踢开活板门,同时开枪。
外面传来惨叫和混乱的脚步声。
王峰冲出去,继续射击。
江寻听到外面有交火声,还有车辆急刹车的声音。
“江寻,出来!”陆凛在电话里喊,“支援到了!”
江寻爬出储藏室。
厨房里,一个袭击者倒在地上,另外两个人正和王峰交火。
但窗外,几辆黑色越野车已经停下,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很快控制了局面。
一切都发生在几十秒内。
当最后一个袭击者被按倒在地时,江寻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江先生,您没事吧?”
一个金发男人走过来,用英语问。
“我们是瑞士联邦警察,接到中方请求来支援您。”
江寻点点头,想说谢谢,但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他拿起卫星电话:“陆凛……安全了。”
电话那头,陆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在直升机上,三小时后到瑞士。等我。”
“你不用……”
“我必须去。”
陆凛打断他,“亲眼看到你安全,我才能放心。”
电话挂了。
江寻握着还有余温的手机,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
黎明将至。
而这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逃亡,似乎终于看到了尽头。
只是,为什么袭击者会知道所有安全屋的位置?
为什么他们的计划总是被提前知晓?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江寻心里。
但现在,他太累了。
累得无法思考,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等醒来时,陆凛就该到了。
等醒来时,这一切就该结束了。
他这样想着,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窗外,阿尔卑斯的第一缕晨光,正穿透云层,照亮了雪山之巅。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还活着。
这,就足够了。
直升机降落在瑞士军方指定的安全机场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陆凛跳下机舱,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停机坪边缘的江寻——
裹着一件过大的军大衣,脸色苍白,额头贴着纱布,但眼睛很亮,看到他时,那种亮光变得更加明显。
陆凛大步走过去,在还有几步距离时停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寻。
从额头的伤到微微发抖的手,确认他确实没有大碍后,才伸手把他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很用力,江寻能感觉到陆凛的手臂在抖——不是害怕,是后怕。
“我没事。”
江寻轻声说,脸埋在陆凛肩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机油和汗水的气味,突然觉得很安心。
“我知道。”
陆凛的声音有些哑,“但我必须亲眼确认。”
他们拥抱了很久,久到旁边的瑞士军官轻轻咳嗽了一声。
陆凛这才松开江寻,但手还握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消失一样。
“陆少校,江先生需要去医院做全面检查。”
那个金发军官用英语说,“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可能有脑震荡的风险。”
“我安排了军医。”
陆凛说,“在安全的地方检查。”
军官点点头,没有坚持。
陆凛的军衔和身份让他有这种特权。
上车后,江寻才注意到陆凛眼下的阴影和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这个人一定是一接到消息就出发了,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
“你那边怎么样了?”江寻问,“陈默……”
“还在逃。”
陆凛握着他的手。
“但我们有了新线索。
昨晚袭击你们的人,审讯后发现是国际雇佣兵,受雇于一个中间人。
这个中间人,我们追踪到了——
是周泽的父亲周建国的一个老同事,现在在民政系统工作,能接触到一些敏感信息。”
江寻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安全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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