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软件的启动界面还带着水墨太极图的残影，陆涛指尖划过屏幕，将昨晚关闭直播后残留的凝重压在眼底。桌案上的罗盘静静躺着，铜针虽已平稳，却在他指尖靠近时，依旧微微泛着冷光——那是昨晚“灯下黑”留下的阴寒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各位晚上好。”他对着麦克风调试了音量，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有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未散的锐利，“昨晚突发状况提前下播，今天加更一场，连麦名额依旧三个，老规矩，弹幕滚动抽选。”
话音刚落，沉寂了一夜的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昨晚“灯下黑”的诡异场景还历历在目，观众们的热情里夹杂着几分后怕，连麦申请列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刷新，密密麻麻的Id挤在一起，像是要把屏幕撑破。
陆涛指尖随意滑动，目光在列表里扫过，最终停在一个头像是卡通猫咪、Id叫“糯米团子”的用户身上。
“就你了。”他点下接通键。
画面跳转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卡顿了半秒，随即爆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刷屏——连麦那头的场景算不上阴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镜头对着一间装修温馨的卧室，粉色的墙纸，堆满玩偶的床头，看得出是个年轻女孩的房间。但房间里的光线却异常昏暗，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手机屏幕反射的微光，照亮了女孩苍白的脸。
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扎着马尾，眼睛很大，却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乌青比前两章的林瑶还要浓重。她蜷缩在床头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毛绒兔子，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连说话都带着牙齿打颤的声音：“陆、陆大师……我……我快被折磨得不敢睡觉了……”
陆涛指尖的罗盘轻轻转了半圈，铜针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随即朝着屏幕方向微微倾斜，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滞涩感。他眉头微蹙，声音却依旧平稳：“别急，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遇到什么事了？”
“我叫苏晓冉，是个大学生。”女孩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大师，我……我最近每天半夜，都会听到有人在我房间里唱童谣……”
“童谣？”陆涛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指尖在罗盘上轻轻点了点，“什么样的童谣？谁在唱？”
“就是一首很老的童谣，我小时候听外婆唱过的。”苏晓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歌词是‘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还有烧饼还有糕……’”
她唱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可我现在一个人住校外出租屋，外婆早就去世了！而且……而且那歌声，根本不是人的声音！”
弹幕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半夜听到童谣？这也太渗人了吧！】
【我小时候也听过这首歌！现在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人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鬼哭狼嚎吗？】
【楼上的别吓我！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已经不敢呼吸了！】
陆涛没看弹幕，视线一直锁定在苏晓冉脸上。他注意到女孩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房间门口，像是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而且她抱着毛绒兔子的手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上还带着几道浅浅的抓痕。
“详细说说。”陆涛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第一次听到是什么时候？歌声是从哪里来的？”
苏晓冉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缓缓开口。
她说自己是大三学生，为了方便实习，两个月前租了这间校外的老小区房子。房子是精装修，价格也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楼龄有点老，周围住的大多是老人。一开始住得好好的，直到半个月前，她第一次听到了那首童谣。
“那天我熬夜赶论文，到了凌晨两点多才上床睡觉。”苏晓冉的声音发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我房间里唱歌，就是那首《摇到外婆桥》。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我耳边，糯糯的，甜甜的，但是……但是没有一点人气。”
她强调道：“真的没有一点人气！就像是用录音笔放慢了速度，又掐着嗓子唱出来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晓冉说，她当时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衣柜、床底、窗帘后，连阳台和卫生间都没放过，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听，就喝了杯热水，强撑着睡了过去。
可从那天起，事情就变得越来越诡异。
“每天半夜一点整，那歌声准时响起。”苏晓冉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一开始只是在房间里飘，后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前天晚上，我甚至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发！那只手冷冰冰的，滑溜溜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滑，我吓得尖叫起来，歌声才停了。”
“还有昨天晚上！”她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想起了最恐怖的画面，“我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不敢睡，结果歌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我的衣柜门，自己慢慢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里，飘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像是个小孩，蹲在衣柜门口，一边晃悠一边唱歌！我吓得直接晕了过去，今天早上醒来，衣柜门是关着的，但我的枕头旁边，多了一颗发霉的水果糖！”
苏晓冉说着，突然松开怀里的毛绒兔子，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用透明糖纸包着的糖果，举到镜头前。镜头拉近，能看到那颗糖果已经发黑发霉，糖纸上还沾着一些褐色的污渍，看起来恶心又诡异。
“就是这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从来不吃这种水果糖，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枕头旁边的！大师，我是不是撞鬼了？那个唱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一片白色，满屏的“卧槽”“吓人”“大师快救她”，礼物特效也跟着刷屏，火箭、飞机、跑车一个接一个地往上飘，甚至还有观众刷了十个“超火”，留言说“求大师赶紧出手，我看得心脏都要停了”。
【我的妈呀！衣柜里飘出白色影子？这比恐怖片还吓人！】
【发霉的水果糖？这是给她的“礼物”吗？太渗人了！】
【晓冉妹子太可怜了！天天被这么折磨，换谁都扛不住啊！】
【大师快想想办法！这个小鬼也太坏了吧！居然还摸人头发！】
陆涛指尖的罗盘此刻已经颤得越来越明显，铜针朝着屏幕方向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透过屏幕传过来，让直播室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问道：“苏晓冉，你租的这间房子，前房主是不是有个小孩？而且这个小孩，可能已经不在了？”
苏晓冉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师，你怎么知道？！中介跟我说过，前房主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孙子在一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才把房子卖掉的！”
“果然如此。”陆涛点了点头，声音沉了下来，“你遇到的不是恶鬼，是一个‘童灵’。这个小孩去世的时候年纪太小，魂魄还没发育完全，被困在生前熟悉的地方不肯离开。他听到你唱过童谣，或者闻到了你身上有和他外婆相似的气息，就把你当成了亲近的人，想和你一起玩。”
“想和我一起玩？”苏晓冉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解，“可他吓到我了啊！而且他摸我的头发，还送我发霉的糖……”
“童灵的心智和活着的小孩一样，不懂什么是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是礼貌。”陆涛解释道，“他摸你的头发，是想和你亲近；送你糖果，是把他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你。只是他已经成了灵体，身上的阴气重，接触到活人会让人感到寒冷和恐惧，而且他的‘礼物’，也都是些阴物，对活人不好。”
就在这时，直播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糯糯的歌声：“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直接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一样！
苏晓冉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衣柜，嘴唇哆嗦着：“大、大师！它来了！歌声……歌声响了！”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观众们吓得纷纷留言。
【卧槽！我听到了！真的听到童谣了！】
【我的妈呀！太邪门了！居然传到直播间里来了！】
【大师快出手！晓冉妹子要吓晕了！】
【我现在戴着耳机，吓得直接把耳机扔了！】
陆涛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对着麦克风沉声道：“苏晓冉，别怕！童灵没有恶意，只是太孤单了。你现在听我的指令，站起来，走到衣柜面前，不要开灯，也不要大喊大叫，用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我不敢……”苏晓冉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筛糠，“大师，我怕他出来抓我……”
“他不会伤害你的。”陆涛的声音带着一股穿透力，“你想想，他要是想害你，早就下手了，不会只是唱歌给你听。相信我，按我说的做，我们一起帮他投胎转世，让他去该去的地方。”
弹幕里的观众也跟着打气。
【晓冉妹子别怕！大师在呢！】
【对！童灵只是孤单，你温和点跟他说！】
【加油啊！挺过去就好了！】
苏晓冉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慢慢从床上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着衣柜走去。镜头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画面剧烈地晃动着，直播间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什么。
几秒钟后，画面稳定下来。苏晓冉站在衣柜前，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衣柜门，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小朋友，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我不是故意闯进你的家的，我只是租了这里。如果你孤单的话，我可以陪你说话，但是……但是你别再半夜唱歌了，我真的很害怕……”
她的话刚说完，衣柜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从缝里，飘出来一缕白色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小褂子，头发软软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很大，却没有一丝神采，正是苏晓冉昨晚看到的那个白色影子。
小男孩漂浮在半空中，手里拿着一颗和苏晓冉枕头旁边一模一样的水果糖，嘴里还在小声地唱着童谣：“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
苏晓冉吓得浑身一僵，差点瘫倒在地，她死死地盯着小男孩，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弹幕里满是“我的妈呀”“太真实了”“我不敢看了”，但也有不少观众觉得小男孩很可怜。
【虽然很吓人，但这个小朋友看起来好孤单啊……】
【他手里还拿着糖果，是想送给晓冉妹子吧？】
【哎，年纪这么小就去世了，太可怜了……】
陆涛对着麦克风，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像是在对一个活着的小孩说话：“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很想外婆？”
小男孩听到陆涛的声音，唱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镜头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和苏晓冉描述的一样，糯糯的，没有一点人气：“我……我叫小宇……我想外婆……外婆不见了……”
“外婆没有不见。”陆涛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外婆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等你。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阴气会越来越重，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小宇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穿过身体，消失在了空气里。他瘪了瘪嘴，委屈地说道：“我不想走……这里有外婆的味道……”
“我知道你舍不得。”陆涛轻声道，“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样好不好，我帮你联系外婆，让她来接你，我们一起送你去投胎转世，到时候你就能和外婆团聚了。”
小宇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看到了希望：“真的吗？大师，你真的能让我见到外婆？”
“真的。”陆涛点了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一张黄符，对着镜头晃了晃，“这是‘引路符’，能帮你找到外婆的魂魄，还能护着你去投胎，不会被其他邪祟欺负。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苏晓冉，又看了看镜头里的陆涛，最后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但是我想让姐姐陪我说说话，姐姐身上有外婆的味道……”
苏晓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也红了。她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宇，心里的恐惧渐渐被心疼取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好，小宇，姐姐陪你说话。你……你外婆是不是经常给你唱那首童谣？”
小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嗯！外婆每天晚上都唱给我听，还会给我买水果糖吃……”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和外婆的事情，说外婆带他去公园玩，说外婆给她讲故事，说他不小心掉进河里，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外婆了。
苏晓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直播间的观众也被这一幕感动了，弹幕里满是“太好哭了”“小宇太可怜了”“希望他能早日和外婆团聚”。
陆涛看着屏幕里的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麦克风沉声道：“苏晓冉，你现在去拿一张白纸，一支红笔，按照我说的画一道引路符。画好之后，点燃符纸，让小宇跟着符纸的烟气走。”
苏晓冉点了点头，擦干眼泪，跑去书房拿了白纸和红笔。陆涛一边用指尖在镜头前比划，一边详细讲解画法：“先画一个圆圈，圆圈里画一个‘人’字，‘人’字下面画三道横线，横线左边画一个‘日’字，右边画一个‘月’字，最后在符纸的右下角，写上‘引路往生’四个字。”
苏晓冉按照陆涛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画着符。她的手还有些颤抖，线条画得歪歪扭扭，但大致的形状和陆涛描述的一模一样。
“画好了吗？”陆涛问道。
“画好了！”苏晓冉举着符纸，对着镜头说道。
“很好。”陆涛点了点头，“现在，你把符纸放在桌子上，用打火机点燃。记住，点燃之后，不要吹灭，让它自然燃烧，同时对着符纸说：‘小宇，跟着烟气走，去找外婆吧。’”
苏晓冉点了点头，将符纸放在桌上，点燃了打火机。火苗窜起来的瞬间，小宇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朝着符纸的方向飘了过去，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苏晓冉对着符纸，轻声说道：“小宇，跟着烟气走，去找外婆吧。”
符纸燃烧起来，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青烟在空中凝聚成一条细细的光路，朝着窗外的方向延伸而去。小宇回头看了看苏晓冉，又看了看镜头里的陆涛，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跟着青烟，慢慢飘出了窗外。
在他飘走的瞬间，那首诡异的童谣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歌声里，没有了之前的阴冷和诡异，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和欢快，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苏晓冉看着小宇消失的方向，眼眶又红了，她对着窗外，轻声说道：“小宇，一路走好，祝你和外婆早日团聚。”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被一片“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痛苦”刷屏，礼物也刷得更猛了，甚至有观众刷了“火箭雨”，留言说“大师太善良了，小宇太可怜了，希望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陆涛看着屏幕里的苏晓冉，轻轻点了点头：“好了，苏晓冉，小宇已经跟着引路符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以后不会再听到童谣，也不会再看到那个白色影子了。”
苏晓冉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她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陆涛摆了摆手，“不过你记住，明天早上，把那颗发霉的水果糖用红纸包好，埋在你家楼下的花坛里，埋的时候要念叨‘尘归尘，土归土，往生路上无疾苦’。还有，你租的这间房子，虽然小宇已经走了，但还是有些阴煞之气，你可以在房间里放一盆仙人掌或者虎皮兰，能净化空气，也能驱散残留的阴气。”
“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照做！”苏晓冉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挚。
陆涛正准备挂断连麦，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苏晓冉，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除了小宇，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遇到陌生人搭讪，或者收到奇怪的包裹？”
苏晓冉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啊，大师。我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实习，很少和陌生人接触，也没收到过奇怪的包裹。怎么了？”
“没什么。”陆涛淡淡地说道，“就是随口问问。你以后注意安全，凡事多留个心眼。”
“好的，谢谢大师提醒！”苏晓冉感激地说道。
陆涛挂断了连麦，直播间里的热度依旧高涨，观众们还在讨论着小宇的事情，有人感动，有人后怕，还有人在分享自己遇到的诡异经历。
陆涛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温水，压了压嗓子。他的指尖再次落在罗盘上，铜针已经恢复了平稳，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小宇身上的阴气里，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和“灯下黑”相似的气息。
而且，这丝气息，比在林瑶和王建军那里感受到的，还要浓一些。
陆涛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看来，“灯下黑”不仅仅是针对自己，还在暗中操控着这些无辜的灵体，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
青凉山的秘密，“灯下黑”的真实身份，还有他针对陆家的真正目的，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陆涛的心头。
他抬眼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眼神却深邃得像是藏着一片寒潭：“好了，第三个连麦名额，继续抽选。”
弹幕瞬间又沸腾起来，密密麻麻的连麦申请再次刷屏。陆涛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目光锐利，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知道，“灯下黑”一定还在直播间里看着，下一个连麦，或许就是对方布下的又一个陷阱。
但他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他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陆家一个清白，也还这些无辜的人一个安宁。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桌上的罗盘上，泛着一层冰冷的光。
直播，还在继续。
而一场更大的风暴，也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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