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的行动瞒不过遍布江陵战区每一个角落的钟鹏举军的侦察搜索将士。
钟鹏举麾下的荆州水师主力一直隐藏上游和下游某个地方,近一个月以来渺无踪迹。今晚而是尽数潜伏于此。舰队按预定计划,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第一阵列——“锁江铁索”。
十二艘“镇远”级重型炮舰,如同十二头蛰伏的巨兽,在江心偏北一线悄然排开。
它们庞大的船体经过特殊处理,涂以深褐近黑的漆料,在夜色中几乎与江水融为一体。
每艘战舰的两舷,黑洞洞的炮窗均已推开,荆州水军特有的二十四斤中型前膛炮(“二十四斤”指炮弹的标准重量,约为14.4公斤,1公斤等于600克)的炮口在黑暗中闪着幽光。它们的任务,并非追击,而是正面轰击、拦腰截断渡江船队,是此次伏击的“砧板”。
荆州水师特有的二十四斤中型前膛炮,在陆军使用的版本中炮重6000斤(被誉为攻城加农炮),海军使用版炮重4000斤,精钢打造,属于战略级武器。
有效射程:约500-1000米。在这个距离上,可以进行较为精确的直瞄射击,轰击城墙、舰船、密集方阵等大型目标。
最大射程:可达1500-2000米以上,但精度急剧下降,主要用于威慑和面积骚扰。
毁伤效果(战场主宰级)。
对人员\/木制结构:发射的实心铁弹,在有效射程内足以贯穿数排士兵、击碎盾车、摧毁木制楼橹、击沉中小型战舰。一发命中,就能在密集队形中“犁”出一条血肉通道。
对城墙\/工事:是攻城利器。持续轰击同一点,可轰塌砖石城墙、摧毁城楼、砸碎城门。
弹种扩展:除实心弹外,还可发射霰弹(数百颗小铅弹,用于近距离面杀伤步兵)、链弹(两颗铁弹用铁链连接,用于摧毁舰船桅杆和帆缆)等,用途多样。
第二阵列——“追魂快刃”:
二十余艘“飞鹘”级高速桨帆战舰,如同灵动的鲨群,隐藏在“镇远”舰下游的几处沙洲与芦苇荡之后。
这些战舰船体修长,两侧各有十六对长桨,甲板上配备了可快速发射的舰船版野战机动炮与侧舷安装火龙出水(类似于“急流突击舰”上的多管火箭阵列)。
它们的任务,是在炮击引发混乱后,如利刃般切入敌阵,分割、追击、剿杀溃散的楚军船只,是锋利的“刀刃”。
第三阵列——“断后闸门”:
八艘体型中等、却格外坚固的“江防控制”舰,在更下游的隐蔽处待命。
船首、船尾和船舷装备有轻型前膛滑膛炮和轰天炮,船桅加装“旋转式箭楼”装备床弩加投石机组合。它们将负责堵截任何企图向下游逃窜的敌船,完成最后的合围。
钟鹏举荆州水师统制(钟鹏举海军体系里的支舰队司令)邓六军,屹立在旗舰“镇岳”号的舰桥上,如同融入夜色的礁石。
他手中握着一支单筒“千里镜”,镜片后的目光,比江风更冷。他在等待,等待对岸那注定点燃的火光信号。
“子时三刻,南岸火起!”
了望斗上,传来了压抑而急促的禀报。声音虽轻,却让整个旗舰乃至整个舰队为之一震。
邓六军猛地举起千里镜。果然,对岸楚军大营的南侧水门附近,数点火光骤然亮起,随即连成一片,在黑夜中格外刺目——那是潜伏的细作,按照约定点燃了堆放在废弃栈桥旁的引火之物。
几乎在同一瞬间,江面上响起了沉闷的摇橹声与压抑的人马喧嚣。黑压压的船影,开始从南岸多处预设的登船点离岸,向着北岸驶来。那是王环的三万静江、武顺两军精锐,正趁着夜色,开始了他们以为隐秘的渡江撤退。
“全军,静默待命。”邓六军的声音平静无波,通过旗语与灯火,传遍整个舰队。所有战舰如同沉睡的巨兽,只有炮手在黑暗中最后一次擦拭炮膛,弩手检查着火箭的引信。
楚军船队毫无戒备,甚至为了加快速度,船与船之间靠得颇近。巨大的楼船、运输船、舢板混编在一起,如同一片移动的陆地,缓缓驶向江心。
当先头船队越过江心,大半船队完全进入江面最宽阔、水流最急、也最无遮无拦的水域时——
荆州舰队司令邓六军眼中寒光暴涨,手中令旗猛然劈下!
“发炮!”
“咚!咚!咚!咚!咚——!”
“镇远”级重炮舰的右舷,喷吐出长达数丈的炽烈火焰!雷鸣般的巨响瞬间撕碎了夜的宁静,火光将江面照得如同白昼!二十四斤重的实心铁弹,带着死神的呼啸,划破夜空,砸向楚军船队最密集的中段!
“轰!咔嚓——!”
一艘满载士卒的楚军大型楼船侧舷被直接命中,木屑横飞,船体肉眼可见地凹陷、撕裂,江水疯狂涌入!
“哗啦!轰!”
另一发炮弹击中了一艘运输船的甲板,在上面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下面的士兵惨叫着跌落。
第一轮齐射,就有至少五艘大型船只遭受重创,其中一艘开始缓缓倾斜!
“敌袭!是钟贼的水师!”
“在江心!炮!他们有炮!”
楚军船队瞬间大乱,惊呼声、怒骂声、落水声、船只碰撞声响成一片。
从岳州被放跑的那几位校尉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寻思逼迫主将王环投降。
原本整齐的队形荡然无存。
“第二轮,霰弹,放!”
“嘭!嘭!嘭!”
二十四斤中型前膛炮再次怒吼,这次射出的是漫天飞洒的铁珠、碎铁!仿佛死神挥出的巨镰,横扫楚军船队甲板。
正在操桨、张帆、指挥的楚军士兵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甲板。许多小船直接被霰弹打成了筛子,开始下沉。
“飞鹘桨帆舰出击!分割敌阵!”
“江防控制舰,封锁下游!”
命令接连下达。
“飞鹘”舰如离弦之箭,从隐蔽处冲出,桨叶翻飞,速度极快。它们并不与大型楼船纠缠,而是灵巧地穿插进混乱的楚军船队缝隙,用轻型前膛炮和野战机动炮近距离喷射开花弹,用多管火箭阵列点燃敌船帆缆。更有悍勇的水卒抛出钩索,跳帮登上失去抵抗能力的大船,抛投天雷弹进行接舷近战。
“江防控制舰”则如移动的水上城墙,横亘在下游,任何试图逃离的船只,都被它们用猛烈的轻型前膛滑膛炮和轰天炮逼回,或直接撞沉。
江面,已然成为炼狱。
燃烧的船只照亮了夜空,落水的士兵在冰冷的江水中挣扎,被后续的船只撞沉,或被无情的漩涡吞没。火炮的轰鸣、火箭的尖啸、船只解体的呻吟、士兵垂死的哀嚎,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王环站在一艘大型楼船的船头,面如死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以为天衣无缝的撤退,竟会变成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他看到了黑暗中那些喷吐火焰的巨舰,看到了穿梭如鬼魅的快船,更看到了下游堵死的退路。
“完了……全军……完了……”他喃喃道,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甲板上。
那几位从生死边缘逃脱的校尉,是攻打江陵的总指挥、岳州刺史许德勋派回来协助楚军撤退的。他们立刻逼迫楚军主将王环,命令所有船只高悬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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