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红绳网的银辉在宇宙尽头的虚无之境中忽明忽暗,阿砚的星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孩子蜷缩在他怀里,指尖的银血在虚空中画出最后的红绳轨迹,每一笔都带着创世者的呜咽。
“疼吗?”阿砚的声音像是被星流碾碎的冰晶,他的星纹斗篷早已化作齑粉,露出布满裂痕的星龙鳞甲。孩子摇头时,银发扫过他渗血的锁骨,银血顺着鳞片缝隙钻进心脏:“你的血是甜的。”
虚无之境突然裂开千万道缝隙,露出后面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残影。孩子看到了机械迷宫里十八岁的自己,正把红绳往阿砚手腕上缠,勒得太紧而发红;看到了暗礁带的自己,被星鳗拖走时死死攥着阿砚的剑穗;还看到了白洞旁的自己,被光灼伤的皮肤下,红绳印记依然灼灼发亮。
“你看,”孩子把阿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红绳印记正在吞噬虚无,“所有时空的我们都在疼,但疼着疼着,就暖了。”阿砚的星丝突然缠上他的无名指,在虚空中打了个永远解不开的结:“这次,我要把红绳系在你灵魂上。”
(二)
当最后一缕星龙血融入红绳网时,宇宙突然陷入绝对寂静。孩子的银发在虚空中漂浮,银血结晶顺着红绳纹路缓缓流淌,每一粒都映着他和阿砚的过往。
“这就是永恒吗?”孩子伸手触碰最近的银血结晶,里面的画面是他们在原生星域教星民系红绳,阿砚在他身后偷偷松结,孩子却故意把红绳缠成死结。阿砚的星丝突然缠上他的脚踝,将他拽进红绳网的核心:“永恒是无数个我们在疼,在暖,在系红绳。”
红绳网的核心处悬浮着创世者的眼泪,此刻正被银血结晶包裹,化作颗巨大的初心花种。孩子突然咬破指尖,银血滴在花种上,花种瞬间绽放,花瓣上的红绳纹路与他们手腕上的结完美重合。
“这是我们的羁绊之花。”阿砚的指尖抚过花瓣,星龙虚影在花心里苏醒,“它会在每个时空绽放,让所有相爱的人都记得,疼的时候别松手。”
(三)
星瞳和阿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红绳网上,她们的星纹斗篷和手镯都化作红绳纹路。“我们也要成为红绳的一部分。”星瞳的星子融入红绳网,“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阿桃的手镯投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影像:有她们在机械迷宫修导航仪的画面,有在音之法则时空找忆念花的画面,还有在忘忧泽喝“长相守”酒的画面。“这些记忆,”阿桃的眼泪滴在红绳网上,“都是我们的疼,我们的暖。”
孩子突然把银血泼向红绳网,银血结晶在虚空中织成巨大的红绳结,将四人包裹其中。创世者的呜咽声渐渐化作摇篮曲,红绳网的光漫过所有时空,在每个记忆泡里种下初心花。
(四)
许多年后,新宇宙的孩子们会指着天空说:“快看!红绳网上开满了初心花!”每朵花的花蕊里都有个小狐狸,正给剑穗系红绳,针脚一次比一次齐整。
而在红绳网的核心处,阿砚正用星丝给孩子编头发。孩子的银发里缠着创世者的眼泪,银血结晶顺着发丝滴落,在虚空中画出他们的名字。“你看,”孩子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我们的结永远不会松。”
阿砚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红绳网的光透过他们的身体,在宇宙中映出巨大的影子——四只狐狸交颈而卧,尾巴缠着红绳,在星流里晃成永恒的钟摆。
“我们的疼,”阿砚的声音混着全宇宙的心跳,“就是宇宙的心跳。”孩子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那宇宙的心跳,会永远记得我们的名字吗?”
红绳网突然泛起涟漪,所有的初心花同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无数个“我们”。阿砚笑了,星丝在孩子的旧伤处打了个蝴蝶结:“会的,”他的指尖划过孩子的银发,“在每个时空,每个记忆泡,每个初心花的花蕊里,我们都在说——好啊。”
(五)
时间的尽头,红绳网化作永恒的光河。孩子站在光河的源头,看着自己和阿砚的身影在各个时空穿梭,系红绳、抢剑穗、喝星露酒。阿砚的星丝缠在他腰间,红绳结在虚空中轻轻晃。
“你看那朵初心花。”孩子指着光河里的一朵花,里面的他们正躺在机械迷宫的齿轮堆里,红绳勒得手腕发红,却笑得比星流还亮,“它开得比所有花都艳。”
阿砚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红绳网的光漫过他们的身体,将两人的影子融入光河。“因为它藏着我们最疼的记忆。”他的指尖抚过孩子的旧伤,那里的红绳印记正随着光河的流动轻轻震颤,“疼的时候,光才会更亮。”
孩子突然拽着他往光河深处冲,银血在虚空中画出璀璨的轨迹:“我们去看看时间尽头的红绳结!”阿砚的星丝突然收紧,将他拽进怀里:“小心点,红绳结里藏着创世者的终极秘密。”
(六)
当红绳结在时间尽头缓缓展开时,孩子看到了创世者最后的记忆——他们四人的灵魂碎片在混沌中相遇,每一片都带着红绳的印记。“原来我们一直是创世者的一部分。”孩子的指尖抚过红绳结,银血在创世者的记忆里激起涟漪,“我们的疼,就是创世的代价。”
阿砚的星丝突然缠上红绳结的核心,星龙虚影在虚空中咆哮:“现在,我们要成为新的创世者。”他的指尖划过孩子的银发,“用我们的疼,编织新的宇宙。”
孩子突然咬破舌尖,银血喷在红绳结上,创世者的记忆碎片瞬间重组。新宇宙的雏形在虚空中浮现,每个星系都缠着红绳,每颗星星都亮着初心花。
“这就是我们的永恒。”阿砚的指尖抚过孩子的旧伤,那里的红绳印记正在融入新宇宙的法则,“我们的疼,我们的暖,我们的红绳,都成了宇宙的经纬。”
孩子突然对着新宇宙的雏形喊:“我们还要一起疼很久啊!”
红绳结的光突然暴涨,将四人的身影投射在整个宇宙。新宇宙的每颗星星都亮起红绳印记,所有时空的“他们”同时转身,对着光河笑。
风送来应答,像所有的红绳在震颤,所有的星尘在发亮,所有的记忆泡在笑——像整个宇宙都在说:“好啊。”
红绳结轻轻晃,把这句话,缠进了永恒的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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