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吃过早饭,沈晋军就搬了个小马扎蹲在门口,手里抓着把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算命摊。
了明正唾沫横飞地给一个阿姨算姻缘,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连旁边遛弯的大爷都停下脚步听热闹。
“你说他这嘴皮子,不去干传销可惜了。”沈晋军往嘴里扔了颗瓜子,含糊不清地说。
广成子凑过来,也抓了把瓜子:“比我卖辨灵散时能说,昨天他光姻缘就算了七八个,赚得比你这观主都多。”
“那能一样吗?”沈晋军翻了个白眼,“他那是骗钱,我这是正经玄学咨询,收费标准都挂在墙上呢。”
广颂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墙上贴着张A4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算命五十,画符一百起,驱鬼面议(少于五百不干)。
“你这收费标准,难怪没人来。”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飘出来,“人家了明好歹明码标价,还敢打包票。”
“他那包票能信?”沈晋军不服气,“上次那个让狗不叫的,我早上还听见那狗对着月亮嚎呢,比以前叫得更欢了。”
正说着,街角慢悠悠走来个人。
那人不高,有点秃顶,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配着黑裤子,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看着就像刚从写字楼下班的普通上班族。
沈晋军嘴里的瓜子“啪嗒”掉在地上。
“沈汉炎?”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来这儿干啥?今天没直播卖符?”
广成子也直起身子:“黑月会的人咋来了?难道是来找咱的?”
“不像。”广颂子盯着沈汉炎的脚步,“他直奔了明的摊子去了。”
还真是。沈汉炎走到算命摊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了明,没说话。
了明抬头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这位先生,算命吗?”
沈汉炎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淡:“不算命,找你。”
“找我?”了明愣了一下,“我不认识你啊。”
“现在认识了。”沈汉炎把公文包放在地上,拉链都没拉开,“往生阁的人,跑到这儿摆摊,侯尚培没告诉你,横江市的规矩?”
“规矩?”了明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站起身,“我不懂你说的啥规矩,我在这儿摆摊,碍着你了?”
“碍着了。”沈汉炎点点头,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这一片,是我们的地盘。”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安静了,连遛狗的大爷都往后退了两步,看这架势,是要吵架啊。
沈晋军赶紧又抓了把瓜子,看得更起劲儿了:“哟,黑月会和往生阁要抢地盘?这戏比电视剧好看。”
叶瑾妍:“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感?他们打起来,咱这道观说不定都得被牵连。”
“牵连啥?”沈晋军满不在乎,“他们要是敢砸我道观,我就报警,说有人聚众斗殴,顺便举报他们无证经营。”
广成子深表赞同:“我看行,我手机都准备好了,随时能拍视频留证据。”
那边的冲突还在升级。
了明被沈汉炎的话气笑了:“你们的地盘?凭啥?这道观门口,轮得到你们黑月会撒野?”
“就凭这个。”沈汉炎突然抬脚,往了明的折叠桌腿上一踩。
“咔嚓”一声,塑料桌腿直接断了,上面的罗盘、旗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罗盘摔得最惨,指针都飞了出来。
了明的脸瞬间涨红了,指着沈汉炎:“你敢砸我的摊子?”
“砸了又怎样?”沈汉炎收回脚,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现在滚,还能少受点罪。”
“我看你是找死!”了明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铜铃,就要往地上摔。
沈汉炎动作更快,没见他怎么动,公文包突然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明的手腕上。铜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沈汉炎一脚踩住。
“往生阁就这点本事?”沈汉炎的语气里终于带了点嘲讽,“靠个破铃铛吓唬人?”
了明被踩住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突然从僧袍里掏出张符,往空中一甩:“找死!”
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一团黑气,直扑沈汉炎的脸。
沈汉炎侧身躲开,黑气擦着他的肩膀过去,落在旁边的树上,树叶瞬间就黄了大半。
“邪门歪道。”沈汉炎皱眉,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东西——不是符也不是法器,居然是个打火机。
他“咔嚓”一声打着打火机,火苗窜起寸许高,在他手里却没被风吹灭,反而越来越旺。
“这是……”广颂子眯起眼睛,“控火术?他以前不是黑月会隆文市负责人吗,据说最近转行搞情报了?啥时候会这本事了?”
“谁知道呢,黑月会的人个个都藏着掖着。”沈晋军嗑着瓜子点评,“不过他这打火机看着挺普通,好像是楼下小卖部买的,五块钱一个。”
叶瑾妍:“……现在是关心打火机牌子的时候吗?”
了明显然也没想到沈汉炎会控火,愣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更多符纸,接二连三地往沈汉炎身上扔。有黄符有黑符,有的炸出火星,有的冒出黑烟,看着还挺热闹。
沈汉炎不慌不忙,手里的火苗像有生命似的,自动挡开那些符纸。碰到火星的符纸直接被点燃,碰到黑烟的符纸则被火苗烧得干干净净。
“就这?”沈汉炎往前迈了一步,火苗突然暴涨,像条小蛇似的缠向了明。
了明吓得赶紧后退,从腰间解下串佛珠,往火苗上一甩。佛珠碰到火苗,发出“滋滋”的响声,居然没被烧坏,还把火苗挡了回去。
“有点意思。”沈汉炎挑了挑眉,收回火苗,重新揣好打火机,“看来侯尚培没把你当废物养。”
“彼此彼此。”了明喘着气,握紧手里的佛珠,“黑月会的隆文市负责人,居然藏着这么一手,残雪风知道吗?”
“不该问的别问。”沈汉炎弯腰捡起公文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再给你一次机会,滚还是不滚?”
了明咬了咬牙,突然往地上一跺脚。他脚底下的地面居然泛起一层黑气,像水波似的往沈汉炎那边蔓延。
“这是……地缚阵?”广成子惊讶道,“这和尚还会阵法?”
“看着像低配版的。”广颂子摇头,“威力不大,也就困住普通人。”
果然,沈汉炎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步,就躲开了那层黑气。黑气落在地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黑印,过了会儿就消失了。
“玩够了吗?”沈汉炎的语气冷了下来,“没玩够,我陪你玩玩。”
他话音刚落,人突然原地消失了。
了明一愣,刚想四处张望,后颈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赶紧转身,却没看到人。
“在这儿呢。”沈汉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了明猛地回头,还是没人。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沈汉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唔!”了明疼得弯下腰,像只煮熟的虾米。
沈汉炎没停手,抓住他的僧袍领子,把他往旁边一甩。了明“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周围一片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沈晋军嘴里的瓜子壳忘了吐,眼睛瞪得溜圆:“这么能打?他以前是不是练过散打?”
广成子也看呆了:“这哪儿是练过散打,这速度,我怎么感觉比我师叔云游子都快。”
沈汉炎走到了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滚,还来得及。”
了明挣扎着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凶狠:“想让我滚?没门!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扯开绳子,里面滚出几颗黑色的珠子,落地就炸,冒出浓浓的黑烟,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想跑?”沈汉炎冷哼一声,正要追,黑烟里突然飞出一把匕首,直刺他的面门。
沈汉炎偏头躲开,匕首擦着他的耳朵过去,钉在后面的树上,柄还在嗡嗡作响。
等黑烟散去,了明早就没影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几颗没炸开的黑珠子。
沈汉炎走到树前,拔出匕首,看了看上面的血迹,又抬头往远处看了看,没追。
他把匕首揣进公文包,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就走,好像刚才啥也没发生过。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周围的人才敢出声。
“我的天,刚才那是啥?拍电影呢?”
“那和尚是不是练过?咋跑那么快?”
“还是那个戴眼镜的厉害,一拳就把人打飞了!”
沈晋军这才回过神,把手里的瓜子壳一扔,拍了拍大腿:“过瘾!比看UFc还刺激!”
广成子也点头:“没想到沈汉炎这么能打,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他刚才用的是啥步法?跟闪现似的。”沈晋军摸着下巴,“回头我也练练,说不定能躲过涂晨亿的燎原符。”
叶瑾妍:“你先能躲过门口的门槛再说吧。”
广颂子突然指着对面:“你们看,了明的摊子还在那儿。”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断了腿的折叠桌,摔碎的罗盘,还有掉在地上的小旗子,乱糟糟地堆在那儿,像个被遗弃的垃圾场。
“要不要去捡点东西?”广成子搓了搓手,“那罗盘看着是老物件,说不定能卖俩钱。”
“捡啥捡?”沈晋军瞪了他一眼,“没看见上面还有血吗?多晦气。再说了,指不定是沈汉炎故意留下的圈套。”
“那咋办?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沈晋军摊摊手,“等会儿清洁工来了,自然会收走。咱还是赶紧回屋吧,万一沈汉炎又回来,看到咱在这儿吃瓜,说不定连咱一起打。”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刚才光顾着看热闹,忘了沈汉炎也是黑月会的人,跟他们可不是朋友。
几人赶紧溜回院子,关上门,却还是忍不住扒着门缝往外看。
直到确认沈汉炎真的走了,也没人回来收拾摊子,这才松了口气。
“你说,沈汉炎为啥要找了明的麻烦?”广成子好奇地问,“他们俩以前认识?”
“谁知道呢。”沈晋军靠在门上,“黑月会和往生阁本来就不对付,现在又在咱门口起了冲突,看来这横江市是越来越热闹了。”
广颂子皱着眉:“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把账算到咱头上。毕竟,了明是在咱门口被打的。”
沈晋军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不管是黑月会还是往生阁,都不是善茬。今天这一架,说不定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看得那么起劲儿了。
“那……要不,咱还是跑路吧?”沈晋军又把这话提了出来,“我看张梓霖家就不错,他家小区安保好,黑月会和往生阁的人肯定进不去。”
叶瑾妍的声音冷冷响起:“先结工资。”
沈晋军:“……”
得,还是先想想咋赚钱给这位女鬼“发工资”吧。不然别说跑路了,怕是连道观的门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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