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寂舟尚未抵达迎仙墟,其主人风辞晚归来的消息,便已如同宇宙风暴般席卷了整个起源星海,并向着更遥远的星域扩散。而真正让各方势力感到窒息的,是那伴随着消息一同传来的、关于风辞晚那深不可测、仿佛凌驾于法则之上的恐怖气息的描述。
当星寂舟那苍灰色的船影最终出现在迎仙墟外的虚空时,整个三块浮空大陆组成的巨大墟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带着敬畏、恐惧、嫉妒、探究等复杂情绪,聚焦在那艘看似不起眼的舟船上。
泊舟台前所未有地空出了一大片区域,无人敢靠近。
风辞晚并未直接驾驭星寂舟降落,而是与“曦”一同,缓步踏出船舱,凌空立于迎仙墟的上空。他依旧是一袭青衫,面容平静,但那股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合体巅峰的磅礴威压,以及眉心隐隐流转的、仿佛蕴含着一方世界生灭的混沌道韵,却让所有注视者都感到神魂颤栗,仿佛在面对一尊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南宫月、苏慕绾等人立于舟首,感受着下方那无数道目光,心中亦是激荡不已。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前辈、公子,已然真正屹立于此方星海的顶点!
“焚天谷,黑暗深渊,星瞳族,妖族,虚空鲸族……”风辞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些曾参与万古冰川争夺的势力驻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迎仙墟,甚至透过传讯阵法,向着更远方扩散,“昔日因果,今日当结。”
话音落下,他并未动手,只是心念微动。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界域”之力弥漫开来!这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定义”!在他这初步掌控了部分宇宙底层规则的“界主”面前,迎仙墟这片区域的天地法则,仿佛都按照他的意志,发生了极其细微却本质的偏转!
焚天谷驻地上空那终年不散的炽热炎力,骤然变得温和、内敛,甚至隐隐有熄灭的迹象!
黑暗深渊驻地周围缭绕的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收缩、净化!
星瞳族引动的星光黯淡,妖族散发的蛮荒凶威受抑,虚空鲸族周遭的空间波动被抚平……
并非直接摧毁,而是以一种更高层次的“规则压制”,宣告了他的绝对掌控力!在这片区域,他风辞晚的“道”,便是最高法则!
“这……这是……言出法随?!不!比那更可怕!”有见识广博的老怪物骇然失声。
“他……他真的已经触及到了那个层次了吗?!”
“不可敌!万万不可敌!”
下方各大势力驻地中,一片慌乱。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合体长老、妖族大圣、深渊魔头,此刻在这无声的规则压制下,只感到自身道行运转不畅,仿佛被整个天地排斥,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恐惧与无力感。
焚天谷那位赤发长老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最终长叹一声,朝着空中遥遥一拜:“焚天谷……认栽!昔日冒犯,愿付出任何代价,以求前辈宽宥!”
有他带头,黑暗深渊、星瞳族、妖族等势力也纷纷低头,表示臣服,愿意赔偿。形势比人强,面对这种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的力量,任何反抗都显得可笑。
风辞晚微微颔首,并未赶尽杀绝。到了他这个层次,这些势力已难入他眼,略施惩戒,收取足够“赔偿”(资源、情报、乃至部分效忠誓言)即可。他要的,是立威,是确立自己在此方星海超然的地位,以便后续行事。
轻松压服了明面上的对手,风辞晚的目光,转向了迎仙墟中几处气息更加隐晦、却让他体内混沌道界产生细微感应的区域。
“幽冥教,光明神庭,还有……藏头露尾的几位,不打算出来见见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对于这些行事诡秘、曾暗中对他出手、且可能与宇宙大劫或域外存在有牵连的势力,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
沉默了片刻。
一处阴影扭曲,数名身着黑袍、气息阴冷诡谲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幽冥教的使者。为首一人,气息晦涩,竟也有合体初期修为,但此刻面对风辞晚,却是姿态放得极低:“幽冥教第七殿使者,见过风界主。昔日黑煞星之事,乃外为无知小辈所为,已被教内严惩。我教对界主绝无恶意,愿奉上厚礼,化解误会。”
另一处,圣洁而威严的光明绽放,以莫里斯主教和艾尔文为首的光明神庭众人现身。莫里斯主教脸色复杂,看着风辞晚,又看了看他身旁气质空灵神圣的“曦”,最终抚胸行礼:“光明神庭,恭贺风界主得证无上大道。关于神眷者之事……既是殿下自身选择,我神庭尊重。愿与界主,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的态度,可谓是恭敬到了极点,甚至隐含着一丝畏惧。他们背后的势力虽然庞大神秘,但风辞晚此刻展现出的实力与位格,已然具备了威胁到他们根本的潜力!在摸清其底细和真正意图前,绝不敢再轻易为敌。
风辞晚看着他们,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些传承古老的势力,道歉和退让不过是权宜之计。但他也不急,有了绝对的实力,便有了从容布局的资格。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风辞晚淡淡道,“若有下次,便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两方,目光如电,射向了迎仙墟最深处、那片被朦胧星雾笼罩、属于星谜阁的区域。
“星阁主,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一叙了吧?”
星雾荡漾,星无涯那俊雅的身影含笑走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丝毫未受风辞晚威压的影响。他拱手笑道:“风道友……不,如今该称一声风界主了。恭喜界主大道有成,威临星海。星某早就料到,道友非池中之物,只是这崛起之速,还是远超星某预料啊。”
风辞晚深深看了他一眼。星无涯此人,神秘莫测,多次提供关键信息,看似助他,实则也在利用他推动某些事情。如今自己实力地位不同,有些话,可以摊开说了。
“星阁主助我良多,风某铭记。”风辞晚话锋一转,“不过,阁主当初提及源核,又暗示幽冥教与光明神庭之事,想必不只是好心提醒吧?这起源星海的棋盘,阁主又执何子?”
星无涯笑容不变,坦然道:“界主明鉴。星谜阁存在的意义,便是观测命运,记录变数,维系某些……古老的平衡。界主便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变数’,我阁自然关注。提供信息,既是投资,亦是顺应大势。至于棋子之说……界主已然跳出棋盘,成为执棋者之一,又何须在意星某这观棋人的些许心思?”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界主已得创世遗泽,想必也知晓了那‘终末大劫’之事。这盘涉及诸天万界的棋,才刚刚开始。我星谜阁,或许在未来,还能与界主有更多的……合作。”
风辞晚眼神微眯,这星无涯,果然知道得不少,甚至可能连起源之地内的一些事情都有所感应。不过,对方既然表明了“合作”而非“为敌”的态度,且其背后似乎真的牵扯到某些古老的观测者组织,暂时倒也不必深究。
“合作,可以。但需坦诚。”风辞晚淡淡道,“日后若有需要,我会找你。”
“随时恭候界主大驾。”星无涯微笑颔首,身影缓缓退入星雾之中。
经此一番,风辞晚以绝对实力,兵不血刃地震慑了迎仙墟所有势力,确立了自身超然地位。消息传出,整个起源星海为之失声。风辞晚这个名字,真正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象征,一个不可逾越的巅峰。
而风辞晚自己,则带着众人,回到了星寂舟上。
他看向南宫月等人,又看向身旁的“曦”,眼中闪过一丝规划之色。
立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需要利用手中的资源(包括从各势力“赔偿”来的,以及创世者留下的),尽快提升身边人的实力,同时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混沌道界。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开始布局,应对那潜在的“终末大劫”,并探索创世者留下的“诸天观测站”。宇宙很大,敌人也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他不能只将目光局限于此方星海。
“先在迎仙墟暂驻一段时间。”风辞晚做出了决定,“我需要整理此番所得,你们也需要时间消化我带来的资源,尽快提升。之后……我们去一个更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船舱,望向了那令牌指引的、未知的“诸天观测站”方向。
新的旅程,即将在星海的另一端展开。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被动应对的冒险者,而是主动探索、布局诸天的……执棋者!
这诸天万界的羊毛,他风辞晚,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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