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得让尾巴大爷出来一趟...”藿藿低声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自己身后正冒着奇异绿色光芒的尾巴,怯生生地喊道:“尾、尾巴大爷?”]
[藿藿话音刚落,散发淡淡光彩的尾巴绿色光芒一闪,脱离她的身体,幻化出狼一样的头颅,呈现出龇牙的焰火状狼类形态 。]
[“听到了听到了!别说了...本大爷又不是伺候人类的珍禽异兽。”]
“天哪!那便是鬼火?!”
蔡文姬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手紧紧捂住嘴,才没让第二声惊叫溢出喉咙。
她先是怕的——那绿莹莹的鬼火,那凭空出现的狼首,焰尾摇曳,不似人间之物。
但惊惶的目光在触及那“妖怪”的具体形貌时,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细看之下……那狼首虽由跃动的碧焰构成,龇牙咧嘴故作凶恶状,但一双燃烧的眼眸里,却没有想象中邪祟的浑浊与恶意,反而奇异地透着一种……被麻烦事缠上的不耐烦。
尤其是它一边维持着吓人的姿态,一边还用眼角余光瞥着旁边怯生生的藿藿,那神情活像个被自家没出息孩子推出来应付场面的大家长。
女子的声音微微发颤,但已没了最初的极度恐惧,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喃喃,“那……那究竟是……”
她看着那“妖怪”分明强横的形态,与它那近乎生动的、人性化的烦躁表情形成的巨大反差;
再看到藿藿虽然害怕却并无性命之忧,反而在小心观察“尾巴大爷”的反应。
一个荒谬却又逐渐清晰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这东西,长得是挺唬人,但好像……没那么可怕?甚至,有点……纸老虎?
…………
[“尾巴...大爷?”桂乃芬看着这团漂浮半空的生物,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
[“老子就是岁阳,就是你以为的幽灵鬼怪,看明白了吗?看明白了就滚!”尾巴瞪着眼睛,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
[桂乃芬一愣,脸色顿时发白,“鬼啊!”]
“……”
“奇也,怪哉!方才是谁豪言壮语,怎的见了正主,反倒成了最不济事的那个?”
房玄龄捻须摇头,失笑道:
杜如晦也拢着袖子,温声补了一句:“恰似叶公好龙。未见时心驰神往,既见之,魂飞魄散。”
两人相视莞尔,颇有些过来人的了然。
这也怪不得桂乃芬。任谁骤然见到一团燃烧的、会说话会瞪眼的碧绿焰灵凭空浮现,口吐人言且脾气暴躁,第一反应都难免是惊惧。
莫说是她,便是此刻在场、已能谈笑点评的众人,初见“尾巴大爷”显形时,谁不曾心头骤紧,倒吸一口凉气?
那种对未知邪祟的本能戒备,几乎瞬间就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然而,恐惧来得迅猛,去得却也悄然。这变化的根由,不在那岁阳骇人的外形是否改变,而在于他们随后看到的细微相处。
他们看到,那焰灵虽对着外人龇牙咧嘴,一副凶神恶煞、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噬人的模样,却也只是面上嚣张,语中并没有真的听出伤人之意。
恐惧源于未知,,最可怕的并非强大莫测的外形,而是彻底无序的恶意。而这“尾巴大爷”的恶意,显然是有明确边界、甚至有点……讲道理的。
…………
[寒鸦对于本来就是为了拍摄灵异鬼怪而来,真见到反而大呼小叫的桂乃芬感到奇怪。]
[“深呼吸!小桂子,冷静!深呼吸!”而桂乃芬度过最初的恐慌后,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内心稍稍平复,桂乃芬继续道,“欸,能不能让我和这、这个尾巴大爷再聊几句?”]
[听到桂乃芬的话,尾巴直抒胸臆,凶狠道:“滚,老子没空跟你吹牛放屁。”]
[星挠挠头,“好凶的幽灵!”]
[尾巴顿时瞪向星,恐吓道:“说了好几遍老子不是幽灵,再啰嗦就把你们都吃了!”]
[藿藿担心二人被吓到,连忙解释道:“两位别怕,它只是说说的,尾巴大爷它吃素呢。”]
[桂乃芬听到这话,心中松了口气,接着看向三人,“判官大人,冒昧问下,这火焰团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该如何防范它暴起伤人?还有还有...为什么判官大人会随身带着这么个东西……”]
[桂乃芬口中吐出一连串问题,但雪衣却并不打算一一解释,“该见的都见了,判官还有要事处理。藿藿,送客。”]
[藿藿怯生生地点点头,“遵、遵命。”]
[藿藿刚应下,寒鸦对雪衣劝道:“姐姐别生气,您平时外出执行任务,少有待人接物的经验,这件事不妨交给寒鸦处置,只要我能说明原因,他们自会离开。”]
[寒鸦劝说雪衣,表示绥园异状不可避免地会引来关注,防不胜防,今天粗暴打发,到时候不明就里的二人心有不甘再来,就不一定有再遇上她们的好运。]
“啧,”周瑜眼底掠过一丝激赏,低声道,“此女……倒是深谙‘堵不如疏’之理。”
张昭闻言,轻轻颔首,接话道:“正是。观其姊雪衣,刚毅果决,执法如山,有雷霆之势,若遇寻常滋扰,驱逐了事自是干净利落。”
“然此番‘滋扰’非同小可,乃怀揣好奇与疑惧而来之人。今日若一味以冷面驱之,正如治水只知筑坝,而非开渠导引。”
“而这位名唤寒鸦的判官,虽面若冰霜,言语简省,处事却绵里藏针,思虑甚为周详。”
“她所见者,非一时之清静,而是长治之久安。她不让疑惑生根,不让恐惧发酵于暗处,此乃真‘防范’。”
几位通晓、驾驭人心的谋士,看得尤为透彻。
他们见识过太多因处置不当,而将小事激成大祸的例子。寒鸦此刻看似多费唇舌的“解释”,恰是成本最低、也最有效的“平息”之术。
她冷的是神色,热的却是心肠;硬的是原则,软的却是手段。
与其让这两个带着旺盛好奇心的“变数”成为躲在暗处、不明真相的隐患,不如将其纳入可控的范畴,以有限的信息换取他们对规则的敬畏与遵守。
这份于冷肃职守中透出的周全与一种近乎温柔的“责任感”,让见惯了朝堂风云、人性复杂的人,亦不禁在心中暗叹:
此女,外如玄冰,内藏锦绣。其器局眼光,胜过许多只知墨守条规的所谓干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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