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的马车连夜出了王城。
疤脸赶着车,回头说:“主子,天亮前能到江边。渡船安排好了。”
木念睁开眼,出声:“假山下的东西,知道具体位置吗?”
骑马跟在旁边的老陈凑近车窗:“二老爷交代了,侯府后花园假山底下,挖三尺深,油布包着装在铁箱里。”
“侯府现在谁看守?”
“朝廷派了兵,说是查抄。但咱们的人打听了,他们晚上偷懒喝酒。后墙有个塌了的狗洞,一直没修。”
木念点头:“先取东西,再回家看我娘。”
疤脸犹豫了一下:“娘娘,陛下那边……”
“他带了五百精兵,耶律宏残部最多两三百人。”木念道,“真要打起来,吃亏的不是他。”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往西边看了看。夜色浓得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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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三人溜到侯府后巷。
老陈先钻过狗洞,招手:“进来。”
木念钻进去,后花园荒得厉害。她找到假山背面松动石板,出声:“这儿。”
疤脸撬开石板,老陈开挖。挖到三尺深,铲子铛一声。
“有了!”
拖出个生锈铁箱。撬开一看,满满的金条珠宝。
疤脸倒吸口气,出声:“这得值多少……”
“至少五万两。”木念翻出袋珍珠,“装回去,先运走。”
刚抬到月亮门,前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破地方连只耗子都没有,守个屁。”
“少抱怨,天亮换岗就能喝酒了。”
是两个守夜兵。
木念弹了两枚铜钱打在对面柱子上。
“什么声音?”
“在那边。”
兵被引开。
三人赶紧抬箱子到狗洞。
刚钻出来,侯府传来喊声:“有贼——快来人——”
马车在夜色里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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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到了江边。
船夫是个干瘦老头。疤脸抬箱子上船,老陈多给二钱银子:“老伯,开稳点。”
船往江北去。
老陈坐过来,出声:“主子,您娘那边……送信人说,看见陌生人在您家附近转悠。”
木念转头:“什么人?”
“生面孔,跟邻居打听您什么时候回来。”
疤脸皱眉:“会不会是朝廷的人?”
“朝廷要找我,直接下文书就行。”木念想了想,“要么是侯府旧仇,要么……是没清算干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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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门口,帮佣张婶迎上来,出声:“小姐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木念快步进院:“我娘怎么样?”
“夫人她……”张婶眼圈红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屋里药味浓重。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妹妹木柔眼睛肿着:“姐,娘烧三天了,昨天开始咳血……”
木念喂母亲喝灵泉水。
母亲睁开眼缝:“念……念念?”
“娘,我在。”
木柔出声:“请了大夫,说是肺痨复发。可娘以前从没咳过血。”
张婶跟着出来,掏出一封信:“小姐,这封是前天晚上有人用箭射进来。”
木念拆开,一行歪扭字迹:贪心不足,当心祸及家人。
“箱子里拿两根金条。”木念下令,“老陈,去请最好大夫。疤脸,带人守着,看见生面孔就跟上。”
“是。”
木柔小声问:“姐,是不是有人要害咱们?”
“有姐在,谁也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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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个大夫轮流诊脉,都说肺痨重症。
木念擦母亲手腕时,动作停住了——手腕内侧有个小红点,周围发青。
“小柔,娘这几天被虫子咬过吗?”
“没有啊!天冷了,屋里没蚊子。”
木念想起侯府老人说过:用毒针扎人,伤口针眼大,毒进血脉,看着像旧疾复发。
她滴了滴灵泉原液在母亲唇上。
这时疤脸快步进来:“娘娘,跟到了。那人在城西客栈,住了五天,说是做药材生意。”
“药材生意?”
“对。掌柜还说,前两天有蒙面女人找过他。”
木念站起来:“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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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二楼,木念敲门。
山羊胡开门愣住:“你是……”
“木念。永宁侯府大小姐。”
山羊胡脸色变了,堆笑:“原来是木小姐,请进。”
木念坐下直接问:“你在我家附近转悠好几天,还往我院里射了信。”
“误会,我就是药材商……”
“做生意需要鬼鬼祟祟?需要用毒针害人?”
山羊胡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说,谁指使你?”
“我……我说……”他发抖,“是京城来的七爷……他给我一百两银子和毒针……事成后再给一百两……”
“七爷长什么样?”
“中等个子,五十来岁,左边眉毛有疤,京城口音,像当官的。”
木念想起一人——兵部赵侍郎,跟二叔贪过军饷。
“他在哪?”
“城南悦来客栈……等我得手去拿剩下的钱。”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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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山羊胡缩在角落。突然马车猛颠,疤脸大喊:“有埋伏。”
街道两头被蒙面人堵住。领头的高个子声音粗哑:“车里的人,出来。”
木念站上车辕:“我就是木念。谁派你们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今晚你得死。”
木念扔出烟雾弹:“跑。”
浓烟弥漫。她闪进窄巷,却被五人堵住。
高个子逼近,出声:“有人花钱买你的命。你死了,你娘和你妹还能活。”
木念盯着他:“是赵侍郎?”
高个子眼神一闪:“你知道太多了。”
木念拿出无声手枪,一枪一个无声无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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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念赶到悦来客栈,正好看见赵侍郎提着包袱慌张出来。
“赵大人。”
赵侍郎脸色煞白:“你……你怎么……”
“我没死,很意外?”木念走近,“派人杀我,给我娘下毒,好手段。”
赵侍郎手往怀里摸,木念一脚踹倒他。匕首掉出来。
“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
“是……是……”赵侍郎话没说完,就眼睛瞪大,嘴角流血,倒地死了。
木念掰开他嘴——毒囊咬破了。
她捡起包袱,里面有小瓷瓶,贴着“解药”纸条。
还有几封信。第一封字迹熟悉:江北之事,务必办妥。若失败,你知道后果。
木念手抖了——这字迹,她十年前在父亲收到的密信上见过。
来自京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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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木念回到家。
疤脸挂彩了,出声:“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张婶,熬米汤化开解药。”
喂母亲喝下解药,她眉头舒展了。
天快亮时,母亲醒了:“念念……”
“娘,我在。感觉怎么样?”
“胸口……没那么闷了。”母亲湿了眼眶,“我闺女有出息了……”
木念握紧怀里那封信。
不管幕后是谁,她都不会退。
现在首先得护住家人,准备好加冕礼
窗外的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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