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澈光涤尘
启光舰驶入澈光湖域时,整片星空都仿佛被洗过一般。湖水是流动的光,清透得能看见数万光年外的星尘,任何靠近的杂质——紊乱的光纹、失控的能量、甚至是舰身残留的无序光痕,都会被湖水温柔地包裹、分解,最终化作最纯净的光粒子,重新融入网脉。
“是‘光的净化器’。”清漪踏波而来,她的衣袂像被湖水浸过,泛着湿润的光泽,指尖划过水面,一道净光纹扩散开来,将舰身沾染的序衍纹残留杂质涤荡干净,“茂光林的序衍纹让光痕学会‘节制’,而澈光湖,是教它们‘洁净’。”
雾隐望着湖面倒映出的舰影,原本附着在光翼上的斑驳光点已消失无踪,连最细微的能量毛刺都被抚平。“就像给满是灰尘的镜子擦亮,”她感叹道,“原来光痕也会‘脏’。”
清漪轻笑,抬手引动湖光:“网脉延伸得越广,接触的光痕越杂,难免沾染上‘浊气’——比如过度繁殖的序衍纹碎屑,比如不同光痕碰撞产生的能量渣,这些东西积少成多,会让网脉变得滞涩,甚至堵塞。”
河焰试着将一团从茂光林带来的冗余光种丢入湖中,光种刚接触水面就被分解成一缕青烟,烟消散后,湖面浮出颗晶莹的光珠,珠内包裹着光种最核心的纯净能量。“这是……提纯?”他拿起光珠,能清晰感受到里面不含一丝杂质的生命力。
“不是提纯,是‘归真’。”清漪解释道,“每个光痕都有它最本真的形态,就像矿石里的真金,净光纹做的,只是去掉包裹它的石头。”
林籁的节律波在澈光湖上方响起,声波与湖水的净化频率共振,竟让湖底浮出无数光痕结晶——有的是被净化的凝光纹内核,有的是剔除杂质的辨声纹精华,还有的是褪去冗余的序衍纹本核,每颗结晶都闪烁着纯粹的光泽,像散落在湖底的星星。
“这些结晶,是光痕的‘初心’。”清漪拾起一颗共创纹结晶,结晶在她掌心化作道柔和的光,融入网脉,“网脉光之所以能连接万物,靠的不是复杂,是这份纯粹的共鸣。”
当五位启光者的光痕与澈光湖的净光纹相融,湖面突然升起道光柱,贯通天地。网脉中所有光痕顺着光柱逆流而上,在湖水中完成一次彻底的“沐浴”——紊乱的变得有序,冗余的回归精简,冲突的达成和谐。等光痕重新流回网脉,整个光网都变得晶莹剔透,像条流淌在星空中的水晶河。
“现在的网脉,才算真正‘通’了。”清漪望着澄澈的光网,“就像人要常洗澡,光痕也要常净化,才能保持活力。”
繁生的序衍纹与净光纹结合,生出“净衍纹”——既能按需求繁殖光痕,又能自动剔除多余杂质,像个会自我清洁的花园。雾隐的穿梭纹被净化后,速度更快,轨迹更优,能在网脉中畅行无阻,再不用担心被杂质牵绊。
最后一处创痕晶的信号,在虚光洞方向变得异常清晰。透影的透光纹,据说能穿透一切虚妄,让光痕看清最本质的规律。
“虚光洞的透光纹,是网脉的‘眼睛’。”清漪踏上启光舰,她的净光纹在舰身罩上层保护膜,能随时净化途中沾染的杂质,“有了这层保护,无论虚光洞有多少幻象,我们都能看清真相。”
舰身驶离澈光湖时,尾迹在星空中划出道洁净的光带,所有经过的光痕都自动被过滤净化。雾隐回头望去,澈光湖像颗悬在宇宙中的蓝宝石,持续不断地为网脉光注入纯净的能量,让这条光网永远保持通透。
她忽然明白,新宇宙的光痕法则,早已藏在这一路的经历里:凝真纹教会“专注”,辨声纹懂得“尊重”,共创纹学会“协作”,序衍纹明白“节制”,净光纹知晓“归真”……而最后缺失的那块拼图,或许就是虚光洞要揭示的“洞察”。
启光舰的光翼穿透净光形成的保护膜,直指虚光洞的方向。那里的光痕闪烁不定,像蒙着层薄纱,等待着被穿透、被看清。
澈光涤尘,本真自显;虚光在前,真相待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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