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人俑的阴煞之气，加上赵掌柜躲闪的眼神，像两根刺扎在陈默和林薇心头。
“白天问不出东西，只能晚上去探探。”
晚饭时，陈默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语气笃定。
“赵掌柜肯定知道更多，说不定还牵扯着更大的势力。”
林薇点头，从行李箱里翻出两套深色劲装。
“用【基础易容术】把颧骨垫高些，再换个发型，免得被人认出来。另外，带上这个。”
她递过去几枚淬了麻醉药的细针，是用系统兑换的原料自制的，对付普通打手足够了。
是夜，月隐云层，沈阳道上漆黑一片，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偶尔从远处传来。
陈默和林薇如同两道黑影，贴着墙根快速移动。
【隐匿秘术】运转到极致，连脚步声都被压到最低。
来到博古斋门口，陈默指尖凝聚一丝内力，轻轻点在门栓卡扣上。
“咔嗒”一声轻响，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两人闪身入内，反手将门掩上。
店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各类古玩在暗处泛着幽微的光泽。
陈默的【能量感知】瞬间铺开，很快锁定了多宝阁上的青铜人俑。
夜间的阴煞之气比白天更浓，像一团冰冷的雾，缠绕在人俑周围。
｛不对劲。｝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
｛后堂有活人的气息，还有……血腥味。｝
林薇的【精神感应】同步捕捉到异常。
｛是赵掌柜！他好像昏过去了！｝
两人悄声摸向后堂，推开门缝一看。
赵掌柜瘫在地上，额角肿起一个大包，脸色苍白，显然是被人击晕。
房间里一片狼藉，账本散落在地，木箱被翻得底朝天。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陌生的阴冷气息，与青铜人俑的煞气同源，却更霸道。
｛有人抢先一步！｝
林薇蹲下身，手指探了探赵掌柜的鼻息，松了口气。
｛只是昏过去了，没生命危险。｝
陈默捡起一本被撕烂的账本，借着月光翻看。
残页上用暗语记录着几笔交易，“青铜俑”三个字格外显眼，来源标注为“陕客”，收货方却是一个模糊的代号：“灰蛇”。
“灰蛇？”
陈默刚皱起眉，林薇突然低喝：“小心！上面有人！”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一道黑影如同大鸟般从天窗跃下，手中匕首寒光闪烁，直刺陈默后心！
速度之快，带着凌厉的风声，显然是练家子！
陈默早有防备，【中级洞察】预判出攻击轨迹，身体如同柳枝般向侧后方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匕首。
同时，【能量屏障】瞬间激发，淡蓝色的光膜在身前展开。
“铛！”
匕首撞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闷响。
袭击者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竟有如此手段。
就在这停滞的瞬间，林薇动了！
【念动力】操控地上一根断裂的门闩，如同毒蛇出洞，猛地扫向袭击者的膝盖！
“哼！”
袭击者冷哼一声，纵身跃起，避开门闩，落地时顺势向后退了两步。
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默和林薇，手中匕首微微颤抖，显然在评估对手实力。
“‘灰蛇’的人？”陈默冷声问道，目光锐利如刀。
袭击者身体微微一震，显然被说中了身份。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弹丸，掷在地上！
“噗！”
浓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遮蔽了整个后堂。
“别追！”
陈默拉住想冲出去的林薇，【能量感知】锁定着烟雾中快速移动的气息。
“外面说不定有埋伏。”
烟雾散去，后堂一片狼藉。
赵掌柜依旧昏迷，那个青铜人俑还摆在原地，袭击者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它，而是……灭口或寻找某样东西？
陈默弯腰捡起那颗已经失效的烟雾弹残骸，指尖捏着冰凉的金属外壳，立刻在意识中呼唤：
「系统，扫描此物成分及关联信息。」
「系统提示：扫描中……检测到特殊硫磺、硝石及樱花萃取物，含微量麻痹成分，符合东亚某岛国传统隐匿道具工艺特征，非本土产物。关联数据库标签：‘忍具·烟雾玉’，常见于该区域隐秘行动人员。」
｛看来我们捅了个马蜂窝，｝
陈默将烟雾弹残骸揣进怀里，语气凝重。
｛是东洋那边的路子，这津门暗处，果然藏着不速之客。｝
｛‘灰蛇’……养煞人……东洋忍具……｝
林薇将这些线索在脑海中串联，眉头拧得更紧。
｛他们收集青铜人俑、还专门派人灭口，到底想在这乱世里搞什么名堂？｝
两人没有久留，将现场尽量恢复原状，又在赵掌柜身上按了几个穴位（确保他能在天亮后醒来），才悄悄退出博古斋，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洋楼时，天已微亮。
林薇将账本残页铺在桌上，用台灯照亮。
“‘陕客’‘灰蛇’‘青铜俑’……这些线索串起来，像是有人在刻意收集阴煞之物，说不定是在准备什么邪术。”
陈默坐在一旁，手指敲击桌面。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肯定和叙事污染有关。明天让王管事去码头查查，最近有没有从陕西来的货船，或者和‘灰蛇’有关的人。”
窗外，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驱散了夜间的寒意。
但陈默和林薇都清楚，这次夜探，不仅没解开青铜人俑的谜团，反而将他们卷入了更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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