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消息停留了好一会儿,林玉等得都快要以为“S哥哥”是不是被自己大胆的提议吓到下线了。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又发了一条过去,语气带着善解人意的乖巧,又有一丝失落:
玉玉:[哥哥不方便吗?]
玉玉:[没关系的。]
配上一个小兔子耷拉着耳朵的表情。
这一次,回复来得快了些。
S:[工作有些忙,可能不行。]
理由很正当,但拒绝得很明确。
林玉看着这行字,嘴角却微微翘起。
他犹豫了,而且给出了一个客观理由。这说明他并非完全不想,而是有所顾虑。
这就够了。
她立刻回了一个元气满满的表情包,表示理解:
玉玉:[好的哥哥!工作要紧!乖巧.jpg]
玉玉:[那我自己去玩儿啦~]
她放下手机,心情颇好地继续逛着。
逛到一家装潢很可爱的文创饰品店时,她眼睛一亮,走了进去。
里面有很多精致的小玩意儿,发卡、项链、手链、钥匙扣……琳琅满目,充满少女心。
她拿起一对做成小草莓模样的耳钉,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放下,转而看起那些毛茸茸的发箍。
果然,有钱的感觉太棒了,再也不用纠结:
“这个月预算还剩多少”、“买了这个下个月就得吃土”,看到喜欢的,只需要考虑“我喜不喜欢”,而不是“我买不买得起”。
这种纯粹被物质满足的快乐,太爽了。
她拿起手机,对着满架子可爱的饰品拍了一张照片,发给“S”。
玉玉:[哥哥,刚刚看到了很可爱的饰品店,等会儿给你拍照片呀~]
几乎是秒回。
S:[嗯,好。]
附带一个简笔画小人点头的表情包。
林玉逛得更起劲了,几乎想把所有觉得可爱的东西都摸一遍。
她的目光忽然被角落架子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黑色的猫耳朵发箍,不是常见的毛绒款,而是用细腻的皮革和金属细链做成的,带着点暗黑系的小性感,又保留了猫耳的俏皮。
她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坏主意。
她拿起那个猫耳朵发箍,没有戴,而是用手机拍了一张特写,发给了“S”。
玉玉:[哥哥,这个好可爱呀!你觉得呢?]
这次,那边停顿了几秒才回复。
S:[嗯嗯,很可爱。]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跳出来。
S:[不戴吗?]
林玉看着这条消息,几乎能想象出屏幕那头的人,是怎样状似随意地问出这句话的。
她脸颊微微发烫,指尖飞快打字:
玉玉:[不给哥哥看。哼.jpg]
发出这条带着明显撒娇意味的消息后,她立刻走到收银台,利落地买下了这个猫耳朵发箍,连同之前挑中的几对耳钉和一条锁骨链。
提着新买的小袋子走出饰品店,她看了眼时间,决定去看场电影。
在手机上买了最近场次的票,是一部口碑不错的轻松搞笑片。
走向影院的路上,她再次点开语音键,将手机凑到嘴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雀跃:
“哥哥,我买好票啦,准备去看电影咯~”
发送。
想了想,又补了一条语音,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和一点点坏心眼:
“下次邀请哥哥一起来看电影呀~”
这次,回复很快,是一个简单的字:
S:[好。]
林玉眨眨眼,继续发语音撩拨:
“那我带哥哥去看恐怖片!听说新上了一部特别吓人的!”
S:[你不害怕?]
文字回复,但林玉仿佛能读出其中一丝淡淡的调侃。
她按下语音键,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悄悄话,带着故弄玄虚的狡黠:
“害不害怕嘛……不告诉你~”
说完,她也不等他回复,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不和你说啦,电影快开场了,我要进去啦!哥哥拜拜~”
然后,她真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走进了放映厅。
灯光暗下,大银幕亮起。
轻松欢快的剧情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沉浸在光影的世界里,跟着剧情大笑,完全放松了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电影散场。
林玉随着人流走出影厅,重新打开手机,屏幕上果然有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来自“S”。
最早的一条是在电影开场后大约二十分钟发来的:
S:[刚刚在忙。你没看到?]
隔了十分钟:
S:[电影好看吗?]
最后一条,发送时间掐得极准,正好是电影结束散场的时候:
S:[看完了吗?]
林玉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边走向电梯,一边打字回复:
玉玉:[是呀,看完啦!是个搞笑片,挺好看的!]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屏幕忽然一变,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是哥哥,林景深。
林玉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刚在网络上撩拨完“S哥哥”,这边现实里的哥哥就打了电话过来。
这种微妙的割裂感和隐隐的刺激,让她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声音恢复成平时的清甜乖巧:“喂,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林景深低沉平稳的嗓音,背景音很安静,似乎是在车里:“玉玉,逛完了嘛?”
“嗯,刚出来。”林玉应道,走向商场一楼的咖啡厅区域,那是她和林景深约好接她的地方,“哥哥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林景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我来接你,大概十五分钟到。还在原来下车的地方等?”
“好呀,我在咖啡厅这边等哥哥。”林玉乖巧地说。
“嗯,别乱跑。”林景深嘱咐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林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垂下眼眸。
刚发完信息,就来接了……
她走到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热牛奶,慢慢喝着。
然后,她重新点开“S”的聊天框。
玉玉:[等会儿哥哥要来接我回家啦。]
几乎是秒回。
S:[逛这么久,累了吧。]
林玉看着这句透着关心的话,指尖微动:
玉玉:[是有点呢。走了好多路。]
S:[回去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很平常的关心,但从“S”的口中说出,配合着之前的聊天语境,似乎又多了点别的意味。
林玉回了一个软绵绵趴着的猫咪表情包。
她放下手机,捧起温热的牛奶杯,小口啜饮着,目光投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阳光已经西斜,给高楼大厦镀上了一层金边。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平稳地滑到路边临时停靠区。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林景深线条清晰的侧脸。他换下了白天的西装,穿着更休闲的深色毛衣,目光朝咖啡厅方向扫来,很快锁定了窗边的她。
林玉立刻拿起旁边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快步走了出去。
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厢内弥漫着清冽好闻的车载香氛,还有属于林景深身上那干净的气息。
“哥哥!”她笑着叫他,将购物袋放在脚边。
林景深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因为走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那些购物袋,淡淡应了一声:“嗯。系好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玩得开心吗?”林景深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开心!”林玉用力点头,“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和可爱的小东西!还看了场电影,可搞笑了!”
“嗯。”林景深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开心就好。”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中央扶手箱上。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林玉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他那只手上,又飞快地移开,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她悄悄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垂,试图降温。
“对了,”林景深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晚晚的入学手续都办好了,和你一样,平时住家里,司机接送。开学后,你们一起。”
林玉声音依旧轻快:“好呀!姐姐是金融系的,好厉害!我们学校金融系分数可高了。”
“嗯。”林景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女孩侧着脸看着窗外,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似乎还噙着笑。
他搭在扶手箱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舒缓的轻音乐在流淌。
林玉轻轻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林景深察觉到旁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侧头看去。
女孩歪着头,靠着车窗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脸颊被暖气烘得泛着健康的红晕,嘴唇微微张着,睡得毫无防备。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伸手,将空调出风口的方向调了调,避免直接吹到她。
又放缓了车速,让行驶更加平稳。
林景深将车驶入车库,停稳。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睡得香甜的女孩。车内的暖光映着她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似乎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俯身过去,动作轻柔地,帮她解开了安全带扣。
“咔哒”一声轻响。
林玉似乎被惊动了,眉头微微蹙了蹙,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却没有睁眼。
林景深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先伸手将放在她脚边的几个购物袋提了出来。
然后,他重新拉开车门,俯身,一手绕过她的后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动作娴熟而平稳地将她从座椅里抱了出来。
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自然而然地将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
林景深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抱着她,用脚轻轻带上车门,锁好车,转身朝别墅走去。
怀里的重量并不算轻,但他抱得很稳,步伐依旧从容。
走了几步,林玉似乎终于被移动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她还没完全清醒,无意识地又蹭了蹭,声音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哥哥~”
“嗯。”林景深低低应了一声,脚步没停,“吵醒你了?”
“没有……”林玉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他抱着,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走的……”
“一会儿就到了。”林景深语气平淡,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林玉便也不再坚持,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稳健的心跳和步伐带来的轻微晃动。
很快到了家门口。
林景深用指纹开了锁,抱着她走了进去。
客厅里很安静,父母似乎都不在,只有玄关暖黄的灯光亮着。
他走到楼梯口,这才慢慢将她放下,一只手依旧稳稳地扶着她的胳膊,直到她完全站稳,才松开。
“自己可以吗?”他看着她还有些迷蒙的眼睛。
“嗯,可以的。”林玉点点头,揉了揉眼睛。
林景深没再多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上走。
他的手干燥温热,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住。
林玉乖乖跟着他,上了楼,走到她新房间门口。
“进去吧。”林景深松开她的手,语气温和,“好好泡个澡,解解乏,知道吗?”
林玉却微微嘟起嘴,小声抱怨:“好麻烦呀……”
她这副娇气又怕麻烦的小模样,让林景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纵容:“走吧,我给你放水。”
“真的?”林玉眼睛立刻亮了,脸上绽开一个开心的笑容,毫不吝啬地送上甜言蜜语,“哥哥最好啦!”
林景深没接话,只是推开了她的房门。
房间还是那间客房,陈设基本没变,只是换了林玉自己带来的粉白色系床上四件套,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小兔子。
枕头边随意扔着她的睡衣——一条同样是粉白色的连体睡裙。
床头柜上多了她常用的护肤品和小夜灯,给这个原本有些冷硬的客房增添了许多属于她柔软的气息。
林景深目不斜视,径直走进了与房间相连的浴室。
林玉则将自己今天血拼的成果——
那几个购物袋,随手放在房间中央的一把椅子上。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林景深在调试水温。
林玉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印着可爱猫咪图案的小袋子上。她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下午买的,黑色皮革金属链的猫耳朵发箍。
她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将发箍戴在了头上。
黑色的皮革衬得她发丝更加乌黑柔亮,金属细链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冷光,平添了几分俏皮中带着小性感。
她调整了一下角度,让猫耳朵立得更精神些。
然后,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
微微侧过身,对着镜子,找了一个最能展示发箍,又隐约能看到一点侧脸和脖颈线条的角度。
她的脸颊因为刚睡醒而泛着自然的红晕,眼神因为刚才的小心思而显得格外明亮,嘴唇微抿,神情无辜又带着引诱的意味。
“咔嚓。”
她按下了拍照键。
几乎就在同时,浴室的水流声停了。
林景深挽着衬衫袖子,手臂上还沾着一点水珠,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镜子前,头上戴着那个黑色猫耳朵发箍,正举着手机,似乎刚拍完照的女孩。
他的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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