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微光，映着林玉趴在栏杆上的侧脸。夜风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
她将手机搁在冰凉的栏杆上，仰起头。
楼下客厅隐约传来苏明慧温柔的笑语和孙晚晚偶尔低低的回应，还有林文渊含笑的附和。那是因血缘重新连接而焕发生机的家庭氛围。
【叮！林景深好感度 +3，当前好感度：49\/100。】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林玉愣了一下。她重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按下了语音键。
将手机凑到唇边，距离很近。
她故意让声音比平时更软，更糯，尾音拖长：“哥哥……”
语音发送。
她等了几秒。
没有立刻回复。
她无声地笑了笑，又按下语音键。
这一次，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和依赖，气息微微呵在收音孔上，制造出一种近乎耳语的亲密错觉：
“阳台好冷呀……星星也不亮……”
发送。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
S：[进屋。]
林玉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再次按下语音键，声音越发甜腻，甚至故意带了点颤抖的鼻音：
“不要……”
发送。
这次，那边沉默了更久。
林玉几乎能想象出他微微蹙眉，或许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又删除的模样。
她见好就收。
撩拨太过，容易适得其反。尤其是对林景深这种心思深沉的人，需要张弛有度。
于是，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
玉玉：[好啦，听哥哥的，我进屋了。哥哥也早点休息，晚安~]
附带一个乖巧缩进被窝的猫咪表情。
发送完毕，她将手机收回口袋，最后看了一眼楼下温暖灯火与欢声笑语交织的客厅，转身离开了阳台。
夜风确实有点凉，吹得她手臂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她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走夜晚的凉意。氤氲的水汽弥漫，镜面模糊。
洗完澡，她用柔软的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准备好的睡衣——
一条质地极其柔软的浅粉色吊带睡裙，长度及膝，款式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靠细腻的布料和贴合身体的剪裁，勾勒出少女纤细柔美的曲线。
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系的薄款针织开衫，没有扣上，松松地搭在肩上。
她用吹风机仔细吹干长发，发尾带着湿意，蓬松地披散在肩头，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甜香。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镜前。
镜中的少女脸颊被热水蒸出淡淡的粉晕，眼眸因水汽而显得格外水润清亮，嘴唇是自然的嫣红。
睡裙的吊带细细的，衬得锁骨精致，肩颈线条优美。薄开衫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反而增添了几分不自知的纯真诱惑。
很好。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柔软的地毯吸去了大部分声响。
她走到旁边林景深的房门前。
深棕色的门板紧闭，门缝下透出一点暖黄的光线——他还没睡。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响动。
过了几秒钟，门被从里面拉开。
林景深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下了外出的衬衫西裤，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棉质家居服，领口松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
头发似乎刚洗过，还有些微湿，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林景深看到门外穿着睡裙，披散着长发，仰着小脸看他的林玉时，他镜片后的眸光凝滞了一瞬。
视线从她水润的眼睛，扫过粉晕未褪的脸颊，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针织开衫领口，以及下面那细细的吊带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移开，落在她脸上。
“怎么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一丝哑。
林玉仰头看着他，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神里带着点不安，声音又轻又软：
“哥哥……”
只是两个字，软糯的调子，和不久之前，隔着手机听筒传来的那声“哥哥”，微妙地重叠。
林景深握着门把手的手指，收紧了些。
看着她，看着她清澈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看着她微微抿起，泛着水光的唇。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手机里那两条语音，那甜腻的，带着颤抖鼻音的抱怨，以及此刻沐浴后清新甜香的气息。
心里那处刚刚被语音撩拨的，尚未完全平息的悸动，隐隐有复燃的趋势。
他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
带着连他自己都难以完全理清的情绪。
有无奈，有纵容，……还有一丝被压抑下去，不该有的波澜。
再睁开眼时，他已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只是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进来。”他说，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林玉乖乖地“嗯”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过，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和林景深身上一样的清冽气息，是一股冷杉的味道。摆设简洁利落，色调偏冷，唯一的暖色来自书桌上那盏台灯。
林景深关上门，跟在她身后。
他看着女孩纤细的背影，薄薄的针织开衫下，睡裙的布料随着她的走动，轻柔地贴合着腰臀的曲线。
他移开目光，走到书桌旁，将手里的期刊放下。
“坐。”他指了指靠窗的那张单人沙发。
林玉转过身，面对着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开衫的衣角，仰着脸，目光湿漉漉地看着他，小声问：
“哥哥，我……是不是打扰你看书了？”
林景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那点复杂的情绪又翻涌了一下。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掌心温热干燥，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力道不重，却带着牵引。
“没有。”他低声道，牵着她，走向那张沙发。
林玉顺从地跟着他，任由他把自己带到沙发边，轻轻按着肩膀坐下。
沙发很柔软，将她包裹住。
林景深松开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势在沙发旁坐了下来。
这个高度，让他微微仰视着她，而她却需要垂下眼帘才能与他对视。
距离很近。
近到林玉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那双深邃眼眸里，此刻映出，小小的、穿着粉色睡裙的自己。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干净清冽的气息。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安静，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林景深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
林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哥哥……我、我就是……有点睡不着。”
“嗯。”林景深应了一声，声音很轻，“因为晚晚？”
林玉抬起眼，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她慌忙摇头，又点头，语无伦次：
“不是……是，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妈妈和爸爸，还有姐姐……他们好像，才是一家人……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圈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看起来委屈又脆弱。
林景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处柔软的地方，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他知道她的不安，从知道身世真相开始，到孙晚晚回来，到目睹母亲对孙晚晚毫不掩饰的弥补和亲近……
她看似乖巧地接受了一切，甚至主动退让，但心底的恐慌和失落，怎么可能真的消失？
他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温柔的珍惜。
“傻。”他低声道，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你也是。”
你也是这个家的一员。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林玉听懂了。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片沉静，仿佛能包容她所有不安和脆弱的深潭。
她忽然往前一倾，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皮肤，带着甜甜的香气。
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家居服的衣领。
“哥哥……”她在他耳边哽咽，声音闷闷的，“你别不要我……”
林景深的身体，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彻底僵住了。
脖颈处传来她温热的呼吸和湿意，少女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颤抖。
他的手臂悬在半空，良久，才缓缓落下，轻轻环住了她纤细，微微颤抖的脊背。
掌心下，是睡裙柔软的布料和少女肌肤温热的触感。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最终，所有的波澜，都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融进她发间甜美的气息里。
“不会。”他低声承诺，手臂收紧，将她更稳地环在怀中。
“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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