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灏轩回阳,兄弟阋墙
马车驶入阳离皇朝边境要塞时,夏侯灏轩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景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么,近乡情怯?”江怀柔将刚温好的茶递到他手中,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
夏侯灏轩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惹得江怀柔轻嗔一眼。他笑嘻嘻道:“情怯?我是激动。离开这么些年,终于能回来好好‘孝敬孝敬’我那几位亲爱的兄长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江怀柔却听出了其中深意。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看透了这个表面吊儿郎当的男人——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具下,藏着比谁都清醒的头脑和比谁都深沉的心思。
“犯贱系统积分:+15。宿主以阴阳怪气表达内心算计,符合‘心口不一之贱’特质。”系统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夏侯灏轩笑容更盛。瞧瞧,连系统都懂他。
车队缓缓通过城门查验。守城将领显然接到了消息,对质子归国的车队检查格外严格。足足半个时辰,所有行李都被翻查一遍,连江怀柔的妆奁都未能幸免。
“将军,这是何意?”夏侯灏轩跳下马车,歪着头看向那位面容严肃的守将,“我堂堂阳离皇子,回自己家还要被当作贼人搜查?”
守将抱拳行礼,语气却毫无恭敬:“七殿下恕罪,近来边境多事,末将奉三殿下之命,严查出入口可疑人等。”
“三哥?”夏侯灏轩挑眉,“三哥管到边防军务了?我记得边防是二哥负责的吧?”
守将面色微变,不再多言,挥手放行。
重新坐回马车,夏侯灏轩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下来。
“看来你这两位兄长,已经斗得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江怀柔轻声道。
“何止。”夏侯灏轩冷笑,“我这位三哥夏侯凌,母族是户部尚书一脉,掌管钱粮;二哥夏侯铮,母妃出身将门,在军中根基深厚。两人争储多年,如今我回来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我这个‘纨绔质子’,怕是成了他们眼中新的棋子,或者...新的障碍。”
江怀柔握住他的手:“无论你选择怎么做,我都在。”
夏侯灏轩反握住她纤细的手,那副惯常的嬉笑表情又回到脸上:“放心,本殿下最擅长的就是在夹缝中...犯贱求存。”
犯贱系统积分:+20。宿主在危机面前保持嬉皮笑脸,符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贱”特质。当前积分:1875\/3000(下一级解锁:五感混乱范围扩大至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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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离皇都,离阳城。
与剑皇朝的精致秀美不同,阳离皇城的建筑粗犷大气,街道宽阔,行人多着劲装短打,民风彪悍可见一斑。
质子车队抵达宫门前时,已是黄昏时分。
宫门缓缓打开,走出的却不是迎接的仪仗,而是一队身着黑衣的宫廷侍卫。为首之人面白无须,眼带精光,正是阳离皇朝内廷总管太监——高公公。
“七殿下,陛下有旨,请您直接入宫觐见。”高公公的声音尖细而平稳,“至于江姑娘...暂时安排在宫外驿馆歇息。”
江怀柔心中一紧,看向夏侯灏轩。
夏侯灏轩却咧嘴一笑:“高公公,多年不见,您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怎么,我回自己家,连带着媳妇儿进宫给父皇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慎言。”高公公面色不变,“江姑娘尚未与殿下完婚,按宫规,不得入内廷。”
“哦——”夏侯灏轩拖长声音,忽然凑近高公公,压低声音道,“那我要是现在就在这宫门口跟她拜堂成亲,是不是就能进去了?”
“殿下!”江怀柔脸上一红,轻捶他一下。
高公公嘴角抽搐:“殿下莫要说笑...”
“说笑?”夏侯灏轩直起身,笑容灿烂,“我认真的。怀柔,你看这宫门气派,当咱们拜堂的背景够不够排面?”
犯贱系统积分:+25。宿主在宫门前公然调戏未婚妻兼挑衅宫规,符合“无法无天之贱”特质。
周围的侍卫都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高公公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陛下只说不合规矩,但若殿下坚持,老奴可破例一次。”
“这才对嘛。”夏侯灏轩笑嘻嘻拉着江怀柔就往里走,“公公放心,要是父皇怪罪,你就说是我逼你的。反正我纨绔之名在外,不差这一条。”
江怀柔被他牵着走,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夏侯灏轩这番胡闹,看似荒唐,实则一举三得:一是试探宫中态度底线;二是向所有人宣告她的地位;三是...继续巩固他那个“不成器质子”的人设。
这个人,真是把“犯贱”用成了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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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离皇宫,乾阳殿。
与剑皇朝的雅致不同,阳离的宫殿以黑金二色为主,石柱粗壮,殿内悬挂着巨大的兽首标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龙椅上,阳离皇呼延晏泽年约五旬,面容刚毅,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他身着黑金龙袍,手扶鎏金龙头扶手,静静看着殿中跪拜的儿子。
“儿臣夏侯灏轩,拜见父皇。多年未见,父皇龙体康健,实乃阳离之福。”夏侯灏轩伏地行礼,语气难得正经。
江怀柔随他一同跪拜,仪态端庄。
“起来吧。”呼延晏泽的声音低沉有力,“灏轩,你离家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倒是长大了。”
夏侯灏轩起身,笑嘻嘻道:“父皇这话说的,儿臣再怎么长,在您面前不还是孩子嘛。”
呼延晏泽目光转向江怀柔:“这位是?”
“回父皇,这是江怀柔,儿臣在剑皇朝结识的...心上人。”夏侯灏轩说得直白,“她可是阳离江氏分支的姑娘,算起来跟咱们也算亲缘呢。”
江怀柔适时行礼:“民女江怀柔,拜见陛下。”
呼延晏泽打量她片刻,微微点头:“江氏女儿,果然温婉端庄。赐座。”
太监搬来绣墩,两人侧身坐下。
“你在剑皇朝为质这些年,朕听闻...颇不安分?”呼延晏泽端起茶盏,状似随意地问。
夏侯灏轩眨眨眼:“不安分?父皇这是听了哪个嚼舌根的?儿臣在剑皇朝可是老老实实当质子,最多就是...偶尔逛逛青楼,打打架,赌赌钱,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犯贱系统积分:+18。宿主将荒唐行径轻描淡写说成“无伤大雅”,符合“厚颜无耻之贱”特质。
呼延晏泽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逛逛青楼?打打架?赌赌钱?夏侯灏轩,你可知质子代表的是阳离的脸面!”
“父皇息怒。”夏侯灏轩赶紧起身,又跪下了,“儿臣知错。可是...可是儿臣也是没办法啊。”
他抬起头,脸上竟挤出几分委屈:“您想,儿臣在那边无依无靠,又不会武功又没本事,要是不装得荒唐点,那些盯着质子府的各方势力,不得把儿臣生吞活剥了?儿臣这是...这是自保啊!”
江怀柔在一旁垂眸,强忍笑意。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
呼延晏泽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哈哈大笑:“好一个自保!起来吧。”
夏侯灏轩麻利地爬起来,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三哥前日还跟朕说,你在剑皇朝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整日不务正业。”呼延晏泽话锋一转,“如今看来,你倒是有些小聪明。”
“三哥那是关心我。”夏侯灏轩笑得灿烂,“对了父皇,我这次回来,给您带了礼物。”
他拍拍手,殿外侍卫抬进一个红木大箱。打开后,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剑皇朝特产的精致机关锁,有号称能测风水的水晶罗盘,有装帧精美的诗集(澹台弘毅“借”给他的),还有几坛醉仙楼特酿的“千年醉”。
“父皇,这机关锁可好玩了,我研究了半个月才解开;这罗盘据说是某位隐士高人所制;这诗集里的诗可都是绝品;这酒就更不得了了,儿臣偷偷藏了两年舍不得喝,就等着回来孝敬您...”
夏侯灏轩如数家珍,说得眉飞色舞。
呼延晏泽走下龙椅,来到箱前,拿起那本诗集翻了翻,目光在其中一页停留片刻,又看了看那几坛酒,最后拿起那个机关锁把玩。
“你倒是有心。”他淡淡道,“今晚家宴,你也来吧。见见你的兄长们。”
“是!”夏侯灏轩响亮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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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阳殿,天色已暗。
小太监引着二人前往暂居的宫殿——听雨轩。那是夏侯灏轩幼时所居之处,位置偏僻,陈设简朴。
“殿下,七皇子府还在修葺,陛下让您暂时住在这儿。”小太监恭敬道。
夏侯灏轩摆摆手:“这儿挺好,清静。”
待小太监退下,关上殿门,夏侯灏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
江怀柔走近一看,只见写着:
“三哥监视,二哥军权,父皇试探,礼物过关。”
“你怎么知道陛下会喜欢那些...特别的礼物?”江怀柔轻声问。
夏侯灏轩放下笔,扯了扯嘴角:“我离宫时虽小,但还记得一些事。父皇年轻时酷爱机关巧术,曾微服游历四方;他书房里永远摆着一个老旧罗盘,据说是他师父所赠;至于诗...我母妃生前最爱吟诗。”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几坛酒,是我出生那年母妃亲手埋下的。她说过,等我长大成婚时,挖出来庆贺。她走时我才六岁,这酒...只有我和父皇知道。”
江怀柔心中一疼,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那个三哥,只知道搜集我在剑皇朝的‘劣迹’,却连父皇真正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夏侯灏轩冷笑,“就这还想争储?”
“那你二哥呢?”
“夏侯铮...”夏侯灏轩眯起眼睛,“他倒是个厉害角色。十七岁入军营,二十岁立战功,如今二十三,已是镇北将军。军中威望颇高,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太过刚直,不懂变通。”夏侯灏轩重新挂上嬉笑,“这种人,打仗是一把好手,玩政治...就差远了。”
江怀柔忽然想起什么:“那本诗集中,你做了标记的那一页...”
夏侯灏轩眼中闪过赞赏:“你注意到了?那是李白的《将进酒》。我特意折了角,父皇看的就是那一页。”
“为何?”
“因为那首诗里有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夏侯灏轩笑容深邃,“我在告诉父皇,我这个质子,不是废物。”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通报声:“三殿下到——”
夏侯灏轩立刻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请三哥进来。”
殿门推开,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青年走了进来。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与夏侯灏轩有三分相似,但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鸷与算计。正是三皇子夏侯凌。
“七弟,多年不见啊。”夏侯凌笑容满面,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殿内陈设,最后落在江怀柔身上,“这位便是江姑娘吧?果然貌美。”
“三哥!”夏侯灏轩跳起来,热情地迎上去,“想死弟弟了!这些年我在剑皇朝,最想念的就是三哥你...府上的厨子做的红烧狮子头!”
夏侯凌嘴角微抽:“七弟还是这么爱说笑。”
“不是说笑,是真想。”夏侯灏轩拉着他坐下,“三哥你不知道,剑皇朝那菜,清淡得跟喂兔子似的,哪有咱们阳离的够味!”
两人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夏侯凌终于切入正题:“七弟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若缺什么,尽管跟三哥说。”
“打算?”夏侯灏轩挠挠头,“我能有什么打算,就吃喝玩乐呗。对了三哥,城里现在哪家赌坊最大?哪家青楼姑娘最俏?你可得给我指条明路!”
犯贱系统积分:+22。宿主在兄长面前刻意塑造败家子形象,符合“自污藏拙之贱”特质。
夏侯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面上却依旧温和:“七弟啊,你也年纪不小了,该做些正事了。父皇这次召你回来,说不定是要给你安排差事。”
“别啊三哥!”夏侯灏轩苦着脸,“您可千万别跟父皇提这个!我就想当个逍遥皇子,那些政务军务,有您和二哥操心就够了,我可干不来。”
夏侯凌又劝了几句,见夏侯灏轩油盐不进,便也作罢。临走时,他状似无意地说:“对了,明日二哥在军营有比武大会,七弟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比武?”夏侯灏轩眼睛一亮,“这个有意思!我去我去!”
送走夏侯凌,夏侯灏轩关上门,脸上笑容瞬间冷下来。
“他在试探你。”江怀柔轻声道。
“不止。”夏侯灏轩走回座位,“他是在给我挖坑。明日比武大会,我若去了,以我‘纨绔质子’的身份,要么出丑,要么被挑衅。二哥治军严谨,最看不上我这种‘废物弟弟’,到时候...”
他冷笑:“兄弟阋墙的戏码,他夏侯凌最擅长导演。”
“那你还去?”
“去,为什么不去?”夏侯灏轩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既然搭好了台,我不去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三哥一番‘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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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夏侯灏轩果然换上劲装,拉着江怀柔就要出门。
“你真要去?”江怀柔有些担忧。
“放心,看戏而已。”夏侯灏轩笑嘻嘻道,“再说,有你在身边,我怎么也得表现表现不是?”
两人乘马车来到城北军营。还未靠近,便能听到震天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
军营辕门外,守卫森严。夏侯灏轩亮明身份,守卫却面露难色:“七殿下,二殿下有令,今日比武大会,非军中之人不得入内。”
“连我也不行?”夏侯灏轩挑眉。
“这...二殿下特意嘱咐,尤其...”守卫欲言又止。
“尤其是我这个不成器的七弟,对吧?”夏侯灏轩替他补全,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行,那我就在外面看看。”
他当真拉着江怀柔退到一旁,找了个土坡爬上去,远远望着校场内比武的场景。
校场中央,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格外醒目。那人身着玄铁重甲,手持长枪,正在与三名将领对战。枪出如龙,气势磅礴,不过十招,三名将领便败下阵来。
正是二皇子夏侯铮。
“二哥的武功又精进了。”夏侯灏轩摸着下巴评价道,“不过这枪法太过刚猛,缺了变化,遇上真正的高手...”
话音未落,校场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者竟是三皇子夏侯凌。
“二弟!”夏侯凌翻身下马,笑容满面,“为兄来迟了,莫怪莫怪。”
夏侯铮收枪而立,面色冷淡:“三哥怎么有空来军营?”
“听闻二弟今日比武,特来观摩学习。”夏侯凌说着,目光扫过四周,忽然“发现”了土坡上的夏侯灏轩,“咦,那不是七弟吗?怎么在那儿站着?守卫,为何不让七殿下进来?”
守卫慌忙解释:“二殿下有令...”
“糊涂!”夏侯凌呵斥,“七弟虽是质子归来,但也是咱们的亲弟弟,更是皇子!哪有将皇子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看向夏侯铮:“二弟,你说是不是?”
这一手挑拨,玩得漂亮。
校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侯铮身上。若是他坚持不让夏侯灏轩进,便成了苛待兄弟;若是让进,又打了自己的脸。
夏侯铮面色铁青,握枪的手青筋暴起。
土坡上,夏侯灏轩叹了口气:“三哥这手段,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忽然跳下土坡,大摇大摆地朝辕门走去。守卫想拦,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二哥!三哥!”夏侯灏轩笑得没心没肺,“你们继续比武啊,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他径直走到校场边的观战席,一屁股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怀柔,来这儿坐,视野好。”
江怀柔强忍笑意,端庄地坐到他身旁。
夏侯铮盯着这个不成器的七弟看了半晌,终于冷声道:“既然来了,就别光坐着看。七弟在剑皇朝为质多年,想必也学了些本事,不如...下场试试?”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谁都知道七皇子是个纨绔,武功稀疏平常。二殿下这分明是要他当众出丑。
夏侯凌眼中闪过得意,嘴上却劝道:“二弟,七弟刚回来,还是...”
“好啊!”夏侯灏轩突然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走向兵器架,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一把...木刀。
“真刀真枪多危险,我就用这个吧。”他笑嘻嘻地说。
校场内传来压抑的低笑声。
夏侯铮脸色更黑:“七弟是瞧不起为兄?”
“哪敢哪敢。”夏侯灏轩提着木刀走进校场,“我是怕伤着二哥,父皇怪罪。”
夏侯铮再不废话,长枪一抖,直刺而来!
这一枪速度不快,力道也只用了三成,显然只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一个教训。
然而,夏侯灏轩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硬接,也没有躲闪,而是...就地一滚。
没错,就是那种街头混混打架时最常见的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躲过了这一枪。
校场内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夏侯铮都愣住了。
夏侯灏轩却毫不在意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二哥枪法果然厉害,我连滚带爬才躲过去。”
犯贱系统积分:+30。宿主在众目睽睽下使用懒驴打滚躲避攻击,极大满足了围观者的优越感,符合“自辱娱人之贱”特质。当前积分:1970\/3000
夏侯铮回过神,怒意更盛:“认真打!”
第二枪刺出,力道加到五成。
夏侯灏轩这次不滚了,他...转身就跑。
绕着校场跑,边跑边喊:“二哥饶命!弟弟知错了!”
校场内的笑声更大了,连那些严肃的将领都忍俊不禁。
夏侯铮气得脸色发白,提枪就追。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场面滑稽至极。
追了三圈,夏侯灏轩忽然脚下一绊,“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夏侯铮收势不及,枪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七弟!”夏侯铮一惊,连忙收枪。
夏侯灏轩捂着脸上伤口,龇牙咧嘴:“二哥,你玩真的啊?”
“我...”夏侯铮语塞。他确实没想伤他,刚才那一枪是意外。
观战席上,夏侯凌眼中闪过精光,忽然起身喝道:“二弟!比武切磋,怎可对七弟下如此重手!他刚回国,若有损伤,你如何向父皇交代?”
这话一出,性质就变了。
从兄弟间的玩闹,变成了二皇子蓄意伤害七皇子。
夏侯铮脸色大变:“三哥休要胡言!我...”
“哎呀,没事没事。”夏侯灏轩爬起来,笑嘻嘻道,“就擦破点皮,三哥别大惊小怪的。二哥跟我闹着玩呢。”
他走到夏侯铮身边,压低声音:“二哥,你中计了。”
夏侯铮一愣。
夏侯灏轩继续低声道:“三哥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一幕。我若受伤,他便可参你一本‘手足相残’;我若无事,他也能挑拨你我关系。怎么样,弟弟这一滚一跑,帮你解围了吧?”
夏侯铮盯着他看了半晌,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
“别感动,我就是不想惹麻烦。”夏侯灏轩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恢复正常,“行了,比武继续,我继续看热闹。”
他走回观战席,江怀柔立刻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血痕,眼中满是心疼。
“没事,小伤。”夏侯灏轩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暖。
校场内,比武继续,但气氛已经变了。
夏侯铮再看这个七弟时,眼神已不再轻蔑。而夏侯凌的脸色,则阴沉得可怕。
回宫的马车上,江怀柔轻声问:“你今日这般自辱,值得吗?”
“值得。”夏侯灏轩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一来,让所有人坚信我是个废物,降低戒心;二来,卖二哥一个人情,他虽然刚直,但不傻,今日之后至少不会再轻易被三哥当枪使;三来...”
他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三哥今日这出戏演砸了,父皇那里,他得费心思解释。而我这个‘受害者’...”
他笑了:“可以去父皇那儿,再讨点好处。”
果然,当晚便有太监传旨,陛下赐七殿下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珠宝两箱,以示安抚。
听雨轩内,夏侯灏轩看着满室赏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接下来呢?”江怀柔问。
“接下来...”夏侯灏轩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该去见见朝中那些,对三哥不满的人了。”
“你要结党?”
“不。”夏侯灏轩回头,笑容狡黠,“我只是去...交朋友。毕竟,一个喜欢吃喝玩乐、还有点小钱、又跟三哥不太对付的纨绔皇子,应该是很多人愿意结交的,对吧?”
江怀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人啊,真是把“犯贱”二字,玩出了境界,玩出了高度。
阳离皇朝的这场夺嫡大戏,因为一个“纨绔质子”的归来,悄然改变了风向。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犯贱系统积分:+50。宿主通过自辱行为达成多重战略目标,完美诠释“大智若愚之贱”精髓。当前积分:2020\/3000。提示:积分满3000将解锁“五感混乱范围扩大至三丈”能力,请继续努力犯贱。
夜色渐浓,听雨轩内的烛火却通明。
夏侯灏轩坐在书案前,面前摊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错综复杂的连线。江怀柔坐在一旁,为他研墨,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户部侍郎,赵元启,三哥的人,主管漕运和部分赋税...但他有个小舅子,在二哥军中担任粮草官。”夏侯灏轩用笔尖点着其中一个名字,嘴角噙着一丝笑,“有趣。”
“你想从这里入手?”江怀柔轻声问。
“不是入手,是...交朋友。”夏侯灏轩放下笔,舒展了一下筋骨,“赵元启这个人,贪财,好色,但胆子小。三哥能用他,无非是抓住了他早年贪墨的把柄。可这种人,最容易两面下注。”
他从满桌赏赐中捡起一枚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在手中把玩:“你说,我要是明日设宴,请这位赵大人来‘鉴赏鉴赏’父皇刚赏的珠宝,他会来吗?”
“他不敢不来。”江怀柔道,“你是皇子,即便再‘纨绔’,明面上的面子总要给。”
“那就好。”夏侯灏轩将东珠抛起又接住,“来了,就有得聊。聊着聊着,说不定就能聊出点...他小舅子在军中那些‘不得已’的难处。”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三哥能用把柄控制人,我就能用‘解围’来收买人心。方法不同,效果嘛...未必比他差。”
犯贱系统积分:+15。宿主将收买人心美化为“交朋友”,符合“口是心非之贱”特质。
江怀柔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泛起涟漪。这个男人,在剑皇朝时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看似没个正经。可一旦回到自己的战场,那份藏在嬉笑怒骂下的锋芒与算计,便如出鞘的剑,寒光凛冽。
“除了赵元启,还有谁?”她问。
夏侯灏轩指着另一个名字:“禁军副统领,周猛。这人是个直肠子,武功高,对父皇忠心耿耿,但跟三哥不对付。原因嘛...三哥曾想拉拢他,手段不太光彩,涉及他已故的夫人。”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正经:“周猛夫人病重时,三哥派人送过‘灵药’,实则是加了料的虎狼之药,加速了病情。这事儿周猛后来查到了,但没证据,只能憋着。”
“你想替他出气?”
“出气谈不上。”夏侯灏轩摸了摸下巴,“但我可以...无意中,让他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有时候,共同的秘密和共同的敌人,就是最好的粘合剂。”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到窗边:“不过这些都不急。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所有人都继续相信,我夏侯灏轩,就是个走了狗屎运、得了点赏赐就想炫耀的草包。”
他回头冲江怀柔眨眨眼:“所以明天开始,本皇子要开始大宴宾客,挥金如土,夜夜笙歌了。江姑娘,有没有兴趣当我的‘败家贤内助’?”
江怀柔忍俊不禁:“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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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听雨轩一改往日清冷,张灯结彩。
夏侯灏轩果真大摆宴席,宴请名单五花八门:有勋贵子弟,有不得志的官员,有富商,甚至还有几个名声在外的文人墨客。
宴席上,山珍海味流水般呈上,陈年佳酒敞开了供应。夏侯灏轩一身华服,坐在主位,左拥右抱是没有,但身边坐着端庄秀美的江怀柔,已足够引人注目。
“赵大人,来来来,尝尝这个,南海运来的冰镇燕窝,这季节可稀罕!”夏侯灏轩热情地招呼着坐在下首的赵元启。
赵元启年约四旬,面皮白净,眼神飘忽。他端起那盏晶莹剔透的燕窝,连声道谢:“殿下厚爱,下官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夏侯灏轩大手一挥,“本殿下在剑皇朝憋屈了那么些年,如今回来了,父皇又赏了这么多好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诸位!今日只管尽兴!酒管够,菜管饱,歌舞管看!谁要是不喝醉了走出去,就是不给我夏侯灏轩面子!”
“殿下豪爽!”
“敬七殿下!”
席间顿时一片喧闹奉承。
赵元启小口抿着燕窝,目光却偷偷扫过满室奢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注意到,七殿下虽言语粗豪,但对身边那位江姑娘却体贴入微,夹菜添汤,毫不避讳。而那位江姑娘,举止得体,谈吐文雅,偶尔与几位文人交谈几句,竟能引经据典,令人侧目。
酒过三巡,夏侯灏轩似乎有了醉意,搂着赵元启的肩膀,开始大吐苦水。
“赵大人啊...你说我容易吗?在那边,天天被人盯着,走路先迈哪条腿都有人上报...回来吧,二哥三哥又...嗝...”他打了个酒嗝,压低声音,“又不太待见我。今日这宴席,我给二哥三哥府上都递了帖子,结果呢?一个说军务繁忙,一个说感染风寒...呵呵。”
赵元启忙劝慰:“殿下多虑了,二位殿下定是真有要事...”
“要事?屁的要事!”夏侯灏轩“醉醺醺”地一挥手,“他们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废物质子!可我再废物,也是父皇的儿子,也是阳离的皇子!”
他忽然凑近赵元启,满嘴酒气:“赵大人,你说,我要是想做点正事,弄点产业,赚点钱...将来也好养家糊口,父皇是不是也能高看我一眼?”
赵元启心中一动,面上却为难道:“殿下有志气是好的,只是这经商置产...恐惹非议。”
“非议?谁敢非议!”夏侯灏轩瞪眼,“我花自己的钱,办自己的事!赵大人,我听说...你管着漕运?那里头油水...咳咳,我是说,那里头门道多,能不能给弟弟指点指点?”
赵元启心跳加速。七殿下这是...想捞钱?而且找上了自己?
他迅速权衡:七殿下虽看似不成器,但毕竟是皇子,圣眷似乎也不差(那么多赏赐摆着呢)。若能搭上这条线,多个进项渠道不说,说不定还能多条后路。三殿下控制自己靠的是威胁,若七殿下这里能提供实惠...
“殿下若真有兴趣,下官...倒确实知道些门路。”赵元启压低声音,“南边来的丝绸茶叶,北边去的皮货药材,这漕运上稍微行个方便,抽点厘金,便是...”
他比了个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好!赵大哥!”夏侯灏轩用力拍他的肩膀,称呼都变了,“这事要成了,弟弟绝不会忘了你!来,干!”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犯贱系统积分:+20。宿主通过装醉套话兼拉人下水,符合“酒桌阴谋之贱”特质。
宴席另一角,禁军副统领周猛独自喝着闷酒,神色冷硬。他对这种纨绔宴席本无兴趣,是被同僚硬拉来的。看着主位上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七皇子,他心中满是不屑。
这时,一曲歌舞结束,夏侯灏轩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周统领!久仰大名!我小时候就听宫里人说,您是禁军第一高手!来,我敬您一杯!”
周猛勉强举杯:“殿下过誉。”
夏侯灏轩却不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喷着酒气道:“周统领,我跟您说个秘密...我在剑皇朝啊,认识个老御医,医术那叫一个神!尤其擅长调理陈年内伤,和...解一些古怪的毒。”
周猛的手猛地一紧,酒杯中的酒液晃了晃。
夏侯灏轩仿佛没看见,继续絮叨:“那老御医说,有些毒啊,下得巧妙,表面看是病症加重,实则...算了算了,说这些晦气。来,喝酒!”
他举杯碰了碰周猛的杯子,仰头喝下,然后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周猛坐在原地,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发白。他看着夏侯灏轩的背影,眼神复杂。
七殿下是酒后胡言,还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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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持续到深夜才散。
送走所有宾客,听雨轩终于安静下来。仆役们收拾着残局,夏侯灏轩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眼神清明得吓人。
“怎么样?”江怀柔递上一杯醒酒茶。
“鱼饵撒出去了,就看鱼咬不咬钩。”夏侯灏轩接过茶喝了一口,“赵元启贪,他会上钩。周猛疑,他会观望,但只要再添把火...”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短笺,吹干墨迹,折好。
“明日,让人悄悄送到周猛府上。不必署名,就写...‘城西永济堂,孙老大夫,擅解百毒,尤精“离魂散”之症。’”
离魂散,正是当年三皇子给周猛夫人下的那种毒药的名字。知道此毒的人,寥寥无几。
江怀柔接过短笺:“你这是要逼他做选择。”
“不是逼,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夏侯灏轩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阳离这场兄弟阋墙的大戏,每个人都得选边站。我这位二哥刚直有余,权变不足;三哥狠辣阴险,却失了人心。而我...”
他转身,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我这个最不成器的七皇子,或许能给他们第三个选择。”
窗外,乌云遮月,夜风渐起。
阳离皇都的平静表象之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而那个归国不过数日的“纨绔质子”,正以他特有的、看似荒唐可笑的方式,悄然搅动着这潭深水。
他的武器,不是刀枪剑戟,而是人心、欲望、和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秘密。
这场兄弟之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犯贱系统积分:+25。宿主成功在宴席上播撒猜疑与利益的种子,完美演绎“笑里藏刀之贱”。当前积分:2080\/3000。距离解锁新能力,又近一步。
夜深人静,听雨轩的书房内只余一盏孤灯。
江怀柔已将那张短笺交给信得过的人秘密送出。她回到房中,见夏侯灏轩并未休息,而是站在窗前,静静望着被乌云笼罩的夜空,方才宴席上的张扬恣意尽数敛去,侧脸在昏黄烛光下显出一种少见的沉静。
“在想什么?”她轻声走近,为他披上一件外袍。
夏侯灏轩没有回头,声音也低了几分:“在想...这阳离的夜空,和剑皇朝也没什么不同。一样有云遮月,一样暗沉沉的。”
他顿了顿,忽然问:“怀柔,你觉得我这般算计,与我那三哥,又有何本质区别?”
江怀柔微怔,随即摇头,语气坚定:“不同。夏侯凌为权欲不择手段,伤人害命。你虽也用计,却留有底线,从未主动害人性命。你拉拢赵元启,是抓其贪欲,给予利诱;你点拨周猛,是揭其旧伤,予其真相和选择。这怎会一样?”
夏侯灏轩转身,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可这条路走下去,迟早会沾上洗不净的东西。今日宴席上那些笑脸奉承的人里,将来或许就有因我之故家破人亡的。”
“那便尽力让它少一些。”江怀柔回握他的手,目光温柔却有力,“灏轩,你不是圣人,无法普度众生。在这皇权倾轧的漩涡里,能守住本心,护住所爱,让跟随你的人有个好结局,已是不易。别忘了,你若不争,以夏侯凌的性子,一旦得势,我们,还有那些可能支持你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这话点醒了夏侯灏轩。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那抹迷茫散去,重新变得锐利。
“你说得对。”他扯了扯嘴角,那抹熟悉的、带着点惫懒和讥诮的笑又回来了,“优柔寡断可不是我的风格。既然选了这条路,那就得走到头,还得走得漂亮。”
他拉着江怀柔走到书案前,重新摊开那张关系图,用朱笔在几个名字上圈画。
“赵元启这边,饵已下,接下来要给他点‘甜头’,让他尝到跟我合作的实惠。漕运上的门路,我不全吃,分他大头,但要掌握关键节点和人证物证。”他笔尖移动,“周猛那边,等他去验证了孙老大夫,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下一步,可以‘偶然’让他知道,三哥最近在打他副手的主意,想安排自己人进禁军分他的权...”
他语速加快,思路清晰,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和犹豫。
犯贱系统积分:+10。宿主迅速摆脱无谓自省,重归没心没肺的算计状态,符合“没脸没皮之贱”特质。
江怀柔看着他神采奕奕地布棋落子,心中安定。这就是他,或许会有一瞬的迷惘,但骨子里那份混不吝的坚韧和机变,总能让他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你或许该见见。”江怀柔忽然道。
“谁?”
“御史台的陈观,陈御史。”江怀柔轻声道,“此人官职不高,但性情耿直,屡次弹劾贪腐,尤其对户部几位官员...包括赵元启的一些行事,颇有微词。他在清流中有些名声,但因得罪人太多,一直不得升迁。”
夏侯灏轩眼睛一亮:“清流?不得志?好极了!这种人,用好了是把好刀。”他摩挲着下巴,“不过不能直接拉拢,得换个方式...比如,让他‘偶然’发现,他苦苦追查的某些线索,我这里有?”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一个贪官,一个直臣,一个武将...这搭配,啧,三哥知道了怕是得头疼。”
窗外的风似乎大了一些,吹得窗棂轻轻作响,像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夏侯灏轩吹熄了烛火,书房陷入黑暗,只有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响起:
“睡吧,明天开始,可有的忙了。这阳离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犯贱系统积分:+5。宿主在黑暗中发出反派宣言般的总结,符合“故弄玄虚之贱”特质。当前积分:2095\/3000。离搅动风云,只差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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