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金砖地映着鎏金穹顶的微光,却驱不散殿内凝滞如铁的寒气。
林微身着绣着缠枝莲纹的绯色官袍,立于百官之列,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银鱼符——这是她入仕三月,以御史中丞之职执掌监察、推行新政后,陛下亲赐的信物,如今却成了某些人眼中“牝鸡司晨”的罪证。
“陛下!林微所推‘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之策,实为祸国殃民之举!”
一声苍老而凌厉的控诉,打破了朝堂的寂静。丞相柳承业须发皆张,双手高举一卷染着暗红痕迹的绢帛,声音嘶哑如裂帛:“此乃江南三州百姓联名血书,泣诉新政之下,官绅逼勒,民不聊生,已有三县百姓逃荒,两户自缢!如此酷政,若不严惩推行者,恐动摇国本啊!”
话音未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丞相所言极是!林微一介女子,不知农事之艰、吏治之繁,仅凭一己之念便擅改祖制,实乃轻率!”
“江南乃赋税重地,如今乱象丛生,皆因新政而起。请陛下即刻废除新政,将林微革职查办,以安民心!”
“女子干政本就违逆天道,如今又酿此大祸,臣请陛下明鉴,莫要再让妇人误国!”
百官的声浪如同潮水般涌向御座,目光却齐刷刷地落在林微身上,带着鄙夷、幸灾乐祸与毫不掩饰的敌意。三皇子宇文铭站在东侧勋贵之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看似躬身不语,实则暗中推波助澜——这江南血书,正是他与柳承业联手伪造,目的便是借新政之事,彻底将林微逐出朝堂,断了她步步高升的念想。
御座上的皇帝捻着佛珠,眉头紧锁,目光在血书与林微之间来回逡巡。他虽赏识林微之前提出的黄河水利方案,也认可其整顿吏治的才干,但“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触及的利益太过庞大,朝堂之上反对声浪从未停歇,如今又闹出“百姓血书”,不由得让他心生疑虑。
“林微,”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郁,“丞相所呈血书,你可有话说?”
林微缓步出列,绯色官袍在晨光中划过一道沉稳的弧线。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激愤的百官,最后落在柳承业手中的血书上,淡淡开口:“陛下,臣以为,这血书真假,尚需细查。”
“放肆!”柳承业怒喝一声,将血书重重拍在地上,绢帛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旁,果然有暗红的痕迹,似是血迹浸染,“此乃江南百姓冒死呈递,辗转三月才送达京城,无数人亲眼所见,怎容你狡辩?”
林微弯腰,拾起那卷血书,指尖轻轻拂过绢帛上的字迹与“血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没有直接反驳,反而转向皇帝:“陛下,臣自幼得家中长辈传授‘鉴物之术’,可辨器物真伪、墨迹新旧。今日愿在此为陛下验明这血书虚实,还江南百姓一个公道,也还臣一个清白。”
百官哗然。柳承业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妖言惑众!不过是女子的雕虫小技,也敢在金銮殿上卖弄?”
“丞相何必急于否定?”林微抬眸,目光锐利如刀,“若是血书为真,臣甘愿领受任何惩处;可若是伪造,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勾结他人污蔑朝臣、欺瞒陛下,又该当何罪?”
这话掷地有声,让柳承业一时语塞。宇文铭上前一步,沉声道:“林大人此言差矣。丞相一心为国,岂会做出伪造血书之事?不过是林大人心虚,欲用旁门左道混淆视听罢了。陛下,臣以为,此事应交由三司会审,而非听林大人一面之词。”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想拖延时间,暗中销毁伪造血书的证据。林微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当即说道:“三皇子所言固然有理,可三司会审需耗时日久,江南百姓若真处于水火之中,多拖一日便多一日苦难。不如让臣当场验明,若有差错,臣愿加倍受罚。”
皇帝沉吟片刻,终究是好奇林微所谓的“鉴物之术”,更想尽快弄清血书真假,便点了点头:“准奏。林微,你且验来,若敢欺君,朕绝不轻饶。”
“谢陛下。”林微应道,随即转向殿外,朗声道:“传臣的随从,将鉴物所需之物呈上。”
片刻后,两名身着青色劲装的随从捧着一个乌木托盘走进殿内,托盘上放着一方砚台、一支毛笔、一小瓶清水,还有几片晒干的柳叶。百官见状,皆是面露疑惑,不知这些寻常之物如何能鉴别血书真伪。
柳承业心中冷笑,暗道这林微果然是黔驴技穷,想用这些小伎俩蒙混过关,今日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林微拿起血书,先将其平铺在殿中早已备好的案几上,然后用毛笔蘸了少许清水,轻轻点在绢帛上一处“血迹”边缘。她动作轻柔,目光专注,殿内众人皆屏息凝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陛下,诸位大人请看,”林微指着被清水浸润的地方,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真正的人血干涸之后,血迹会渗入绢帛纤维之中,遇水后会慢慢晕开,颜色呈暗红,且不会轻易脱落。而这血书上的‘血迹’,遇水后迅速化开,颜色鲜亮,且有明显的颜料沉淀——这并非人血,而是用朱砂、苏木混合胶水调制而成的仿制品!”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如林微所言,那“血迹”遇水后晕开的痕迹十分怪异,颜色也比寻常血迹更加鲜艳,根本不像是真正的人血。柳承业脸色一变,强辩道:“胡说!江南气候潮湿,血迹或许早已变质,岂能以此为凭?”
“丞相别急,”林微淡淡一笑,又拿起一片柳叶,蘸了点砚台中的墨汁,轻轻涂抹在血书的签名之上,“臣这第二招,名为‘辨字之法’。真正的百姓联名上书,签名必然字迹各异,笔画深浅不一,且会有涂改、重叠之处。而这血书上的签名,看似密密麻麻,实则许多字迹笔画相似,墨色均匀,甚至有不少签名的起笔、收笔完全一致——这分明是同一人或少数几人仿写而成!”
她一边说,一边用柳叶将几个相似的签名圈了出来:“陛下请看,这‘张三’与‘李四’的签名,捺画的弧度完全相同;还有这‘王二’与‘赵五’,起笔的力道与角度分毫不差。若真是数万百姓联名,怎会有如此多相似的签名?”
皇帝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诸多疑点。那些签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规律,明显是人为仿写的痕迹。
柳承业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却仍不死心:“即便签名有疑,也不能证明血书是伪造的!或许是百姓委托他人代签,也未可知!”
“丞相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林微不慌不忙,又拿起血书,指着绢帛的边缘,“那臣便再献第三招——辨帛之法。这绢帛的质地细密,色泽光亮,乃是京城织锦坊上个月才推出的新货,售价昂贵,寻常百姓根本无力购买。而血书上所言,江南百姓因新政困苦,连温饱都成问题,又怎会用如此昂贵的绢帛来写血书?”
这话如同惊雷,让殿内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对啊!这绢帛一看就价值不菲,百姓怎么可能用这个写血书?”
“上个月我家夫人还想买一匹这种绢帛做衣裳,结果要五十两银子,最后没舍得!”
“如此说来,这血书果然是伪造的!”
柳承业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宇文铭见状,心中暗急,正要开口解围,却见林微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柳承业:“丞相,臣还有一事不明。这江南血书,据称是辗转三月才送达京城,可这绢帛是上个月才上市的新品,请问丞相,三月前的百姓,如何能用上上个月才出产的绢帛?”
这一问,直戳要害。柳承业张口结舌,冷汗直流,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皇帝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目光冰冷地盯着柳承业:“柳承业,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臣……臣冤枉啊!”柳承业此刻也顾不上体面,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这血书并非臣所伪造,而是有人呈递给臣,臣一时不察,才误将其呈给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
“哦?”林微挑眉,步步紧逼,“不知是何人将这伪造的血书呈给丞相?还请丞相明示,也好让陛下派人查明真相,还丞相一个清白。”
柳承业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是三皇子宇文铭让他这么做的,一旦供出宇文铭,便是欺君罔上、结党营私的大罪,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启禀陛下,江南苏州知府周大人求见,有要事启奏!”
皇帝一愣,随即道:“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位身着青色官袍、面带风尘的官员快步走进殿内,正是苏州知府周廉。他一进殿,便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臣周廉,奉林大人之命,巡查江南三州新政推行情况,今日特来复命!”
林微看向周廉,微微颔首:“周大人,你且说说,江南三州的百姓,如今究竟是何种境况?”
周廉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诸位大人,臣巡查江南三州一月有余,亲眼所见,林大人推行的‘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新政,实乃利国利民之策!此前官绅地主隐瞒田产,逃避赋税徭役,导致百姓负担沉重,民不聊生。新政推行后,官绅与百姓一体当差纳粮,赋税公平,徭役合理,百姓们安居乐业,不仅无人逃荒,反而有不少之前逃荒的百姓纷纷返乡,开垦荒地。如今江南三州,粮价稳定,市井繁荣,百姓们无不感念陛下与林大人的恩德!”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卷账目,高高举起:“陛下,这是江南三州近三个月的赋税账目与百姓户籍登记册,上面清晰记载了新政推行后的各项数据,百姓户数增加三千余户,赋税增收十五万两白银,皆因新政之功!”
太监将账目呈给皇帝,皇帝翻看了几页,只见上面的账目清晰明了,数据详实,与柳承业呈递的血书所言截然不同。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看向柳承业的目光充满了杀意。
“柳承业,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
柳承业此刻已经彻底绝望,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只得连连叩首:“臣知罪……臣知罪……求陛下饶命!”
“饶命?”皇帝冷哼一声,“你勾结他人,伪造血书,污蔑朝臣,欺瞒朕躬,妄图阻挠新政推行,动摇国本,此等罪行,岂能轻饶?”
就在这时,宇文铭突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陛下息怒!丞相一时糊涂,固然有罪,但念在他辅佐陛下多年,劳苦功高,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至于那伪造血书之人,想必是奸佞之徒意图挑拨离间,还请陛下下令彻查,务必将其绳之以法!”
他这番话看似求情,实则是想将自己摘干净,同时将罪责推给一个虚构的“奸佞之徒”。林微岂能让他如愿,当即说道:“三皇子此言差矣。丞相身为百官之首,深受陛下信任,却如此轻易便被‘奸佞之徒’蒙骗,这本身就是失职。更何况,这血书的伪造手法极为高明,若非臣有祖传鉴物之术,恐怕也会被蒙骗过去。能策划出如此周密的阴谋,绝非寻常奸佞之徒所能为之,背后定然有大人物撑腰!”
林微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宇文铭,语气带着几分深意:“而且,臣听闻,丞相的嫡孙近日被封为正五品通判,而三皇子府上的长史,恰好是丞相的远房亲戚。这其中的关联,恐怕并非巧合吧?”
宇文铭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林微!你休要血口喷人!朕……本皇子与丞相只是正常的君臣关系,何来撑腰之说?你这是在污蔑皇室宗亲!”
“三皇子息怒,”林微淡淡道,“臣只是随口一提,并无实据。不过,臣倒是想起一件事。半个月前,有商户向臣举报,说三皇子府上的人曾在京城织锦坊购买了大量新出的绢帛,而这些绢帛,与伪造血书所用的绢帛一模一样。”
她转向皇帝,躬身道:“陛下,臣已命人将那商户带来殿外,若陛下不信,可传他进来问话。”
宇文铭的心猛地一沉,他万万没想到,林微竟然连这等细节都查到了。他强作镇定:“陛下,这纯属巧合!本皇子府上购买绢帛,不过是为了给府中女眷做衣裳,岂能因此便认定本皇子与伪造血书之事有关?”
“是不是巧合,一问便知。”林微语气坚定。
皇帝此刻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当即道:“传商户进殿!”
片刻后,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进殿内,正是京城织锦坊的老板张万堂。他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草民张万堂,参见陛下。”
“张万堂,”皇帝沉声道,“林大人说,半个月前,三皇子府上的人曾在你那里购买了大量新出的绢帛,可有此事?”
张万堂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宇文铭,见他眼神冰冷,似有威胁之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他转念一想,林大人早已派人告知他事情的原委,若是隐瞒,恐怕会惹祸上身,便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半个月前,三皇子府上的李长史亲自前来,购买了五十匹新出的‘云锦’,说是三皇子有急用。”
“五十匹?”皇帝眉头一皱,“如此多的绢帛,做衣裳用得了这么多?”
张万堂连忙道:“草民也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李长史却说,三皇子要用来赏赐下人,草民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宇文铭脸色铁青,厉声道:“张万堂!你胡说八道!本皇子何时让李长史购买过五十匹绢帛?你这是污蔑!”
张万堂吓得连连叩首:“草民不敢污蔑皇子殿下!当时李长史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还留下了凭证,草民这里有账本为证!”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账本,呈给太监。太监转交给皇帝,皇帝翻开一看,上面果然清晰地记载着:“三月十五日,三皇子府李长史购云锦五十匹,银五百两。”
铁证如山,宇文铭再也无法辩驳。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跪倒在地:“陛下……臣……臣冤枉啊!这一定是李长史私自所为,与臣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皇帝怒不可遏,猛地一拍龙椅,“柳承业伪造血书,你在背后指使;购买绢帛,你又百般抵赖。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勾结大臣,污蔑忠良,阻挠新政,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
宇文铭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额头磕得鲜血直流:“陛下饶命!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错事!求陛下看在臣是皇室宗亲的份上,饶臣一条性命!”
百官见状,皆是噤若寒蝉。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针对林微的弹劾,最后竟然牵扯出了三皇子宇文铭,而且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林微看着跪倒在地的宇文铭,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丝沉重。她知道,这只是她朝堂之路的又一场风波,往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但她别无选择,想要推行新政,想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就必须扫清这些障碍。
“陛下,”林微躬身道,“三皇子身为皇室宗亲,却知法犯法,理应严惩。但念在他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还请陛下从轻发落,以儆效尤。至于丞相柳承业,伪造血书,欺君罔上,罪无可赦,还请陛下依法处置。”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殿内的百官,最终沉声道:“传朕旨意!三皇子宇文铭,勾结大臣,伪造血书,污蔑忠良,削去皇子封号,贬为庶人,圈禁于王府之中,终身不得踏出半步!丞相柳承业,欺君罔上,意图阻挠新政,着即免去丞相之职,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从严处置!其嫡孙所封官职,一并削去!”
“谢陛下恩典!”宇文铭与柳承业皆是面如死灰,却也只能叩首谢恩。
百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陛下圣明!”
林微站在殿中,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这场风波,看似是她赢了,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朝堂之上,反对她的人还有很多,宇文铭虽然被贬,但他的党羽仍在,日后必然还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等着她。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启禀陛下,战神王爷回来了!此刻正在殿外求见!”
皇帝一愣,随即喜道:“快宣他进来!”
林微心中一暖,宇文擎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她独自在朝堂上打拼,承受着无数的压力与非议,此刻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心中的委屈与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片刻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殿内。宇文擎身着玄色战甲,战袍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显然是刚从边关赶回。他目光深邃,一进殿便落在了林微身上,看到她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臣宇文擎,参见陛下!”宇文擎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爱卿免礼!”皇帝连忙道,“爱卿此番从边关赶回,一路辛苦了。不知边关战事如何?”
宇文擎站起身,沉声道:“回陛下,边关匈奴已被臣击退,边境暂时安宁。臣听闻京城之中有人污蔑林大人,便日夜兼程赶回,只为证明林大人的清白。”
他转向林微,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微儿,辛苦你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林微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这样一个人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边,是她最大的幸运。
皇帝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深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他知道,宇文擎与林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两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是能好好利用,必然能为大曜王朝开创一番盛世。
“林微,”皇帝转向林微,语气缓和了许多,“此次你揭露伪造血书之事,挫败了阴谋,保住了新政,立下了大功。朕决定,晋升你为吏部尚书,继续推行新政,辅佐朕治理天下!”
林微心中一喜,连忙跪倒在地:“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所托!”
百官见状,皆是面露震惊。吏部尚书乃六部之首,位高权重,从未有女子担任过此职。皇帝此举,无疑是对林微最大的认可与信任。
宇文擎看着林微,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他知道,她的才华终于得到了认可,她的道路,也将越走越宽。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启禀陛下,不好了!天牢方向突然燃起大火,柳承业……柳承业他自尽了!”
林微与宇文擎对视一眼,皆是心中一沉。柳承业突然自尽,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这场风波,或许还没有结束。
皇帝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查!给朕彻查此事!一定要查明柳承业自尽的真相,若有同党,格杀勿论!”
“是!”侍卫连忙领命退下。
太和殿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林微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暗暗思忖:柳承业的自尽,究竟是畏罪自杀,还是有人杀人灭口?若是后者,那背后之人,又会是谁?
她知道,她的朝堂之路,注定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有宇文擎的支持,有百姓的期盼,更有那颗想要改变这个时代、开创盛世华章的决心。
而此刻,被圈禁在王府中的宇文铭,正对着墙壁怒目而视,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林微!宇文擎!你们给本王等着!本王绝不会就此罢休!总有一天,本王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将你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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