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悦有些失望,但很快理解,“没事,大哥你忙正事要紧。”
沈砚给林悦盛了碗馄饨:“小心烫。”又对周惟清说:“大哥,关于安全生产长效机制的建设,我昨晚整理了一份资料,发你邮箱了。里面有一些国外先进经验,或许有参考价值。”
周惟清接过姜南星递来的粥,点头道:“谢谢。我看了你之前发的材料,很有见地。特别是关于企业安全生产信用体系的部分,我们正在研究。”
“能帮上忙就好。”沈砚谦逊地说。
饭后,周惟清准备出门。在门口,林悦突然跑过去抱住他:“大哥,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大嫂!”
周惟清难得地没有推开她,反而拍了拍她的背:“知道了。你回北京也要听话,别总让沈砚操心。”
“我才没有让他操心呢!”林悦嘟嘴,但还是乖乖松手。
沈砚走过来,握住林悦的手,对周惟清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悦悦。”
周惟清看着这对璧人,眼中露出欣慰:“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场。”
“那必须的!”林悦立刻笑了,“大哥要当我们的证婚人!”
送走周惟清,姜南星陪林悦和沈砚上楼最后检查行李。林悦的行李箱果然如沈砚所料,还是落下了一副太阳镜和一支口红。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沈砚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将东西收进行李箱侧袋。
林悦吐吐舌头:“这不是有你嘛!”
姜南星看着他们互动,心中温暖。她轻声对林悦说:“悦悦,婚姻是相互的。沈砚对你好,你也要多体谅他。外交部工作忙,他压力大时,你要做他的后盾。”
林悦难得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大嫂。我会学着像你支持大哥那样,支持沈砚。”
“也不用完全学我。”姜南星微笑,“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重要的是彼此理解,彼此成就。”
沈砚听着,眼中闪过感激:“谢谢大嫂。”
去机场的路上,林悦显得有些沉默。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忽然轻声说:“其实我不想走。”
姜南星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为什么?”
“就是……舍不得。”林悦转头看她,眼圈有点红,“这次来,看到大哥那么辛苦,看到大嫂你那么坚强,我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懂事了。总觉得自己还小,可以任性。可是你们都承担着那么重的责任……”
姜南星心中柔软,将林悦搂进怀里:“傻孩子,在爱你的人面前,你永远可以做个孩子。你看,在惟清面前,你不就是那个爱撒娇的妹妹吗?”
前排副驾驶座的沈砚回过头,温声说:“悦悦,你有你的优点。你的开朗、热情,能给身边的人带来阳光。不用非要变得和别人一样。”
林悦吸了吸鼻子,坐直身体:“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想快点长大,能真的帮到你们。”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姜南星认真地说,“这几天你在家,家里热闹多了,你大哥回来看到你,心情都会好很多。这就是你的力量。”
林悦破涕为笑:“真的吗?”
“当然。”姜南星帮她理了理头发,“而且,你很快就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和沈砚好好生活,彼此扶持,这就是对家人最好的回报。”
说话间,机场到了。沈砚办理值机,姜南星陪林悦在等候区坐着。
“大嫂,”林悦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
姜南星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的珍珠手链,珍珠圆润有光泽,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我在海南偷偷买的。”林悦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等你们结婚纪念日再送,但……就想现在给你。大嫂,你就像珍珠一样,温润又坚韧。”
姜南星眼眶一热:“悦悦……”
“哎呀你别感动,我就是随便买的。”林悦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但眼眶也红了,“大嫂,你要经常给我发信息。等我结婚了,你要来帮我挑婚纱!”
“一定。”姜南星将手链戴上,珍珠贴着手腕,温润的触感,“很漂亮,谢谢悦悦。”
沈砚办好手续回来,看到两人眼眶红红的样子,微微一笑,递上面巾纸:“两位女士,再哭下去,机场要淹水了。”
林悦被逗笑了,接过纸擦了擦眼角:“就你会说!”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三人在咖啡厅坐了会儿。沈砚去给林悦买她爱喝的焦糖玛奇朵,姜南星和林悦继续聊天。
“沈砚跟我说,他可能下个月要出差,去欧洲。”林悦小声说,“要去两个月。”
姜南星理解地看着她:“舍不得?”
“嗯。”林悦点头,“但他说这是工作,很重要。我不能拖他后腿。”
“你能这么想,就是真的长大了。”姜南星欣慰地说,“外交工作特殊,聚少离多是常态。但只要心在一起,距离不是问题。”
林悦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砚端着咖啡回来,将焦糖玛奇朵放在林悦面前,自己是一杯美式。他坐下后,对姜南星说:“大嫂,悦悦可能没跟你说,她报了外交学院的夜校,学国际关系。”
姜南星惊讶地看向林悦:“真的?”
林悦脸一红,瞪了沈砚一眼:“不是说好先不说的嘛!我这才刚开始学,万一学不好多丢人……”
“不会学不好的。”沈砚温声道,“你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找到感兴趣的方向。而且,”他看向姜南星,“悦悦说,想多了解我的工作,这样我们能有更多共同语言。”
姜南星心中感动:“悦悦,我为你骄傲。”
林悦不好意思地低头搅拌咖啡:“我就是想……不能总让别人觉得,沈砚那么优秀,我却什么都不会。我要配得上他。”
“你本来就配得上。”沈砚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悦悦,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开朗,你的善良,你的真实。学习是锦上添花,但不是必须。”
“可我想为你变得更好。”林悦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光。
沈砚心中一暖,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好,那我陪你一起。”
看着这对年轻人,姜南星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站在周惟清身边,不断学习,不断成长。爱情最好的样子之一,大概就是彼此成就,共同进步。
登机时间到了。在安检口,林悦紧紧抱住姜南星:“大嫂,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下次见面,我要看到你胖一点!”
“好,我答应你。”姜南星笑着拍拍她的背,“一路平安。到了发信息。”
沈砚向姜南星点头致意:“大嫂,我们走了。你多保重。”
“你们也是。”姜南星目送他们走进安检通道。
林悦走了几步,又回头用力挥手。姜南星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回到车上,姜南星给周惟清发了条信息:“悦悦和沈砚登机了。两人很好,很甜蜜。”
很快,周惟清回复:“好。你直接回家休息,晚上我早点回。”
回到家中,张姐正在打扫客厅。见姜南星回来,关切地问:“送走了?悦悦没哭吧?”
“哭倒是没哭,就是舍不得。”姜南星在沙发上坐下,“张姐,家里安静下来了。”
“是啊,悦悦在的时候,家里热闹。”张姐笑道,“不过南星,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
姜南星点头:“我上楼躺会儿。”
但她并没有真的休息。回到卧室,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她就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农业局的同事发来了最新的检测报告——事故周边区域的农产品样本全部合格,未检出有害物质污染。
她仔细阅读报告,确认无误后,给分管副局长打了电话:“王局,报告我看了,数据很扎实。不过不能掉以轻心,建议再连续监测一周,每天抽样。特别是叶菜类和根茎类,吸附能力较强。”
电话那头,王副局长应道:“明白,姜局。我们已经安排了轮班监测,确保万无一失。”
“辛苦了。等这事儿彻底过去,给大家补休。”
挂了电话,姜南星又处理了几份文件。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桌上,暖洋洋的。她忽然想起在海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阳光,但更炽烈,伴着海风。
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实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远处街道上车流声隐约传来,这座城市已经彻底从春节的慵懒和事故的紧张中恢复过来,开始了新一天的运转。
洗漱下楼时,周惟清正在餐厅看报纸。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小米粥、水煮蛋、几样小菜。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晨光里侧脸的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很自然地摘下眼镜,“睡得怎么样?”
“很好。”姜南星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一下,“你呢?昨晚几点睡的?我都没察觉。”
“十二点左右。”周惟清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看你睡得沉,就没吵醒你。”
张姐从厨房端出刚蒸好的小笼包,见两人这模样,笑眯眯地放下盘子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姜南星给周惟清盛了碗粥,又剥了个鸡蛋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开事故善后专题会,下午去经开区看企业复工复产情况。”周惟清接过粥碗,“你呢?该准备上班了吧?”
“嗯,初八正式上班。今天局里要开个班子会,讨论新年工作计划。”姜南星夹了个小笼包,轻轻吹了吹,“对了,林林昨天来电话,说想提前回来。”
周惟清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他说想今天下午到。”姜南星看着丈夫,“我跟爸妈商量了,他们说孩子想爸爸妈妈了,也该回来了。我下午去接他?”
“我去接吧。”周惟清说,“你下午不是要开会?”
“会议两点开始,来得及。”姜南星摇头,“你下午的安排更重要。而且林林特意说了,要‘自己’坐飞机,证明给爸爸妈妈看。”
周惟清失笑:“这小子,才七岁就这么有主意。”
“像你。”姜南星也笑,眼中满是温柔,“爸说他昨天一整天都在练习怎么跟空乘说话,怎么拿行李,连过安检的流程都背熟了。”
“那就让他证明吧。”周惟清妥协,“不过你接他的时候要小心,机场人多。”
“知道。”姜南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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