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白羽从指挥席站起身。
“锋刃组，突击。”
十二艘突击舰引擎全开，像十二把银色的刀，切进暗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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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防线是自动炮台群。蓝光闪烁，弹幕如雨。
“散开，锥形阵列。”白羽的声音冷静。
舰船灵活规避，在弹幕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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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里传来白玉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左舷45度，能源节点，破坏它。”
白羽亲自操作炮台，三发精准点射。
炮台群瞬间哑火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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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推进。”白羽说，“保持速度。”
舰船深入，星尘网络的内部结构在舷窗外掠过——扭曲的晶体，漂浮的维生舱，还有……无数双睁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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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防线是能量网。深蓝色的网格封锁了整个通道。
“强行突破会耗尽护盾。”驾驶员报告。
白羽解开安全带：“准备接舷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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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舰撞向能量网，在接触的瞬间，侧舱门炸开。
白羽第一个跃出。
在空中转身，军靴踏上一块漂浮的晶体借力。
滑铲。
他贴着能量网的底部缝隙滑过，脉冲手枪在手中旋转。
起身时已经在对侧。
身后，能量网被他刚才放置的爆破装置炸开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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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他挥手。
突击舰从缺口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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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防线是活的。
星尘构造体从晶体中剥离，凝聚成战士的形态——十二个，与突击舰数量相同。
“一对一。”白羽拔出双枪，“各自解决目标。”
他冲向最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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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造体挥舞晶体刀刃。白羽侧身，刀刃擦过脸颊。
他压低重心，再次滑铲，从构造体腿间穿过。
转身，双枪齐射，击中构造体后背的能量核心。
蓝光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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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白羽没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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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里白玉的声音带着喘：“还有……七处关键节点。我在解除，但需要时间。”
“我们给你时间。”白羽说，同时踢碎另一个构造体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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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波攻击来自上方。晶体尖刺如雨坠落。
白羽翻滚躲避，军装被划破数道。
他看见一个士兵要被刺中。
没有思考，扑过去。
滑铲，把士兵推离危险区域。
自己却被尖刺擦过侧腹。
血染红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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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
“继续前进。”白羽按住伤口，止痛剂自动注射。
他站起来，眼神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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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就是核心大厅的门。
巨大的晶体门，表面流动着无数张人脸。
门缓缓打开。
里面站着……另一个白羽。
深蓝眼睛，晶体军装，微笑完美得诡异。
“欢迎回家，哥哥。”复制体说，“现在，让我们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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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扔掉打空的双枪。
解开染血的外套，丢在地上。
“我弟弟在等我。”他说，“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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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体冲来，速度超越肉体极限。
白羽没有躲。
在最后一瞬，他向前扑倒。
滑铲。
从复制体腿下穿过，手按地面借力起身。
转身，手刀精准劈在复制体后颈——那里有植入物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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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体僵住，晶体表面出现裂纹。
“你……”它的声音开始失真。
“我了解星尘网络。”白羽说，“更了解我自己。”
他一脚踢碎正在崩解的复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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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深处，白玉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全息屏上飞舞。
身后是三千个维生舱，里面是被困的意识体。
“哥。”他没回头，“最后一道防火墙。需要物理破坏控制柱。”
白羽看向大厅中央——那里有一根巨大的晶体柱，内部流动着深蓝色的光。
“掩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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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向控制柱。
晶体地面突然升起尖刺。
滑铲，侧翻，连续规避。
尖刺追着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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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在控制台上输入最后一段代码。
“现在！”
白羽跃起，军靴重重踏在控制柱上。
裂纹蔓延。
他落地，翻滚，再次滑铲远离。
控制柱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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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消退。
维生舱一个个打开。
大厅开始崩塌。
“走！”白玉抓住哥哥的手。
他们冲向出口。
身后，星尘网络在哀嚎中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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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舰等在门外。
白羽把弟弟推上舰船，自己最后一个跃入。
舱门关闭。
引擎全功率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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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窗外，星尘网络的核心化作一片蓝色的星尘雨。
在废墟中央，一点银光倔强地闪烁——那是白玉埋藏了二十三年的种子，终于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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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床上，白砚翎睁开眼睛。
颈间标记恢复正常颜色。
“成功了吗？”他声音沙哑。
白羽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弟弟的肩膀。
“成功了。”
三双手握在一起。
血与星尘，战争与救赎。
在这一刻，终于找到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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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暗星云开始消散。
第一缕真正的星光，穿透了二十三年的黑暗。
照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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