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骚扰,终于被祁同伟撞见了。
只一眼,便知来者不善。
可李天浑然不觉,还满心欢喜地驱车赶来,
路上不忘订一束红玫瑰,幻想着美人回眸一笑。
他以为,自己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对方。
车子一停,他跳下车,跺了跺脚,抖擞精神。
对着车窗玻璃整理领带,左看右看,满意点头。
这才拎着花快步走向酒店楼上。
到了包厢门口,心扑通直跳,差点就想推门而入。
最后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西装袖口,
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动作克制得近乎虔诚。
而屋内,高小琴正靠在祁同伟肩头,
低声说着什么,偶尔笑出一声,温柔似水。
敲门声响起时,她身子微微一动,却没有起身,
只是抬眼望向祁同伟,眼神略带询问。
祁同伟一怔,随即目光淡淡扫向门口,
嗓音平静:“进来。”
对他而言,门外是谁,根本不重要。
就算此刻站在门外的是沙瑞金,他祁同伟也照样不会多说什么。
顶多轻飘一句“注意点影响”,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
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早就成了别人拿来踩人的由头。
真要拿这种事当大事整治干部,那纯粹是脑子没清醒。
话不好听,可现实就是如此。
而门外的李天,听见屋里的声音,
心头猛地一震,立刻明白——里面的人是祁同伟。
但他并没有半分惊慌,甚至早有预料。
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当初他和王大陆打听高小琴的联系方式时,王大陆就顺口提了一嘴:她是祁同伟的人。
也正是这句话,让他对高小琴起了更强的占有欲。
尤其是在得知祁同伟的存在之后,那种念头反而更加炽烈。
或许是因为祁同伟给他的压迫感太强,
越是碰不到的东西,他越想攥在手里。
这份执念像火一样烧着,让他坐立难安。
此时一听祁同伟的声音就在里面,
怒气瞬间涌上脑门,不假思索一把推开门。
门开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高小琴依偎在祁同伟怀中的画面。
他整个人愣住,脑子嗡的一下空白。
因为在他的心里,高小琴早已是他的人了。
如今却看见她靠在另一个男人肩上,
那种被冒犯的感觉直冲头顶,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盯着祁同伟,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可祁同伟呢?一脸平静,甚至有些意外地看着李天进门。
说实话,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
但在祁同伟眼里,李天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
别说威胁了,连让他正眼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
比起当年的赵瑞龙,李天还差得远。
赵瑞龙虽然也是纨绔子弟,但人家手腕够硬、脑子够活,
能把那么大的生意遥控得井井有条,不得不服。
可李天呢?背景是大,可本事配不上出身。
再大的家底,也架不住才具不足。
二代之中,高低立现,根本藏不住。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李天的突然出现,反倒让祁同伟看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他没理会拎着花束僵在门口的李天,反而转头对高小琴笑了笑:
“瞧,你的仰慕者来了,还带了花,不打个招呼?”
高小琴听了这话,头也没抬,轻轻在祁同伟胳膊上掐了一下,语气带着嗔怪:
“还好意思说?人家年轻人懂礼数,知道带花讨人欢心。
你呢?什么时候想过这些?不说别的,起码人家有这份心意。”
祁同伟还没开口,李天先炸了。
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在他的世界里,向来是众人簇拥、奉承不断。
现在却被当成笑话摆在台面上调侃,
简直颜面尽失。
他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
“祁同伟!你别太过分!”
祁同伟听到这话,只是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冷笑。
过分?这也能叫过分?
跟自己的女人亲昵几句就算欺人太甚?荒唐得可笑。
在他看来,李天这话简直是幼稚至极。
眼下是什么时候?汉东地产大局将定,风云暗涌。
可这人脑子里装的全是女人,为这点事跳脚。
尤其是,对方还是高小琴——一个早已明确归属的人。
更可笑的是,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说“欺人太甚”。
这话传出去,怕是要惹人耻笑。
可祁同伟反倒觉得有趣。
像李天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平日难得一见。
于是他神情淡然,看着李天,语气轻描淡写:
“李天,这就受不了了?
你怕是真没经历过风雨吧?
别说我现在在这儿,就算我不在,
高小琴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不是我吹嘘,而是你必须认清的事实。
你那套哄小姑娘的把戏,在她这儿行不通。
要想动她的心,回去再练个十年吧。”
祁同伟说得风轻云淡,
压根没把这位大少爷当作对手,
在他眼里,不过是路过的一阵风,吹过即散。
无关紧要,哪怕那人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看在他还算懂点规矩的份上,祁同伟也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语气轻得像风吹过树叶。
干脆利落,毫不纠缠。
可正是这份轻慢,才最伤人。
李天是谁?货真价实的太子爷,父辈掌权,出身顶层。
他那样的家庭,生出来的孩子,骨子里就带着傲气,走路都像是踩在云端。
如今被祁同伟这般态度对待,心里自然不痛快。
不痛快归不痛快,但他又能怎样?
他手里没攥着能制住祁同伟的筹码,反而自己还有些把柄落在对方手上。
若祁同伟真要翻旧账,他李天也难全身而退。
虽说他身后有人撑腰,出了事自会有人收拾残局。
可话说回来,祁同伟也不是省油的灯。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能量,真要动起手来,绝不是闹着玩的。
只不过此刻,祁同伟的目标很明确——一切都要按规矩来,稳扎稳打。
至于眼前的李天,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刚才那番话,表面听着像训诫,实则已是留了余地,算是一种提醒。
这种话,换个人,祁同伟连说都懒得说。
但在京州,他偏偏对李天破了例。
不是因为李天的身份有多硬,而是因为他手里那束花——那是高小琴喜欢的。
祁同伟敬重高小琴,所以顺带也给了李天一点面子。
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毕竟他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人,脸上可以带笑,心里却清楚得很:温柔是表象,狠劲才是根本。
此时他更在意的,是整个局势的走向。
李天这种角色,在这场棋局里,还不够格落子。
这样的战场,轮不到他插手。
可这些话传到李天耳中,味道就全变了。
他听出的不是劝告,而是赤裸裸的羞辱——你觊觎的女人,如今靠在我怀里;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这里不值一提。
再加上那一套居高临下的说教,像极了他拼命逃离的父亲。
他来汉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摆脱那种被掌控、被安排的生活?
可现在,祁同伟又摆出一副“老子教你做人”的姿态。
这让李天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盯着祁同伟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更让他难受的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正温顺地依偎在祁同伟肩头。
这一幕,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可现实摆在眼前——他无力改变。
别说他了,就算是沙瑞金,想扳倒祁同伟都得步步为营,耗尽心力。
而他呢?除了几句狠话,还能做什么?
就在这样的情绪挤压下,李天盯着祁同伟,一字一句地开口:
“祁同伟,今天这份羞辱,我记下了。”
“总有一天,我们的位置会调个个儿。”
“到那时候,你可别跪得太快。”
撂下这话,他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祁同伟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
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好笑的事。
如今他是证法委疏计,手握实权,头顶有伞,脚下有路。
这种话,别说是李天,就算是他老子李常务亲口说,也得掂量三分。
两个人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在祁同伟眼里,现在的李天,不过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孩,说些泄愤的话罢了。
要知道,在汉东这块地界,想动他祁同伟,难度有多大?
就算他真有点风流事,只要不越红线,顶多就是调个闲职。
真要往上捅,闹到上面去,那些人自己也兜不住。
要是每个国务的儿子跳出来,祁同伟都得低头认怂,那这官还怎么当?
背景再硬,也只是背景。
能让祁同伟正眼相看,不代表就得低头服软。
这一点,至关重要。
不是谁有个好爹,就能让人俯首帖耳。
换作是易学习那种一根筋的主儿,搞不好当场就给李国务扣上个“教子无方”的帽子。
而靠在祁同伟怀里的高小琴,这时才轻轻开口:
“同伟,没事吧?”
祁同伟目光微沉,意味深长地扫了高小琴一眼。
“你心里有数。”
高小琴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挽到耳后。
汉东,省韦大院。
“我一定要祁同伟死!”
门外的白秘书听见这句话,眉头一皱,轻轻叹了口气,合上门悄然退下。
沙瑞金听到李天这话,顿时一阵头疼,脑门直发胀。
这话说得……真够蠢的。
没错,就是蠢。
要祁同伟死?这话要是搁在半年前说,或许他还真能想办法压一压、绊一绊。
可现在?祁同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靠关系上位的小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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