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桔梗。
生于战乱,长于神社。
从我记事起,弓箭和符咒就代替了玩具与童谣。
世人说这是天赋,是神恩。
当别的女孩在溪边嬉戏时,我在练习净化术式;
当她们谈论未来的婚嫁时,我在研读封印古籍。
“巫女”
——这两个字是荣光,也是我毕生的囚笼。
四魂之玉被送到我手中的那一刻,我的人生便不再属于自己。
玉成了我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用灵魂去净化的东西。
灵力在我体内流淌,清澈、冰冷。
箭矢离弦时发出的破空声,是我最熟悉的语言。
人们需要我,敬畏我,却无人敢靠近我。
孩子们看到我会止住哭闹,青年们会低头避让视线。
我站在神社的最高处,守护着整个村庄,却仿佛站在世界的另一侧。
孤独吗?
起初会的。
后来,连孤独都成了一种习惯。
直到遇见那个半妖。
——犬夜叉。
他眼中有着与我相似的孤寂,还有一种我早已遗忘的、属于‘活着’的温度。
我们本不该相遇,更不该靠近。
但我动摇了。
在他笨拙地递来野花的那一刻,在他别扭地说着‘你其实不用一个人扛着’的那一刻。
我竟妄想,或许我可以不只是‘桔梗大人’,而只是‘桔梗’。
很可笑吧?
一个守护着最神圣宝玉的巫女,却对一个半妖动了凡心。
命运给了我最残忍的回答。
奈落的阴谋,四魂之玉的诅咒,误会,背叛,鲜血。
我死在犬夜叉的怀里,带着恨,也带着未说出口的原谅。
然后,我又‘活’了。
五十年后,鬼女里陶,以巫女骨灰与墓土烧制陶身将我唤醒,可灵魂却已残缺,只能靠着死魂虫收集来的残魂维系。
陶土的身体没有温度,死魂的气息让生灵退避。
我不再是活人,也不是完整的亡灵。
我是执念的化身,是游荡的诅咒。
我该做什么?
行走于尘世,只为完成未竟的使命——净化四魂之玉,终结奈落的恶。
这是我归来唯一的意义。
后悔么?
若我之死能换得众生安宁,便不算。
......
我又遇到犬夜叉了——
他身边有了个女孩,叫戈薇。
那个女孩,明亮,温暖,拥有着我曾经渴望却无法拥有的一切。
她是我的转世,活出了我未曾活过的模样。
这样很好。
真的——
至少,有个人能替我,活出我渴望的圆满。
我是桔梗。
生为巫女,死为幽魂,终以陶土之躯,守一世慈悲,偿一世苦涩。
我以为我的结局,就是在完成使命后,让这具陶土身躯彻底化为尘埃。
直到遇见那个自称宇智波千澈的男人。
身体冰冷、无法融入现世,靠死魂虫维系,被视为“不祥”的我遇到了他。
他说,他为此世“为我而来”。
...呵呵,登徒子。
可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敬畏,没有疏离。有一种罕见的“平等”,还有一种……怜悯。
仿佛他早已认识我,穿越了时间与生死。
我本该拒绝,本该警惕。
可我太累了。
累到愿意抓住任何一根可能的稻草,哪怕它通向的是另一个不确定的地狱。
我说:“好。”
于是我们开始同行。
后来,又碰到了神乐,另一个被奈落玩弄于股掌的灵魂。
他说,也为她而来。
呵,男人...
我在心里轻轻嗤笑,却并未阻拦。
白灵山巅——
终于,困住奈落了!
终于,杀死奈落了!
终于,净化四魂之玉了!
.....
终于,完成我的使命了————
光芒如雨落下时,我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庞大的、几乎将我吞没的……空。
使命完成了。
然后呢?
枫已老去,手掌布满老人斑,记忆中的村庄不再是我的归处。
这具身体,这身残缺的灵魂,该漂向何方?
他说,还需要搜集一些材料,为后辈锻造礼物。
虽然他没开口,我还是去了,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或许,我只是还没想好,该如何与这个突然失去了所有目标的、空旷的世界相处。
在我身边总有条叫伊奇的小狗。
不,它坚称自己是“波士顿梗犬”和“伟大的替身使者”。
它聒噪,刻薄,睡相差到会踹我的胳膊,对路过的每一只蝴蝶、每一片形状奇怪的云都要发表三千字批判。
但它也会在战斗时,用流动的沙瞬间困住试图偷袭我的小妖,然后昂着头,用最欠揍的语气说:‘巫女,发什么呆?本大爷可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救场。’
会在寒冷的夜晚,一边嘟囔着‘泥巴做的身体果然一点温度都没有’,一边用温暖的皮毛紧紧贴着我冰凉的手。
会在千澈长时间冥想时,蹲在树下,对着枝叶缝隙翻白眼:‘上面的,你是在孵蛋吗?本大爷的耐心和狗粮一样,都是有限的。’
这个吵闹、鲜活、我行我素的小生命,像一颗的石头,投入我死水般寂静的世界,激起一圈圈我从未感受过的涟漪。
这一个月,很……奇妙。
战斗,赶路,露宿,却不觉枯燥。
他的刀锋愈发凝练,妖火与净化之力交织出奇异的光谱。
我的箭依旧精准,破魔之光涤荡污秽。
们言语很少,但并肩而立时,默契得仿佛已共舞千年。
还有伊奇。
它成了我们之间某种古怪的粘合剂。
它的毒舌是对犬夜叉的,是对戈薇的,偶尔也是对千澈的,但对我...总留着一线笨拙的‘照顾’。
或许在它那套复杂的狗生哲学里,把我划入了‘需要被本大爷罩着的弱势群体’,尽管我射出的箭,远比它的沙子更快、更准。
我很喜欢他。
每个夜晚,当它蜷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沉甸甸的温暖与细微的鼾声,竟让我这陶土之躯,恍惚错觉自己
——依然拥有着心跳。
今天,最后一份材料入手。
他说:“齐了。”
要结束了么?
这短暂、宁静、无需思考过去与未来,只需专注于眼前道路与身旁同伴的时光。
我独自来到这处林中湖。
死魂虫在身边无声盘旋,像流动的星屑。
月光很冷,湖水很静。
湖水正在吞掉月亮的倒影,像一口无声的井。我抬手,指尖在发抖——那是陶土不该有的。
原来,‘想要’本身,就会让一具假的身体生出裂纹。
我问他,也问自己那个问题。
他的回答,意料之中的不确定。
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失落或释然并未立刻涌现。
我忽然想起这一个月里,那些不曾刻意铭记的瞬间:晨曦中他擦拭刀刃的侧影,篝火旁伊奇张牙舞爪地讲述它“辉煌”的过去——大概率是编的……
这段由战斗、沉默、月色、篝火、净化后的片刻安宁,以及一人一犬陪伴构成的,充满意外风景的路……
我忽然发现,
我并不想它结束。
倘若真到了不必再收集死魂的一日,我是否要在太阳底下慢慢龟裂,像干涸的河床?
还是……可以试着,在清晨的雾里,为自己插一株野茶花?
这份‘不想’,如此微弱,却又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我这早已冰冷的身躯,都感到陌生的战栗。
“千澈,明天……可以走慢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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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会有人不喜欢桔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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