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海中央,脚下是裂开的机器碎片。那扇门打开了,穿白大褂的男人越来越清楚。走廊的灯光照出来,像一条路。
陈岸没动。他低头看手心,绿色的纹路变淡了。能量快没了,时间暂停要结束了。他知道不能再等。
他从怀里拿出潮汐能核心。这是从充电站拆下来的,本来给渔船用的。现在它是唯一的钥匙。他把核心对准装置的裂缝,用力塞进去。
系统提示响起:“这样做会毁掉所有平行世界的连接点。”
他听见陈天豪的灵魂在喊:“你也会消失!”
他说:“那就一起走。”
他按下启动键。
蓝色的能量从中间炸开,一圈圈扩散。空气震动,海水往上拱,形成一道透明的墙。远处的虎鲸还停在半空,身体开始发光,像是要被撕碎。
他的手先变了。皮肤变透明,能看到里面的光流动。那不是血,也不是能量,就是光。光从指尖飘出去,随风散掉。
他不觉得疼。反而轻松了。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赶海。那时他不是穿越者,只是个普通孩子。天刚亮,他背着篓子下滩,踩着湿沙往前走。妹妹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块咸鱼干。她边走边吃,渣子掉了一路。
那天他们捡了很多贝壳。太阳出来时,沙地上全是闪亮的小坑。
现在的光浪,和那天早上很像。
他抬头看海平线。那里出现一个影子。一个小渔村,几间瓦房,几条木船靠在岸边。孩子们在浅水里跑,有人摔了跤,爬起来继续追螃蟹。
没有穿西装的人,没有遥控器,也没有账本。
他笑了。
“那里有真正的渔村。”他说,“没有走私,没有污染……什么都没有。”
话没说完,他的肩膀也开始变成光粒。风吹一下,就少一块。他感觉身体变轻,好像要飘起来。
白大褂男人走出那扇门。他站在能量边缘,没有靠近。他的脸还是模糊的,但这次陈岸看懂了。那不是人,也不是机器。那是规则,是写进世界里的程序,是让一切按计划运行的东西。
男人说:“你毁不掉系统。”
“我不是要毁系统。”他说,“我是不想再当你们的人了。”
男人抬起手,指向他。身后的办公室灯全亮了,整条走廊变成发光的通道。更多人走出来。穿工装的、穿西装的、戴眼镜的……都是他认识的人。他们都曾在十七楼东侧上班。
他们都在看他。
他也看着他们。
然后他把手伸进胸口。那里还有一块数据没放进去。是他藏起来的。不是账本,不是记录,是三年前加班夜里,他死前最后一封邮件的草稿。上面写着“太累了,想回家”。
他把这段数据放进潮汐能核心。
蓝色光浪突然变强。
整个空间开始塌。办公室的玻璃墙一块块碎,走廊断开,灯一盏接一盏灭。白大褂男人的身影晃了一下,像信号不好的画面。
陈天豪的灵魂发出最后的吼声。他想扑过来,但被光推开。他的身体裂开,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场景:签到台、码头、会议室、爆炸现场……最后全都烧成灰。
陈岸的腿看不见了。下半身完全变成光,浮在空中。只剩上半身还能看出形状。他看着渔村的影子,知道可能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但他愿意相信。
风更大了。吹得他站不住。或者说,他已经没脚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启动键。金属外壳开始融化,滴下的液体在空中变成烟。
他知道这一按,就再也回不了头。
可他本来就没路可走。
他松开手指。
启动键落下,碰到装置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蓝光。那一刹那,整个海面都被照亮,连海底的石头都能看清。
他的手臂消失了。
胸口消失了。
头还在。
他在笑。
然后,也散了。
光浪冲向四面八方。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云翻滚,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破。海面隆起一个大圆顶,水往两边分开,露出黑黑的海底。
那堆机器彻底粉碎,连零件都没剩。
办公室的投影没了。走廊、座位、屏幕,全被抹去。最后一个熄的是那盏长明灯。
风停了。
水珠落地。
虎鲸落回海里。
海面恢复平静。
只有中间那一片,还在微微发亮。像太阳晒过的水面,还有点温。
没有人。
没有声音。
只有海浪轻轻拍打,一下,又一下。
远处的礁石上,有东西在动。
是一只手。
手指慢慢蜷缩,抓了一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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