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把手机放进口袋,指尖在屏幕上方稍作停留。那条“他在看”的短信没有删除,也未回复。他转身打开桌上的铁盒,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昨晚从暗格里找到的走私路线图。纸页边缘卷曲,但航线清晰可辨:三条红线自东湾中转仓出发,穿过三号礁,直指公海交界点。
他凝视两分钟,仔细折好,塞进衣服内袋。天刚破晓,潮水已退去一半。他提起背包便走,连早饭也顾不上吃。
五点十七分,海边小路上空无一人。他沿滩涂向北前行,防滑靴踩在湿泥上稳稳当当,未曾打滑。远处几点灯光闪烁,是钱万三冷库的方向。风送来一股酸腐气味,混着烂鱼与铁锈的气息。
他没有绕行,径直来到排水口。表面被水泥封死,糊得严严实实。他蹲下身,沿着墙根摸索,终于发现一道细缝,用力一掰,一块砖松动了。后面竟是空心的。
他掏出对讲机:“位置确认,可以进入。”
不到三分钟,三辆无标识车辆从后路驶来。车门开启,十几名身穿制服的人迅速下车。带队的是海警支队的老张,四十多岁,面色黝黑,言语不多。他看了一眼陈岸所指之处,微微点头:“动手。”
破拆工具启动,水泥墙很快被凿开一个缺口。里面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锁具老旧。老张未让队员强行撬开,而是示意技术员接线解锁。十秒后,“咔”一声轻响,门开了。
内部空间比预想更大。一排排金属箱堆至天花板,规格统一,印着“陈天豪集团监制”。箱体未完全密封,有人打开其中一只,里面并非海鲜罐头,而是一袋袋整齐码放的密封塑料袋。
“这是什么?”老张问。
陈岸戴上手套,抽出一袋对着光查看。“标签写着‘深海营养补给品’,成分我没化验过。但我清楚,这些东西不上市,也不走正规出口渠道。”
他走向角落,发现一张办公桌。抽屉上锁,但他记得路线图背面有个字:b-3。低头一看,桌腿处果然贴着标签b-3。
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账本。纸张因潮湿略显柔软,字迹却依旧清晰。每笔记录皆用代号标注,如“K-7发货三百件,目的地F-2”,旁附金额与日期。
陈岸翻至最近一页,日期正是昨日。他取出自己绘制的草图对照——那是他耗费七天时间,结合声呐数据和渔船轨迹拼出的模型。两者吻合:K-7正是钱万三名下的冷藏船,F-2则是境外运输公司,挂巴拿马旗。
“时间对上了。”他说,“每月十五号出货,今天就是十五号。”
老张立即下令拍照、登记、封存证据。另一组人开始清点箱数。陈岸继续翻查抽屉,在最底层摸到一处夹层,轻轻一按便弹开。里面仅有一份文件,纸质较新,盖有公章,落款为“远洋渔业协调办公室”,审批栏写着:“货品合规,准予放行。”
签名赫然写着——陈天豪。
陈岸取出文件,举至灯下细看。笔迹清晰,确为手写,非打印而成。
“找到了。”他低声说。
老张接过一看,脸色骤变:“若这份文件属实,事情就严重了。”
“是真的。”陈岸将文件装入证物袋,“他两个月前签的字,可此前公开采访中坚称从不插手内地水产运营。这话还站得住脚吗?”
老张沉默片刻,随即命人加密上传,并同步报送县政法委。现场气氛陡然紧张。原本像例行检查,此刻却如临大案。
搜查持续至中午。所有账本、文件、样品悉数带走。铁门重新焊死,门口贴上封条。陈岸站在外面,目送最后一辆车驶离库区,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回家,也没返回监测站。骑上自行车原路折返,途经村口时,看见钱万三正站在路边等他。
那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手里捏着计算器,脸上挤出笑容。
“小陈啊,走得挺急?”
陈岸停下,未下车。
“你毁我一条线,损失不小。”钱万三晃了晃计算器,“三倍成本,你知道是多少吗?”
“我不知道。”陈岸平静道,“但我知道你用污染罐头洗钱,足够判无期。”
钱万三的笑容瞬间僵住。“哪来的话?我这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不会藏在地下仓库。”陈岸从内袋抽出那份文件,在他面前展开,“正经生意更不需要陈天豪亲笔签字放行。他还说不管内地的事?”
钱万三盯着文件,眼神逐渐失焦,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算成本。”陈岸将文件折好收回口袋,“那你算算,在牢里待三十年,一天能挣多少钱?”
钱万三猛然抬手,将计算器狠狠摔在地上。外壳破裂,电池蹦出,滚进排水沟。他僵立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陈岸不再看他,跨上车,径直离开。
回到监测站时,天色将近黄昏。陈小满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饭在锅里。他没去热,直接打开电脑,调出海警刚刚传来的消息。
“雷达已锁定目标船,预计明日凌晨进入公海交界点。”
看完信息,他关闭屏幕,拿起对讲机拨通老张:“仓库已查封,账本已移交,请立即启动‘十五号航线’布控预案。”
“收到。我们已经在路上。”
通话结束,他起身走到窗边。海面漆黑,风势不大,浪一层推着一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虎鲸哨,又看了眼桌上的快艇钥匙。
十分钟后,他抵达码头。快艇早已准备就绪,油料加满。驾驶员是海警派来的李师傅,三十多岁,寡言少语。
“走吧。”陈岸跳上船。
引擎轻响,快艇缓缓离岸。
他们朝东南方向行驶,速度平稳,保持安静。海面渐渐沉寂,唯有浪拍船身的声音。陈岸坐在后座,目光紧锁前方。三号礁尚未出现,但他知道,它就在那里。
快艇划开水面,留下一道银白的尾痕。
李师傅忽然开口:“你真信那群水母能带路?”
陈岸没有回答。
他伸手进口袋,握住了那枚哨子。
风拂过脸庞,带着咸涩的气息。
他的手指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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