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乾清宫内,王承恩手持崇祯皇帝亲拟的圣旨,快步走出大殿,对等候在外的几名司礼监太监沉声道:“立刻将圣旨分送各地,务必以最快速度送达,不得有丝毫延误!”
“奴才遵旨!”几名太监齐声应道,接过圣旨,转身快步离去。
按照赵烈的部署,圣旨分为数路:一路送往福建,传召郑芝龙、郑成功父子,任命郑芝龙为福建海防总经略,郑成功为副总兵、平倭将军,节制福建水师及三府援军;一路送往福州、延平、建宁三府,令各府知府即刻调集一万兵力,由军方接管火车线路,火速驰援泉州府沿海防线;一路送往宣府、蓟州、保定三地,令三地总兵率领驻军赶赴山海关集结;另有一道圣旨送往山海关守将,令其加固城防,严阵以待,等候援军抵达。
为了加快传旨速度,除了传统的驿马传旨外,对于有火车线路的地区,全部采用火车传旨。蒸汽火车的速度远超驿马,原本需要十余日的路程,如今三五日便可抵达。
数日后,前往福建的圣旨搭乘京师至福建的蒸汽火车,一路南下,穿越平原丘陵,渡过江河湖海,终于抵达福州府火车站。车站内早已人声鼎沸,福州府知府周之夔带着几名衙役和锦衣卫,身着官服,神色肃穆地等候在站台旁。火车刚一停稳,负责传旨的太监便提着圣旨匣子快步走下火车,周之夔连忙上前躬身迎接:“下官福州府知府周之夔,恭迎天使!”
“周知府不必多礼,”传旨太监语气急促,“军情紧急,烦请知府大人即刻带我前往泉州府总兵府传旨!”
“天使放心,下官早已备好快马!”周之夔连忙说道,伸手示意身后的衙役牵来几匹神骏的战马。
传旨太监点了点头,与周之夔等人翻身上马,朝着泉州府方向疾驰而去。沿途之上,水泥路平整宽阔,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两旁的农田里,百姓们正在辛勤劳作,看到疾驰而过的官差,纷纷驻足观望,眼中满是好奇。周之夔看着这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心中愈发坚定了守护一方安宁的决心,暗忖绝不能让倭寇的铁蹄踏碎这份安稳。
两日后,周之夔与传旨太监抵达泉州府总兵府。此时的总兵府内,郑芝龙正与儿子郑成功商议水师训练事宜。郑芝龙身着绣金总兵官服,面容刚毅,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常年征战的风霜,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出身海盗,后归顺大明,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谋略,掌控了福建沿海的制海权,麾下水师战船数百艘,士兵数万,实力强悍,是福建沿海最坚实的屏障。
郑成功则年方二十,身着一袭青色劲装,腰佩长剑,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少年人的英气与坚毅。他自幼在父亲的熏陶下饱读诗书,兼习武艺,不仅弓马娴熟,更对兵法谋略有着独到的见解,心中早已埋下报国之志,此刻正认真聆听父亲的教诲,时不时点头附和。
“成功,水师训练不可松懈,”郑芝龙语重心长地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上的水师布防图,“如今海上不太平,倭寇时常在沿海劫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守护一方安宁。”
郑成功躬身应道:“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近日孩儿已加强水师战船的操练,尤其是火炮的射击精度,已较往日提升不少。只是倭寇战船轻便,擅长近海突袭,我们还需多加防备。”
他的声音清朗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怯懦,反而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豪情。郑芝龙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欣慰,暗道这孩子果然不负自己的期望,将来定能成大器。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管家快步走入大厅,神色慌张地躬身道:“老爷,少爷,福州府知府周大人带着一位宫里来的天使,说是有圣旨送达!”
郑芝龙父子心中一惊,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郑芝龙心中暗忖,宫中向来少有旨意直接送达总兵府,如今这般急切,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不敢耽搁,连忙说道:“快,摆香案接旨!”
片刻后,总兵府大厅内,香案已然摆好,香烟袅袅。郑芝龙父子身着朝服,整理好衣冠,在大厅中央躬身等候。传旨太监手持圣旨匣子,在周之夔的陪同下,快步走入大厅,神色肃穆地站在香案前。
“圣旨到!郑芝龙、郑成功接旨!”传旨太监高声道,声音洪亮,震得大厅内的梁柱仿佛都在微微颤动。
“臣郑芝龙(郑成功)接旨!”父子二人双膝跪地,头颅低垂,恭敬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传旨太监缓缓打开圣旨匣子,取出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后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探得大清与倭国勾结,约定八月中秋后联手入侵大明。倭国将出动十万大军,从福建沿海登陆,妄图北上牵制勤王大军。兹任命郑芝龙为福建海防总经略,节制福建水师及各路援军,负责海上及沿岸防务;任命郑成功为副总兵,授平倭将军衔,协助郑芝龙主持抗倭战事。另命福州、延平、建宁三府各调兵一万,驰援福建,听候郑芝龙调遣。责令郑芝龙父子整备水师,加固海防,务必重创倭寇,守护福建沿海安宁。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郑芝龙父子皆是震惊不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郑芝龙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清竟然会与倭寇勾结,更没想到倭寇会出动十万大军从福建沿海登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忙叩首:“臣郑芝龙接旨,谢主隆恩!臣定当竭尽所能,重创倭寇,不负陛下所托!”
郑成功也跟着叩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臣郑成功接旨,谢主隆恩!”他抬起头时,眼中已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倭寇与鞑子勾结入侵,这是对大明的公然挑衅,更是对无数百姓的践踏,他心中的报国之志瞬间被点燃,只恨不得立刻率军迎战。
传旨太监将圣旨递给郑芝龙,语气缓和了些许:“郑总兵,郑将军,陛下与朝廷对二位寄予厚望,如今军情紧急,还望二位早日整备军队,迎战倭寇!”
“天使放心!”郑芝龙接过圣旨,双手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父子二人定当不负朝廷重托,誓死保卫福建沿海!”
送走传旨太监与周之夔后,郑芝龙父子回到大厅内,脸上仍带着震惊之色。郑成功率先站起身,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案上,怒声道:“父亲,没想到豪格那鞑子竟敢与倭寇勾结,妄图入侵我大明!倭寇狼子野心,屡犯我沿海,残害我同胞,此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慨,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激怒了。自幼便听着倭寇劫掠沿海的惨状长大,他对倭寇早已恨之入骨,如今得知倭寇竟然要大规模入侵,心中的恨意更是如同火山般喷发。
郑芝龙看着儿子义愤填膺的模样,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成功所言极是。倭寇残暴嗜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让他们登陆,福建沿海百姓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如今陛下委以重任,又有三府援军相助,我们定要做好万全准备,让倭寇葬身在大海之中!”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郑成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欣慰:“此次陛下任命你为副总兵、平倭将军,为父方才问过周知府,竟是镇国公赵烈举荐之功。镇国公声名远扬,足智多谋,革新军政,平定内乱,让大明日益强盛,是我大明的栋梁之臣。没想到他竟会举荐你这尚未立下寸功的后辈,你可知其中缘由?”
郑成功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坚定,他望着父亲,语气诚恳地说道:“父亲,孩儿虽未与镇国公谋面,但早已听闻其丰功伟绩,心中对他敬佩不已。镇国公举荐孩儿,定然是希望孩儿能为国效力,重创倭寇。孩儿定不会辜负镇国公的信任,更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此次抗倭之战,孩儿愿身先士卒,与倭寇死战到底!”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眼神坚定如铁,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情。郑芝龙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欣慰,暗道这孩子果然长大了,有了担当。
“好!有志气!”郑芝龙赞许地点了点头,“如今距八月中秋尚有四月余时间,我们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你即刻前往水师营地,加强战船操练,尤其是火炮与火枪的配合,务必做到精准打击;我则亲自前往福州、延平、建宁三府,协调援军调度,同时加固沿海防御工事,布置烽火台,一旦发现倭寇踪迹,立刻传信预警。”
“孩儿遵命!”郑成功躬身应道,随即又补充道,“父亲,此次倭寇有十万人马,战船数量定然不少,我们水师战船虽多,但还需提前检修,补充弹药粮草,确保万无一失。另外,倭寇擅长近战突袭,我们还需在战船之上加装防护设施,以防他们登船作战。”
“此事我已想到了。”郑芝龙说道,“我已令军械司加紧打造火炮、火枪,补充弹药;粮草方面,已向泉州府及周边州县征集,足以支撑大军数月之用。至于战船防护,你说得极是,回头我便令工匠们在战船两侧加装铁皮,甲板上设置拒马,绝不让倭寇轻易登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我还将联络沿海渔民,让他们充当眼线,一旦发现倭寇船队,立刻回报,我们也好提前做好迎战准备。”
郑成功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父亲考虑周全,孩儿佩服。孩儿还有一计,”他凑近父亲,低声说道,“倭寇战船虽快,但续航能力不如我大明水师战船,且粮草补给依赖运输船。我们可以在倭寇必经之路的海域布置水雷,同时派遣小股战船骚扰其补给线,切断他们的粮草供应,待其疲惫不堪、粮草断绝之时,再集中主力战船,予以重创!”
郑芝龙闻言,眼前一亮,拍了拍大腿笑道:“好计策!成功,你果然智勇双全,不愧是我郑芝龙的儿子!就按你说的办,即刻着手布置水雷,训练骚扰小队,务必让倭寇首尾不能相顾!”
父子二人商议完毕,立刻分头行动。郑成功身着平倭将军官服,腰间佩着皇帝御赐的宝剑,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直奔水师营地。营地位于泉州府城郊的海港旁,远远望去,数百艘战船停泊在港湾内,桅杆林立,如同一片森林,气势恢宏。
营地内,水师士兵们正在操练,有的在练习火炮射击,有的在演练登船作战,有的在擦拭兵器,看到郑成功前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行礼:“参见将军!”
郑成功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整齐列队的士兵,这些士兵个个身着戎装,眼神坚定,脸上带着悍不畏死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士们!倭国倭寇勾结鞑子,妄图入侵我大明,屠戮我百姓!陛下已下旨,令我父子二人主持抗倭战事,保卫福建沿海!如今国难当头,正是我等报国之时!我命令你们,即日起加强操练,火炮射击务必精准,近战搏杀务必勇猛,战船操控务必娴熟!待倭寇到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以鲜血扞卫我大明海疆!”
“誓死扞卫海疆!誓死重创倭寇!”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海港上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大多是沿海百姓出身,亲人曾遭受过倭寇的残害,对倭寇早已恨之入骨,如今有了为国报仇的机会,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郑成功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水师副将陈辉说道:“陈副将,立刻传令下去,全军分为三队:一队负责检修战船,补充弹药粮草,加装防护设施;二队加强火炮、火枪操练,提升射击精度,尤其是远距离打击能力;三队随我前往指定海域,布置水雷,训练骚扰战术!”
“遵命!”陈辉躬身应道,眼中满是敬佩,立刻下去传达命令。
与此同时,郑芝龙也带着亲卫,乘坐快马赶往福州府。沿途之上,他看到各地正在加紧铺设水泥路,蒸汽火车穿梭往来,运送物资的马车络绎不绝,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如今的大明,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内忧外患、积贫积弱的王朝,水泥路四通八达,蒸汽火车运兵运粮极为便捷,军工也日益强盛,有如此强大的国力作为后盾,此次抗倭之战,定然能大获全胜。
抵达福州府后,郑芝龙立刻前往知府衙门与周之夔商议援军调度事宜。周之夔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见到郑芝龙前来,连忙迎上前说道:“郑总兵放心,府内一万兵力早已整备完毕,粮草弹药也已充足,士兵们个个斗志昂扬,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好!”郑芝龙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即刻令大军前往福州府火车站,搭乘火车前往泉州府集结。我已与铁路部门沟通,火车将优先运输大军及辎重,确保早日抵达防线!”
“遵命!”周之夔连忙应声,转身下去安排。
随后,郑芝龙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延平府、建宁府。延平府知府王士和、建宁府知府朱大典皆是忠义之士,得知倭寇即将入侵,早已积极筹备,见到郑芝龙前来,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短短数日之内,福州、延平、建宁三府的三万援军便陆续乘坐火车抵达泉州府,与水师汇合。
郑芝龙将援军分为三路,分别驻守在泉州府、漳州府、福州府沿海防线,与水师战船形成海陆联防。同时,他下令加固沿海炮台,将工部最新研发的新式火炮安装在炮台上,这种火炮射程可达十余里,威力巨大,足以覆盖近海海域。
沿海百姓得知倭寇即将入侵,纷纷自发组织起来,协助军队搬运物资、修建防御工事。有的渔民主动将自家渔船贡献出来,充当侦察船,每日在近海巡逻;有的铁匠日夜不休地打造兵器、修补铠甲;有的妇女则自发组织起来,为士兵们缝制衣物、准备粮草;甚至连孩童们都拿着小铲子,在海边挖掘壕沟,想要为保卫家园出一份力。整个福建沿海,呈现出一片同仇敌忾、全民备战的景象。
郑成功则率领水师战船,在倭寇可能登陆的海域布置水雷。这些水雷是工部最新研发的新式武器,外壳由铁皮包裹,内装炸药,一旦触碰,便会剧烈爆炸,足以重创战船。郑成功亲自指挥,将水雷巧妙地布置在海域深处,用浮标做下隐蔽标记,确保自家战船能够安全通行,而倭寇战船一旦闯入,便会触雷沉没。
布置完毕水雷后,郑成功又率领小股战船,在海域内进行骚扰战术训练。他将战船分为若干小队,模拟倭寇补给船的航线,进行突袭演练,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熟练掌握了快速接近、突然袭击、迅速撤离的战术要领。
这一日,郑成功正在指挥战船操练,忽然看到远处海面上驶来一艘蒸汽货船,船上悬挂着大明国旗。货船靠近后,一名水手跳上水师战船,高声道:“郑将军,我们是从京师来的,奉镇国公之命,送来一批新式武器!”
郑成功心中一喜,连忙令士兵将武器搬上船。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是数十挺轻重机枪和百余支98k步枪,还有大量的弹药。这些武器他早有耳闻,威力远超传统的火枪火炮,如今亲眼见到,心中愈发激动。
“镇国公英明!”郑成功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了这些新式武器,水师的战斗力必将大幅提升,就算倭寇来势汹汹,也定然能将其重创。
他当即下令,将轻重机枪安装在主力战船上,布置在船舷两侧,形成密集的火力网;98k步枪则分发给水师士兵,令军械司的教官加紧训练士兵使用这些新式武器。士兵们拿起崭新的98k步枪,爱不释手,经过教官的指导,很快便掌握了射击要领,纷纷表示要用这些武器,让倭寇血债血偿。
数日后,京师传来消息,赵烈已率领京军三大营及宣府、蓟州、保定三地援军,抵达山海关,正在加紧布置防线,迎战清军主力。郑芝龙父子得知后,心中更加安定,他们知道,有赵烈坐镇山海关,清军主力定然无法突破防线,他们只需专心对付倭寇即可。
泉州府沿海,海风呼啸,卷起阵阵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郑芝龙父子并肩站在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望着茫茫大海。远处的海面上,水师战船整齐排列,如同一条巨龙,守护着大明的海疆;岸边的炮台上,火炮直指大海,严阵以待;沿海防线之上,士兵们手持武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
郑成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铿锵有力:“父亲,倭寇若是敢来,孩儿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葬身大海!”
郑芝龙点了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好!成功,此战过后,你定能名扬天下,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臣!我们父子二人,定要守护好福建沿海,不让倭寇踏足我大明一寸土地!”
远处的海面上,夕阳西下,将海水染成一片金黄,余晖洒在父子二人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一场关乎福建沿海安危的大战,即将在这片海域拉开序幕。郑芝龙父子与数万水师将士、援军士兵,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静候倭寇的到来。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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