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贺庄村口,气氛骤然紧张!
柳泉带领十几名精干的警卫连战士,如 猛虎下山般直扑村公所(原地主祠堂改建)。正在里面和几个村干部围着桌子喝茶 、 算计今年 “摊派” 的 村长贺老六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土匪或者官军残部打回来了 , 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想抄家伙 , 有的往桌子底下钻 。
“都不许动 ! 人民军 ! 奉命 执行任务 !” 柳泉亮出盖有 “晋省人民政府纪律委员会” 大印的证件,厉声喝道。
“省… 省政府?” 贺老六一看是自己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摆出了 “村官” 的架子,挺了挺肚子,不满地嚷嚷道:“哎哟 ! 原来是上面的同志啊 ! 吓我一跳 ! 你们这是干什么 ? 搞突然袭击啊 ? 有 啥子事情不能好好说 ? 动刀动枪的 … 影响 多不好 !”
“贺老六 ! 少废话 !” 柳泉根本不吃 他这一套,冷冷地一挥手:“拿下 !”
两名如狼似虎的战士上前,一把扭住贺老六的胳膊,就要上绑绳 。
“哎 ! 你们干什么 ? 凭什么抓我 ? 我犯了什么法 了 ?” 贺老六拼命挣扎,脸色涨得通红,大声叫屈:“我贺老六三代贫农 ! 根正苗红 ! 斗地主我冲在最前面 ! 我娶个地主家的闺女怎么啦 ? 这也犯法吗 ? 自由恋爱 ! 政府不是提倡 吗 ? 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
“自由恋爱 ? 哼 !” 柳泉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 ,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 说道:“贺老六 ! 你听着 ! 抓你 , 不是 因为你娶了谁 ! 而是因为你利用 职权 ! 优亲厚友 ! 损公肥私 ! 欺压百姓 ! 你当了 这个村长以后干的那些好事 ! 真以为没人 知道吗 ? 带走 ! 分开看押 ! 严加审讯 !”
“我 … 我没有 … 我冤枉啊 … ” 贺老六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声音也小了下去,但嘴里还在嘟囔着 。 其他几个村干部也被这阵势吓得面如土色,乖乖地被战士们控制起来 。
【弹幕】:
“抓得好 ! 这种蛀虫 ! 就该狠狠收拾 !”
“三代贫农就了不起啊 ? 成分好就能 胡作非为 ? 什么逻辑 !”
“看看 ! 果然是 ‘根正苗红’ 的流氓无产者 ! 一有权力就变质 !”
“柳泉同志干得漂亮 ! 对付这种人 , 就得快刀斩乱麻 !”
村口的动静 , 早已惊动了村民 。 不少人围拢过来 , 远远地看着 , 脸上露出复杂 的 神色 —— 有解气的 , 有担忧的 , 更多 的是一种麻木的观望 。 陆鸣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 他走到那位何老农 身边,低声问道:“何老伯 … 这个贺老六 … 他大字不识几个 , 当初是怎么被选上当 村长的 ?”
何老农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唉 … 同志你是不知道 啊 … 当初咱们这解放的 时候 , 来了一队 ‘工作队’ … 说是要成立 ‘农会’ , 让咱们穷人当家作主 … 要选 一个带头人 …”
“那贺老六 … 家里穷得叮当响 , 祖宗 三代都是给王家扛活的 … 这成分 , 那是没得说啊 ! 再加上斗地主分田地的时候 , 他 蹦跶得最欢 , 喊口号比谁都响 , 还会给 工作队的人端茶送水 … 哄得那些 ‘工作员’ 高兴 … 结果 … 就让他当了这个农会主席 , 后来又顺理成章成了村长 … ”
“他上台以后 , 提拔的那些干部 … 不是他的本家 , 就是跟着他一起胡混的懒汉 … 这村里的事情 … 还不就是他们几个人说了算 … ”
“就因为成分好 、 会拍马屁 ?” 陆鸣 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工作队的人 … 就没有下来好好调查一下他的为人 ? 没有听听大多数乡亲们的意见 ? 就这么草率地 决定了 ?”
“调查 ? 意见 ?” 何老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那些 ‘工作员’ … 在村里呆了没几天 … 开个会 , 念个文件 … 觉得贺老六 ‘觉悟高’ 、 ‘斗争性强’ … 就定下来了 … 咱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 哪敢 多说话啊 … 说多了 … 万一被扣上 ‘包庇地主’ 的帽子 … 那可不得了啊 … ”
“混账 ! ” 陆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 怒火,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土墙上!他转身 对刚刚处理完抓捕事宜的柳泉厉声说道:“听见了吗 ? 柳泉 ! 这就是我们的基层 选举 ! 这选出来的是什么 ? 是流氓无产者 ! 是新的恶霸 !”
“对当初派驻在徐贺庄的那支工作队 ! 尤其是其主要负责人 ! 立刻进行调查 ! 追责 ! 他们是怎么开展工作的 ? 有没有深入 群众 ? 有没有实事求是 ? 这种只看成分 、 不重实绩 、 不听民意的官僚主义 、 形式主义作风 ! 必须严肃处理 ! 有一个算一个 ! 绝不姑息 !”
【弹幕(群情激愤)】:
“说得好 ! 不能光看成分啊 ! 口碑 ! 能力 ! 品德 ! 一样都不能少 !”
“工作队也有责任 ! 严重的官僚主义 ! 脱离群众 ! 该查 !”
“我的天 … 这 贺老六 … 不就是《活着》里那 二愣子队长的现实版吗 ? 小说真的照进现实了 ! 太可怕了 !”
“基础不牢 , 地动山摇啊 ! 总指挥发火是对的 ! 这问题太严重了 !”
“是 ! 总指挥 ! 我立刻安排人去查 !” 柳泉也被眼前的真相和陆鸣的怒火深深 震撼了,连忙应道。
“还有 !” 陆鸣强压怒火,努力让自己 冷静下来,思考着善后和根本的解决之道:“徐贺庄的班子 , 已经烂了 ! 必须推倒重来 !”
“柳泉 ! 你立刻派人 ! 用最快的速度 ! 返回晋阳 ! 通知李秀才同志 ! 让他从 ‘干部学校’ 的优秀学员中 ! 紧急选拔一批政治可靠 、 有一定文化基础 、 懂得群众工作的骨干 ! 火速派到徐贺庄来 ! 担任 ‘驻村指导员’ !”
“他们的任务有两个 ! 第一 ! 主持徐贺庄的重新选举工作 ! 必须真正发扬民主 ! 让老百姓自己选出信得过的当家人 ! 第二 ! 选举结束后 ! 留下来 ! 作为‘驻村干部’ ! 长期驻扎 ! 负责监督 、 指导 、 帮助新班子开展工作 ! 防止类似问题再次 发生 !”
“这个 ‘驻村指导员’ 制度 ! 要形成 惯例 ! 将来要逐步推广到所有村庄 ! 这是 确保基层政权不变质的重要保证 ! 快去 !”
“是 ! 我明白 ! 这就去办 !” 柳泉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立刻转身安排最可靠的通讯员骑快马返回晋阳 。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处理 一个村子的问题 , 更是在探索一条如何巩固基层政权的新路 。
就在柳泉派人出发的同时,黄骅也带着 几个人,化装成走亲戚的模样,悄悄离开了 徐贺庄,前往周边的几个村庄进行秘密走访 。 他们需要尽快摸清 , 徐贺庄的问题 , 到底是个例 , 还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 这将 直接决定后续的处理力度和范围 。
而此刻,在通往晋阳的官道上,魏鹏正 骑着快马 , 拼命挥动马鞭 , 恨不得肋生双翅 ! 他必须将总指挥的紧急命令 , 以最快的速度 , 传达给在晋阳的王吉 、 刘三元 和沈丘 !
消息很快就通过秘密渠道,传到了已经 提前秘密抵达阳曲县城附近的宪兵总队便衣 小队耳中 。 带队的宪兵中队长听到 “徐贺庄村长已被拿下 , 总指挥震怒 , 命令彻查 阳曲县干部” 的消息后,脸色顿时一凛 !
“传我命令 !” 中队长对手下几个小组长低声喝道:“全体人员 ! 立刻进入一级 战备状态 ! 盯紧县衙和主要官员的住所 ! 控制所有进出阳曲县的要道 ! 没有我的命令 , 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 同时 … 做好 随时抓人的准备 ! 一旦接到总指挥的命令 或者发现有人企图外逃 … 立刻动手 ! 绝不 留情 !”
“是 !” 几名小组长低声领命,迅速 散去 。 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在阳曲县城 悄然收紧 。 山雨欲来风满楼 ! 一场席卷 阳曲县官场的廉政风暴 , 随着陆鸣在徐贺庄 的雷霆之怒,已经箭在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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