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蓝田县衙内灯火通明。
十几位在蓝田县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豪绅地主,黑着脸坐在二堂。
他们平日里都是横着走的角儿,背后都连着长安范家的关系网,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个新来的朱县令是不是疯了?”
“空气呼吸税?老子活了六十岁,头一回听说喘气还要交税!”
“就是!还要收什么‘长相违规税’,说老子长得丑影响了蓝田县的市容,要罚款五千两!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在众人群情激愤之时,崇祯摇着折扇,在岳云和沈安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哟,都在呢?”
崇祯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也没让人上茶,直接开门见山:“刚才在后堂听各位议论得很热闹啊?怎么,对本官的税法有意见?”
“朱县令!”
为首的一个胖员外,蓝田首富赵大户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您是花钱买的官,想回本我们理解,但您这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这呼吸税、磨损税,大宋律法里可没这一条!”
“大宋律法?”
崇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夸张地掏了掏耳朵,然后猛地把惊堂木一拍。
“在这里,本官就是王法!”
崇祯站起身,指着赵大户的鼻子骂道:“你这胖子,一身肥肉至少三百斤!你喘一口气,顶穷人喘十口!你不多交税谁交?还有你这体格子,走在路上把县里的青石板都踩裂了,收你磨损税冤枉你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赵大户气得脸都紫了:“我们要去长安告你!我们要去范巡抚那里告你乱收费!”
“去啊!现在就去!”
崇祯不但不怕,反而一脸兴奋地指着大门:“告诉范巡抚,老子就是来捞钱的!谁要是拦着老子发财,老子就跟他拼命!但是……”
崇祯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狂傲:“你们去告状之前,先把这个月的税给爷交了!不然,今晚可走不出县衙!”
“在!”
岳云手中钢刀半出鞘,杀气腾腾。
“谁敢不交,就按抗税论处,当场格杀,家产充公!”
崇祯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亡命徒的狠劲:“反正老子这官是买来的,杀几个也是赚,大不了老子拍拍屁股回江南!”
这就是典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面对这样一个完全不讲官场规矩、甚至不讲逻辑的疯子,这群豪绅终于怕了。
“好……好!算你狠!”
赵大户咬着牙,掏出一叠银票摔在桌上:“这钱我们交!朱由检,你等着,长安那边自会有说法!”
……
三天后,长安,巡抚衙门。
赵大户等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新任蓝田县令的种种“暴行”。
“大人啊!那狗县令朱由检简直是个疯子!他说我们长得胖浪费空气,一人收了一万两银子啊!”
“他还说我家门前的石狮子瞪了他一眼,收了‘精神损失费’三千两!”
“大人,这种祸害若是不除,蓝田县永无宁日啊!”
坐在太师椅上的范致虚,听着这些奇葩的罪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手中的账册。
这是昨天蓝田县刚刚送上来的“月供”。
足足五万贯!
是以往蓝田县整整一年的上供数额!
而在银票下面,还压着一封崇祯亲笔写的信,信里字迹歪歪扭扭,只有一句话:“范巡抚,只要让我在蓝田放开手脚捞,每个月我都给您这个数!咱们二八分账,我二,您八!”
范致虚合上账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大户等人,他淡淡地说道:“行了,都别嚎了。”
“朱县令虽然行事……那个,别具一格,但他也是为了大宋的税收嘛,你们这些大户,平日里也没少兼并土地,如今出点血,就当是为国分忧了。”
赵大户等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巡抚老爷?!”
“退下吧。”范致虚挥了挥手:“传令下去,表彰蓝田县令朱由检,称其为理财能手,让各县官员向他学习,如何……挖掘税源。”
在这位封疆大吏眼中,只要能搞来钱,别说是收呼吸税,就是把这群豪绅的皮扒了,他也不心疼。
……
蓝田县。
随着豪绅告状失败的消息传回,朱县令的“威名”彻底坐实了。
豪绅们私下里对他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称他为“朱扒皮”、“朱疯子”。
然而,在豪绅们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另一番景象正在上演。
城南的贫民窟。
沈安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带着几个心腹差役,正在挨家挨户地敲门。
“老乡,开门,发钱了!”
“发……发钱?”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安手里提着的米袋和一吊铜钱。
“这是县尊老爷赏的。”
沈安压低了声音,将钱粮塞进老汉怀里:“县尊老爷说了,这钱是从那赵大户、李扒皮身上刮下来的油水,咱们大老爷心善,见不得穷人受苦,这叫取之于猪,用之于民。”
老汉浑浊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县衙的方向重重磕头。
“青天大老爷啊!活菩萨啊!”
同样的场景,在蓝田县的各个贫困角落里悄然发生。
崇祯废除了所有针对平民的苛捐杂税,甚至连进城的“门税”都免了。
他用从豪绅那里敲诈来的巨款,修桥补路,接济孤寡,甚至暗中赎回了不少被卖去做奴隶的孩子。
一个月后。
蓝田县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现象。
城里的富人区,大门紧闭,人人自危,提起“朱县令”三个字就瑟瑟发抖,仿佛那是吃人的恶鬼。
而在城外的田间地头、穷街陋巷,百姓们却偷偷供起了长生牌位,上面写着“恩公朱青天”。
县衙后院。
崇祯听着沈安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依旧盘着那两颗大金核桃。
“青天?扒皮?”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崇祯冷笑:“这世道太黑,想要做青天,就得先披上一层比恶鬼还凶的皮,范致虚想要钱,朕就给他钱,豪绅想要命,朕就收他们的命!”
“等着吧,这把火,才刚刚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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