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段路,入了一个拐角处。山路十八弯,这个拐角地势平缓。拐角处有三棵参天大树,树根暴露在地面,粗壮的树根相互交缠在一起,如虬龙蜿蜒盘旋,相杀相爱。
邓飞止住脚步,他收了说笑,眉毛一挑,眸光微敛,手中折扇一举,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抬眸朝林中望去,侧耳倾听。
“你们在此歇歇脚,我去黄山涧看看。”邓飞见邓超元欲言又止,心知他想问什么,抢言道:“黄山涧那边有打斗声传过来,我得去看看。”
闻邓飞之言,邓超元脸色一变,点头道:“那你去吧。”
邓飞点头。“二叔,我不在你们可要留心。”
“好,二叔知道,你可别鲁莽行事。”邓超元叮嘱了一句。
“二叔,我会见机行事的。”邓飞话完便足点地身影一闪,下一时人影已没入山林中。
邓飞离去,众人就地歇脚,邓超元吩咐八个人两两一组往四方巡查观望。
“元爷,不会有事吧?”躺在担架上的余泉看向邓超元,胖嘟的脸上有担忧之色。
“飞子可以搞定,不会有事的。”邓超元此时坐在粗大的树根上,两眼望向邓飞离去的方向。
邓超元不确定,而他身上的气息和语气是坚定的。
邓飞离去,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非常清楚,他不能动摇众人之心。
没有当过将军,却见过将军的威严。参军期间,保家抗胡,见过将士的无畏无惧,那是凝聚的军魂。
无论发生何事,士气不能散,魂不能惧。
“你就放心养伤吧。”邓超元重重点了点头。“别瞎想。”
余泉嗯了一声,阖上了双眼,一路颠簸,此时还真有些睁不开眼睛。
赵春水低着头,眸光落在苏谨言的身上,她有些内疚,余飞可是被她一剑砍伤的。
当时,下手狠了一些。
摸了摸苏谨言的额头,高温总算是下来了,赵春水松了一口气。
手上加了力度,双手抱紧苏谨言,令苏谨言的身子靠得她更紧些。
洇湿了的衣服虽早已风干,可两人如此相贴,处子的淡淡的幽香入鼻,玉香柔软,那温香?玉般的身子令苏谨言心绪难宁。
远去刀兵相接,苏谨言可以感受到赵春水的不安,苏谨言心知赵春水是在担心他。
假睡装昏迷,吃香嗑玉,不欲君子所为。
趁赵春水抱紧他,苏谨言假意咳嗽,随之睁开双眼。
此时不醒,待会儿可不宜出手帮忙了。
打斗之声离这边越来越近。
“师父,师父,”赵春水瞪圆了眼睛,一脸惊喜,欢声道:“师父,你醒了?”
“嗯,”苏谨言挣扎,他想挣开赵春水那柔软的怀抱,哑着嗓子。“松松手,你弄疼我了,”
“哦,”赵春水松了抱紧苏谨言的双手,苏谨言赶忙离开赵春水的怀抱,他手扶车把下了脚力车。
“师傅,你没事吧?”赵春水起身走下脚力车,上前扶着苏谨言,急道:“身体可有不舒服?”
“没有。”苏谨言摇摇头,他抬头眸光落在邓超元的脸上,此时邓超元正向他们走过来。
“这是哪里?他们是谁?”苏谨言环顾了一下四周。
“哦,他,他……”赵春水嗫嚅道:“邓,邓……”
苏谨言昏迷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苏谨言这时问起来,赵春水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邓超元,”邓超元走了过来,离苏谨言和赵春水两尺远而驻足,眼睛微敛,眸光锁定在苏谨言的脸上,淡淡道:“叫我老邓即可。”
“老邓?”苏谨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赵春水。“友人吗?这是要去哪?”
“喂,小子,你什么意思?”有人看不惯苏谨言了,斥道:“你怎么跟元爷说话的,信不信老子抽你?”
“住口,明子,轮到你说话吗?没大没小的。”邓超飞喝斥了手下之人。
明子哼了一声,脸色明显不服,可也闭嘴不言。
邓飞赶往黄泉涧,那边似乎发生了事。邓超元喝斥明子,他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生事,看向苏谨言微笑道:“管束不力,还请见谅。”
苏谨言这是在装糊涂,他是想转移赵春水的注意力,免得她总是抓着他昏迷的事不放。
装睡的人总是心虚的。
何况,苏谨言一直被赵春水抱在怀里。
赵春水若不是邓飞说有办法治好苏谨言,她才不会随他们这伙骗子上山,更不会正眼瞧他们一眼。
不过,相处下来,时间虽短,赵春水对这些骗子的看法有了改观。她见邓超元态度诚恳,加之苏谨言无事,她心情舒展开来,微微一笑:“邓当家的,无妨。”
赵春水话刚完,她脸色突变,她听到有打斗之声,有人朝这边而来,是一群人正在往这边赶。
“怎么了?”邓超元见赵春水脸色不好,他意识到不对,忽而转身望去,脸色一变如临大敌,朝手下人喊道:“春子守在这里。明子,虎子,带上你们的人随我走。”
话完,他拔出剑,提剑冲进林中。
“师父,你可好?”赵春水担心邓超元他们不敌,待会儿对方杀过来,苏谨言是不是能跟着他们跑路。
“没事,我真的没事。”苏谨言有些心虚,他之前可是在装睡,赵春水如此担心他又令他心暖暖的。
苏谨言想用内功心法密室传音告诉赵春水,他没有事,他真的很好。
装睡的人总是心虚的。
苏谨言不敢运功行力,使用密音传室之法。这样子的话,以赵春水的聪慧她很快会觉得不对。
哪有人吐血昏迷,一醒过来就恢复如初,似如无事人一样?
还密室传音?
他可是一直被赵春水抱在怀抱里的。
语言虽然无力,赵春水担心他,那也只能语言宽慰了。
“没事,我已经好了。”
打斗声更激烈,显然邓超元他们和对方已交上手了。
“他们交上手了。”苏谨言看向赵春水,眸眼里有询问之意。“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苏谨言通过音声辨别,邓超元他们处于下方,有些不敌对手。
他听到邓超元让邓飞带人先走。
赵春水用狐疑的眼神看向苏谨言,“你可以吗?”
苏谨言有些无语。
他感觉姑娘们都喜欢问他行不行,可不可以。
可以吗?
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可以吗?
可不可以,试一下就知道了。
其实,
可以不用问的。
陆续有人被砍倒,邓超元他们的形势不容乐观。苏谨言牵起赵春水的手,脚上用力,他带着赵春水高高跃起,踏着树枝跃过树顶,脚踩树梢而高飞。
衣衫飘飘,似如大鹏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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