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

叶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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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局中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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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局中局(下)

“父皇!”赫连双早已泣不成声,跌跌撞撞走到前头来跪着,眼睛哭得红肿,“您不能这么武断,这件事,一定有内情,父皇不能仅凭有心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外祖家的罪,二表哥不可能这么傻。”叩头,“还请父皇开恩啊!”

永隆帝双眼布满血丝,仅这片刻的功夫,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垂目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心像被人用刀子来回捅,痛得呼吸都艰难。

“双儿,回去坐着。”骆皇后明显很不赞同赫连双这时候站出来求情,先不说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单论外面天这么冷,殿内即便暖和些,地板也是冰凉的,她怀着身子这么跪,要跪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母后,儿臣不走。”赫连双眼泪簌簌滚落,“母后相信儿臣,这件事一定会有转机的,外祖家不可能反叛,二表哥为人耿直,更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家族于不顾。”

骆皇后眉眼沉静,并未对赫连双的话作出评价,哪怕是说一句相信骆家的话都没有。

永隆帝全程注视着骆皇后,不管朝臣们是何等惊怒的反应,不管赫连钰与赫连洵两位皇子在一旁如何抨击骆家,他都恍若未闻,此时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岚儿的态度。

他在祈盼,哪怕她落下一滴泪,或者为骆家喊一句冤枉,他都能从中为自己找到给骆家翻盘的理由。

可是没有。

从出事到现在,他的宠后一直都很安静。

“妾身,无话可说。”这句话还飘荡在耳际,更好似一柄尖刀,就这么血淋淋地扎在他的心窝子上。

无话可说……她就这样以绝对安静的姿态认了罪。

岚儿,你让朕该如何是好?

“母后!”赫连缙和赫连双齐齐喊出声。

从未见过母后这般冷静,冷静到让人觉得胆寒,没有欲言又止,看不出她有难言之隐,所有的表情和反应,都昭示着她在认罪。

文武百官以及赫连钰和赫连洵抨击骆家的声音不断入耳,赫连缙忍无可忍“闭嘴!”

一声厉喝,带着灭顶之怒。

文武百官被吓得噤声,赫连钰似笑非笑地看着赫连缙。

这一回,任你再有百般手段也救不回骆家!

萧皇贵妃一脸的志得意满,虽然未曾出声,但眸子里隐隐划过的流光早已出卖了她快意的心情。

被一个女人踩在头上这么多年,终于有翻身的机会了,骆岚,这一局,看你如何逃得掉!

一直没发话的太后突然重重拍桌,“皇帝让把罪妇骆氏打入冷宫,你们一个个都聋了?”

罪妇骆氏。

直接在言语间就把骆岚的皇后头衔给摘下来。

永隆帝咬牙,恨恨看了一眼萧太后。

萧太后对他的目光视若不见,都已经这时候了,皇帝竟然还想着护那个女人,早些年她说什么来着,若是再这么宠下去,南凉的江山迟早会因为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而走向衰颓,今日大好的废后机会摆在眼前,皇帝竟还是如此拎不清,既然皇帝不忍,那就让她来做操刀人,骆家反叛,证据确凿,就不信这时候还能有大臣站在国丈府那边。

太后声音落下,外面顷刻涌入大批御林军,三两下将跪在地上的骆皇后架起来。

“岚儿……”永隆帝心神一震,才低喃出声。

“皇帝!”太后一声怒斥,强行将他的目光扯回来,“你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包庇乱臣贼子吗?”

永隆帝抿紧唇瓣,胸膛急剧起伏。他想护岚儿,可是骆家反叛证据确凿,他无话可说。

“缙儿,双儿,你们兄妹俩多多保重,母后这便走了。”骆皇后看向一双儿女,即便脸色再平静,也不得不承认真要分离这一刻心如刀割。

“母后……”赫连双拽着骆皇后的衣袖不让她走,哭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缙儿,把你妹妹带下去。”

大难临头,她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姿态,情绪未见半分慌乱,仪容未有半分减损。这一幕看得萧皇贵妃牙根痒,恨不能把杯中酒直接泼在那贱人的脸上。

已经中了对手的圈套,若是这时候再自乱阵脚,那么这一局就彻彻底底输干净了,赫连缙压下满腔怒火,将赫连双拽回原位坐下。

骆皇后被御林军押送去了冷宫。

永隆帝目送着那抹火红的身影,摁在龙椅上的手几乎要把整张椅子都给捏碎。

谁都不曾料到,原本欢欢喜喜的除夕宴,竟然会突发变故,骆舒玄通敌叛国铁证如山,哪怕平时与骆家交好的那几位想站出来说几句都无从说起,只能扼腕叹息。

骆皇后自入宫便得帝王专宠至今,早就惹得宫妃和前朝大臣的诸多不满,此时凤凰落架,自然有的是人看好戏,同情骆家遭遇的人,一个巴掌都数不满。

宫宴到此为止,赫连双哭得肝肠寸断,本想去御乾宫外长跪求情的,最后还是驸马爷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去。

萧皇贵妃殷勤地扶着太后先一步离去。

紧跟着,文武百官也携着家眷相继散席。

整个玉芙殿只剩一片空寂。

永隆帝坐在龙椅上,双目无神,死寂而空洞。

张公公心下不忍,“皇上,夜已深,您该回宫就寝了。”

“就寝?”永隆帝冷冷地讽笑一声,没了岚儿,让他如何睡得安稳?

“摆驾,朕要去冷宫看岚儿。”哪怕只关了那么一会儿,他也放心不下,怕她不习惯那凋敝破败的冷宫,怕她不习惯一个人。

“皇上!”张公公脸色凝肃,忙阻止,“皇后娘娘才刚刚被押送过去,这时候想来冷宫周围多是太后娘娘和皇贵妃的人,皇上就算要去探视皇后娘娘,也该再多等几天,否则现在去,难免落人口舌,反而会害了皇后娘娘。”

永隆帝这才惊醒,的确,张公公说得有理,若是他一意孤行这时候去冷宫,必然让太后觉得他过分偏颇,冷宫之中无人伺候,更不可能有心腹守着,到时候太后或者萧氏随意使个手段都能将岚儿置于死地。

可见不到岚儿,他心不安。

“摆驾未央宫吧,朕今夜宿在那儿。”见不着人,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也是好的。

张公公轻声一叹,古往今来,能如此重情重义的帝王,怕也仅此一位了。

知道永隆帝心情不好,张公公很配合地没多话,直接摆驾未央宫。

永隆帝站在门口,看着空寂寂的大殿,心中蓦地涌上一丝怅然,一个时辰前,他曾在这个地方将她拥入怀,心中畅想着她能陪自己过完九十七岁的除夕,谁能料想一个时辰后,仍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却已人走茶凉。

“岚儿。”平日里清明透亮的双眸顿时之间犹如昙花开败,黯然下来,他伸出手,却再也触不到她丝毫。

张公公心中难受,他就知道,皇上来了未央宫必然不可能再安睡,因为这地儿,少了那个人啊!

不能劝,不敢劝,他只能做个聋哑人,余光默默觑着皇上哀伤的背影。

这一夜,未央宫灯火通明,灯下人未眠,双眼弥散着通红的血丝,一宿哀婉,满殿悲戚。

这一夜,寒风吹得冷宫之中腐朽窗棂砰砰作响,窗下人独坐,散落的发髻飞扬在冷夜里,不复往日光泽,好似枯败野草。

这一夜,守仁伯府被扣上“通敌叛国”之罪,包括骆舒玄在内,阖族入狱,无一人幸免。

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晏回到国公府,云初微因为等不及已经睡着了,娇小的身躯缩在鹅绒被里,肩膀有些瑟缩,呼吸轻弱,这样的她,好似枯树上即将凋零的最后一片秋叶,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怜惜。

“微微。”手指轻轻抚上她的侧颜,苏晏嘴里轻喃,却有些走神,好似受了伤的小兽,唯有从她这里才能找到些许安慰。

云初微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得耳边一两句呢喃,又嗅到了熟悉的芝兰清香,便翻了个身下意识朝他的方向拱了拱,没挪到预想中的温暖怀抱里,睡梦中的她不经意皱了皱眉,紧跟着撑开眼皮。

他坐在柔和的烛火下,五官轮廓俊美精致得不像话。

半梦半醒的云初微咂咂嘴巴,“九爷你回来了?”

苏晏轻轻颔首,“嗯。”

“我太困了。”她揉揉眼睛,在他的帮助下撑着腰腹坐起来,脑袋蹭着他的胳膊,一脸歉意,“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困了就睡吧!”苏晏语声轻软,“烟火哪天都能看。”

“你不怪我吗?”云初微抬眼看他。

苏晏摇头,随即失笑,“怪你作甚?”

云初微吸了吸鼻子,又往他怀里蹭,“今晚的宫宴,热闹吗?”

“很热闹。”苏晏出神地望着床柱上来回摆动的流苏,不知不觉间语气带上了几分落寞。

“你快上来跟我讲讲。”云初微往墙面挪了挪,一手掀开鹅绒被,示意他上榻躺着。

苏晏没拒绝,和衣躺在她旁边,自然而然地把手臂伸出去给她作枕头靠着。

云初微细细看了他一眼,“九爷,我看得出,你不高兴了,是因为我没等你回来一起看烟火吗?”

“傻丫头。”苏晏偏头,对她露出和煦的笑容,又揉揉她的脑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可是九爷嘴上说着宫宴很热闹,心里却不痛快,分明是有事了呀!”她笑着,睫毛扑闪,狡黠的背后,是希望他能与自己分享心事的祈盼。

苏晏闭了闭眼,缓缓道:“骆家反叛,阖族入狱,骆皇后被打入冷宫了。”

云初微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九爷开玩笑的吧?”

骆家有皇后这么大个后台撑着,往后的地位只会节节攀升,怎么可能会反叛?

“证据确凿。”苏晏又道。

云初微呼吸凝滞了片刻,“九爷没办法救他们吗?”

虽然她对骆雨珊没什么好感,但对骆家却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更何况因为永淳公主之故,她多多少少也对骆家存有那么几分善念,陡然得知骆氏一族因为反叛而入狱,云初微心里是不好受的。

苏晏意味深长地道:“微微,并非所有的正面出手都叫救赎,还有一种救赎,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云初微似懂非懂,她不知道九爷为何同自己说这些,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并相信他。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他在世人眼中有多么的十恶不赦,她都从来不会怀疑,那个人,是她的夫君,成婚当日结过发,喝过合卺酒,多少次对她剖白过心意的夫君。

她信他,只因为他是苏晏,这世上唯一能让她把心交出去的那个人。

“乖,睡吧!”拍宠物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他柔声道。

云初微缓缓闭上眼睛。

冬夜的房间,轻纱烟暖,厚重的门帘和屋内暖和的地龙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寒凉,她窝在他怀里,睡得很香。

——

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赫连缙自然只能来找苏晏这个地下军师,然而不管他来多少次,苏晏都避而不见,要不是在茶轩下棋,就是在房里陪云初微,他似乎打算就这么撒手再也不管赫连缙了。

这些天,赫连缙耗尽了人力财力,把脑子都掏空了也找不到任何一丝对骆家有利的证据,凭一己之力,他救不了骆家,更救不了他母后,于是只能一遍一遍地敲响国公府大门,然而苏晏却再也不见他,赫连缙原本只是有些怀疑,但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越发确信了,骆家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一定有苏晏的手笔,否则放眼整个南凉,根本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会算计的人来,赫连钰那样的人,他也请不起段位高的谋士。

所以,指控骆家反叛的那些所谓“证据”,都是苏晏这个他自当成过命兄弟的人一手策划出来的吗?

恨!赫连缙好恨,为什么自己两世都那么信任的人要背叛他?

赫连钰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前世能让菡儿心甘情愿献出身子,这一世,能让苏晏为了他蛰伏到自己身边来布下这么大一个杀局,宫宴那晚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他一直以来的自信,在苏晏眼里,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再一次被拒之门外,赫连缙看着国公府的牌匾,狂笑不止,昔日的兄弟情义随着他涣散的目光化成碎片,反戳在心窝子上,疼得他心脏痉挛,到底扛不住多日的心力交瘁,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死过去。

即便是得到了赫连缙昏死在国公府大门前的消息,苏晏也岿然不动,只是吩咐人将他安全送回府便再没后续了。

——

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萧太后的威逼,让永隆帝的精神走到了崩溃边缘。

无非都是为了一件事,诛灭骆氏族人,废除皇后。

永隆帝不想,不愿,可是他顶不住那么多人的攻势,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焦灼,忧虑,踌躇,不安。

经历了七日的相思和痛苦煎熬之后,终于决定去冷宫看她。

彼时的冷宫内,骆皇后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发呆。

第七天了,骆氏族人早就被诛灭了吧?废后圣旨竟然还没来,皇上还在僵持着什么吗?

“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穿透重重冷风而来。

骆皇后心神一震,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给她准备的,除了废后圣旨,还有什么,毒酒,白绫,还是匕首?

一会儿,该是她此生走投无路的绝境了吧?

骆皇后不疾不徐地从袖袋里拿出苏晏给她准备的锦囊。

宫宴那天坐在铜镜前的时候,她其实很想拿出来看一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来了冷宫,换下那一身皇后大装,她也不忘把这东西悄悄藏匿起来。

苍白的指尖轻轻打开锦囊,里面有个纸团并一粒药丸,骆皇后拆开纸团,看到上面写了几行字。

越往下,她脸上的表情越震惊,以至于整封信看完,她几乎忘了反应。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骆皇后猛地起身,随手就把纸团放到烛台上烧成灰烬,再把药丸塞进嘴里吞咽下肚。

斑驳脱漆的厚重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骆皇后第一时间跪下去,眼角的余光瞥见绣着龙纹的明黄一角。

“罪妇见过皇上。”

伏跪在地上,骆皇后声音微哑,却不辨喜怒。

永隆帝垂目,昔日被他娇养成牡丹的宠后,此时满身狼狈,形容憔悴地伏跪在他跟前。

他顿时觉得剜心刮骨般的痛,双眼露出浓浓的哀伤。

“岚儿,快起来。”

骆岚没吭声,只是在他即将伸手扶她的时候下意识缩了一下,然后自己站起身,“多谢皇上。”

抬目一瞥,却见张公公两手空空,既无圣旨,也无毒酒白绫和匕首,心中不免意外。

对上她的娇颜,永隆帝痛心疾首,“岚儿对不起,朕…保不了你。”已经七天了,就算他出动办事效率最高的锦衣卫,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骆家反叛,板上钉钉。

早料到是这般结局,骆皇后苦笑两声,“皇上不必自责,骆家反叛,妾身罪有应得。”

这话,无疑是在永隆帝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把盐,他满面痛苦,眼底的挣扎让整个人微微地颤抖起来。

“妾身有个心愿,皇上能替我完成吗?”骆皇后目光坚定,坚定中又破碎出一抹哀求。

莫说一个,十个百个他都万分愿意,“岚儿你说。”

“罪妾恳请皇上,立子杀母。”

骆岚说完,再一次重重跪到地上。

南凉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为了防止外戚坐大,便执行“立子杀母”的政策,连同外戚一起诛灭。

“岚儿,你这是在逼朕。”他眉目间全是纠结,猩红的眼眸溢满了伤痛。

明明知道他不会让她死,她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与他划清界限么?

“还望皇上成全。”骆岚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破败的大殿内,听来凄凉。

永隆帝所有的难受都堵在嗓子眼,“岚儿好狠的心。”

她若亡,便等同于剖光他的灵魂,只留具行尸走肉在这世间。

仰头也没法把泪逼回去,英明神武的天子在这一刻当着他的宠后潸然泪下。

骆岚别开眼,摒除脑子里的一切杂念才没有受到永隆帝的情绪感染,不多时,嘴角溢出一抹刺目的鲜血。

“皇上,妾身时辰不多了。”骆岚颓然软倒在地,脸上血色急剧减少,逐渐变得苍白。

“岚儿!”这一幕,灼伤了永隆帝的眼,他暴睁双目,弯下腰将她搂入怀里,声音在颤,“你服毒了?”

“皇上应不应妾身?”她抬头,美眸中含潮带露,许是药效发作的缘故,发声已经不完整。

“应,朕应你就是了。”永隆帝抱紧她,“不就是让缙儿当上太子么,就算没有骆家这回事,就算你不会离开朕,朕早晚都会把江山交到他手中的,可是岚儿,你怎么会这样傻,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服毒,你把朕的心置于何地了?”

骆岚嘴角溢出一抹苍凉的笑,她从来都知道皇上骨子里是疼宠缙儿的,可是苏晏说对了,就算缙儿是她的亲生儿子,得皇上偏爱,他也不可能轻易就坐上太子之位,因为她是宠冠六宫的“妖后”,早就引起诸多不满,因为缙儿早些年的顽劣作风深入人心,他就算斗败了他的众兄弟,也得不到文武百官的支持,抓不牢百姓的心。

如此僵局下,唯有来一剂猛药方能破解。

倘若没有骆家,没有“妖后”的光环笼罩,赫连缙就只是一个仅能依靠自己的皇子,他潜藏的真本事才能慢慢被发掘。

“罪妾,谢皇上。”语音落毕,骆岚慢慢阖上双眼,手臂无力垂了下去。

“岚儿,岚儿——”永隆帝嘶声咆哮,整个冷宫顶上的瓦片似乎都在颤动。

永隆二十一年冬,罪后骆氏被废,薨于冷宫,骆氏一族被推上刑台,当日午门外流成河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褪下皇后光环,便不能以皇后之礼下葬,原本以骆岚的处境,被暴尸荒野都是极有可能的,但永隆帝怎么可能允许心爱的女人被这般对待,纵然不能给予皇后之礼,也要把葬礼办得齐齐整整。

骆氏棺椁出殡当日,册封太子的圣旨就到了晋王府,所有的事情发展与赫连钰事先预想的相背而驰,他怒得一上午便失手杀了好几个仆人,贤王府上空似乎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所有人行事说话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拿到太子宝印,换上太子蟒袍,赫连缙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入宫觐见皇帝,而是提了把剑骑上快马气势汹汹去了宣国公府。

这一次,不用他再费力敲门,宣国公府大门敞开,苏晏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他外着赤罗衣,内为领口一圈青色的白纱中单,腰间束革带,佩绶,白袜黑履,脑袋上的八梁冠象征着公爵地位,标准的国公朝服。

才听到马蹄声渐近,苏晏便缓缓跪地,行稽首大礼,“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字正腔圆,声声有力。

赫连缙早就恨红了眼,一翻身跳下马背,手里的长剑“唰”一声出鞘,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接抵在苏晏的胸口。

“苏晏,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撇开太子身份,他只想与他论兄弟情,要割袍断义,也就是今天了。

“恭贺太子殿下入主东宫。”苏晏继续打官腔,脸上神情并未因赫连缙的举动而有半分改变。

“为什么要害骆家,害我母后!”他嘶吼,剑尖往前一寸,直接割破苏晏的皮肉,在他干净的朝服上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在胸前衣襟上晕染开来,苏晏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声音有些低沉,“骆家和骆皇后是太子殿下无法拿到太子宝印的主因,殿下仁慈,不忍心动他们,便由微臣来做这千古罪人,就算后世晓得了真相,‘奸臣’二字也只会落到微臣头上,殿下你将是所有人眼中的千古一帝,指点江山,所向披靡,丰功伟绩自会名垂青史。”

果然是他!

赫连缙双眼怒红得快要滴血。

原本他还抱着那么一丝丝希冀,想着会听到苏晏不一样的解释,他也希望他会解释,说那些事都与他无关,哪怕是说谎,他也想听。

可是,苏晏就这么坦然大方地承认了。

胸腹内的气血不断翻涌升腾,喉咙口有些腥甜味,赫连缙强行咽下去,再看向苏晏的目光决绝而冷冽,手上力道一紧,那柄剑便直接刺进苏晏的心口,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嗤——”一声拔出剑,也不管苏晏胸前血流如注以及他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赫连缙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他,“苏晏,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他要的,是苏晏的倾心辅佐,而不是把他的成功建立在生母和外祖家的牺牲上,即便后来知道了苏晏并非偏帮赫连钰,他只是采用了极其阴暗和极端的手段将他送上了太子之位,他也无法原谅苏晏。

这样的太子,他当得十分不痛快。

“微臣,叩谢太子殿下大恩。”即便是受了重伤,苏晏也依旧保持着跪送的姿态,直到赫连缙的马彻底离开这条街,他才因为体力不支而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九爷!”周围顿时响起慌乱的惊呼声。

——

东宫,重华殿。

赫连缙歪歪斜斜地靠在软榻上,周围全是空酒坛子,有打碎的,有还剩半坛子酒的,整个大殿一片熏人的酒味儿。

“殿下。”许菡听得消息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当即便忍不住湿了眼圈,忙跑过去阻止他,“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菡儿,你来了。”赫连缙低哑的声音蕴藏着撕心裂肺的痛,他埋首于她的颈窝,好久才说:“我难受。”

一夜之间,外祖家因为“反叛”而被诛,生母也去了,这样的沉重打击,换了任何人都承受不住,许菡能理解他,抹了把泪,“殿下难受的话,妾身便在这里陪着你,要哭还是要做别的什么,妾身都陪着你。”

赫连缙深吸了一口冷气,问她:“菡儿,是否那个位置注定了由鲜血铺就,是否坐上那个位置就注定成为孤家寡人?”

前世反了赫连钰,是因为要从他手中夺回菡儿,所以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帝王路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地方。

可这一世,他仅仅是当上太子,就牺牲了生母和外祖家,若是要坐上那个位置,他不敢去想还要牺牲多少人,会否有一天,菡儿也成为了他帝王路上的陪葬品?

这种问题,许菡还真不好回答,要不怎么那个位置的人都自称“孤”“寡人”呢,九五至尊,已经无人能比肩,自然就是孤家寡人。“殿下,你才刚刚开始,别想那么多,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妾身都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的。”

“菡儿,你不准离开我。”他忽然将她抱紧,“已经没有了母亲,我不想再失去爱妻。”

知道他难受,她便郑重点头安慰,“嗯,我不会离开殿下的。”

——

赫连缙那一剑刺得很深,苏晏伤及了心脉,方柒柒连续跑了半个月的国公府才勉强让他醒过来。

“九爷。”床榻边,云初微眨着湿漉漉的双眼,一开口就想哭。

“微微,别哭。”他先一步蒙住她的眼睛,“我不会死,说好了要陪你白头的呢!我还没兑现自己的承诺,怎敢撂下你一个人。”

说完,嗓子一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九爷你快躺下。”云初微顿时紧张起来,“才刚刚有了那么点好转,柒柒说你还不能下地走动呢!”

苏晏摆摆手,“我无事,大概是躺得太久气不顺,一时没能适应,过会儿就好了。”

云初微双手握着他泛凉的手指,“当时为什么不反抗?”

苏晏嘴角扬了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是君,我是臣,他赏,我得谢恩,他罚,我也得谢恩。”

“你傻啊!”云初微眼角泛着泪花,“若非我逼问了萧忌和萧沐,还不知道你一个人扛下了这么多,谁做皇帝,原本与我们无关的,九爷这么为了他,真的值得吗?”

苏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你以前不是一直希望我能辅佐赫连缙吗?”

“那是以前。”说起这个,云初微肠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站派系付出的代价这么大,我说什么都不会把你往这条路上推的。”

“都过去了。”苏晏莞尔,“虽然还不能真正的功成身退,但起码,我成功了一半。”

“一半有什么用?”云初微心疼起来,“他都跟你割袍断义了。”

苏晏垂下眼睫,“微微,你帮我把萧沐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九爷。”云初微眉头皱紧,“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天吗?”

苏晏摇头,“不亲耳听到那些人的消息,我放心不下。”

云初微无奈,起身去外院把专门负责外地情报的萧沐叫了进来。

“九爷,感觉怎么样?”看到苏晏的伤势,萧沐只恨不得把赫连缙拖出来千刀万剐,自家主子为他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割袍断义?

帝王无情,不外如此!

“他们都安全离开京城了吗?”苏晏忍不住轻咳两声,微喘着问。

“嗯,离开了。”萧沐如实禀,“九爷放心,新身份都安排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离开就好。”苏晏点点头,又问,“那么,她呢?”

萧沐顿了一下,“她安然无恙,已经按照九爷的安排入了内廷,如今就等皇宫里面的人接应了。”

苏晏颔首,“如此便好,我也算功德圆满了。”

萧沐咬牙,“可是太子他……”竟然如此薄情寡义,实在可恨!

苏晏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没你的事了,退下。”

——

通往广平府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徐徐前进,行得缓慢,似乎是怕颠簸到里面的人。

窗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刺痛了骆舒玄的眼睛,他不适地皱皱眉,掀开眼皮,对上的,是姜凡儿一双清淡的眼。

“姜姑娘?”骆舒玄揉揉眼睛,他是在做梦吗?自己分明已经上了刑场,如无意外,这时候该在阎罗殿,可是,身边的人怎么会是姜凡儿,难道她也遭了意外?

得见骆舒玄终于醒来,姜凡儿心底涌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脸色却是淡淡的,“别瞅了,你还没死呢!”

骆舒玄一下子僵住。

姜凡儿又道:“不仅是你,你爹,你娘,还有你祖父祖母以及你那些堂兄弟姐妹,全都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骆舒玄一激动,直接抓住姜凡儿的手,全然忘了男女大防,目光中急切非常。

“上刑场之前都会被套上头套,你们全家人都很幸运,得了宣国公的庇护,借此机会全部换成死囚犯,只不过,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骆舒玄,也无骆家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骆舒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姜凡儿道:“我带你回家,回广平府。”

听到这句话,骆舒玄没来由地鼻尖泛酸,“姜姑娘,谢谢你。”

“不必谢我,我只是小小地配合了一下宣国公而已,要谢,也该谢他。”姜凡儿道:“为了这个局,他被晋王,哦不,如今应该称呼为太子,太子误会了宣国公,并刺了他一剑,自此割袍断义,而这个误会,怕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骆舒玄大惊,“太子殿下并不知道这些吗?”

“当然不知道,也不可能让他知道。从一开始,宣国公就打算自己来做这个罪人,哪怕是让太子误会一辈子,他也要借着贤王的手毁了骆家,让骆氏一族彻底消失在世人眼中,逼迫皇上‘立子杀母’,手法虽然极端,但不可否认,这是唯一能让晋王早些入主东宫的法子。”

“那我姑母……”

“骆皇后这个头衔已经不存在,不过,内廷应该会多出一个宫人来,至于皇上能否找到她,就得看他们之间的缘分深不深了。”

骆舒玄再一次惊得张大嘴巴,“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骆家的人一个都没死,就连姑母也……”

“嗯,全是宣国公设的局。”姜凡儿点点头,“你呀,等到了广平府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去衙门做事,别辜负了宣国公的一番苦心安排。”长这么大,验过无数尸体,见过数不清的案子和形形色色的人,她从来没钦佩过谁,但宣国公此人,却是头一个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若非那个人还活着,她非得用刀子剖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

皇城,长信宫。

“皇贵妃娘娘,最新一批宫人送来了,娘娘要亲自挑选吗?”

萧皇贵妃慵懒地倚在美人靠上,骆岚的死让她最近心情颇为畅快,连对这些小事都有了兴致,“嗯,让人进来吧!”

话音落,外面便走进来一批内廷刚调教出来的宫人,一水儿的浅色服饰。

萧皇贵妃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第二个身上。

不知为什么,此前分明从来没见过此人,却觉得好生面善。

“你,抬起头来。”萧皇贵妃指了指那宫人,“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秋兰。”

秋兰?

萧皇贵妃脸一沉,“往后改名叫锦葵。”这是要留下她了。

目光扫向大宫女,萧皇贵妃命令道:“从今往后,长信宫里面不准有人的名字带‘岚’,谐音也不行。”

被改名为“锦葵”的宫女低眉敛目,在没人看到的角度,嘴角往上勾,泛出丝丝阴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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