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呢？”朱珠停下脚步，循着叶小花的看的方向也看了过去，发现只有陌生的来旺人群，没什么值得久看的人和事儿。
“没……没什么！”叶小花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敲了敲自己的头，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那个人来了。
“我如今瘦了这么多，之前的衣服都穿不得了，你陪我去买衣裳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到时候走亲访友的，朱珠想要让那些人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个他……
“嗯，好啊。”
二人边走边聊，朱珠不无羡慕的说道：“小花，你这身衣裳哪里买的，真好看，可惜你肤色白，我比你黑了许多，即便穿上同样的，也没你好看。”
“我这个？”叶小花笑了笑，“就是我自己做的。”
朱珠吃惊的看着叶小花，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衣裳是出自她的手。
虽说锦绣阁里的衣裳是最好的，但不一定是最合身的，而且直接去了锦绣阁，买了东西出来，就少了逛街的乐趣了，两个小姐妹就这么边走边看着，遇到了喜欢的就试试，好看了就买。
不过看了几个铺子，说实话，样式好一些的，衣料不怎么样，衣料可以的，花式有太老旧了，朱珠都没有看的上的，所以走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打算去锦绣阁瞧瞧。
年根底下了，就算不是赶集的日子，可镇子上来置办年货的人还是不少，人多事儿也多。
二人在走着走着就瞧见前头人头攒动，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迅速的被一阵女子哭泣的喊声聚集在了一起，围成一个大圈，叶小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并不打算看。
但朱珠许久没出过家门了，对什么都好奇，非要拉着叶小花卡热闹。
不看不要紧，那哭天抹泪跪在地上抱着男人大腿的女人，不是她那个便宜老娘李氏吗？
朱珠带着叶小花已经挤到了人群前头，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朱珠偏头跟周围早来的人打听情况，她听的认真，时不时的唏嘘一声，并没有瞧见叶小花的神情过于淡定了。
朱珠打听了情况后又来跟叶小花讨论，“真可怜，这个女人都怀孕了，男人还打她……”
此刻的李氏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有五六个月了，比她离开家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也苍老了不少，想必日子过的不大顺心。
她抱着大腿的男人，叶小花并不认识，冰天雪地的李氏就坐在冰冷的地上，死死的抓着男人的大腿，男人气急了还会踹她两脚。
可是面对这样的情景，叶小花竟然生不出一点儿怜悯来，想想她当初做的那些事儿，叶小花却恨不得再踹她两脚。
“走吧，没啥好看的。”叶小花并没有打算帮忙，她不是圣母，面对着不顾她死活的李氏，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极限了，帮忙，是不可能的。
她不想帮忙可朱珠却是个热心肠，“不行，太可怜了，同是女人，我不能不管。”
叶小花一个没拦住，朱珠就站出来了，“住手，她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这么打她，你是个男人吗？”
朱珠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而跪趴在地上的李氏也寻声看了过来，鼻涕眼泪混作一团的她在看到朱珠身后站着的叶小花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叶小花看着她带着疑惑的瞳眸，能够准确的猜出她此时的疑惑：傻丫头怎么在这儿？
李氏整理了下被男人扯乱的头发，男人因为朱珠的出现而停止了对她的拳打脚踢，她也得空缓了口气，顾不得多看叶小花两眼，李氏又把视线转移到了男人的身上。
走近了一些，朱珠就闻到了男人身上刺鼻的酒气，她用手捂了下鼻子，俯身把地上的李氏扶了起来。
男人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看着朱珠道：“哪里跑来的小美人，我管教我自己的女人，你管那么多干啥，我想打她就打她，想骂她就骂她，怀着娃咋了，哪个女人不怀娃？”
这话越发的让朱珠听不下去了，不光是她，看热闹的不少女人也听不下去了，纷纷指责着男人混蛋，不过她们的声音都不是很大。
男人说着又是一脚把刚刚被扶起来的李氏踹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叶小花，随着李氏的痛呼声，眉头一皱。
朱珠气的说不上话来，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破皮诬赖。
男人还不过瘾，借着酒劲儿竟然生了色心，“小美人，你若是跟了我，我保证不打你，还能让你管着我。”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朱珠气的骂道，朱珠性格敦厚，不适合跟人辩驳，她求救般的看向叶小花，记忆里的叶小花是个古道热肠的姑娘，今天怎么一声不吭，冷漠至此呢？
“小花，你快说句话啊。”
说什么？
望着朱珠期待的目光和李氏茫然无措的期许，叶小花毫无温度的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朱珠，你不是还要看衣服呢吗？咱们快点走吧。”
“小花！”朱珠拉长了声音，她不明白小花今天怎么怪怪的。
“看吧看吧，小美人，你朋友都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自己的婆娘，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快走吧。”
“不行，今天这事儿我还管定了。”朱珠别过头不再看叶小花，赌气般的说道。
“你想怎么管，不让我打她也行啊？那你给十两银子，银子给我了，人就归你了，当初我买她的时候可不知道买一送一啊，想让我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做梦去吧。”
男人瞧着朱珠穿的光鲜亮丽，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而且还笃定了她心肠软，狮子大开口不说，还威胁道：“你要么给钱，要么我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朱珠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可是就算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人的，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说着就准备掏钱。
可手刚碰到荷包，就被叶小花给按住了，她目光冷冽的看着男人，道：“她是你的女人，打不打是你的事儿，少拿这个来威胁人，有本事你就把她打死在这儿，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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