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要你。”
“不可能。”一口回绝。
“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老头子转转悠悠摇摇晃晃又回到了最里头坐着。
东邪沉默良久。
“走吧。”
三人气氛有些沉闷。
大街上依旧热闹，早市还没有结束，叫卖声此起彼伏。不过这一切，都与三人无关了。
“东邪，怎么回事？”协星听得云里雾里，他总觉得像是有什么要爆发一样，想来东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遭遇了什么。
“就是啊东邪，你之前见过这老头？”落阳也跟着问。
“见过。不熟。”
东邪心里憋着一股气。他从未想过，那些人会藏在这里。他突然很压抑。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追问。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东邪。”协星停下来，一脸严肃。
东邪也停下来：“没什么。”
“可你有事瞒着我们。”
“没事儿瞒。”
他不想提。
协星突然很不想理他。
落阳插话：“算了算了。”他拦住协星，“东邪若是这么说，肯定是没把这个当回事。你也别太放心上。”
他说完，看了眼背对着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担心他，可东邪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不想说，就是代表他可以解决。”
“我是怕他解决不了！”协星气极，“我还不知道他吗，只要是牵扯到他的事，就总想着那时他自己的事，跟别人没关系。好个没关系！”
“讲道理他的本事比咱们两个加起来都大，我担心个什么？我不就是看那老头长得一副阴邪样儿他应付不过来？”
协星说完，像是舒了极长的一口气，又拿眼翻了一下。
“本事大能当饭吃？有什么事不跟我们说，把自己当天神了一个人扛着？这不是自私这是什么？”
“协星。”
落阳叫停他。
“青离呢？万一这世间就这一个人可以救她，就因为这个人，就不救了？”他死死地盯着东邪，就是想从东邪面上看出点什么。可他除了看见东邪低下头以外，面上没有一丝波动。
有什么可失望的呢？毕竟早就知道他变了。他再也看不懂他了。
“若是他想跟我们说，自是会和我们说。其实，我也觉得你反应有些过激了。”落阳安抚啊，“现在最主要的是想想看还有哪里有医生可以看病。”
“走吧。”
落阳拽着两个人往前走。
东邪抬脚跟上。
他的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他又能有什么想法？若是听了那人的话，这千年的坚持不就成了笑话。若是……若是后来她知道了，她又会作何想？
他抬抬头。
心里突然觉得压抑。就像是谁在握着自己的心脏，不断挤压，很憋，很累。
他不想说话。
其实梦魇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若是没人治，便只能看造化。若是看造化，要么青离永远就在梦魇里，要么过一段时间就会死亡。
他也很绝望，可若是还有一丝希望，是万不想进了那些不死怪物的阵营的。
协星一直没理东邪。
晚上的时候落阳来找他。
“你下一步决定去哪儿？”
他问这话的时候，东邪正倚在被子上看着窗外。仪态是懒散的，面容是惆怅的。
落阳有时候觉得神界众人是真的不公平。明明东邪才是一个到哪里都特别懂享受的一个人，那些神仙却总是说他才是，还不允许反驳。他有些无奈地觉得，东邪好像能把任何一个地方当做是自己的家。
只是心情如何是另说。
“去洛凉看看吧。”东邪坐起来，一口喝掉了面前的茶水。
比不上自己殿里的。
落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看着东邪半晌，把藏在他和协星心中很久的一个疑问问出来：“若是你找遍了人界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可以医治青离的大夫呢？”
话音刚落，他看见东邪的眸光闪了闪。
东邪知道他什么意思。
那句话换一个问法叫“若是只有今天见的那个人可以治青离呢？”
虽然他不信，虽然他会依然不停地在天上人间地下去寻找方法，但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应该还是会答应他的吧？
落阳看他不说话，叹了口气。
他静悄悄地坐到另一边，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二人相对，静默无言。
落阳走后，还是去了协星那边一趟。
“落阳，”协星看见他的时候，正发着呆，“你说……我今日，是不是逾越了？”
听他这么说，落阳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他将心里打好的腹稿收了收：“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事后想了想，这毕竟是人家自己事。况且，帝君和神君实际上是两不干涉的。我不过是帮他做事。”
“不是，我没弄明白，”落阳皱眉坐到他旁边紧挨着他，“我就问，若是今天找人的是我呢，若是将东邪换成我，你会怎么做？”
“你？”
协星歪头看他，眼中渐渐从迷茫到了清明：“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
“对，你不一样。”他又陈述了一遍，仿佛在确认。
落阳笑了：“我还不知道呢，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朋友。”
“东邪呢？你跟东邪呆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还不是朋友？”
“看着像是朋友，”协星陷入了沉思，“但我总是觉得，我跟他有一种距离感。”
“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还是他是帝君，我是神君吧。”
“身份？”
“可能吧。”
落阳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他从小就是被惯着长大的，他是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可是，不代表别人可以不在乎。
就像，他喜欢美人，喜欢美酒，在神界都是出了名的。可他认识的每一个神君帝君，几乎都在压抑自己，自律成性。
“算了，”他听见自己说，“你开心就好。”
“但是，今天东邪那样子必定是有难言之隐，而且估计这件事对他有很大威胁。他既然不想提起，咱们也别再提了。他若是处理不好，自是会找我们。”
他拍拍协星的肩膀：“别想了，东邪的性子咱们都知道。若是咱们有求于他，他肯定也不会扔下咱们不管的。别想那么多。”
“嗯。”协星抿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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