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云洛菲一路上走得很慢，看着地上自己有些寂寥的影子发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看着那扇熟悉的实木大门，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转动门把。
“咔擦”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昏暗的灯光从客厅里透了出来。
云洛菲看到林若亚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手中好像拿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见她回来，林若亚赶紧将那张照片收起，转身面对着她。
母女俩就这样对视了很久。
客厅里很安静，云洛菲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她知道，通常情况下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次林若亚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拿着锅铲和扫帚打她，也没有劈头盖脸地骂她一顿，而是朝着她招了招手：“菲菲，你过来。”
云洛菲有些害怕地往前缓缓挪动着，小心翼翼在林若亚身边的位置坐下：“妈妈……我错了，别打我……”
她这才发现，林若亚的眼睛很红，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由得鼻子一酸。
林若亚深吸一口气，将放在地上的一个购物袋拎了起来，递给云洛菲：“打开看看。”
云洛菲战战兢兢地打开，整个人愣住了。
里面，是她一直以来都念叨着想要的东西。
最新少女漫画、king的最新专辑、进口太妃糖……
“妈妈……”云洛菲鼻子更酸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以为林若亚会狠狠打自己一顿的，因为她骗妈妈自己去上晚自习了……
“菲菲，你以后不要再去打工了。”林若亚也跟着流下眼泪，“都是妈妈不好，平时没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
孩子是每个妈妈的心头肉，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她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割过一般难过。
见云洛菲还在哭，她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去了泪水，将她抱在怀里：“妈妈以前之所以不给你买，不是因为我们家真的穷到那份上。而是因为……妈妈想让你上最好的高中，可你成绩不好，我一直在努力攒钱给你交高价学费。”
虽然她并不富有，不能给女儿所有最好的物质条件，但她始终坚持让女儿上最好的学校。
以云洛菲的成绩，是绝对考不上当地最好的高中师大附中。想进去就得交高价学费，一分块。
“妈妈我错了，我……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所以才去偷偷打工的……”云洛菲哭得更厉害了，心里羞愧又难过。
“菲菲，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林若亚擦了擦眼泪，语重心长地握住她的手，“但是妈妈完全有能力养活你，妈妈最大的心愿不是要你分担经济压力，而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能上师大附中高中部，你懂吗？”
“我知道了，妈妈你别哭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学习的。”感受到林若亚微凉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云洛菲哽咽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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