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踩在脚下,沙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千乃走在中间,脚步没停,但呼吸比平时沉了些。柱间还在前面哼歌,泉奈和扉间低声讨论药品的事,斑落在最后,目光扫过四周林影。
回到木叶时天已全黑。联盟大楼灯火渐熄,街上行人稀少。五人一路没多说话,各自处理完手头事务,陆续朝后山走去。
木遁温房藏在密林深处,入口被藤蔓遮住大半。柱间抬手一召,几根细枝自动分开,露出向下的阶梯。里面暖光浮动,空气干净,墙边爬满会发光的藤条,轻轻摇晃着。
“进来吧。”千乃站在门口,声音不大。
四人跟着进去。门在身后合上,外面的声音彻底隔断。
她走到中央空地,转身看了他们一眼。“今天都没好好休息。查克拉乱了,经络也有淤积。再这样下去,明天走不动路。”
柱间挠头,“我还行啊。”
“你木遁用了三次,仙术衔接断了两次。”千乃说,“你自己没感觉?”
他愣了一下,“有点累,但还能撑。”
“不是撑不撑的问题。”她坐下来,盘腿摆正姿势,“我们五个现在是一体的。一个人出问题,其他人也会受影响。今晚一起调。”
没人反对。斑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最后也走了过来,在她右前方坐下。泉奈在他旁边,扉间坐在左后方,柱间最后一个落座,位置刚好凑成一个五角形。
“把手放膝上,闭眼。”千乃轻声说,“别强行压查克拉,让它自然流动。”
几秒后,她的转生眼睁开,瞳孔泛起微光。视线扫过每个人,她看到了柱间体内那股断续的绿色能量,斑胸口那团炽热的紫红,扉间脑后凝滞的淡蓝,还有泉奈手腕处一圈隐隐发暗的循环阻塞。
她开始引导。
先是柱间。指尖轻点自己眉心,再指向他胸口。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连接传过去,像梳子理顺打结的线。柱间肩膀松了下来,呼吸变得均匀。
接着是斑。他的查克拉太强,像烧旺的炉火,压制不住。千乃放缓节奏,用自己的查克拉一圈圈绕上去,慢慢降温。斑睫毛动了动,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没睁眼。
扉间的状况最复杂。他的思维太紧,连带查克拉运行都带着棱角。千乃多花了一倍时间,一点点磨平那些尖锐的转折。到最后,他额角渗出一点汗,终于放松下来。
泉奈的问题最小,但她还是顺了一遍。确认所有人都进入稳定状态后,她收回感知,深吸一口气。
“现在,跟着我的频率。”
她说完,双手抬起,掌心相对。查克拉从她体内缓缓溢出,呈银白色,在空中画出一道圆环。其他人感应到这股波动,立刻响应。
柱间的木遁查克拉最先接上,绿色藤蔓从地面钻出,缠住每个人的脚踝,另一端延伸向千乃。斑的轮回眼微微发亮,紫色光晕扩散,融入银环。扉间睁开眼,仙术查克拉如水波般荡开,形成一层透明屏障,包裹整个空间。泉奈没睁眼,但手中结印完成,头顶浮现出一片虚幻星空,星光洒下,落在所有人身上。
五股力量终于交汇。
中心那道银环突然一震,颜色变了。金光从千乃掌心升起,迅速蔓延,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圆形阵法。它不高,贴着地面浮着,每转一圈,就有一丝能量散入空气中,被墙上的植物吸收。那些藤条变得更亮,叶片轻轻抖动,像是在回应。
温房里的温度升高了一点,风也变得柔和。
两个时辰过去,金色光阵依旧稳定。柱间的木遁根系已经长到屋顶,垂下几缕嫩芽,散发出生机。斑的脸色比刚开始柔和许多,嘴角几乎不可察地弯了下。扉间双目闭合,查克拉流动顺畅,不再有卡顿。泉奈的幻术星空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能看到银河横贯头顶。
千乃始终坐在原位,额头有些出汗。她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联系比以往更深。不只是查克拉同步,连心跳、呼吸、意识边缘都在共振。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有你们在,每一天都很踏实。”
这句话没有刻意传递,却随着查克拉波动扩散出去。一瞬间,金色阵法猛地亮了一下,随后变得更加凝实。
斑的手指动了动。
柱间嘴角扬起。
扉间呼吸更深。
泉奈的幻术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千乃闭上眼,继续维持引导。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察觉到扉间那边出现一丝波动。他的意识开始漂移,像是要脱离节奏。她立刻调整输出,加大与他的连接强度。同时泉奈也反应过来,幻术中的星空缓缓转动,模拟出他们曾在屋顶吃饭的那一晚——樱花飘落,远处灯火点点,风很软。
扉间睫毛颤了颤,重新稳住。
共鸣继续。
直到快天亮时,千乃才慢慢收力。金色阵法一圈圈缩小,最后化作一点光尘,落回她掌心。她睁开眼,转生眼恢复常态。
其他人陆续醒来。
柱间伸了个懒腰,“睡得真香,比躺床上还舒服。”
“这不是睡觉。”扉间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是深度调频。我的查克拉利用率提升了至少两成。”
泉奈看向千乃,“您今晚消耗不小。”
“没事。”她摇头,“你们状态回来了就行。”
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你还坐着。”
“马上起。”她说。
他没动,就那样看着她。几秒后伸手扶住她手臂,把她拉起来。动作干脆,没多话。
千乃站稳,甩了甩发麻的腿。
“回去睡一会儿?”柱间问。
“不了。”她看了看外头,“东边还有两个村没去。七点出发。”
“路线我准备好了。”泉奈说,“路上可以轮换背药箱。”
扉间点头,“疗伤仪昨晚充能完毕,十二台都能用。”
斑盯着她看,“你最少得睡两个钟头。”
千乃笑了一下,“听你的。”
她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其他人跟在后面,谁都没再提累。
阶梯上方透进一点晨光。藤蔓自动分开,露出出口。
千乃踏上第一级台阶,忽然停下。
她回头看了眼温房中央。
那里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金色痕迹,像画在地上的一道光印。
她没说话,抬脚继续往上走。
最后一级台阶踩实的时候,她的手指无意识抚过袖口。
那里有一点温热,像是还没散尽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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