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九章 祖师元神醒
黑袍人如潮水般涌入洞窟，将三人团团围住。清风——或者说曾经的清风道长——站在洞口，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
“为什么，师兄？”玄冥子痛心疾首，“你曾是道门翘楚，为何堕入邪道？”
清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疯狂取代：“正道？正道给了我什么？穷困潦倒，默默无闻！而幽冥教许我长生，予我力量！”他张开手臂，黑气缭绕，“这才是大道！”
钟馗在张灵溪脑中怒喝：“叛徒！道门之耻！”
清风似乎能感知到钟馗的怒意，笑道：“祖师爷何必动怒？待教主完成大业，重塑三界秩序，您也会感谢我的。”
张灵溪护着虚弱的明月，脑中急转。隐阳诀的印记在体内发烫，显然是清风追踪他们的关键。斩煞剑在手，却不知该攻向何处。
“别白费力气了，”清风看穿他的心思，“隐阳诀的印记已与你阳气相连，强行破除只会伤及根本。”他示意黑袍人，“拿下他们！”
黑袍人一拥而上。玄冥子奋起抵抗，桃木剑舞得密不透风，但寡不敌众，很快落入下风。
张灵溪将金光符拍出，震退几个逼近的黑袍人，但对方法术诡异，符箓效果大打折扣。
危急关头，明月突然睁开眼，眼中金光闪烁：“灵溪哥哥，用窥天池！”
张灵溪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扶起明月，冲向洞中央的水池。清风脸色微变：“拦住他们！”
但为时已晚。张灵溪将斩煞剑插入池中，运转体内阳气。池水突然沸腾，星光大放，映得整个洞窟如同白昼！
“以纯阳之血，引星辰之力！”明月念出晦涩咒文——竟是钟馗借他之口说话！
张灵溪福至心灵，咬破手指，将血滴入池中。血液融入池水，化作无数金色符文流转。整个洞窟开始震动，星辰之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黑袍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纷纷后退。清风面色铁青：“不可能！这窥天池怎会有如此威力？”
钟馗借明月之口大笑：“蠢材！这根本不是窥天池，而是本天师当年布下的‘星陨阵’！就等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自投罗网！”
星辰之力化作锁链，将黑袍人一一束缚。清风见势不妙，欲转身逃走，却被玄冥子拦住去路。
“师兄，回头吧！”玄冥子痛心道。
清风眼中闪过挣扎，突然掏出一面黑色幡旗：“休想！”幡旗摇动，放出滚滚黑烟，竟暂时抵住了星辰锁链。
趁这间隙，他猛地扑向张灵溪：“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黑气化作利爪，直掏心口！张灵溪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中招——
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仿佛静止了。
张灵溪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对面是钟馗的元神虚影。这位虬髯大汉神色严肃：“小子，情况危急，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我暂时接管你的身体，”钟馗道，“但你的阳气不足以支撑我的元神，需要燃烧精血。事后你会虚弱一段时间，甚至有损寿元。”
张灵溪毫不犹豫：“总比死在这里强！来吧！”
钟馗欣慰点头：“好小子！放心，本天师定不会让你吃亏！”
现实中的一瞬，张灵溪眼中突然金光大放，周身气息暴涨！他抬手轻易抓住清风的利爪，声音变得浑厚威严：“孽障！找死！”
清风大惊失色：“祖师爷苏醒？不可能！”
“钟馗”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凌空画符。这一次的符文化作实质的金色锁链，将清风牢牢捆住。
“星陨阵，启！”“钟馗”大喝一声，整个洞窟的星辰之力彻底爆发。除玄冥子和明月外，所有黑袍人都被镇压在地，动弹不得。
清风挣扎嘶吼：“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大业将成，三界必将...”
“聒噪！”“钟馗”一指封住他的嘴，随即身体一晃，金光消退。
张灵溪恢复意识，只觉浑身虚脱，差点瘫倒在地。玄冥子急忙扶住他：“小友没事吧？”
“还、还行...”他喘着粗气，感觉像是跑完了马拉松。
明月已经恢复正常，怯生生地看着被缚的清风。玄冥子叹息一声，走到师兄面前：“师兄，何至于此...”
清风虽不能言，眼中却满是怨毒。
钟馗虚弱的声音在张灵溪脑中响起：“小子，干得不错...本天师要沉睡一会儿了...小心...”
声音渐渐消失，任张灵溪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额头的八卦印记也变得暗淡，看来钟馗这次消耗不小。
玄冥子检查后松了口气：“祖师爷只是耗神过度，休息便好。”他看向清风，神色复杂，“当务之急是审问师兄，查明幽冥教的阴谋。”
就在此时，清风突然剧烈抽搐，七窍中冒出黑烟！玄冥子急忙施法镇压，却见师弟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快走...教主...已至...”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清风天灵盖冲出，洞穿石壁而去！清风的身体迅速干瘪腐朽，转眼化作飞灰。
“魂遁之术！”玄冥子面色大变，“不好！幽冥教主真的来了！”
整个洞窟开始剧烈震动，比之前星陨阵启动时还要猛烈。石壁开裂，黑气从裂缝中涌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从密道走！”玄冥子抱起虚弱的明月，拉起张灵溪冲向另一条密道。
就在他们进入密道的瞬间，洞窟彻底崩塌。在最后一线视野中，张灵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悬浮在废墟之上，那双竖直的瞳孔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密道中，三人在黑暗中疾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亮光，出口竟是一处乱葬岗。
月光下，玄冥子为张灵溪把脉，面色凝重：“精血亏损严重，需要尽快调养。”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本门秘制丹药，可暂缓伤势。”
张灵溪服下丹药，只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虚弱感稍减。
明月突然指着远处：“师父，那里有座庙！”
循着方向望去，果然有座小庙伫立在荒草丛中。庙门上方悬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模糊的字：
“义庄庙”。
玄冥子面色稍霁：“义庄庙是暂时安置无主尸身的地方，通常有简单的辟邪阵法。我们可暂避一时。”
庙内果然空无一人，只有几具棺椁整齐摆放。玄冥子检查后确认没有异常，三人才稍松一口气。
张灵溪瘫坐在墙角，感受着身体的虚弱。这一夜的经历如同噩梦，却真实得可怕。
“师父，”他轻声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玄冥子沉吟道：“清风师兄虽堕入邪道，但临死前的话应当不假。幽冥教主亲至，说明事态严重。”他看向张灵溪，“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伤，否则祖师爷也难以苏醒。”
明月突然小声说：“我听说...城南有个老中医，专治怪病...”
玄冥子摇头：“寻常医药治不了精血亏损。需要特殊的药材...”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城西有家‘百草堂’，掌柜的曾欠我个人情。他那或许有我们要的东西。”
计议已定，三人准备天明后前往百草堂。张灵溪靠在墙边，疲惫不堪却难以入眠。
月光从窗棂洒入，照在那些棺椁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看到一具棺椁的盖子，动了一下...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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