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妖。
林慕青停下了手中动作，也有些累了，呆呆的坐在床榻旁边，逐渐恢复了清醒，理智再次掌控身体。
我到底在干什么？
姜乐平静的躺在床上，嘴角带着血迹，身体上到处都是伤痕，红色与白色在身体上交织一起，如此的触目惊心。
都是惊心动魄的画面，是林慕清留下的痕迹。
这些手段，
与上一世姜乐的折磨她相比，微不足道。
可……
林慕青心中却没有一丝复仇畅快，只剩下了深深的迷惘。
“咳……”
红眸少女咳嗽着。
蜷缩在被子里面，抬头看着林慕青，脸色病态般的苍白，微微一笑。
“青青师尊，你开心了嘛！”
姜乐听到师尊袒露心迹后，心中总感觉堵堵的，是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直以来，
仅仅把师尊当成了攻略任务。
这一刻，
才发现师尊是活生生的人，有喜、有怒、有恨、有爱。
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弟子。
“开心？我刚刚在折磨你……”
林慕青紧盯着姜乐，眸子里带着怒意。
对方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她的痕迹，按理说应该解气才对。
可始终也高兴不起来。
“你不应该恨我吗？恨我这个师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
“恨我这般的折磨你，让你颜面尽失。”
“恨我…恨……”
林慕青咬牙切齿着。
多么希望可以看见，姜乐歇斯底里的对她嘶吼、对她咆哮，在她的怀中疯狂挣扎，大骂着她……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歹毒的师尊。
这样欺凌徒弟。
而姜乐并没有这样做过，一直都平静的盯着林慕青，就算是手段再多的折磨，也没有吭声一下。
反而非常的顺从。
在林慕青面前乖乖配合着，就像是自愿受罚，在她的面前领罪一般。
林慕青今天表现的如此疯狂。
情绪再次爆发。
姜乐雀声音温和，嘴角露出了笑容，脸上的伤痕依旧遮掩不住惊人的绝色。
“师尊，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我的命都是你给我的，我为什么要恨你呢？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仙子，而那时我只是个又蠢又笨的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
“师尊，你当时问我叫什么？我说……”
“我叫姜乐，快乐的乐。”
“然后就只会对你傻愣愣的笑，抱着你的腿，求求你别走了，你心软转过来给我说。”
“姜乐呀，姜乐！”
“将来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往事一幕幕。
浮现在了林慕青的脑海中，勾起了远古的记忆。
对于现在而言，
也就仅仅过了六年时光，可在林慕青记忆中，已经过去了无尽的岁月。
早已模糊。
可在姜乐叙述之下，却如此清晰。
【来自于林慕青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波动，+563气运值】
【+621气运值】
【+368气运值】
……
心好痛。
林慕青也不知为什么，分明是她在折磨姜乐，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大仇得报！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的痛。
“我只恨我六年前，为什么心软收你为徒，养了你这样的白眼狼……”
林慕青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将脑海中的画面遗忘掉，或许当初姜乐的确可爱乖巧。
现在只剩下了阴险狡诈。
早死在了十三岁那年。
姜乐闭上了眼睛，说道，
“师尊，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你就是我的唯一，是我的疯狂举动伤害过你，我曾经认为这是爱的表现。”
“我错了，实在很抱歉。”
“一切惩罚我姜乐都愿意承担，绝不会有任何的躲闪。”
“师尊，还要嘛……”
姜乐将受伤的身体盖住，露出个小脑袋，勉强笑道。
林慕青瞬间怔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接下来，
姜乐心中感叹着。
要用极天魔体的最强手段了，原着中提及过，但是姜乐从来没有使用，便是将自身陷入死亡状态。
极死修炼！
如果一旦开启这个状态。
肉身会真的感受到死亡，等到生命进入凋零状态后。
便会肉身死亡。
这死亡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复苏。
将有概率领悟死亡意境，只要达到地级以上，便有机会领悟。
没有意境与有意境的武者。
差距是巨大的。
姜乐行踪已经被那位发现，实力提升的这么快，注定会引起怀疑的，再不离开太清玄宗。
命不久矣。
林慕青危机，姜乐倒不用担心。
师尊的手中有底牌，就算是那位武王级的强者，拿林慕青也没有什么办法。
极死修炼开启，在肉身还未死亡时，实力会被疯狂提升十倍。
压榨肉身的潜力，便无法回头。
痛！
简直是痛到了极致，姜乐平常那么怕痛，如今也不得不面对了。
是碧茶之毒侵蚀身体。
“只有无限于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存的真谛。”
姜乐忍不住苦笑一声。
与之前相比，气息虚弱的许多，就连脉搏也变得更加低了。
是真正的进入了濒死状态。
“你…演得还挺像……”
林慕青感觉到了姜乐气息衰弱。
就像是来自于骨子里的虚弱，不得不说，装的还挺像。
差点连她都给骗过了。
林慕青万般也不会相信。
上一世，
被姜乐装可怜，骗了不下十次，这世不可能再上当受骗了。
林慕青深呼吸了个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你虽从寒水监狱中逃了出来，但罪孽还没有削弱……”
“你的审判大会马上就要到了。”
“是生是死，全靠审判，绝不会助你分毫。”
“我会宣布，与你彻底的断绝师徒关系，太清玄宗所有弟子与长老，都会做此次的公证人。”
“从此恩断义绝！”
姜乐错愕了一秒钟的时间。
没想到林慕青竟然如此决然，不过瞬间也能理解。
10％的好感度实在太低了。
本来对她的信任薄弱，没想到最后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被林慕青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才到了如今不好收场的地步。
“青青师尊，那你会后悔吗？”
姜乐突然笑道。
林慕青转过身来冷漠，说道。
“不要叫我师尊了，我也不配当你的师父。”
“我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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