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三号,
国际会展中心的行业峰会落下帷幕。
舒潼站在会场出口,黑色高定西装衬得她肩线利落,指尖捏着刚结束的谈判文件,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疲惫。
连续半个月连轴转,峰会的唇枪舌剑、年会的细节敲定,几乎占满了她所有时间,可间隙里,今诺的身影总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舒总,车已经在门口等了。”章特助递上温热的围巾,瞥见她手机屏幕停留在与今诺的聊天框,欲言又止。
舒潼接过围巾裹紧,指尖划过屏幕上“记得穿厚外套”的发送记录,那是三天前她忙到深夜时,凭着本能发出的牵挂。
分手才一个多月,那些被迫分离的画面还清晰如昨。
今父赤红着眼眶拍着桌子,说只要她俩不分开,就立刻拔管子。
今诺哭着攥着她的手,说“小潼,对不起,我不能没有爸爸”
而她,只能将准备好的房产证、车辆登记证和珠宝盒推到今诺面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这些都是你的,房子住得舒心,车子开着方便,珠宝……这些是我给你的嫁妆,哪怕不能陪你走到底,也不想你受委屈。”
如今,那些嫁妆成了她唯一的念想,不知道今诺有没有住进那套房子,有没有开着那辆带情侣车牌的车。
“年会彩排的流程再发我一份。”舒潼收回思绪,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可上车后,还是忍不住刷新了一遍与今诺的聊天框,依旧没有新消息。
二十四号上午,舒潼乘最早的航班回A市。
飞机落地时,她没让章特助跟随,独自驱车前往云天府。
小区里的积雪还没消融,黑色迈巴赫碾过雪迹,停在地下车库。
走进单元楼,推开家门的瞬间,玄关处两张红色请柬映入眼帘,静静躺在地板上,显然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舒潼的心脏猛地一缩,快步弯腰捡起。
其中一张封面烫金,写着“孙梓煜先生 & 今诺女士 新婚之喜”,日期标注着十二月二十六号,地点是春城。
她拆开信封,卡片上的字迹工整,末尾还有一行手写的“诚邀舒潼女士拨冗出席”。
“孙梓煜……”舒潼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攥得发白,卡片边缘被捏出褶皱。
分手时,今诺说过父亲已经为她安排了婚事,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想出解决办法,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再好好看她一眼。
眼底翻涌着酸涩与不甘,还有难以掩饰的心疼
她知道今诺心里有她,这场婚礼,不过是被现实逼到绝境的选择。
另一张请柬没有署名,封面朴素,只有简单的红色纹路。
舒潼捏着卡片,指尖微微颤抖,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胆怯,像是怕拆开后,会看到更让她难以承受的念想,终究还是没动,随手放在了玄关柜上。
她走进衣帽间,随手拿出一套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精良的面料贴合身形,衬得她气场依旧强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身光鲜背后,是怎样的煎熬。
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舒潼将那张写着今诺和孙梓煜名字的请柬放进随身包里
她必须去,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也想确认今诺是否真的安好,也想做一个不算告别的告别。
“章特助,取消下午的年会彩排,让副总全权负责。”
舒潼拨通电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帮我订一张今天下午去春城的机票,再安排一辆车在机场等候。”
“舒总,年会是公司年度重要活动,您缺席的话……”章特助犹豫着提醒。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舒潼打断她,挂了电话后,目光再次落在玄关柜上那张未拆封的请柬上,眼底情绪复杂。
下午的飞机穿越云层,朝着春城的方向飞去。
舒潼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变幻的云海,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请柬。
她想起分手那晚,今诺哭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强忍着泪水说“我等你”,想起那对藏着彼此名字的情侣车牌,想起那套还没来得及一起踏足的房子。
这些年,她努力打拼到如今的地位,只是想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今诺,可到头来,还是没能敌过现实的阻碍。
但她心里清楚,不管过去多久,不管今诺变成谁的妻子,她心里的那个位置,永远属于她。
飞机降落在春城机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舒潼提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寒风裹挟着雪籽扑面而来,她却像是毫无察觉,径直走向等候的车辆。
车窗降下,她望着春城的夜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诺,我来了。
哪怕这场婚礼是对她们感情的终结,我也想亲眼见证,这被现实裹挟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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