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上的“保存”字样刚闪过,陈东没有合上盖子,而是将整台设备连同外接硬盘一起塞进公文包。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办公室只剩他一人,走廊的灯已经熄了大半,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
他没起身就走,反而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昨夜整理好的三十七次行动记录复印件,每一页都加盖了技术科和法制处的双章。他又从保险柜中取出那张标有“绝密级”的光盘,放进内衬防磁袋,夹在文件中间。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提示:【行政程序合规性智能分析模块】已激活,消耗八千积分。玉简界面随即跳出三项标注——两处补签延迟、一处调证函副本上传滞后。但系统判定均未超24小时备案时限,不构成程序瑕疵。
他松了口气,把公文包拉链拉紧。
天刚亮,省委纪检组的车就停到了省公安厅楼下。两名穿制服的干部由厅办人员引着上了七楼,直奔专案组会议室。带队的是中央纪委驻地工作组的王组长,五十来岁,面无表情,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陈副厅长,请你说明一下近期对铭达资本及相关账户的调查依据。”
陈东早等在门口,西装笔挺,袖扣微闪。他点头示意,请对方入座。
会议桌一头摆着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他没急着说话,先打开内网登录界面,调出联合督导组授权书扫描件,推到对方面前。“这是沙书记亲批的升级权限文件,涵盖所有与重大利益集团相关的资产追溯工作,有效期三个月,目前仍在执行期内。”
王组长翻了两页,抬眼:“那你使用的技术手段呢?比如恢复被删除的通信记录,这种操作有没有经过审批?”
“有。”陈东打开另一个窗口,展示省公安科技处的技术备案编号,并附上第三方验证报告,“工具来源为省厅合作研发项目,数据还原过程全程留痕,结果可复现。侯处长也签署了技术采信意见。”
“可这不属于常规侦查范畴。”另一名成员插话,“你凭什么认定这些数据能作为证据链的一部分?”
陈东不慌,直接播放一段执法记录视频。画面里是他带队去建行调取转账凭证时的场景。银行法务人员逐项核对调证函内容后,在回执单上签字确认。
“我们每一次外出取证,手续齐全,对方单位当场验明身份、核实文书编号。如果有任何违规,他们当场就会拒绝配合。”他顿了顿,“而事实上,没有一次被拒。”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王组长又问:“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赵瑞龙名下企业账户的资金流向,会出现在你们的调查范围内?你们是不是早就锁定了特定对象?”
“不是锁定,是发现。”陈东切换屏幕,调出一张资金关联图谱,“这笔两千三百万元从财政拨款进入项目公司后,经三次跳转,最终流入一家名为‘宏远置业’的企业。这家企业的实际控制人,正是赵瑞龙。”
他指着图上一条红线:“更关键的是,这笔资金异动的时间点,恰好在刘新建被捕后的第四小时。而举报我‘违规办案’的材料,是在第六小时递交给工作组的。时间太巧了。”
王组长眉头微动。
“如果我只是个滥用职权的人,那赵家何必等到我查到他们头上才动手?”陈东声音平稳,“他们怕的不是程序问题,是真相暴露。”
话音落下,屋里没人接话。
片刻后,王组长翻开自己的记录本:“我们收到的举报材料提到,你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私自接触涉案企业负责人。”
“哪一次?”陈东反问。
“上个月二十三号,你在城西一家咖啡馆见了铭达资本的财务总监。”
“确实见过。”陈东点头,“但那是接到匿名线索后,以普通咨询名义进行的外围摸排。全程佩戴执法记录仪,谈话内容已归档编号YJ-0323-FIN。您可以现在调看。”
他说完,当众打开内网专案平台,输入权限密码,将全部三十七次行动日志公开。“所有操作都有据可查。各位可以随机抽查任意一项,包括视频存储路径、签字原件、审批流水号。我不回避审查,但我不能接受用举报来掩盖贪腐的行为。”
王组长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终于开口:“我们会综合评估。”
“请便。”陈东站起身,“但我建议,与其花时间查我有没有越界,不如查查那些急于让我停手的人,到底在怕什么。”
调查组离开时已是中午。陈东送他们到电梯口,回来的路上碰到厅办的小李。
“陈厅,刚才沙书记秘书打电话来,说让您下午两点过去一趟。”
他点头,回到办公室,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打开最底层抽屉,取出一份红色档案袋。里面是昨晚备份的最后一份完整证据包,包含资金流向、通信恢复记录、银行背书联扫描件,以及那份带有模糊指模的转账附件。
他正准备重新检查一遍,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加密号码。
他按下接听,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陈东,我是赵瑞龙。”
陈东没说话,只是轻轻把笔放在桌角。
“你搞错了。”对方语气带着一丝压迫,“我不是你该碰的人。现在收手,还能体面退出。”
“体面?”陈东终于开口,“刘新建被捕那天,你说过同样的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我可以让你继续当副厅长,甚至提正职。”赵瑞龙压低声音,“只要你停止追查铭达资本的账目,把已经拿到的东西还回来。”
陈东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缓缓说道:“你知道沙书记批给我的授权书上写的是什么吗?”
“什么?”
“依法办事,四个字。”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几分钟后,系统提示响起:【检测到高风险通话记录,来源已标记,是否生成预警存档?】
他默念“是”,积分减少五百。
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技术组的老张探头进来:“刑侦那边比对结果出来了,银行背书联上的指模,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二以上,极大概率是刘新建本人所留。”
陈东点头:“立刻上传至专案平台,同步抄送检方技术室。”
老张应了一声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陈东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赵瑞龙三家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你找个信得过的渠道,把这份资料送给侯亮平,就说——让他看看,什么叫‘合法经营’。”
老张接过纸张,看了看标题,欲言又止。
“放心。”陈东说,“这次,每一步都在程序里。”
老张走后,他坐回椅子,打开笔记本,翻到昨晚写的《可能质询问题及应对预案》。他已经不需要再补充了。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停在最后一条空白处。
他写下:**若对方以权压法,则以法破局。**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雨点开始砸在玻璃上。
他伸手关掉台灯,房间暗了下来,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内网平台上那一长串完整的行动日志。
手指轻点鼠标,他将整个证据包设为“即时共享状态”,权限开放至沙瑞金预留接口。
下一秒,系统提示浮现:【最终证据包_V3 已同步上传,哈希值锁定,不可篡改。】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办公桌对面墙上挂着的《监察法》节选条文上。
门忽然又被敲响。
他抬头,看见沙瑞金的秘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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