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和阿弦姑娘点头答应,我跟着林不畏到了院子后面的一间屋子。
“这苏姑娘可是祁南府府主的女儿苏步媱?”
我点点头,确实是祁南府府主的女儿,原来是叫苏步媱啊。
“你可知祁南府府主是何人物?”
我点头又摇头,对于苏子邺,我了解并不多。
“那你可知身旁的青衣女子乃是祁南府境的苗疆女子?”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她有化尸水。
“唉……平生啊平生,你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侠客,这点心思手段都不曾长进,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林不畏说的痛心疾首,我听的一脸茫然。
不是,大哥,你说事儿就说事儿,别说教啊,和我那师父一个样。我心里腹诽,但也知道林不畏是在担心我,心下也是感动。自打记事以来,除了师父,我没有别的亲人,朋友这一栏更是空空如也,至今说得上朋友的,只有前些日子一见如故的林不畏。
“不畏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很久之前,我有幸见过苏府主和他的千金,苏府主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大梁国五府之中,除却祁中府外,就数祁南府最为富庶安定,但,我回镇子之前路上曾听闻苏府主在一个月前举家进京述职时失踪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堂堂朝中二品大员,唉……那青衣女子的手镯式样是苗疆特制的,样貌特点也是苗疆人独有,你可发现她有古怪,比如苏步媱被青衣女子挟制,诸如此类?”
“不畏兄,说笑了,我只是接个任务,他们是谁对我来讲并不重要,以我的武功,保他们到祁中府,绰绰有余,况且,昨夜他们才遭变故,阿弦姑娘应不是挟制之人,杀害府主的另有其人。”
我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从如何发现黑衣人到几人约定成行,一一讲给林不畏听,他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祁南府将会大乱了,南齐蛰伏多年,边境恐又生变乱……唉。”
林不畏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我不忍打击他的兴头,这么些年,大梁边境早已经是多事之地,但是更多的祸事恐怕不在边境,而是在各府,各郡,各县之中……
“不畏兄,这些都不是我等能管的事情,你还是先把苏姑娘的病治好,我好带他们去祁中府完成委托。”
“平生说的是,是为兄之过,这就为苏姑娘煎药。但话又说回来,苏府主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谁说不是呢!”
好人不该死,可偏偏好人不长命。
林不畏将药煎好给我,我端着药和他一起回到了前院,将药给了床边的林夫人,由她喂给苏步媱。
“我在这里守着,饭菜我已经做好,你们赶了一天的路,快些和不畏去吃些吧。”
“凌大姐,你也一起吃吧。”
我从林不畏那里得知他的夫人姓凌,之所以认识我,是见过林不畏为我画的画像,我看她面貌亲切,心中好感倍增,也喊她一起吃。
“不了,苏姑娘虽是热症,但是不退热之前还不可松懈,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去吃就好。”
“那我也在这里。”
雇主李公子显然还是不放心。
“李公子,还是吃一些,你这身体不好好吃饭,怕不日也要染病的。”
林不畏的话显然是吓到了李公子,他求助的看向我,我的气消了大半,宽慰的话也能说出口了。
“李公子,放一百个心,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别说我不答应,不畏兄也不会答应。”
出于职业素养,我觉得还是要解释清楚,以免雇主态度消极,撤了委托。
李公子犹豫一下,最终点点头和我们一起上了饭桌,阿弦姑娘则向门外走去。
“阿弦姑娘,你去哪?不吃些饭菜吗?”
“不了,我屋外走走。”
这女人,怪怪的。
不去管阿弦姑娘,面对桌上的美味佳肴,我自然要吃饱喝好,让我吃惊的是,拘谨而又多疑的李公子,竟然比我还要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
看样子是饿坏了。
林不畏和我推杯换盏了几轮,李公子许是吃饱之后想要喝足,也加入了战斗,三人一起饮酒聊天,不一会儿便熟络起来。
我这时才知道雇主李公子的名字叫做李墨尘,一个带有知识味道的名字,连不畏兄这个饱读诗书,经历风雨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得知这名字是李公子自己起的之后,更是连连赞叹。
而我除了觉得它带了知识的味道之外,还有一丝奇怪。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掉,不让它影响我喝酒的心情。
因着林无畏后面还要去镇上族长家里,我们喝了十几杯后便停了下来,我提着一壶酒上了屋顶,躺在松软的茅草上,晒了一天的干草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忽然让我有种在守角山的错觉。
我看到林不畏换了衣衫,和他打了声招呼,他看我在屋顶喝酒,笑骂了两句,才匆匆离去。
我又看到阿弦姑娘坐在院中,单手托腮把玩着桌上的杯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除了冷清以外的另一种神态,竟有一种别样的美。
“好看吗?”
“好看。”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却也惊讶于她的敏锐,相距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知道我在看她。所以,她当真不会武功么?
“确实好看,我已经很久没安静的坐在月下了。”
哦,该死的,她说的是明月。
“阿弦姑娘何出此言?”
“随便说说,李墨尘醉了吗?”
“喝了不少,许是醉了。”
我喝了口酒,应了一声,倒也没兴趣琢磨她的心思。过了半晌我看到她起身向屋里走,只是起身的时候掉落了什么东西。
“阿弦姑娘,你东西掉了。”
她低头看,很快的将掉落的东西捡起揣进怀里。
“多谢。”她说。
走了几步就在快要看不到她身影的时候,我又看到她折返了回来,抬头,依然是清冷的姿态。
“酒不是好物,少喝些罢。”
说罢,阿弦姑娘款款离开进了屋子,消失在院子的月色之中。
呵,怪莫名其妙的。
我才不管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饱喝足倒头睡,这才是我该有的人生常态。做这行的,哪有不喝酒的,如果不喝酒,能压得住心头那些纷繁复杂的念想吗?
我又喝了一大口,感觉有了些醉意,伸手对着月亮胡乱挥手,眯着眼睛,借着月色想小睡片刻。
这时,院中传来一个醉鬼的声音。
是李墨尘,雇主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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