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内因万寿节寿礼而暗流涌动,微澜院外,林微的另一项秘密事业——“七巧阁”,却在经历着一场意想不到的甜蜜烦恼。
得益于“玉容皂”和“茉莉润颜膏”的口碑发酵,以及那场诗会后“靖王认证·有趣”带来的诡异名人效应(虽然林微坚决否认这与自己有关),“七巧阁”的生意如同坐了火箭般蹿升,迅速在京中贵女圈里打响了名号。
张叔几乎每隔两日就要偷偷跑来微澜院后角门一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报出的账目数字也越来越惊人。
“小姐!这个月刨去所有成本,净利已经超过五百两了!照这个势头,年底前再开一家分店都绰绰有余!”张叔压低的嗓音里满是激动,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正在偷偷核算“搞情报网启动资金”的林微,接过荷包掂了掂,眼睛瞬间亮成了小星星:“这么多?!张叔您太厉害了!” (“发财了发财了!情报网!护卫队!私人小厨房!我来了!”)
春桃也兴奋得小脸通红:“小姐!咱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吃上燕窝漱口了?!”
林微豪气地一挥手:“安排!明天就给你炖一盅!咱们微澜院以后喝粥只放干货,不放米!” (“膨胀!彻底膨胀了!”)
然而,好景不长。市场的规律亘古不变——一旦有利可图,眼红者和模仿者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没过几天,张叔再次前来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虑。
“小姐,情况有些不妙。”他眉头紧锁,“市面上突然出现了好几家铺子,都在卖类似咱们的‘玉容皂’和‘润颜膏’,名字都起得差不多,什么‘雪肌皂’、‘芙蓉膏’…包装也刻意模仿咱们,价格却压得极低,只有咱们的一半!”
林微正在研究新配方的手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快就有山寨…呃,仿品了?”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张叔叹气:“不止呢!他们还到处散播谣言,说咱们的东西用料低劣,效果都是吹出来的,用了还会烂脸!甚至…甚至还有人说,咱们铺子的东西来路不正,是用了…用了巫蛊之术才显得有效!”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愤懑。
春桃气得跳脚:“胡说八道!他们血口喷人!咱们的东西都是小姐您亲手…呃,是东家精心调配的!效果好不好,用过的人都知道!”
林微放下手中的药杵,眼神冷了下来:“商业竞争搞到造谣诽谤?这就有点下作了。”
“更麻烦的是…”张叔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从前日开始,铺子附近就总有些地痞混混转悠,眼神不善。昨日打烊时,还有两个醉汉想强行闯进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幸亏街坊邻居听到动静出来帮忙,才把他们轰走…老奴担心,他们是受人指使,想来捣乱的!”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从商业竞争升级到人身威胁了?!这已经不是眼红,是恶意打压了!”
她立刻追问:“张叔,报官了吗?”
张叔苦笑:“报了…可官府的人来了,那些混混早就跑了。官差也只是记录了一下,说会加强巡逻,但…效果恐怕有限。那些人都是地头蛇,滑溜得很。”
春桃吓得脸色发白:“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要是天天来闹,咱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林微在屋里踱了两步,大脑飞速运转:“价格战、谣言战、线下物理攻击…三板斧齐下啊!看来是盯上咱们了。”
她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仿品价格低,说明他们要么偷工减料,要么找到了更廉价的替代原料。效果肯定不如我们,但低价能吸引一部分贪便宜的顾客。谣言是针对我们‘高端’定位的精准打击,动摇我们的核心客户群。地痞骚扰则是想从根本上让我们做不下去。”
“对手不简单,不是普通的眼红商户。” 她看向张叔,“张叔,能查到是哪些铺子在背后搞鬼吗?尤其是最先开始仿造和散播谣言的。”
张叔点头:“老奴留意了,主要是一家新开的‘香粉阁’,东家姓钱,听说背后有些势力。还有几家小铺子跟风。”
“香粉阁…钱老板…”林微记下这个名字,“张叔,这几天铺子先正常营业,但提前一个时辰打烊,确保伙计和您自己的安全。我这边尽快想办法。”
送走忧心忡忡的张叔,林微立刻进入“战时状态”。
“春桃,笔墨伺候!咱们要打一场商业保卫战!”
她铺开纸,开始制定反击策略:
“第一,‘防伪升级’:立刻设计一套独有的防伪标记!春桃,把我那套‘微’字花押拿出来,让张叔去找信得过的工匠,打造一批特制的模具,在所有正品‘七巧阁’的皂体和膏盒底部,都印上凸起的暗记!再配上特制的油纸包装,印上独有的花纹和‘七巧阁’独家字样!” (“山寨?我看你怎么仿造防伪技术!”)
“第二,‘口碑反击’:谣言不是说我们效果靠吹吗?我们就来点实的!搞个‘老客回馈’活动!凡是一次性购买满三两银子的老客,赠送一小罐最新研发的‘试用装’新品!再让张叔悄悄联系几位口碑好、用得好的老主顾,尤其是那些官家小姐身边的得力丫鬟,多给些好处,让她们私下帮我们澄清谣言,就说‘用了七巧阁的东西,皮肤确实变好了,别的家根本比不了’!” (“KoL营销古今通用!”)
“第三,‘危机公关’:印制一批简单的‘告顾客书’,贴在店门口和随货赠送,上面就写:‘近有不良商号仿冒本店产品,以次充好,恐损害各位贵人玉体。敬请认准本店独家防伪标记及包装,谨防上当。七巧阁匠心独具,品质如一。’” (“不点名骂街,但抬高自己!”)
“第四,‘物理防御’:地痞流氓…”林微眼中寒光一闪,“…这事不能光靠官府。张叔年纪大了,伙计也顶不住。得找点…‘专业’人士。”
她沉吟片刻,对春桃道:“你让张叔下次来的时候,偷偷去南城‘百草堂’找一位姓孙的坐堂大夫,就说…是‘微姑娘’让他来的,需要两位手脚利落、懂些拳脚、日薪结算的临时护院,白天在铺子附近‘喝茶’,晚上护送伙计和张叔回家。钱…我们出!” (“百草堂是之前卖药材给张叔的渠道,那个孙大夫看起来挺靠谱,应该有些门路。先雇人顶住!”)
春桃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记下:“小、小姐…您懂得真多!”
林微叹了口气:“没办法,都是被前世那些无良竞争对手和职业打假人逼出来的经验…”
策略定下,立刻执行。
张叔拿到指令后,虽然有些惊讶于小姐的“老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办了。
几天后,“七巧阁”悄然换上了新包装,底部多了个精致的浮雕花押暗记。老客回馈活动悄然进行,几位有头有脸的丫鬟拿到了新品试用装,私下里的好评逐渐压过了谣言。告顾客书也贴了出去,引来不少议论。
然而,地痞流氓的骚扰,却并未停止。
这日傍晚,“七巧阁”刚提前打烊,伙计正在上门板,三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混混便晃了过来,为首的刀疤脸一脚踹在还没关严的门板上,骂骂咧咧:
“妈的!这么早就关门?看不起爷几个?听说你们这破店东西卖得死贵,还坑人?爷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张叔赶紧上前,赔着笑脸:“几位爷,小店已经打烊了,您几位明日请早…”
“早个屁!”刀疤脸一把推开张叔,“老子现在就要看!拿不出来就是心里有鬼!信不信爷把你这破店砸了!”
另外两个混混也跟着起哄,气势汹汹。
提前雇来的两位临时护院立刻上前挡住,双方推搡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街角。车窗帘子掀起一角,露出一双深邃冷冽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七巧阁”门口的骚乱。
车内,萧玦指尖轻轻敲着膝盖,语气平淡无波:“墨刃。”
“属下在。”阴影中,墨刃低声应道。
“去查查,那个刀疤脸,是谁的人。”萧玦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手脚干净点。”
“是。”墨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车内。
与此同时,微澜院内。
林微正听着春桃气喘吁吁、带着哭腔的紧急汇报:“小姐!不好了!张叔派人偷偷来报信!说、说那帮混混又去了!这次人更多!咱们雇的那两个护院怕是要顶不住了!”
林微“嚯”地站起身,脸色冰寒:“给脸不要脸!真当我是软柿子?!”
她快步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放着几枚小巧玲珑、看起来像是香囊或者饰品的东西。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其中一枚看似普通的银簪,拔开簪头,里面露出一点细微的、深紫色的粉末。又拿起一个看起来像装胭脂的扁圆小瓷盒,打开后,里面却不是胭脂,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胶状物。
她迅速将这两样东西藏入袖中,对春桃道:“你留在院里,无论谁问起,都说我睡了。”
“小姐!您要去哪?!太危险了!”春桃吓得魂飞魄散。
“放心,”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小姐我…可不是去送人头的。”
她换上一身深色不起眼的旧衣,用布巾包了头,如同一个普通的小丫鬟,悄无声息地从侯府后门溜了出去,身影迅速融入了暮色之中。
“玩阴的?姑奶奶我前世跟跨国犯罪团伙周旋的时候,你们祖宗还在玩泥巴呢!”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
“七巧阁”所在的街巷已不复白日的喧嚣,店铺大多打烊,行人稀落。唯有“七巧阁”门口,却上演着一场令人窒息的对峙。
刀疤脸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混混,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张叔和两个临时雇来的护院拼死挡在门前,双方推搡叫骂,气氛剑拔弩张。街坊邻居有探头看的,却慑于混混的凶恶,不敢上前。
“老不死的!给老子滚开!今天不把你们那坑人的玩意儿交出来,爷就砸了你这破招牌!”刀疤脸唾沫横飞,伸手就去抓张叔的衣领。
一名护院赶紧格挡,却被另一个混混一拳捣在腹部,闷哼一声弯下腰去。另一个护院也被缠住,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张叔脸色惨白,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怯生生、细弱蚊蚋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围响了起来:
“几位、几位好汉…请、请高抬贵手…”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半旧青布衫、包着头巾、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小丫鬟,正瑟瑟发抖地站在几步开外,手里还提着一个…散发着浓郁苦涩药味的食盒?她似乎害怕极了,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都带着哭腔。
刀疤脸皱眉,不耐烦地吼道:“哪儿来的臭丫头?!滚远点!别多管闲事!”
那小丫鬟(正是匆匆赶来的林微)似乎被吓得更厉害了,非但没走,反而又往前蹭了一小步,带着哭音道:“几位好汉行行好…这、这家铺子的东家…是、是我远房表亲…他们、他们日子艰难…求好汉们放过他们吧…这、这里有些刚熬好的凉茶…给、给好汉们解解渴…消消气…”
说着,她哆哆嗦嗦地举起手中的食盒,似乎想递过去,却因为“害怕”,手一抖——
“哐当!”
食盒的盖子猛地掀开,里面根本不是凉茶,而是满满一盒黑乎乎、粘稠滚烫、散发着极其刺鼻古怪气味的…药膏?!劈头盖脸地朝着刀疤脸和两个混混泼了过去!
“嗷——!”
“什么鬼东西?!”
“烫!烫死老子了!”
刀疤脸三人猝不及防,被那滚烫粘稠的药膏泼了个正着!尤其是刀疤脸,脸上、脖子上、衣襟上全是那黑乎乎、黏答答的东西,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极苦、极涩、还有点辛辣的怪味直冲鼻腔,呛得他眼泪鼻涕瞬间就下来了!
“妈的!臭丫头!你找死!”刀疤脸暴怒,抹了一把脸上的药膏,就要扑过来抓林微。
林微却像是吓傻了,尖叫一声,非但不跑,反而手忙脚乱地往他们那边又“不小心”踩了一步,藏在袖中的手极其隐蔽地一弹——
一点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深紫色粉末,混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药膏蒸汽,精准地沾到了刀疤脸抹脸的手上和另外两个正在胡乱擦拭的混混脸上。
“咳咳咳!呕——”刀疤脸刚骂了一句,突然觉得脸上手上沾了药膏的地方开始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剧痒!那痒意来得极其猛烈,如同千百只蚂蚁在皮下爬行啃咬,让他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抓!
另外两个混混也同时中招,顿时也顾不上凶恶了,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脸和脖子:“痒!好痒!怎么回事?!”
“啊啊啊!痒死我了!”
场面瞬间变得极其滑稽而诡异。三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此刻如同身上长了虱子般,在原地扭曲蹦跳,疯狂抓挠,表情痛苦不堪,哪还有半分威胁?
街角那辆安静的马车里,萧玦透过车窗缝隙看着这突如其来、急转直下的场面,原本冰冷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极深的讶异和…浓烈的兴味。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了那个看似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是她?” 他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双即使低着头也难掩灵动的眼睛。“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打扮?那药膏…”
他看着刀疤脸三人那诡异痛苦的痒态,唇角难以抑制地微微勾起:“有意思…”
墨刃如同鬼影般悄无声息地回到车内,低声道:“主子,查清了,刀疤脸是西城赌坊的打手,常接些脏活。指使他的人…与‘香粉阁’钱老板往来甚密。”
“嗯。”萧玦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并未离开窗外那“精彩”的场面,“先看着。”
街道上,林微内心冷笑:“超级加强版‘痒痒粉’混合‘热感胶’,够你们爽一晚上了!看你们还有没有空来找茬!” 面上却哭得更凶了,连连鞠躬:“对、对不起!好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走…” 她作势要跑。
“站住!臭丫头!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刀疤脸强忍着钻心的痒意,面目狰狞地想拦住她,但一运劲,那痒意仿佛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更厉害了,让他差点瘫倒在地。
“没、没有毒…”林微哭得梨花带雨(装的),“就是、就是治疗疥疮的膏药…可能、可能药性猛了点…过几个时辰就好了…真的…” (“才怪!不加料痒三天算我输!”)
张叔和两个护院都看傻了,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街口传来!
一队巡城的京兆府衙役,恰好在此时巡逻至此!为首的捕头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立刻大喝:“干什么呢?!当街闹事?!”
刀疤脸三人一见官差,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痒了(其实更痒了),转身就想跑!
“拦住他们!”捕头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上前,轻易将三个正痒得浑身无力、丑态百出的混混摁倒在地。
林微见状,立刻戏精附体,扑到衙役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官爷!官爷救命啊!他们、他们天天来砸店!欺负我表叔!还想打我!我、我害怕…不小心把药泼他们身上了…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无意间”扯松了头巾,露出半张清秀却布满“惊恐泪水”的小脸。
那捕头一看是个吓坏了的小丫鬟,又看到被砸得狼藉的店门和一脸忠厚、惊魂未定的张叔,再看那三个被摁住还在不停扭动抓挠、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混混,心中天平瞬间倾斜。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带走!”捕头怒道,又转向张叔,“老先生,您没事吧?可需同往衙门做个笔录?”
张叔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多谢官爷!小老儿无事…无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哭泣”的林微。
林微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张叔会意,立刻道:“官爷,只要他们不再来闹事便好…小老儿…小老儿不想多事…” (“息事宁人!不能进衙门!万一被深究药粉来源就糟了!”)
捕头见苦主不愿追究,又看那三个混混的惨状(估计也够受罪了),便点点头:“既如此,便将这三人带回去重重惩处!老先生日后若再有人骚扰,尽管报官!”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张叔连连道谢。
衙役们押着惨叫连连、痒得几乎走不动道的三个混混走了。街坊邻居这才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张叔,议论纷纷,都对“七巧阁”抱以同情,对那帮混混深恶痛绝。
林微趁乱,拉起头巾,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到人群外围,准备开溜。
“深藏功与名!完美!” 她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而,她刚转身,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却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握住!
那是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指腹带着薄茧,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禁锢感。
林微浑身一僵,心脏骤停!“谁?!”
她猛地回头,撞入一双深邃如夜潭、此刻正含着毫不掩饰的玩味与探究的眼眸中。
萧玦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他换了一身墨蓝色的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七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这治疗疥疮的膏药…药性,倒是猛烈得很。”
林微:“!!!” “完了!被抓包了!” 她大脑瞬间空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连假装哭泣都忘了。
“王、王爷…”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那熟悉的冷冽檀香将她包裹,让她无处可逃。
“臣、臣女…路过…”她试图挣扎。
“路过?”萧玦挑眉,目光在她那身滑稽的丫鬟打扮上扫过,又瞥了一眼地上残留的诡异药膏,“还恰好…带着一盒…药性如此‘别致’的疥疮膏?”
林微:“……” “救命!怎么编?!在线等!急!”
萧玦缓缓俯身,靠近她,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本王竟不知,永宁侯府的七小姐,除了精通《女诫》、擅长…‘有趣’的对联之外,还对…药理和…惩治宵小,颇有心得?”
林微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看到了!他肯定都看到了!他甚至可能看到我下药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萧玦却忽然松开了她的手,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慵懒:“天色已晚,七小姐这身打扮…独自在外,似乎不妥。”
他侧过头,对不知何时已候在一旁的墨刃淡淡道:“送七小姐回府。”
林微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不追究了?”
墨刃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对林微做了个“请”的手势:“七小姐,请。”
林微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多想,赶紧低下头,哑着嗓子道:“多、多谢王爷…” 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墨刃快步离开。
走了老远,她还能感觉到那道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上,如同实质,烫得她心慌意乱。
回到微澜院,春桃看到她这身打扮和惨白的脸色,吓得差点哭出来。林微胡乱安慰了她几句,冲进内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还在狂跳。
“太险了!差点就暴露了!萧玦那个混蛋!神出鬼没的!他到底想干嘛?!”
而另一边,马车内。
萧玦摩挲着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腕纤细柔软的触感和…一丝极淡的、那古怪药膏的苦涩气味。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深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狩猎般的兴奋光芒。
“墨刃。”
“属下在。”
“去查查,‘香粉阁’的钱老板。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东西能动,什么东西,不能动。”
“是。”
“另外…”萧玦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那‘疥疮膏’…有点意思。想办法…弄一点回来。”
墨刃:“……” (主子,您的爱好…越来越奇特了…)
“七巧阁”的危机,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暂时解除了。
经此一役,那些仿冒的铺子因为质量低劣、谣言被破,渐渐没了生意。而“七巧阁”因祸得福,“不畏强暴”、“品质过硬”(甚至还有神秘顾客传言其东家背景深厚,有贵人暗中相助)的名声反而更响亮了,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
张叔对那位“路过”的“表侄女”感激涕零,又后怕不已,管理店铺更加尽心尽力。
只有林微知道,这场危机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危机——靖王萧玦那越来越探究、越来越兴趣盎然的目光。
“日子越来越刺激了…” 她瘫在床上,望着帐顶,哀叹一声。
“得赶紧搞钱!搞人手!不然迟早被他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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