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开局绑架了反派王爷

有鱼多多前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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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一个女配登场:才女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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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那声势浩大、寓意不明的“赏赐”风波,如同在永宁侯府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余波荡漾,久久未平。

林微对着那堆闪瞎眼的“烫手山芋”,尤其是那盒精准戳破她小秘密的干花,连续三天没睡好觉,感觉自己像是被贴上了“靖王重点关注对象”的荧光标签,走哪儿都自带聚光灯效果,浑身不自在。

侯府里的风向更是变得诡异。下人们见到她,敬畏中带着探究,仿佛她头上随时能开出朵祥云来。林擎看她的眼神,热切得像是在看一座会走路的金矿,每天都要“关怀”一遍“给娘娘的香囊进度如何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恨不得亲自挽袖子帮她捣药。张氏和林萱则彻底进入了“酸柠檬成精”状态,每次碰面,那眼神里的飞刀嗖嗖的,恨不得把她扎成筛子,却又因着王爷的“厚爱”不敢真做什么,只能阴阳怪气几句,憋得自己内伤。

林微一边艰难地维持着“受宠若惊、惶恐不安、努力钻研”的小白花人设,一边抓紧时间秘密改良她的安神香囊,并疯狂思考如何应对萧玦那令人窒息的全方位“关注”。

就在这微妙的节骨眼上,一封来自江南的信件,又给这锅滚油里添了把新柴。

这日清晨,林微正对着那副血玉棋盘运气(“这玩意儿能当掉换多少启动资金啊…”),春桃一脸古怪地跑了进来。

“小姐…夫人娘家那边来信了…”她小声禀报,“说是…夫人的侄女,那位有名的才女张婉如小姐,不日便要上京来探望姑母,预计在府里小住一段时日…”

林微执棋的手一顿,眉梢微挑:“张婉如?才女?” 她迅速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搜索——张氏的娘家侄女,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诗词歌赋堪称一绝,在江南一带颇有才名,心气极高,是张氏娘家的重点培养对象。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林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探望姑母?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她几乎能立刻脑补出张氏收到信后那“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狂喜嘴脸——正愁没法子打压她这个“庶女祸水”,娘家就送来了一个才貌双全、知根知底的亲侄女!这不明摆着是要送来打擂台、抢风头、最好能趁机攀上高枝(比如某位王爷)的么?

“宅斗新副本即将开启?还是‘才女’人设专克我这种‘奇葩’人设?” 林微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一个张氏加林萱就已经够烦人了,现在又来一个高配版?还让不让人安心搞事业了!”

果然,不到晌午,张氏就派人来“传唤”林微去主院。

一进花厅,就看见张氏脸上堆着难得的、真心实意的笑容,正拿着那封信跟心腹嬷嬷说得眉飞色舞,连带着对林微都和颜悦色了几分——虽然那笑容底下藏着针。

“微儿来了,坐吧。”张氏放下信,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做出感慨万千的样子,“唉,说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见着娘家人了。这次婉如那孩子上京来陪我小住,我这心里啊,真是又高兴又酸楚…”

林微乖巧坐下,低眉顺眼:“母亲与娘家感情深厚,实在令人感动。表姐远道而来,母亲定然欢喜。” (“戏精!继续演!”)

“是啊!”张氏立刻接话,语气热络起来,“婉如那孩子,你是不知道,自小就聪慧过人,知书达理,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在江南可是有名的才女!性子又温柔娴静,最是体贴人意!可比某些……”她话锋一顿,意有所指地瞥了林微一眼,硬生生转回来,“……比一般毛躁丫头强多了!”

林微:“……” (“内涵!赤裸裸的内涵!”)

她脸上适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向往”和“自卑”:“表姐如此出色,真是令人羡慕…臣女愚钝,怕是连表姐万分之一都不及…”

张氏对她的“识相”很满意,假惺惺地安慰:“哎,你也有你的…‘长处’嘛。” (“比如会勾搭王爷?”)她轻咳一声,进入正题,“婉如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你们既是表姐妹,日后定要多多亲近。她性子好,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去请教她,也好…多学些规矩道理,免得日后…出入某些场合,失了体面。”

(翻译:让你这个野路子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别以为得了王爷青眼就了不起!)

林微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感激涕零:“母亲教诲的是,臣女一定好好向表姐学习。” (“学习怎么优雅地翻白眼和说茶言茶语吗?”)

“嗯,”张氏点点头,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对了,婉如最喜静,爱看书,我已将离她住处最近的‘听雪轩’收拾出来给她住了。那院子清静雅致,正好适合她读书写字。”

林微眸光微闪。听雪轩?那可是侯府里数一数二的好院子,景致好,离主院近,以往都是用来招待极其尊贵的客人的。张氏把这院子给张婉如住,其重视和期待程度,可见一斑。

“下血本了啊这是…” 她暗暗咂舌。

“还有,”张氏继续安排,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等婉如到了,我打算在府里办个小宴,请些相熟的夫人小姐过来,一来为她接风,二来也让她见见京中的闺秀,日后好多走动。微儿,你如今…也算有些‘体面’了,到时也一起来吧,正好…让你表妹带你见见世面。”

林微:“……” “来了!经典的‘才女亮相\/碾压庶女’桥段!这是要拿我当垫脚石给她侄女铺路啊!”

她立刻露出惶恐不安:“母亲…臣女笨嘴拙舌,又没见过世面,怕是…怕会冲撞了贵客,丢了侯府的脸面…不如…”

“诶!”张氏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正是因为你见识少,才更要出来学着点!有你表姐在一旁提点着,出不了大错!这事就这么定了!”

林微内心哀嚎一声,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下:“是…女儿遵命…”

回到微澜院,林微立刻召来春桃开“紧急作战会议”。

“情报更新!”她一脸严肃,“敌方即将增援一名高战力单位——‘才女表妹’张婉如!属性:智力高,魅力高,大概率携带‘白莲花’‘绿茶’被动技能!目的:疑似打入京城高端社交圈,并可能尝试攻略我方…呃,友方?单位‘靖王’!初步判断,其将与张氏、林萱组成‘反派母女团’,对我方实施‘才艺碾压’‘舆论打压’及‘感情搅局’等多重打击!”

春桃听得一愣一愣的,紧张地攥紧小拳头:“啊?那、那怎么办啊小姐?您…您下棋下不过王爷,作诗肯定也作不过才女啊!咱们会不会被欺负得很惨?”

林微:“……” “喂!会不会说话!谁下不过了!我那叫战略性示弱!” 她没好气地弹了春桃一个脑瓜崩,“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炫她的才艺,我搞我的钱…和情报!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要是非要来惹我…”**

她嘿嘿一笑,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那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降维打击’!”

她迅速制定应对策略:

1. 避其锋芒: 坚决不参与任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比拼!打死不接招!人设就是“愚钝庶女”,坚决不崩!

2. 巩固人设: 时刻牢记“靖王感兴趣的小可怜”身份,充分利用这份“关注”作为护身符,让张婉如有所顾忌。

3. 暗中观察: 仔细观察这位“才女”的言行举止,摸清她的真实性格和目的,寻找潜在弱点或可利用之处。

4. 加速搞钱: 必须加快“七巧阁”的发展和情报网络的搭建!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5. 必要时…祭出大杀器: 如果对方实在欺人太甚,就别怪她拿出点“超越时代”的“奇葩”思维,让她怀疑人生!

“完美!” 林微对自己这套“苟字诀”加“歪楼战术”十分满意。

几日后,永宁侯府侧门大开,张灯结彩(略显夸张),张氏亲自带着林萱和一众仆妇,翘首以盼。

林微也被“要求”站在迎接队伍里,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战袍”,努力降低存在感。

午时刚过,一辆装饰雅致、带着明显江南风韵的马车,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侯府门前。

车帘轻掀,一名身着浅碧色绣缠枝莲纹襦裙、身姿窈窕、头戴帷帽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优雅地走下马车。

她步履轻盈,姿态优美,即便隔着薄纱,也能感受到那通身的书卷气和婉约风范。

张氏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婉如!我的好孩子!你可算到了!一路辛苦了吧!”

那少女盈盈一拜,声音如黄莺出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婉如见过姑母。劳姑母亲自相迎,婉如实在惶恐。一路有家人照料,并不辛苦。” 礼数周全,语气恭谨,挑不出一丝错处。

林萱也上前见礼,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才女表姐。

张氏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张婉如的手,连声道:“好好好!快进屋歇歇!瞧瞧,这通身的气派,真真是我们张家的好女儿!”

这时,张婉如仿佛才注意到站在稍后位置的林微,柔声问道:“姑母,这位是…?”

张氏笑容淡了些,随意道:“哦,这是你七表妹,林微。” 语气平淡,与刚才的热络形成鲜明对比。

林微赶紧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细弱,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林微见过表姐。”

张婉如微微颔首,帷帽下的目光似乎在她那身过于素净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声音依旧温柔:“七妹妹不必多礼。日后同在府中,还要请妹妹多多关照。” 话语客气,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疏离和高高在上。

林微垂着眼,乖巧应道:“表姐言重了…妹妹愚钝,还要请表姐多多指点才是…” (“商业互吹嘛,谁不会似的!”)

一行人簇拥着张婉如往府里走。张氏一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仿佛这才是她亲闺女。林萱也围着张婉如说话,试图拉近关系。

林微默默跟在最后,看着前方那众星捧月的场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宅斗剧本,果然永远少不了‘别人家的孩子’这种经典角色。”

将张婉如送到精心布置的听雪轩安顿后,张氏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听雪轩内,只剩下张婉如和她的贴身丫鬟。

取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眉目如画的脸庞。只是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野心。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精致的园景,语气平淡地问身后的丫鬟:“碧痕,你觉得…我这几位表妹如何?”

名唤碧痕的丫鬟恭敬答道:“萱小姐活泼直率,看似不难相处。至于那位七小姐…”她顿了顿,“看着怯懦寡言,衣着…也甚是简朴,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

张婉如轻轻哼笑一声,指尖拂过窗棂:“简朴?怯懦?你可知,就是这位‘简朴怯懦’的七表妹,近日却得了靖王殿下青眼,不仅亲自邀她过府手谈,还赏下了连侯府都少见的厚礼?”

碧痕一惊:“竟有此事?可…可她看起来…”

“人不可貌相。”张婉如眼神微冷,“姑母信中语焉不详,只道此女突然走了运,攀了高枝,性子却依旧上不得台面。如今看来…要么是真愚钝,侥幸得了机缘;要么…就是极擅伪装。”

她转身,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靖王殿下…那是何等人物?岂会轻易对一寻常庶女另眼相看?这其中,定有蹊跷。”

碧痕低声道:“小姐的意思是…”

张婉如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不管她是什么路数,在这侯府后院,终究讲究的是才德品性,是规矩体统。一个无才无德、只凭些许运气和…或许有几分颜色的庶女,终究是空中楼阁,长久不了。”

她蘸了墨,笔下流畅地勾勒出几竿翠竹,语气悠然:“明日的小宴,正好…让我瞧瞧这位七表妹,究竟是真璞玉,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至于靖王殿下…”她笔下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那样的男子,身边站的,合该是真正能与他琴瑟和鸣、诗词相和的知音才对。”

微澜院内,林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揉鼻子,嘀咕道:“谁在念叨我?肯定是那个新来的‘才女’表姐!”

春桃忧心忡忡:“小姐,明日的小宴,您真要穿这身去啊?夫人会不会又骂您丢人?”

林微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安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展示她的才高八斗,我展示我的‘质朴无华’,各美其美,多好!再说了…”

她狡黠一笑,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挂在腰间:“咱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嘛!最新改良版‘弱存在感’香囊,加持‘低调隐身’人设!完美!”

“才女表姐,放马过来吧!看谁先恶心到谁!”

翌日,永宁侯府为欢迎“才女”表小姐张婉如而设的小宴,在午后暖融融的阳光(和张氏刻意营造的热烈气氛)中,于侯府花园的水榭中开场。

受邀前来的,多是平日里与张氏交好、或有意巴结永宁侯府的几位官宦家夫人,以及她们带来的、与林萱年纪相仿的几位小姐。规模不大,却足够将“张家才女抵京”的消息,精准地扩散到一个小圈子里。

水榭布置得颇为雅致,熏风拂过纱幔,带来阵阵花香和茶点甜香。夫人们围坐叙话,小姐们则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看似赏花品茗,实则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今日的主角——张婉如。

张婉如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烟霞色绣折枝玉兰的云锦襦裙,衬得她身姿窈窕,气质清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着配套的珍珠头面,既显贵气又不失书卷气。她端坐在张氏身侧,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姿态端庄,应对得体,声音温柔悦耳,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很快便赢得了在场几位夫人的连连称赞。

“哎呀,张夫人,您这位侄女可真真是钟灵毓秀!瞧这通身的气派,这谈吐,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女!”

“婉如小姐这手簪花小楷写得真是漂亮!比我家那个只知道疯玩的丫头强多了!”

“听闻婉如小姐诗词也是一绝?今日不知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张氏听得心花怒放,脸上倍儿有光,嘴上却谦虚着:“哪里哪里,小孩子家家的,不过是读了几本死书,当不得诸位如此夸赞…” 那得意劲儿却掩都掩不住。

林萱也在一旁与相熟的小姐说笑,努力扮演着热情好客的主家小姐角色,只是偶尔瞥向张婉如的眼神里,还是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被抢了风头的失落。

而与这片“才女光环”照耀下的区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独自坐在水榭角落、几乎快要隐入背景板的林微。

她果然如她所计划的那般,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浅青色旧衣,头上身上半件亮眼首饰也无,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糕点,努力降低存在感,浑身散发着“我是路人甲请不要注意我”的气息。腰间挂着的“弱存在感”香囊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好几位夫人小姐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都只是微微停顿,露出些许疑惑或轻蔑,便很快移开,重新聚焦到光芒万丈的张婉如身上。

“完美!隐身计划成功!” 林微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乐得清闲,专心致志地品尝侯府厨子的新手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张婉如享受着众人的赞美,眼波流转间,却从未真正忽略过角落里的那位“七表妹”。见林微那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鹌鹑样,她唇角笑意更深,心中那丝疑虑和轻视又加重了几分。

“看来姑母所言不虚,这位表妹,确实上不得台面。靖王殿下…或许只是一时新奇?” 她暗自思忖,决定再添一把火,彻底将林微比下去,同时也巩固自己“才貌双全、宽厚大度”的形象。

于是,在又一番谦逊得体的应对后,她忽然将话题引向了林微,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姑母,诸位夫人,光听婉如一人絮叨多无趣。听闻七表妹近日亦得贵人青眼,想必也是颇有慧心巧思之人。今日难得相聚,不若请七表妹也一同来说说话,免得冷落了妹妹?”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正偷偷把最后一块杏仁酥塞进嘴里的林微身上!

林微:“!!!” “咳咳咳!” 她差点被杏仁酥噎死,赶紧灌了口茶,呛得眼泪汪汪。“靠!来了!白莲花的经典技能——‘拖你下水’发动了!”

张氏立刻会意,脸上堆起假笑:“微儿,你表姐叫你呢!还不快过来!整日里缩在后面像什么样子!也让你表姐和诸位夫人小姐指点指点你!” (“快过来当背景板衬托我侄女!”)

林萱也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林微内心骂了一万句mmp,脸上却迅速切换成惶恐不安、受宠若惊的表情,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差点“不小心”带倒茶杯,笨拙地行了个礼:“臣、臣女愚钝…不敢、不敢打扰表姐和诸位夫人雅兴…”

张婉如笑得更加温柔亲切,起身走过来,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林微强忍着没甩开):“七妹妹何必自谦?姐妹间闲话罢了,快过来坐。” 她手上微微用力,看似亲昵,实则不容拒绝地将林微拉到了众人视线中心。

一位夫人打量着林微那身寒酸的衣着,掩嘴笑道:“这位便是府上七小姐?瞧着倒是…挺朴素的。”

另一位小姐低声窃笑:“她就是那个传闻中…得了靖王殿下青眼的?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张婉如仿佛没听到那些议论,依旧拉着林微的手,语气关切:“七妹妹平日在家,都喜欢做些什么消遣?可也读些诗书?或是习些琴棋?”

林微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回、回表姐…臣女愚笨…只、只会做些女红针线…诗书…读得不好…琴棋更是…一窍不通…” (“标准答案!完美!”)

张氏立刻接口,语气带着“无奈”和“惋惜”:“唉,这孩子性子闷,也不爱学这些,整日里就爱鼓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快!快承认你是个废物!”)

张婉如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鼓励:“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女儿家慧质,未必只在诗书琴棋。听闻妹妹擅调香?近日京中流行的‘玉容皂’、‘润颜膏’,据说都出自妹妹之手?这般巧思,亦是难得。”

她这话看似夸奖,实则将林微直接推到了“与民争利”、“行商贾之事”的风口浪尖上。果然,几位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

林微心里冷笑:“捧杀!又是捧杀!还想给我扣帽子!” 她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圈更红了:“表姐误会了!那、那些都是臣女远房表亲经营的铺子所售…臣女、臣女只是偶尔…提供些许粗浅想法,绝、绝不敢居功…更不敢行那商贾之事…母亲教导过,女儿家当以贞静为要…” (“甩锅!表忠心!踩一捧一!”)

张氏被噎了一下,脸色有点僵,只能干笑:“是、是啊…微儿还是知道分寸的…”

张婉如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反将一军,暗指自己不该提“商贾”之事。她笑容不变,语气却微微转冷:“是么?那倒是表姐失言了。不过,能得贵人青睐,总有过人之处。七妹妹不妨说说,平日都读些什么书?也好让表姐知晓,日后…才好与你切磋一二。”

“步步紧逼啊!” 林微内心警报狂响,脸上却更加无措,绞着衣角,声音带上了绝望的颤抖:“臣女…臣女只勉强读过《女诫》、《女则》…还、还时常记不住…父亲请的女先生…都、都被臣女气走了好几个…” (“自黑!往死里黑!”)

几位小姐忍不住发出嗤笑声。

张婉如眼底的轻视几乎要溢出来,她故作惊讶:“只读过《女诫》、《女则》?那…近日京中热议的《南部本草拾遗》,妹妹想必…也未翻阅了?” 她看似随意一提,目光却紧紧锁住林微。

林微心脏猛地一缩!“来了!药典试探!她果然知道!” 她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没、没有!臣女不敢!那、那是王爷所赐…臣女愚钝,看不懂…只、只翻了两页图画就、就收起来了…绝不敢窥探!王爷明鉴!母亲明鉴!” 她仿佛吓坏了,语无伦次,差点要跪下去。

她这过度激烈的、完全符合“愚钝庶女”人设的反应,反而让张婉如愣住了。“吓成这样?难道…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靖王赐书…只是随手为之?”

张氏也吓了一跳,生怕她失态惹祸,赶紧呵斥:“微儿!胡言乱语什么!王爷赐书是你的福气!看不懂就好好收着!谁让你窥探了!” (“虽然我也怀疑,但你别说出来啊!”)

水榭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张婉如迅速调整表情,重新挂上温柔面具,安抚道:“七妹妹别怕,表姐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看来妹妹于诗书药理上,确实…兴趣不大。” 她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优越感。

林微抽抽噎噎地点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张婉如觉得索然无味,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转而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说这些了。今日春光正好,不若我们行个流觞曲水令?或是对对子?也算不负这良辰美景。”

诸位小姐纷纷附和,跃跃欲试,准备一展才学。

林微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终于要放过我了!” 她赶紧缩回角落,努力继续扮演她的“隐形人”。

然而,就在张婉如准备起身主持诗局,再次成为全场焦点时,水榭外忽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以及管家林安略带紧张的高声通传:

“侯爷到!靖…靖王殿下到——!”

如同按下暂停键,水榭内所有的说笑、动作瞬间凝固!

所有人,包括张氏、张婉如、林萱,以及各位夫人小姐,全都惊得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靖王殿下?!他怎么会来?!这种内宅女眷的小聚?!

张氏又惊又喜,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发髻。张婉如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脸上飞起红霞,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嘴角扬起最完美的、含羞带怯的弧度。林萱也激动得脸颊通红。

唯有林微,在听到“靖王”俩字时,头皮瞬间炸开,第一个念头不是惊喜,而是——“卧槽!瘟神怎么来了?!又要倒霉了?!” 她恨不得当场钻进桌子底下!

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永宁侯林擎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引着一人步入水榭。

来人一身玄色暗金纹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是靖王萧玦又是谁?

他目光淡淡扫过水榭内一众屏息凝神、屈膝行礼的女眷,最终,在那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的角落身影上,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不必多礼。”他声音平淡,自带威压。

林擎赶紧解释:“王爷今日过府与下官商议公务,听闻府中女眷在此小聚,便…便顺道过来一看。” 他说得自己都不信。

诸位夫人小姐激动得心砰砰跳,尤其是张婉如,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狂喜,上前一步,盈盈一拜,声音比刚才更加柔美动听:“臣女张婉如,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姿态优美,礼仪标准,堪称范本。

萧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张小姐不必多礼。” 语气疏离。

张婉如心中一阵悸动,王爷记得她姓张!她努力保持镇定,柔声道:“王爷来得正好,臣女等正欲行流觞令,王爷若不嫌弃,可否…为我等出题品评?” 她试图将主动权抓在手中,在王爷面前展示才学。

萧玦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的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了那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角落,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旁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本王听闻,”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七小姐近日…在研读《女诫》、《女则》?”

“噗——”一位正在喝茶压惊的小姐差点喷出来,赶紧捂住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唰”地聚焦到林微身上,充满了震惊、疑惑和…难以置信。王爷…特意过来…就问这个?!

林微浑身一僵,头皮发麻,内心疯狂咆哮:“来了来了!他又开始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站出来,行礼:“回、回王爷…是、是的…臣女愚钝…正、正在努力学习…” (“求放过啊大哥!”)

萧玦看着她那副吓得快晕过去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语气却依旧平淡:“哦?学到哪一篇了?‘卑弱第一’?还是‘专心第五’?可有心得?”

林微:“!!!” “心得?!心得就是我想死!” 她腿一软,差点真跪下去,声音带上了哭腔:“臣女…臣女愚笨…还、还未读懂…”

张婉如站在一旁,脸上的完美笑容彻底僵住了。王爷…完全忽略了她!反而去关注那个连《女诫》都读不懂的草包?!还问心得?!这、这算什么?!

张氏也傻眼了,这剧情发展完全不对啊!

萧玦仿佛没看到周围人石化的表情,慢悠悠地踱步到林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顶的那个旋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出的戏谑:“无妨。本王…可以教你。”

轰——!

林微的脸瞬间红透!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句“本王觉得你很有趣”!

张婉如的脸色瞬间白了。

水榭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了运转,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想象的场景。

靖王殿下…要教永宁侯府那个庶女…读《女诫》?!

这个世界疯了吗?!

靖王萧玦那句石破天惊的“本王可以教你”,如同在永宁侯府后宅的小池塘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其冲击波之猛烈,足以让在场所有女眷的三观碎成渣渣,并原地重组失败。

水榭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长达数息的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张氏是惊愕中带着一丝荒谬,林萱是纯粹的懵逼加嫉妒,诸位夫人小姐则是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难以置信。而被直接点名的当事人林微,则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乳猪,外焦里嫩,灵魂出窍。

“教、教我?!教什么?!《女诫》?!大哥你认真的吗?!你一个手握重兵、杀伐决断的王爷,跑来教一个庶女读《女诫》?!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这比‘霸道总裁教我背乘法口诀’还离谱啊喂!” 林微内心疯狂刷屏,cpU彻底烧糊,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未经演技加工的、呆若木鸡的惊恐。

张婉如那精心维持的、含羞带怯的完美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清丽的脸庞上褪去。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王爷为何会对一个连《女诫》都读不通的草包另眼相看?!甚至不惜屈尊降贵亲自‘教导’?!这简直…简直是荒谬!是羞辱!”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嫉恨瞬间淹没了她。

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永宁侯林擎。他虽然也震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但巨大的狂喜立刻冲昏了他的头脑!“王爷要亲自教导微儿?!天哪!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殊宠!我永宁侯府要发达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赶紧躬身道:“王、王爷厚爱!小女愚钝,能得王爷亲自指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微儿!还不快谢恩!” 他拼命给林微使眼色,恨不得替她跪下磕头。

林微被老爹这一嗓子吼回魂,看着眼前萧玦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眼底深处藏着恶劣趣味的目光,她硬着头皮,腿一软,差点真跪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臣女……不敢……劳、劳烦王爷……臣女、臣女自己学……一定好好学……” (“求你了!快走吧!我自己瞎读就行!”)

萧玦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目光在她那红白交错、写满“救命”的小脸上扫过,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加深了些许:“无妨。本王近日…恰有些闲暇。”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再者,七小姐若读不通,日后出入宫廷,应答失仪,失了体面,亦是本王…督导不周之过。”

“宫廷?!出入宫廷?!”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得众人外焦里嫩!张氏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都急促起来。张婉如的身子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诸位夫人小姐的眼神瞬间从震惊变成了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林微:“!!!” “督导不周?!谁要你督导了?!还有宫廷?!我什么时候要出入宫廷了?!你不要给我加戏啊大哥!!”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顶高帽砸下来,会死人的!

“王、王爷……”她试图垂死挣扎。

萧玦却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张氏,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疏淡:“侯夫人今日宴客,本王不便打扰。七小姐,明日未时,漱玉轩。” 他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

说完,他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告退,竟真的转身,带着墨刃,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满屋子石化的人和一地狼藉的思绪。

直到靖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水榭外,死寂才被打破。

“噗通”一声,林微腿一软,终于撑不住,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再次聚焦到她身上,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嫉妒、探究、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张氏第一个冲过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声音都变了调:“微儿!我的好孩子!你听到了吗?!王爷!王爷要亲自教导你!还要带你出入宫廷?!天哪!这可是天大的造化!我们侯府…我们侯府…”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看着林微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慈爱”。

林微:“……” “慈爱?昨天还想用眼神杀死我呢!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母亲…臣女…臣女头晕…” (“被吓的!”)

“快!快扶七小姐回去休息!”张氏立刻吩咐丫鬟,又转头对林擎道:“侯爷!您看!妾身早就说过,微儿是个有福气的!”

林擎连连点头,看着林微的眼神像是在看稀世珍宝。

张婉如站在原地,袖中的手指死死攥紧,指尖刺痛。她看着被众星捧月(虽然当事人一脸生无可恋)围着的林微,看着姑母那毫不掩饰的偏心,听着周围夫人小姐们窃窃私语中那掩饰不住的羡慕,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凭什么?!一个无才无德、粗鄙不堪的庶女!凭什么能得到靖王殿下如此特殊的关注?!甚至…甚至允诺带她入宫?!而我…我苦学十几年,才名远播,却连王爷的一个正眼都换不来?!这世道…何其不公!”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重新挤出一丝温婉得体的笑容,走上前去,声音却微微有些发僵:“恭喜七妹妹了…能得王爷青眼,亲自教导,真是…令人羡慕。” 那“羡慕”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道:“表姐说笑了…臣女…只觉得惶恐…怕是、怕是又要惹王爷生气了…” (“我是真的怕!不是凡尔赛!”)

张婉如看着她那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胸口更堵了,勉强维持着笑容:“妹妹过谦了…王爷既开了金口,妹妹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她实在待不下去,转身对张氏道:“姑母,婉如有些不适,先回房歇息了。”

张氏此刻满心都是侯府即将飞黄腾达的喜悦,也没太在意,随意点点头:“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张婉如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羞辱的地方。

回到精心布置的听雪轩,她再也维持不住那温婉的假面,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惊得丫鬟碧痕扑通跪下。

“小姐息怒!”

张婉如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嫉恨而微微扭曲,哪还有半分才女的清雅脱俗。

“林微…好一个林微!”她咬牙切齿,“装疯卖傻,扮猪吃虎!我倒是小瞧你了!”

碧痕战战兢兢地劝道:“小姐何必动气?靖王殿下或许只是一时新奇…那七小姐除了一张脸尚可,言行粗鄙,毫无才学,王爷何等人物,岂会真心青睐?不过是…不过是…”

“是什么?!”张婉如猛地转身,眼神锐利,“若不是真心青睐,他会当众说出‘亲自教导’、‘出入宫廷’这样的话?!那是靖王!不是街头巷尾的纨绔子弟!他的一言一行,岂是儿戏?!”

碧痕吓得不敢再说话。

张婉如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精致的园景,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姑母说得对,人不可貌相。这位七表妹,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冷声道,“能让靖王殿下如此特殊对待,必有她的过人之处…或者,不可告人的手段!”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碧痕,去仔细打听打听,这位七小姐近日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靖王府的!一丝一毫都不要漏过!”

“是!”碧痕连忙应下。

“还有,”张婉如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明日…王爷不是要‘教导’她么?你去…寻个由头,接近微澜院的下人,打听打听,她平日…究竟在读些什么书!王爷赐下的那本《南部本草拾遗》,她到底看了多少!”

她绝不相信,一个能让靖王如此对待的人,会真的只读《女诫》!

“林微…”她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指尖划过窗棂,“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想攀上靖王这根高枝…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与此同时,微澜院内。

林微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春桃,毫无形象地瘫在软榻上,唉声叹气。

“完了完了…春桃,我觉得我离社会性死亡又近了一步…”她哭丧着脸,“萧玦他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还‘出入宫廷’?我出入个鬼啊!明天去他书房?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春桃也是一脸担忧:“小姐…王爷他…他到底想干嘛呀?难道…难道真的…”她脸一红,小声道,“…看上您了?”

林微一个激灵坐起来:“呸呸呸!童言无忌!他那是看上我吗?他那是看上我的‘有趣’!像看一只会翻跟头的猴子!或者一个能解闷的新奇玩具!‘教导’?我信他个鬼!指不定又挖了什么坑等我跳呢!”

她烦躁地抓抓头发:“还有那个张婉如!你看她今天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春桃小声道:“那…小姐明天还去吗?”

“不去?!”林微瞪眼,“你敢抗靖王的命?你嫌我命长是不是?!” 她哀嚎一声,又瘫了回去,“去!刀山火海也得去!但是…”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能白白被他耍!得想办法捞点好处!至少…得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对!就这么办!明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虚心受教,坚决不改’!还有…得顺便套点情报!”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神重新燃起了斗志。

“不就是‘教导’嘛!谁 怕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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