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段男子铅球项目检录,请参赛同学速到检录处集合!”
广播声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操场上方那蒸腾的热浪,带着老旧扩音器所特有的滋滋电流音,直直地刺进了人们的耳朵里。这声音就像一把精准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断了跑道旁那喧闹的嘈杂声——原本围着短跑预赛终点线、伸长脖子焦急地盼望着电子屏上跳出成绩的人群,在这一瞬间猛地安静了下来。
有人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然后顺着志愿者挥舞的小红旗,朝着东侧张望过去。只见那名身穿红色马甲的志愿者,正站在不远处,手中高举着扩音器,仿佛在追赶着什么似的,边跑边喊。那塑料外壳在阳光的暴晒下已经变得滚烫,而他的声音里,则明显带着一种急慌慌的催促意味:“铅球检录处设在香樟树下!3201号到3250号,还有十分钟截止,别迟到了!”
“来了来了!”伴随着这声呼喊,林勇像被惊扰的兔子一般,“嗖”地一下从草坪上弹了起来。他身上穿着的明黄色鸣人服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能反射出阳光的光芒。红白相间的四代目披风被风掀起一角,微微飘动着,就像一只正要展翅高飞的黑鹰,威风凛凛。
林勇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扯过郑雅纯手中的毛巾,然后像变戏法一样将其搭在自己的肩上。毛巾上还残留着刚刚擦拭过的汗水的湿气和凉意,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下一秒,他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冲了出去。
他的脚步飞快,带起一阵风,这股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掠过草地,将路边的蒲公英吹得絮羽纷飞。那些原本安静地落在他披风上的草叶,也被这股风席卷而起,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逐着,来不及停留,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雅纯被林勇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完全忘记了合上。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戳了戳自己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道:“这速度,不去跑百米真是屈才了。”
过了好一会儿,郑雅纯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郑曦衫,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惊讶。郑雅纯见状,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郑曦衫的胳膊,提醒他道:“走啊,去看看他怎么‘拿肾肝’,别到时候扔不出三米,丢咱们的脸。”
毕竟林勇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亲郑家的形象。
而此时此刻,距离女子 1000 米开赛仅仅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时间紧迫,林湿云却不紧不慢地蹲在一棵香樟树下,正专注地系着鞋带。阳光洒在她身上,白色的运动鞋面被晒得微微发热,鞋尖处沾着的草屑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两人的招呼声。林湿云闻声抬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浅棕色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脸颊两侧,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露出那两个浅浅的梨涡,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清新而甜美。
郑曦衫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林湿云汗湿的额角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起来:“加油哦!等你比完赛,我会给你带水来的,是冰的哦。”
微风轻拂,穿过树叶的缝隙,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比赛奏响的序曲。碎金般的光斑在林湿云裸露的小腿上跳跃、晃动,仿佛在为她加油助威。而她的脸颊,也在这一瞬间泛起了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令人心动不已。
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地朝着检录处走去。尚未抵达目的地,便听到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如蜜蜂群集般嘈杂,其间还夹杂着运动鞋与塑胶地摩擦所发出的“吱呀”声,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交响乐。
走近检录处,那蓝色的遮阳棚下,十几个身着运动短装的少年正散落地站立着。有的少年弓着腰,轻轻地揉捏着膝盖,关节处不时传来轻微的“咔咔”声,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疲惫;有的则专注地做着扩胸运动,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如晶莹的珍珠,悄然滴入衣领,而后在后背留下深色的印记,仿佛是汗水在他身上绘制的独特图案;还有两个少年正较着劲掰手腕,他们的前臂肌肉紧绷,如同钢铁一般坚硬,而涨红的脸庞则透露出他们的全力以赴。
就在这时,林勇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那身明黄色的长袖外套,在一群穿着短袖短裤的少年中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人群中自由地移动。再加上他头上那深蓝色的木叶护额,以及随风飘扬的白色披风,更是让他在这平凡的场景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人谁啊?脑子没坏吧?三十多度穿长袖!” 一个剃寸头的少年嗤笑出声,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满是不解。
“高三(2)班的,开幕式 cos 鸣人那个,跟个显眼包似的,当时就在主席台前蹦跶。” 旁边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目光在林勇的披风上扫来扫去。
“铅球比赛穿成这样,怕不是来走秀的?等着看他出糗,估计连球都举不起来。” 有人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林勇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他甚至还故意挺起胸膛,让那件宽大的披风在风中肆意飘扬,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他紧贴胸口的位置,正藏着一块宇宙之冰。这块寒冰灵物散发着丝丝寒气,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断地流淌进他的身体里。
这股寒气顺着林勇的经脉迅速蔓延,所过之处,仿佛带来了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别说是穿着长袖,就算是裹上厚厚的棉袄,恐怕也会觉得这股凉意太过刺骨。
林勇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他悠然自得地走到登记台旁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的声音竟然如同敲锣一般响亮。
“3201,林勇。”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登记老师听到声音,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随意地瞥了林勇一眼。当他看到林勇那身奇特的装扮时,手中的笔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名单上划了一道重重的横线。
老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显然是被林勇的“奇装异服”给惊到了。
郑曦衫站在一棵粗壮的香樟树下,这棵树的枝叶繁茂,树荫如同一把巨大的伞,刚好将他完全笼罩其中,有效地隔绝了大半热浪的侵袭。
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林勇,只见林勇正满脸笑容地凑到郑雅纯身旁,似乎说了一句十分俏皮的话,惹得郑雅纯忍不住弯腰笑出声来。这一笑,让她平日里总是紧蹙着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愉悦了许多。
郑曦衫的目光落在郑雅纯身上,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思忖:“看起来,雅纯这丫头对林勇似乎也颇为上心呢。”
对于郑雅纯和林勇之间的往来,郑曦衫其实并不反对。然而,让他始终无法真正放下戒心的,是林勇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力波动。
尤其是上次,当林勇在他的手臂上比划字母时,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惊喜,更是让郑曦衫对他产生了一丝疑虑。尽管这一切都只是瞬间的感觉,但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郑曦衫的心头,让他始终无法忽视。
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肆意地卷着香樟叶在空中飞舞,然后轻轻地落在郑曦衫的肩头,带来一阵淡淡的草木清香。这股清香让他的思绪突然飘远,他想起了刚才还没问完的话。
郑曦衫的目光缓缓地从肩头的香樟叶上移开,转向不远处的热身区。在那里,林湿云正全神贯注地做着高抬腿的动作。她的浅棕色长发随着每一次抬腿而轻轻晃动,仿佛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阳光洒在她汗湿的额角,反射出细碎的光芒,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耀眼。
不仅如此,郑曦衫还注意到,林湿云运动短裤下的小腿肌肉紧绷着,透露出一种健康的力量感。他不禁被她的活力所吸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湿云,过来歇会儿!”郑曦衫提高声音,喊道。他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林湿云的耳朵里。
林湿云听到声音,立刻停下了高抬腿的动作,然后小跑着向郑曦衫这边过来。她的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连耳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当林湿云跑到郑曦衫面前时,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听到郑曦衫叫自己“湿云”,那红晕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迅速从脸颊蔓延到了脖颈,甚至连呼吸都乱了半拍。她有些慌乱地抿了抿嘴唇,手指紧张地卷着发梢,目光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不敢直视郑曦衫的眼睛。
“想问你,林勇在你们林家的地位高吗?” 郑曦衫开门见山,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捕捉一丝闪躲或慌乱 —— 那是说谎者最容易暴露的破绽,哪怕只是一瞬的迟疑,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林湿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一脸茫然地歪着头,指尖还无意识地点了点下巴:“林勇?他…… 他不是我们林家的呀。” 她仔细回想了片刻,从嫡系的堂兄堂弟到旁支的远房亲戚,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语气愈发肯定,“我从小在林家长大,族谱每年都会更新,嫡系旁支的人我都认识,从来没见过他,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郑曦衫心里 “咯噔” 一下,像被什么重物撞了下,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不是林家的?这怎么可能……” 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 ——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没有半分闪躲,脸颊因为疑惑微微鼓起,连鼻尖的汗珠都透着真实,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自己之前从古籍里看到的记载、从林勇反应里猜的线索,全是错的?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JoJo 的奇妙冒险》里布加拉提验证谎言的能力,看着林湿云因为燥热而渗出细密汗珠的脸颊, “蒜鸟蒜鸟”,他赶紧用力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 动漫情节哪能当真,真是被林勇那家伙带得有些魔怔了。
思绪又绕回林勇身上。他清楚记得,家族古籍里用蝇头小楷记载着:数千年前,林勇曾是林家家主,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傀儡,实权全掌握在他姐姐林青莲手里,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失踪,成了林家历史上的一段迷案。可如果现在的林勇和当年的家主只是同名同姓,那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林湿云的联姻,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家族联姻,没有藏着吞并陈家、制衡郑家的算计?
可另一个念头很快冒了出来,像根毒刺扎进心里:会不会是林家故意隐瞒了林勇的身份,设下了天大的骗局?先让林勇以 “朋友” 的身份取得他的信任,再让林湿云以 “未婚妻” 的名义渗透他的生活,摸清郑家的底细,最后联手吞并陈家壮大自己,甚至反过来威胁郑家在江南的地位?
这个想法让郑曦衫的眼神冷了几分,指尖的灵力不自觉凝聚,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凉了些。但他很快又否定了 —— 他对林镇天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位林家家主可是出了名的 “黑白分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当年陈家设计陷害林家旁支时,他当着几大家族的面拍了桌子,直言 “陈家不灭,江南难安”,后来更是不止一次公开宣称要 “铲除陈家恶根”。这样的人,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盟友吗?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郑曦衫在心里轻叹一声,在这个人心叵测的世界里,他真正能全然信任的,不过郑云鸯和小桂子两人。小云鸯心思纯粹,眼里从没有算计;小桂子跟着他多年,忠心耿耿,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泄露半个字。至于其他人,哪怕是血脉相连的郑雅纯,他也总会下意识多留一分心思。
这正是他最纠结的地方。他向来分得清亲疏:对真心待他的人,他能掏心掏肺,陪小云鸯蹲在路边喂鸽子、逛遍整条小吃街,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可若是察觉到有人心怀不轨,他会立刻竖起防线,像收紧的蚌壳,绝不给对方半分可乘之机。
他绝非那种愚笨如螃蟹的人。螃蟹作为一种低等生物,其神经系统相当简单,当它被放置在蒸笼中,遭受逐渐升高的温度蒸煮时,它所能做的仅仅是本能地用钳子抓取周围的姜丝,然后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这只螃蟹并不知晓自己正身处险境,它只是单纯地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于是便本能地认为吃点东西就能缓解这种不适感。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它最终还是难逃被蒸熟的命运。
在郑家的历史长河中,曾有不少年轻的少家主就如同这愚蠢的螃蟹一般。他们在面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刻意接近时,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就算是隐约感觉到自身有些异样。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像螃蟹一样吃点东西,这种不适感就会消失。
令人惋惜的是,这些年轻的家主们最终还是未能幸免于难,惨遭毒手,命丧黄泉,成为了那些心怀不轨、阴险狡诈之人的刀下冤魂。这场景就如同被蒸熟后变红的螃蟹一般,那些人将螃蟹(指代少家主们)残忍地肢解(暗喻利益被瓜分),然后在欢声笑语中,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他们吞噬殆尽。
然而,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由于郑家这种残酷的氛围,才使得每一代新诞生的家主都成为了真正的强者。在郑家,实力、聪慧、天赋等等因素,无一不是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必备条件。只有具备这些特质,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登上家主的宝座。
“我绝不会做那样的螃蟹。” 郑曦衫在心里暗下决心,指尖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随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
就在这时,检录处传来一阵骚动,穿橙色运动服的裁判挥着红白相间的旗子喊:“参赛选手集合!跟我去场地!别磨磨蹭蹭的!” 林勇立刻跟着队伍迈大步往前走,郑雅纯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眉头还皱着,手里攥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林勇,你真的行吗?” 郑雅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目光在他的披风上扫来扫去,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这铅球三公斤重呢,要是扔不远,别到时候哭着找我帮忙圆场。” 她其实是好奇 —— 三哥郑曦衫向来孤僻,连亲兄妹都很少亲近,却偏偏和林勇处得像兄弟,说不定能从他这儿学到些拉近关系的方法。
郑曦衫远远看着,还以为郑雅纯是被林勇的花言巧语骗了感情,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丫头,还是太单纯了,轻易就被人哄得团团转。”
但是实际上郑雅纯对林勇产生好奇还是因为林勇和郑曦衫的关系十分亲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林勇听到质疑,拍着胸脯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得盖过了周围的人声:“安啦安啦!你就等着看哥的表演,保证让你惊掉下巴!” 他语气里满是自信,连护额都跟着晃了晃 —— 虽说现在修为只恢复了三成,但论力气,他当年能单手举起重达千斤的妖兽骸骨,对付这三公斤的铅球,简直是手到擒来。
“3201 号,林勇!到了没有?” 铅球场地旁的裁判举着名单,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暴晒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显然是等得急了。
“到!” 林勇的回应像洪钟一样炸开,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他立刻加快脚步,白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衣角扫过地上的草叶,引得全场目光都黏在了他身上 —— 连正在热身的短跑选手都停下了动作,朝着这边张望,好奇这穿得 “奇奇怪怪” 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他走到投掷区的草坪前站定,低头看了看脚下松软的草地,草尖还挂着露水蒸发后留下的白痕,踩上去软软的。裁判递来铅球,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传来,那球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小巧,像个不起眼的石子。他随意地掂了掂,感受着重量,嘴里念念有词:“昨天看的教程说,要先预摆,转腰发力,手腕最后甩劲…… 别记错了,不然就丢人了。”
周围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热闹了些。有人抱着胳膊嗤笑,有人举着手机对准他,显然是准备拍他出糗的画面。郑雅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连呼吸都放轻了;郑曦衫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指尖的灵力悄悄凝聚 —— 他倒要看看,林勇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连远处的林湿云都停下了热身,双手搭在额前望着这边,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小小的惊叹号。
林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着青草的清香和塑胶跑道被晒焦的味道。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后仰,右手握着铅球举到耳侧,护额在阳光下闪着光,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下一秒,他猛地转身,腰部发力,手臂像拉满的弹簧一样猛地甩出 ——
“咻!”
铅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了出去,像一颗流星划破湛蓝的天空,画出一道完美而凌厉的弧线。它越过了标着 “45 米” 的红色标志线,越过了后方的铁丝网围栏,“扑通” 一声重重地落入了不远处的河流里,溅起一大片雪白的水花,惊得岸边的蜻蜓四散飞开,连水面都荡开了层层涟漪。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连风都好像停了几秒,只有远处的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叹,声音差点掀翻了头顶的天空:
“卧槽!这他妈也太远了吧?!我没看错吧?”
“直接扔河里了?裁判怎么量距离啊!这成绩算无效吗?”
“这力气也太变态了!比体育生扔得还远,冠军稳得不能再稳了!”
林勇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连眉毛都挑了挑,那副 “快来夸我” 的样子藏都藏不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涌动,连贴胸的宇宙之冰都泛起了丝丝凉意,驱散了午后的燥热。“小意思。” 他低声嘀咕,心里满是 “牛逼之力” 充盈的满足感,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跟郑曦衫炫耀一番。
郑雅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踮着脚朝他挥手,声音都变了调:“林勇!你太牛了!简直是大力士啊!” 郑曦衫也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真切的惊讶。
远处的林湿云也看呆了,小手捂住嘴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看看被众人围住、笑得张扬的林勇,又看看身旁若有所思的郑曦衫,心里突然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林勇,到底是谁?为什么郑曦衫对他这么在意?连她这个土生土长的林家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阳光依旧炽热,把地面烤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青草混合的味道,铅球场地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连广播里都适时响起了激昂的加油曲。可郑曦衫的心思却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凉的河水 —— 林勇的身份,或许比他猜测的任何一种可能都要神秘。
又或者......
他真的是那个上千年以前的那个失踪了的林家家主。
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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