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海棠花的甜香,漫进海棠院的内室。沈软软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从江南带来的旧物。青布包裹层层展开,里面是几件洗得发白的襦裙、几本卷边的诗集,还有一个被磨得发亮的浅蓝色锦囊——那是她贴身藏了许久的,装着谢辞当年送她的羊脂玉佩。
她指尖摩挲着锦囊上磨损的梅花绣纹,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这枚玉佩,是前世她和谢辞之间最珍贵的羁绊,是寒冬里他递来的温暖,是病榻前他无声的依赖。重生以来,她一直将它藏在最贴身的地方,既是念想,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勇气。
“嫂嫂在整理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沈软软吓得手一抖,锦囊从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羊脂玉佩滚了出来,在青石板地面上划出一道温润的弧线。
她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去捡,却被谢辞抢先一步。
谢辞弯腰拾起玉佩,指尖触到那熟悉的温润质地,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云纹、磨毛的绳子,还有边缘那处他小时候不小心磕碰出的细小缺口,瞳孔瞬间收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枚玉佩!是他当年塞给嫂嫂的那枚!是他生母留下的唯一物件!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他把玉佩塞给嫂嫂时,嫂嫂还笑着说“嫂嫂替你收着,等阿辞长大了再还给你”。后来嫂嫂去世,他翻遍了静远院,都没能找到这枚玉佩,以为它跟着嫂嫂一起埋进了乱葬岗,没想到……竟然在沈软软这里!
谢辞的目光猛地转向沈软软,眼神深邃如渊,翻涌着激动、思念、偏执等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他一步步逼近,将沈软软逼到梳妆台前,身后是冰冷的镜面,身前是他带着压迫感的胸膛。
“这枚玉佩,你从哪里来的?”谢辞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紧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
沈软软的脸颊苍白,眼神慌乱,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这……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遗物?”谢辞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母亲是江南沈家村的沈秀才之妻,怎么会有我镇国公府庶子生母的玉佩?”
沈软软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谢辞竟然认得这枚玉佩的来历,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戳破她的谎言。
“你不敢说?”谢辞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我来替你说。”
他举起玉佩,声音坚定而清晰:“这枚玉佩,是我当年送给嫂嫂沈微的!是我生母临终前交给我的,让我送给对我好的人。当年嫂嫂护着我,疼着我,我把它偷偷塞进她的袖袋,告诉她‘娘亲说,玉佩要给对自己好的人’。”
“嫂嫂去世后,我找遍了整个静远院,都没能找到它。我以为它永远消失了,可它现在,却在你手里。”谢辞的语气带着一丝哽咽,“沈软软,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有嫂嫂的玉佩?”
沈软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谢辞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她所有的伪装,在这枚玉佩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
“你就是嫂嫂,对不对?”谢辞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坚定,“你没有死,你重生了,重生在了沈软软的身上,对不对?”
沈软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襟上,打湿了一片。她看着谢辞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思念和偏执,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她想承认,想告诉他,她就是沈微,是那个在冬夜里给他煮甜汤、在他被欺负时护着他、在他临终前叮嘱他好好长大的嫂嫂;想告诉他,她重生回来,就是为了他,为了报仇,为了和他重新在一起。
可她不能。
她是沈微,是他的寡嫂,他们之间隔着伦常的枷锁;她是沈软软,是江南来的孤女,身份低微,配不上他这个镇国公府的世子。更何况,柳氏还在暗中虎视眈眈,一旦她的身份暴露,柳氏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不仅会毁了她,还会连累谢辞。
“我不是……”沈软软哽咽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沈微,我是沈软软,是江南沈家村的沈软软。这枚玉佩,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我觉得好看,就一直带在身上。”
她的谎言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谢辞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怎么可能认错?她的手,她的梨涡,她煮的百合甜汤,她绣的并蒂莲,她对这枚玉佩的珍视,还有她看向他时,眼神里那抹藏不住的熟悉和温柔……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就是他的嫂嫂,是他日思夜想的沈微。
“你还在骗我?”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受伤,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嫂嫂,你看看我,我是阿辞啊。是那个被谢衍欺负,躲在你怀里哭的阿辞;是那个生病时,只有你煮的百合甜汤才肯喝的阿辞;是那个在你病床前,哭着让你别丢下我的阿辞。”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想了你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可你回来了,你就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眼眶泛红,“嫂嫂,我知道你害怕,害怕柳氏的迫害,害怕伦常的束缚,害怕身份暴露会连累我。可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我不怕别人说我娶了自己的寡嫂,不怕皇帝降罪,不怕天下人唾骂!我只怕,你再次离开我,只怕,我又一次失去你!”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那枚玉佩放在她的掌心,然后覆盖上自己的手,力道坚定而温柔:“嫂嫂,这枚玉佩,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当年你答应我,等我长大了就还给我。现在我长大了,我不仅要回我的玉佩,我还要回你。”
“你就是我的嫂嫂,沈微。这一次,你别想再否认,别想再逃离。”
沈软软看着掌心的玉佩,感受着谢辞掌心的温度和坚定的力道,听着他深情而偏执的告白,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谢辞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她所有的顾虑。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对抗一切。
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否认?还有什么理由再逃离?
“阿辞……”她哽咽着,终于喊出了这个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谢辞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带着压抑的哭声:“嫂嫂!嫂嫂!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沈软软紧紧回抱着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下来。所有的委屈、恐惧、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尽情地流淌。
“我好想你,阿辞。”她哽咽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想你,嫂嫂。”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煮的百合甜汤,想你绣的并蒂莲,想你温柔的笑容,想你摸我头时的温度。”
两人在梳妆台前紧紧相拥,窗外的海棠花随风飘落,落在窗棂上,像是在为他们的重逢祝福。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开,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深深的羁绊。
谢辞知道,确认了嫂嫂的身份,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尽快收集柳氏的罪证,让她血债血偿;是打破伦常的束缚,让嫂嫂光明正大地留在他身边;是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让她再也不用受任何委屈。
而沈软软也知道,从她喊出“阿辞”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她要和谢辞一起,面对柳氏的迫害,面对府里的流言蜚语,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她要和他一起,为前世的自己报仇,为他们的未来奋斗。
夜色渐深,海棠院的灯火依旧明亮。谢辞抱着沈软软,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而坚定。他知道,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
而荣安院里,柳氏正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里充满了阴狠的算计。她不知道,沈软软的身份已经被谢辞确认,更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复仇计划,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锦帐春:寡嫂重生嫁幼弟》第26章 身份的挑明
晨曦透过海棠院的窗棂,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沈软软在谢辞的怀抱中醒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幸福。
昨夜的坦诚,像打破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不再是伪装的沈软软,他也不再是试探的世子,他们是分别多年、失而复得的嫂嫂和阿辞,是心意相通、彼此牵挂的爱人。
谢辞也醒了,睁开眼就看到沈软软温柔的侧脸,左脸的梨涡浅浅漾着,像盛了满室的阳光。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语气温柔:“嫂嫂,醒了?”
沈软软的脸颊绯红,避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嗯。”
“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百合粥。”谢辞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还好。”沈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心里却泛起一股暖流。他总是这样,记得她的所有喜好,把她宠成了公主。
两人起身洗漱完毕,丫鬟们已经端来了早餐。百合粥香甜软糯,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沈软软喜欢的。谢辞坐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夹菜,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她。
“阿辞,你也吃。”沈软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夹了一块水晶虾饺递到他嘴边。
谢辞张嘴吃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嫂嫂喂的,真好吃。”
沈软软的脸颊更加绯红,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吃完早餐,谢辞拉着沈软软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握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眼神温柔而坚定:“嫂嫂,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重生的经过了吗?”
沈软软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和伤痛:“我记得,前世我病重卧床,你跪在床前哭,我摸你的头,让你好好长大。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以为自己死了。”
“等我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重生在了江南沈家村的沈软软身上。她是沈秀才的女儿,今年十五岁,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我就带着春桃,来京城投靠镇国公府。”
谢辞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底泛起浓烈的心疼。他知道,嫂嫂重生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从江南到京城,路途遥远,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丫鬟,一定受了不少苦。
“对不起,嫂嫂。”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都怪我,当年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还让你含冤而死。”
“不怪你。”沈软软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前世那样,“那时候你还小,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而且,我能重生,能再次遇到你,已经很幸运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来镇国公府,一方面是为了投靠亲戚,另一方面,是为了找柳氏报仇,也是为了……找你。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好好长大,想看看你是不是安全。”
谢辞的心脏瞬间被填满,温暖而幸福。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坚定:“嫂嫂,谢谢你。谢谢你回来找我,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你放心,柳氏欠你的,我一定会让她加倍偿还。我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我知道。”沈软软紧紧回抱着他,“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谢辞忽然松开她,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嫂嫂,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沈软软疑惑地看着他。
“其实,在我发现那枚玉佩之前,我就已经怀疑你了。”谢辞的语气坦诚,“第一次见你,你的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层薄茧,和嫂嫂的手一模一样。后来,我故意逗你笑,看到你左脸的梨涡,和嫂嫂分毫不差,我就更加确定了。”
“还有你煮的百合甜汤,味道和嫂嫂煮的一模一样;你绣的并蒂莲,针法和嫂嫂的如出一辙;你看到我拿出嫂嫂的旧簪子时,指尖的颤抖;你深夜对着玉佩发呆,低声念我的名字……”
谢辞一一列举着他发现的破绽,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嫂嫂。我之所以没有立刻戳破你,是怕你害怕,怕你会再次逃离我。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你主动承认。”
沈软软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她没想到,谢辞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竟然早就认出了她。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尊重着她的选择,没有强迫她,只是耐心地等待。
“阿辞……”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嫂嫂,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有顾虑。”谢辞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你是沈微,是我的嫂嫂,我们之间隔着伦常的枷锁。可我不在乎,我从来都不在乎。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寡嫂,你是沈微,是那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温暖、给我依靠的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会有人说我罔顾伦常,会有人说你妖邪附体,甚至会引来皇帝的降罪。可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被天下人唾骂,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浓烈的爱意和坚定的决心,让沈软软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和震撼。她知道,谢辞是认真的,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对抗一切。
“阿辞,我也不在乎。”沈软软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前世,我是你的嫂嫂,只能把对你的感情藏在心里。这一世,我重生为沈软软,我不再是你的嫂嫂,我只是我自己,是一个想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一起对抗所有的流言蜚语。”
谢辞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嫂嫂!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沈软软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
“是!我们是一家人!”谢辞的声音哽咽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做一家人!”
两人在海棠树下紧紧相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这一刻,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开,所有的束缚都被打破,只剩下彼此的爱意和坚定的信念。
谢辞知道,身份挑明后,他们面临的挑战会更加严峻。柳氏一定会更加疯狂地迫害他们,府里的流言蜚语也会愈演愈烈,甚至可能会引来朝廷的干涉。但他不怕,只要能和嫂嫂在一起,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已经开始收集柳氏的罪证,包括她当年下毒害死嫂嫂的证据、侵吞嫂嫂嫁妆的证据,还有这些年在府里作恶的证据。他要让柳氏身败名裂,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沈软软也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隐忍和退缩了。她要和谢辞一起,主动出击,揭露柳氏的真面目,为前世的自己报仇,为他们的未来奋斗。
她想起了前世柳氏的狠毒,想起了自己病榻前的绝望,想起了谢辞的痛苦和隐忍。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阿辞,我们一起加油。”沈软软看着他,眼神坚定。
“好!一起加油!”谢辞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相视而笑,眼底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彼此的爱意。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和危险在等着他们。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彼此携手,彼此信任,彼此守护,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打败不了的敌人。
而荣安院里,柳氏正坐在暖阁里,听着张嬷嬷汇报沈软软和谢辞的动向。当她得知两人最近形影不离,关系越来越亲密时,眼神里充满了阴狠的怒火。
“沈软软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柳氏咬牙切齿地说,“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辞儿,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夫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嬷嬷问道。
“怎么办?”柳氏冷笑一声,“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过几天,我要让沈软软身败名裂,让她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她要设计让沈软软“与人私通”,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让谢辞彻底厌弃她,让她再也没有机会留在镇国公府。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但沈软软和谢辞,并不知道柳氏的阴谋。他们还沉浸在身份挑明后的甜蜜和坚定中,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复仇,而努力奋斗着。
他们知道,这场战争,注定不会轻松。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他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身份挑明后的日子,甜蜜而又充满了隐忧。谢辞待沈软软愈发宠溺,几乎事事亲力亲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府里的下人们也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亲密,私下里议论纷纷,虽不敢明着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探究和好奇,却像针一样扎在沈软软的心上。
她知道,谢辞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不在乎所谓的伦常枷锁。可她做不到。前世“寡嫂”的身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她,让她始终无法完全释怀。每当听到下人们私下议论“世子妃和已故的大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真的是冤魂附体”,每当看到镇国公看她时复杂的眼神,每当想到柳氏可能会利用她的身份大做文章,她就忍不住感到恐慌。
这天午后,谢辞处理完府务,回到海棠院,看到沈软软正坐在窗边发呆,眉头紧紧蹙着,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嫂嫂,在想什么?”谢辞走到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
沈软软回过神,看到他,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谢辞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嫂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沈软软的嘴唇颤抖着,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顾虑:“阿辞,我……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
谢辞的脸色微微一变:“嫂嫂,你什么意思?”
“我是沈微,是你的嫂嫂,我们之间……”沈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这样,是违背伦常的。府里的人都在议论我们,镇国公也对我有看法,柳氏还在暗中虎视眈眈。我怕,我怕我们最后会身败名裂,我怕会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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