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陆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地表龟裂，岩石崩飞，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从裂缝深处传出的，是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嘶吼声、以及某种硬质甲壳摩擦岩壁的刺耳噪音。
“来了！”疤脸低吼一声，手中那柄门板宽的斩马刀已燃起血色煞光。
苏璃双手各持一柄弯月短刃，刃身流淌着水蓝色的光华，周身水雾缭绕——这是她压箱底的本命法宝“双月流波刃”，平日里极少动用。
韩立站在两人前方三步处，“星陨”剑斜指地面，剑身流淌的暗银光华与周身炽金剑意交相辉映。他的剑心全面展开，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方圆十里，每一道裂缝下的动静都清晰映照。
第一波怪物冲出地表！
那是数十只形似巨型蜈蚣的怪物，体长三丈有余，通体覆盖着暗沉如铁的甲壳，每节躯干两侧都生有三对镰刀般的锋利步足。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圆形口器，不断滴落腐蚀性的墨绿色粘液。
“铁甲地龙蚣！小心它们的酸液和钻地能力！”苏璃快速提醒，显然在之前的研究中认出了这种战域生物。
怪物群刚冲出裂缝，便分成三股，一股正面扑向韩立，另外两股左右包抄，目标直指苏璃和疤脸！
战术配合？这些怪物有指挥者！
韩立眼神一凝，却并未分心他顾。正面的十几只地龙蚣已张开狰狞口器，墨绿酸液如同箭雨般喷射而来！
“炽金·阳炎壁！”
韩立左手剑指一划，炽金剑气在身前凝结成一道半透明的火焰屏障。酸液撞上屏障，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却无法突破至阳剑意的净化！
趁此间隙，韩立身形前冲，“星陨”剑化作一道暗银闪电——
“破阵式·疾风骤雨！”
剑光并非一道，而是瞬间分化成数十道细密如针的剑气，精准地刺入每一只地龙蚣甲壳连接处的缝隙！那里是它们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噗噗噗噗——”
一连串利刃入肉的闷响！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只地龙蚣身形骤然僵直，甲壳缝隙中飙射出暗绿色的血液，随即软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但剩余的地龙蚣已趁机近身！镰刀步足如同绞肉机般朝韩立周身切割而来！
韩立不闪不避，体内剑骨符文亮起，剑意护甲全面激发！同时“星陨”剑回旋横扫——
“铛！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连成一片！步足与剑锋碰撞，竟然溅起真正的火星！这些怪物的甲壳硬度远超预料！
一只地龙蚣趁着韩立格挡的间隙，猛地钻入地下，下一刻从他脚底破土而出，口器大张，就要将他拦腰咬断！
千钧一发之际，韩立右脚重重踏地，炽金剑气通过脚底轰入地下——
“轰！”
地面炸开，那只地龙蚣被狂暴的剑气从地下硬生生震飞出来！韩立反手一剑，将其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腥臭的体液溅了一身，他却恍若未觉，剑势一转，又迎向另外几只扑来的怪物。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战斗也已打响。
苏璃那边，她的身法如同鬼魅，在怪物群中穿梭腾挪。双月流波刃划出一道道优美的蓝色弧线，每一击都精准地斩在地龙蚣关节或口器边缘。刃身附带的水属性灵力不仅锋利，更带着迟滞、冰冻的效果，被她斩中的地龙蚣动作会明显变慢，很快就被后续的攻击瓦解。
但地龙蚣数量太多，且配合默契，几次将她逼入险境。关键时刻，苏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双刃之上——
“月华·冰封千里！”
双刃交叉斩出，一道环形冰蓝色冲击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地表冻结，七八只地龙蚣被瞬间冰封，维持着扑击的姿势僵在原地！苏璃脸色一白，显然这一招消耗巨大。
疤脸的战斗方式则狂暴得多。他根本不躲不闪，斩马刀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每一次劈砍都能将一只地龙蚣直接砸碎！血色煞光缭绕刀身，似乎对地龙蚣的甲壳有额外的破坏效果。
但疤脸的防御相对薄弱，身上很快添了几道伤口——都是被地龙蚣的酸液或步足划伤。伤口处血肉翻卷，隐隐发黑，显然带有毒素。
“他娘的，这些虫子真难缠！”疤脸一刀劈碎两只地龙蚣，喘着粗气吼道。
第一波三十多只地龙蚣，在三人的全力应对下，不到一炷香时间便被斩杀殆尽。地面上遍布怪物的残肢断体和墨绿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
但三人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因为裂缝深处，更多的爬行声正如同潮水般涌来！而且气息……更强！
“第二波要来了，准备！”韩立沉声道，迅速往口中塞了一枚恢复真元的丹药。刚才的战斗他看似轻松，实则“破阵式”的连续施展对剑意消耗不小。
苏璃和疤脸也各自服药，抓紧这短暂的间隙调息。
“韩立，你的右手……”苏璃注意到韩立持剑的右手虎口处，旧伤崩裂，鲜血正顺着剑柄滴落。
“无妨。”韩立摇头，剑意流转间，伤口已止血结痂，“比起这个，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些怪物进攻很有章法，而且目标明确，就是要突破我们的防御，冲进星尘梭。”
“有人在指挥它们。”疤脸脸色难看，“而且我感觉到，地底下有个大家伙正在慢慢上来……气息很恐怖，至少是化神后期，甚至可能……”
他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
“无论如何，必须守住。”韩立望向星尘梭方向，师父的剑意波动越来越强烈，仿佛随时可能破关而出，“给师父争取时间。”
话音未落——
“轰隆！！！”
星陆中央，最大的那道裂缝猛然扩张！一道直径超过十丈的紫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无数细小的阴影如同逆流的瀑布般向外涌出！
那是第二波怪物！
不再是地龙蚣，而是……人形？
不，是某种类人形的战域生物！它们有着大致的人形躯干和四肢，但全身覆盖着暗紫色的角质层，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竖形口器。背后生有类似蝙蝠的膜翼，但似乎不足以支撑真正飞行，更像是滑翔或缓冲之用。手中持着由某种生物骨骼打磨而成的粗糙武器——骨刀、骨矛、骨锤。
数量，至少两百！
更可怕的是，在这些类人怪物后方，裂缝中缓缓升起三道格外高大的身影——
它们的身高超过三丈，体型魁梧如同小山，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黑色骨板，关节处长满狰狞的骨刺。头部类似某种甲虫，复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手中持着的不是骨制武器，而是真正的、沾染着暗红锈迹的金属巨斧与重锤！从那些武器的样式看，竟然隐约有着上古战场的风格！
“战域奴兵……和它们的守卫者‘巨骸战将’。”苏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在古籍残卷中看到过描述……这些是战域负面能量与古代战死者尸骸结合，经过漫长岁月孕育出的‘原生种族’。它们有简单的社会结构，会狩猎、会使用工具、甚至有基础的战术……最重要的是，它们以吞噬能量为生，凝滞核心对它们来说是无上美味！”
难怪这些怪物如此疯狂地想要突破防线！
“三个巨骸战将，每一个都有化神初期的实力。两百多战域奴兵，平均金丹到元婴水准。”韩立快速判断，“硬拼我们撑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疤脸握紧斩马刀，眼中已有了死战的决意。
韩立深吸一口气，剑心运转到极致。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地形，扫过那些裂缝的分布，扫过星尘梭的位置，脑海中飞速计算。
“苏姑娘，你的水属性术法能否制造大范围冰面或泥沼，迟滞它们的速度？”
“可以，但需要时间布阵，而且范围越大，维持时间越短。”
“十息，给我创造十息的时间。”韩立眼中炽金光华大盛，“疤脸道友，你守住苏姑娘布阵的区域前方，无论来多少怪物，十息之内，一只都不能放过去！”
“十息？交给我！”疤脸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不过十息之后，老子可能就剩半条命了。”
“十息之后……”韩立望向那三道缓缓逼近的巨骸战将，“我会解决那三个大的。”
苏璃和疤脸同时看向韩立，眼中都有震惊。一对一或许能胜，一对三？而且是在十息内？
但看着韩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两人没有再多问。
“开始！”
苏璃立刻盘膝坐下，双手快速结印，双月流波刃悬浮身前，化作两道旋转的蓝色光环。她口中念念有词，精纯的水属性灵力如同潮汐般涌出，渗入周围地面——
“玄水困灵阵·起！”
以她为中心，方圆百丈的地面开始变得湿润、泥泞，随即迅速冻结！一层光滑如镜的冰面蔓延开来，冰面之下却是吸力极强的泥沼！冰与泥的诡异组合！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只战域奴兵踏入阵法范围，顿时脚下一滑，东倒西歪，速度大减！更有一些直接陷入泥沼，挣扎着难以脱身！
“吼！”
三道巨骸战将发出低沉的咆哮，显然看出了这个阵法的麻烦。它们迈开沉重的步伐，准备直接碾压过来，以绝对的力量破阵！
“你们的对手是我！”
疤脸狂吼一声，斩马刀血光大盛，整个人如同疯虎般冲向最左侧的巨骸战将！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简单、最暴力的劈砍！
“铛！！！”
斩马刀与巨骸战将的重锤狠狠碰撞！疤脸浑身剧震，口鼻溢血，却硬生生将对方逼退了一步！但另外两只战将已挥舞武器朝他砸来！
疤脸咬牙，刀势一转，竟同时格挡两方攻击！
“轰！轰！”
他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面上，滑出数十丈才停下，胸前凹陷，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但他挣扎着爬起，再次举刀，挡在阵法前方！
“还有七息！”他嘶吼道。
阵法中央，苏璃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但结印的双手稳如磐石。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困阵，同时抵抗战域奴兵的冲击和巨骸战将的威压，已让她到了极限。
而就在这时，韩立动了。
他没有冲向巨骸战将，而是……冲天而起！
炽金剑虹升至百丈高空，韩立双手握剑，“星陨”剑高举过头，剑尖直指苍穹。体内，剑骨符文尽数点亮，剑脉中奔腾的炽金剑气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向剑身！
天空中，原本昏暗的战域虚空，竟然隐隐有炽金色的光芒汇聚！那是韩立的剑意引动了战域中残存的稀薄灵气，更引动了……“天戈”传承中，那式他本以为自己暂时还无法施展的绝技！
但此刻，没有退路，没有保留！
“天戈剑道·残式——”
韩立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虚空中炸响！
“陨日斩！！”
“星陨”剑轰然斩落！
不是一道剑光，而是……一轮炽金色的、直径超过三十丈的剑气烈日，从苍穹坠落！烈日核心，是凝练到极致的暗银剑罡！
这一剑，抽空了韩立八成以上的剑意与真元！
这一剑，带着“天戈”战天斗地的意志，带着韩立守护同伴的决绝，带着炽金战魄焚尽一切的锋芒！
三只巨骸战将同时抬头，猩红的复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它们想逃，但身处困阵，行动迟缓！它们想挡，但面对这轮坠落的剑气烈日，任何防御都显得苍白！
“吼——！！！”
绝望的咆哮中，剑气烈日轰然落地！
没有声音。
或者说，声音被极致的能量爆发彻底吞噬了。
只有光。
炽白色的、吞没一切的光。
光芒持续了三息。
当光芒散去，冰面困阵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直径五十丈、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光滑如镜，仿佛被高温瞬间熔融后又迅速冷却。
坑内，三只巨骸战将，以及被卷入核心区域的数十只战域奴兵，彻底消失。
不是被斩杀，而是……被剑气从物质层面彻底湮灭，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坑外边缘，剩余的百余只战域奴兵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被这毁天灭地的一剑震慑了心神。
韩立从空中缓缓降落，单膝跪地，“星陨”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他脸色惨白，七窍都渗出细细的血丝，周身剑意黯淡到了极点。这一剑的代价，远超想象。
但他成功了。
十息之内，解决了三个最大的威胁。
“韩立！”苏璃强行终止阵法，踉跄着跑到他身边，迅速将几枚丹药塞入他口中。
疤脸也拖着残破的身躯走来，看着那个巨坑，又看看韩立，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怪物。”
不是说那些战域生物，而是说韩立。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剩余的百余只战域奴兵在经过短暂的呆滞后，眼中重新燃起凶光。它们虽然恐惧，但本能的贪婪和对凝滞核心的渴望压倒了一切。而且，它们也看出韩立此刻已是强弩之末。
“吼！”
不知哪只奴兵发出一声嘶吼，剩余的所有怪物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
“他娘的，还没完没了了！”疤脸啐了一口血沫，勉强举起斩马刀。
苏璃也握紧双刃，护在韩立身前。
三人背靠背，面对着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冲击。
韩立强提最后一丝剑意，想要站起，但身体的透支让他眼前发黑。
难道，拼尽全力，依旧无法等到师父出关吗……
就在第一只战域奴兵扑到三人面前三尺处时——
“嗡——”
一声悠长的、仿佛来自亘古的剑鸣，从星尘梭内响起。
不是尖锐，不是凌厉。
而是如同大地苏醒、江河奔流、星辰运转般的……浑厚、深沉、包容一切的剑意波动。
灰金色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从星尘梭的舱门处流淌而出。
光芒所过之处，扑在最前面的几只战域奴兵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身形骤然停滞，随即……从外到内，寸寸化为飞灰！
不是被斩杀，而是被那浑厚的剑意从存在层面……“抚平”了。
如同沙滩上的字迹被潮水抹去。
光芒继续扩散，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领域，将韩立三人笼罩其中。领域之内，温暖如春，之前战斗的疲惫、伤势的疼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解、愈合！
领域之外，剩余的战域奴兵如同见到了天敌，惊恐地后退、嘶吼，却不敢再靠近半步。
光芒的中心，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星尘梭。
青衫依旧，面容如常。
但那双睁开的眼睛，却不再是之前的深邃平静，而是如同容纳了无尽星空、万千山河的……浩瀚。
林轩，终于出关了。
他一步步走来，脚步看似缓慢，却仿佛与整个星陆的脉动同步。周身没有凌厉的剑气，只有那浑厚如大地、包容如苍穹的灰金色剑意领域。
他走到三人面前，目光扫过重伤的疤脸、透支的苏璃、以及力竭却依旧挺直脊梁的韩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疼惜，一丝……肃杀。
“辛苦你们了。”
林轩的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转过身，望向那些畏缩不前却又不肯离去的战域奴兵，望向那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望向星陆深处那股正在缓缓苏醒的恐怖气息。
“接下来……”
林轩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作剑指状。
没有璀璨的剑光，没有浩大的声势。
只是朝着那些战域奴兵，轻轻一划。
“散。”
言出法随。
灰金色剑意如微风拂过。
百余只战域奴兵，连同它们手中的骨制武器，如同沙堡般无声溃散，化为最原始的尘埃，融入战域虚空。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疤脸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苏璃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就连韩立，也怔怔地看着师父的背影，感受着那完全不同以往、却更加深邃莫测的剑意境界。
林轩收回手指，转身看向三人，目光最终落在韩立身上，微微点头：
“剑骨已成，战魄初凝。不错。”
只此一句评价，却让韩立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师父看出来了！而且认可了！
但林轩随即望向星陆深处，眉头微皱：
“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整个星陆开始剧烈震动！不是之前那种怪物涌出的震动，而是……整个星陆结构本身在颤抖、在崩解！
星陆深处，那道恐怖的气息，终于完全苏醒了。
那不是生物。
那是……意志。
是这片破碎星陆历经无尽岁月，吞噬了无数战死者怨念、负面能量、以及战域本源后，诞生的……集体意识。
是这片区域的“主宰”。
也是“煞怨之核”的……子体之一。
一道宏大、混乱、充满贪婪与毁灭欲望的精神波动，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星陆：
【能量……核心……吞噬……进化……】
【阻碍……清除……全部……清除……】
星陆地表，无数岩石、土壤、残骸开始聚合、变形，凝聚成一尊尊高达十丈、百丈的岩石巨人！天空中的煞气也开始翻滚，凝聚成遮天蔽日的暗红色巨手！
这才是这片星陆真正的力量！
林轩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无惧色。
他看向三个徒弟，声音沉稳：
“韩立，你剑意透支，先调息恢复，稍后有一式需要你配合。”
“苏璃，疤脸，你们二人操纵星尘梭，准备启动最大功率防御阵纹，同时校准我之前标记的三处空间异常点——我们要离开了。”
“师父，那这些……”苏璃指向正在成型的岩石巨人和天空巨手。
“交给我。”林轩淡淡道，“正好，试试闭关七日的收获。”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灰金色剑意领域猛然扩张，笼罩整个星尘梭所在区域，并且……还在继续扩张！
领域与星陆意志凝聚的力量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在无声地交锋、侵蚀、对抗！
林轩站在领域中心，青衫猎猎，眼神平静如水，仿佛面对的不过是拂面微风。
他抬起左手，掌心向上。
掌心中，一点灰金色的光芒亮起。
那光芒起初微弱如豆，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的力量，迅速膨胀、蔓延——
“既然你要吞噬……”
林轩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清晰地压过了星陆意志的混乱嘶吼：
“那我便让你吞个够。”
“剑域·山河镇狱。”
灰金色光芒轰然爆发，化作一座无形的、却真实存在的“山河剑狱”，反向笼罩向整片星陆，以及那苏醒的恐怖意志！
师徒四人，在这绝境死地，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之战——
才刚刚开始！
而离开战域的契机，也将在这一战中，显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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