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炬,将李家坪至鹰嘴崖的山道染成一片赭红。独眼龙伏诛的欢呼声尚未散尽,李望川已在村头土台上召集核心众人,弯刀直指西方群山:“鹰嘴崖乃土匪老巢,残匪未除,粮草尚存,若不乘胜追击,待其喘息重整,必成后患!今日便拔了这颗毒牙,永绝李家坪之危!”
吴钩抚着腰间短匕,眼中战意未消:“鹰嘴崖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一面临渊,仅一条窄路可通,易守难攻。但土匪新败,军心涣散,正是破寨良机。我愿率精锐为先锋,摸清寨内布防,为大军开路。”
赵二虎攥紧长矛,虎目圆睁:“望川兄,我带青壮组主攻正面,用抛石车砸开寨门!”李锐补充道:“我领射手组占据两侧高地,压制寨上箭手,掩护主力进攻!”李铁柱拍着胸脯:“辅工组随我搬运器械,搭建云梯,保证后勤无忧!”
李望川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兵分三路,寅时出发,酉时前抵达鹰嘴崖下,夜宿山林,明日拂晓发起总攻。一路正面佯攻,二路侧袭西坡,三路偷袭后山密道——此密道乃我早年狩猎偶然发现,可直插寨中腹地。吴兄熟悉军阵,与我同率三路;二虎、锐兄、铁柱各领一路,务必协同一致,不可轻敌。”
当日午后,全村动员。青壮组检修长矛、盾牌,射手组清点箭矢、校准弓具,辅工组将十辆抛石车拆解搬运,妇女们连夜赶制干粮、包扎伤药。李平安缠着父亲,想要随军同行,却被李望川按住肩头:“战场凶险,你留守村内,协助巡逻队守护地道,便是大功一件。待凯旋,爹给你带鹰嘴崖的野果。”
李念安抱着父亲的腿,软糯糯地喊:“爹,早去早回。”赵云英递上打包好的干粮与伤药,眼中满是担忧,却只道:“当家的,保重身体,我等你回来。”
寅时刚过,三百余名村民组成的队伍悄然出发。火把被用麻布包裹,仅漏微光,脚步声轻而整齐,沿着山道向鹰嘴崖挺进。夜色如墨,山风呼啸,林间鸟兽惊飞,却未打乱队伍的节奏。吴钩走在最前,手持一柄砍刀劈砍荆棘,口中低声叮嘱:“鹰嘴崖下多暗哨,过了黑风口,所有人熄灭火把,匍匐前进。”
行至黎明时分,队伍抵达黑风口。此处两山对峙,通道仅容两人并行,正是鹰嘴崖的第一道防线。李望川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吴钩与两名斥候悄然摸入通道。片刻后,几声闷响传来,斥候回报:“暗哨已除,共三人,皆是独眼龙残部,正在打盹。”
队伍继续前进,于酉时抵达鹰嘴崖下的隐蔽山谷。众人稍作休整,啃食干粮,李望川与吴钩登上高处观察地形:鹰嘴崖果然险峻,寨门依山而建,由巨石垒成,高约三丈,寨墙上隐约可见巡逻的土匪;西坡陡峭,长满低矮灌木,可攀爬而上;后山密道隐藏在一片瀑布之后,极为隐蔽。
“明日拂晓,按计划行事。”李望川压低声音,“正面由二虎率百人,用抛石车轰击寨门,佯装强攻;锐兄率五十射手,登上东侧高地,压制寨上箭手;我与吴兄率百人,从西坡攀爬,袭扰寨墙西侧;铁柱率五十人,从后山密道潜入,直捣土匪粮仓与议事堂,放火为号,内外夹击。”
次日天刚蒙蒙亮,晨雾尚未散尽,进攻信号骤然响起。李铁柱带领辅工组迅速组装好抛石车,十块巨石呼啸而出,朝着寨门砸去。“轰隆”巨响,寨门震动,碎石飞溅,寨墙上的土匪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射箭反击。
“放箭!”李锐一声令下,射手组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精准地射向寨墙上的土匪,多名土匪中箭倒地,箭雨暂时压制了对方的反击。赵二虎挥舞着长矛,带领青壮组呐喊着冲向寨门,用巨木撞击寨门,“砰砰”声震耳欲聋。
寨内的土匪首领,是独眼龙的副手“黑蝎子”,此人阴险狡诈,见正面攻势猛烈,立刻调兵增援寨门,却不知西侧与后山已暗藏杀机。
李望川与吴钩带领百人,沿着西坡的灌木攀爬而上。西坡陡峭,众人手脚并用,身上被荆棘划伤也浑然不觉。吴钩身手矫健,如猿猴般率先登顶,抽出短匕,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名巡逻的土匪。后续人员陆续登顶,沿着寨墙西侧潜行,突然发起攻击,将寨墙上的土匪杀得措手不及。
“不好!西侧有敌袭!”土匪们惊呼着,想要调兵增援,却被李望川等人死死缠住。李望川弯刀挥舞,刀光闪烁,每一刀都带走一名土匪的性命;吴钩的短匕更是刁钻狠辣,专挑要害,土匪们节节败退。
与此同时,李铁柱带领五十人,穿过后山密道,悄然潜入寨中。密道尽头正是土匪的粮仓,两名看守的土匪正在酣睡,被村民们一刀毙命。“放火!”李铁柱一声令下,村民们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燃薪,扔进粮仓。大火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粮仓着火了!”寨内的土匪们见状,顿时惊慌失措。黑蝎子正在指挥防守寨门,听闻粮仓着火,心中大乱,想要分兵救火,却被正面的赵二虎抓住机会,巨木撞击寨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咔嚓”一声,寨门终于被撞开一道缺口。
“冲啊!”赵二虎带领青壮组,如潮水般冲入寨中,与土匪展开激烈厮杀。寨内的土匪腹背受敌,既要应对正面的进攻,又要防备西侧的偷袭,还要扑救粮仓的大火,早已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想要逃跑。
李望川与吴钩从西侧杀下,与赵二虎、李锐汇合,四面夹击,将土匪们包围在寨中心的空地上。黑蝎子挥舞着大刀,想要顽抗,却被吴钩一眼盯上。吴钩身形如电,避开大刀的劈砍,短匕直刺黑蝎子的胸口。黑蝎子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土匪们见首领被杀,更是军心大乱,纷纷跪地求饶。李望川下令:“放下武器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大部分土匪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少数几个想要逃跑的,被射手组一一射杀。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鹰嘴崖山寨被彻底攻破。村民们开始清理战场,收缴土匪遗留的刀枪武器、银钱物资,扑灭粮仓的余火。李望川与吴钩巡视寨内,发现寨中不仅有大量粮草,还有不少被土匪掳来的财物,甚至还有几间关押着人的牢房。
“打开牢房!”李望川下令。村民们砸开牢门,里面关押着十几名男女老少,皆是附近村落被土匪掳来的村民,有的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有的早已吓得魂不守舍。见到李望川等人,他们纷纷跪地求救:“多谢各位英雄救命!”
李望川让人给他们松绑,送来干粮和水:“诸位乡亲,土匪已被歼灭,你们安全了。等清理完山寨,我们便送你们回家。”
在牢房的最深处,李望川发现一间单独的囚室,里面关押着一名年轻女子。她身着素雅的衣裙,虽面带憔悴,却难掩清丽的容貌,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见到有人进来,她警惕地后退一步,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李家坪的村民,前来剿灭土匪,救你们出去。”李望川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道谢:“多谢各位英雄。我乃邻村苏家寨人,名叫苏凝霜,上月被土匪掳来,一直关押在此。”
李望川让村民给她松绑,心中暗道:这苏凝霜想必便是后续要重点描写的人物,先将她安置好,再做打算。
夕阳西斜,鹰嘴崖山寨的清理工作基本完成。此次乘胜追击,共歼灭土匪五十余人,俘虏八十余人,缴获粮草千石、银钱数千两、刀枪武器百余件,解救被掳村民二十余人。李望川下令,将缴获的粮草大部分运回李家坪,补充村仓;银钱用于打造武器、加固防御;俘虏中的大部分被胁迫入伙、并无大恶者,经教育后释放回家,少数手上沾满鲜血的骨干,则押回李家坪关押。
“一把火烧了这山寨,永绝后患!”李铁柱建议道。
李望川点头:“好。放火烧寨,不留片瓦,让此处再无土匪立足之地。”
熊熊大火燃起,吞噬了鹰嘴崖山寨的亭台楼阁,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村民们带着缴获的物资、解救的乡亲,浩浩荡荡地踏上归途。
途中,苏凝霜走到李望川身边,轻声道:“李英雄,多谢你救我性命。我苏家寨已被土匪洗劫一空,亲人不知去向,不知能否暂随你回李家坪,待找到亲人后再作打算?”
李望川沉吟片刻,道:“苏姑娘不必客气。李家坪虽小,但尚可容身,你便先随我们回去,安心住下,我们会派人帮你打探亲人的消息。”
苏凝霜感激地点点头:“多谢李英雄。”
队伍行至半途,李望川与吴钩并马而行。吴钩道:“李兄,此次攻破鹰嘴崖,不仅根除了匪患,还缴获了大量粮草物资,解救了被掳村民,李家坪的声望必然大增。附近的村落或许会闻风而来,依附我们,这正是扩充势力、应对靖王威胁的好时机。”
李望川深以为然:“吴兄所言极是。接下来,我们要好好整顿李家坪,整合资源,训练队伍,同时联络附近村落,组建联防,抱团取暖。靖王的威胁仍在,我们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在这场乱世中立足。”
夜色降临,队伍终于返回李家坪。村民们早已在村口等候,见到凯旋的队伍与缴获的物资,纷纷欢呼雀跃,迎接英雄们归来。赵云英带着孩子们走上前,看到李望川平安归来,眼中满是喜悦。
李望川将苏凝霜介绍给赵云英:“云英,这位是苏凝霜姑娘,苏家寨人,被土匪掳去,我们将她救了回来,暂时在咱们家住下。”
赵云英热情地走上前:“苏姑娘,快进屋歇歇,一路辛苦了。”
苏凝霜道谢道:“多谢赵嫂子。”
当晚,李家坪张灯结彩,庆祝此次乘胜追击的大胜。村民们杀鸡宰羊,分享缴获的物资,欢声笑语弥漫在整个村落。然而,李望川与吴钩却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靖王的谋反计划正在酝酿,附近村落的归附也将带来新的机遇与挑战,李家坪的未来,注定不会平静。
而此时的县城之中,县令王怀安正收到鹰嘴崖土匪被剿灭的消息,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与靖王素有勾结,暗中支持独眼龙的匪患,如今土匪被灭,他心中既担忧又愤怒,却又不敢贸然出兵围剿李家坪,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动向。
一场新的博弈,已悄然拉开序幕。李家坪能否顺利整合附近村落,扩充势力?苏凝霜的身世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靖王与县令的阴谋,又将如何影响李家坪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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