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暕刚练完功,亲兵就来报,说刘黑闼求见。
杨暕擦了把汗,心里琢磨着刘黑闼这么早来干什么。昨天罗士信说刘黑闼在暗中调查李渊的眼线,今天就来见自己,估计是来表功的。
“让他到书房等着。”杨暕说。
他换好衣服,喝了碗粥,才慢悠悠地往书房走。一进门,就看到刘黑闼站在那儿,有点坐立不安。
“黑闼,这么早,有事?”杨暕在主位坐下。
刘黑闼连忙行礼:“王爷,末将有要事禀报。”
“说吧。”
刘黑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双手递上:“王爷,这是末将这几天查到的。李渊在河北的眼线,一共十七个,他们的姓名、住址、联络方式,都记在上面了。”
杨暕接过本子,翻看了一下。上面写得还挺详细,每个人叫什么,住在哪儿,平时干什么,都一清二楚。
“你查的?”杨暕问。
“是。”刘黑闼说,“末将听说李渊的人在暗中搞鬼,就派了几个亲信去查。这几天查出来这些,不敢隐瞒,特来禀报王爷。”
杨暕合上本子,看着刘黑闼:“黑闼,你为什么这么做?”
刘黑闼愣了一下:“王爷,末将既然投靠了您,就是您的人。李渊想搞乱河北,就是跟末将过不去。末将查他,是应该的。”
“是吗?”杨暕笑了笑,“可我怎么听说,你那些老部下被调走了,你不太高兴?”
刘黑闼脸色一僵,随即说道:“王爷,末将确实有点不高兴。但后来想想,秦将军他们换人,也是为了整编需要。末将想明白了,当官的不能徇私,以前的老部下该疏远就得疏远。”
杨暕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很好。这个本子我收下了,你干得不错。”
刘黑闼松了口气:“谢王爷。”
杨暕把本子放在桌上,又问:“黑闼,你对李渊这个人,怎么看?”
刘黑闼想了想,说:“李渊这个人,表面和气,其实野心很大。他在太原招兵买马,又暗中联络河北的旧部,肯定是想图谋不轨。王爷,咱们得防着他。”
“防着?”杨暕笑了,“防得住吗?他在太原,咱们在河北,他要是真想打过来,咱们怎么办?”
刘黑闼说:“那就先下手为强。王爷,末将愿带兵去打太原,把李渊的脑袋提回来!”
杨暕摆摆手:“现在还不行。咱们刚拿下河北,根基不稳。等稳定了,再去收拾他。”
刘黑闼有点失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杨暕说,“兵精粮足,就去打太原。到时候,我给你个先锋当当。”
刘黑闼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杨暕说,“不过黑闼,你得先证明自己。行军总管这个官,我给你了。但你得做出点成绩来,不然下面的人不服。”
刘黑闼挺直腰板:“王爷您说,让末将做什么,末将绝不含糊!”
杨暕想了想:“河北刚平定,各地还有不少土匪山贼。你带兵去剿匪,把河北境内的土匪山贼都清干净。能做到吗?”
刘黑闼一拍胸脯:“能!王爷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好。”杨暕说,“我给你一万兵马,剿匪的时候,注意几条:第一,不能滥杀无辜。第二,缴获的财物,一半充公,一半分给士兵。第三,抓到的土匪头子,押回黎阳仓,我亲自审。明白吗?”
“明白!”刘黑闼说。
杨暕又说:“另外,剿匪的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才。比如那些有本事的,或者读书识字的,都带回来。咱们现在缺人,只要是人才,都可以用。”
“是!”刘黑闼领命,“王爷,末将这就去准备,明天就出发!”
“不急。”杨暕说,“先挑兵,挑精壮的,能打的。兵器盔甲不够,去找宇文成都要。粮草不够,去找杜如晦要。需要什么,直接说,我给你配齐。”
刘黑闼感动了:“谢王爷信任!末将一定不负所托!”
他行了礼,兴冲冲地走了。
杨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刘黑闼这个人,用好了是把刀。剿匪这个差事,既能考验他的能力,又能消耗他的精力。等他剿完匪,也该去打太原了。
正想着,杜如晦进来了。
“王爷,刘黑闼这是?”杜如晦问。
“让他去剿匪。”杨暕说,“给他一万兵马,把河北的土匪山贼清干净。”
杜如晦点头:“这差事不错。既能练兵,又能安民。不过王爷,一万兵马是不是多了点?剿匪用不着这么多人。”
“不多。”杨暕说,“河北刚经历战乱,土匪山贼肯定不少。而且让刘黑闼带兵出去,总比留在家里强。他在外面剿匪,咱们在家里整编,两不耽误。”
杜如晦明白了:“王爷这是要支开他。”
“也不全是。”杨暕说,“剿匪确实需要人。而且我也想看看,刘黑闼带兵的能力怎么样。要是真有本事,以后可以重用。要是没本事,那就另说了。”
杜如晦笑道:“王爷考虑周全。对了,王爷让属下找的房玄龄,有消息了。”
“哦?找到了?”杨暕问。
“找到了。”杜如晦说,“房玄龄现在在清河,当个县丞。属下派人去请了,他答应来黎阳仓,估计过几天就到。”
“好。”杨暕说,“等他来了,你带他来见我。这个人有才,要重用。”
“是。”杜如晦说,“还有魏征,已经调过来了,现在在政务司帮忙。这个人脾气是倔了点,但办事认真,是个能吏。”
“嗯。”杨暕说,“杜先生,你现在管的事太多,得找人分担。房玄龄来了,让他管政务。魏征管监察。你总管全局,协调各方。”
杜如晦松了口气:“谢王爷体谅。属下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了。”
正说着,秦琼和宇文成都进来了。
“王爷,杜先生。”两人行礼。
“坐。”杨暕说,“整编和新兵训练,怎么样了?”
秦琼说:“回王爷,降卒已经整编了六万人,分成了六个营。每个营一万人,都配了将领。剩下的四万,有两万年龄太大或者身体不好,准备遣散。还有两万是兵痞,正在集中管教。”
宇文成都说:“新兵训练进展顺利,已经有三万人能上阵了。不过盔甲兵器还是不够,现在只有五万人有全套装备。”
杨暕问:“马三宝那边呢?强弩造得怎么样了?”
宇文成都说:“马三宝带了一百个工匠,正在加紧打造。他说第一批十架强弩,半个月后就能造好。”
“好。”杨暕说,“成都,你盯着点,造好了马上测试。要是真的好用,就大批量造。”
“是。”宇文成都应道。
秦琼说:“王爷,刘黑闼去剿匪,带了一万兵马。咱们现在总兵力有十五万,他带走一万,还有十四万。够用吗?”
“够用。”杨暕说,“咱们现在主要是防守,十四万兵马守河北,绰绰有余。该打的时候,刘黑闼也该回来了。”
程咬金从外面跑进来,嚷嚷道:“王爷!单雄信回来了!”
杨暕一愣:“这么快?不是让他慢慢撤吗?”
“他说王世充追得紧,不敢慢。”程咬金说,“现在人在外面,说有事禀报。”
“让他进来。”
单雄信进来了,一身尘土,脸上带着疲惫。
“王爷,末将回来了。”单雄信行礼。
“坐。”杨暕说,“说说,怎么回事?”
单雄信坐下,喝了口水,才说:“王爷,王世充在运河沿线增兵到了六万。末将带着五千骑兵,骚扰了他们几天,他们就派了三万人来追。末将不敢硬拼,就撤回来了。”
杨暕皱眉:“六万人?王世充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杜如晦说:“看来王世充是铁了心要守住运河。王爷,咱们打运河的计划,恐怕得改。”
杨暕想了想:“不改。运河一定要打,但不是现在。等咱们准备好了,六万人也不够看。”
单雄信说:“王爷,末将在撤退的时候,抓到了几个王世充的探子。审问之后,他们说王世充不光防着咱们,还防着李渊。”
“哦?”杨暕来了兴趣,“怎么说?”
“王世充听说李渊派李世民去洛阳,很不高兴。”单雄信说,“他觉得李渊是想借刀杀人,让他跟咱们拼个两败俱伤,然后李渊好捡便宜。所以王世充现在对李渊也很防备,两人虽然没翻脸,但已经互相猜忌了。”
杨暕笑了:“好!这正是我想看到的。王世充和李渊不和,咱们的压力就小多了。”
秦琼说:“王爷,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做点什么?”
“做什么?”杨暕问。
“挑拨离间。”秦琼说,“派人去洛阳散布消息,说李渊要联合咱们,一起打王世充。王世充本来就多疑,听到这消息,肯定更恨李渊。”
杜如晦点头:“秦将军这主意好。不过不能太明显,要做得自然。比如让探子在酒馆里聊天,故意让王世充的人听到。”
杨暕说:“这事杜先生去办。记住,要小心,别让王世充看出来是咱们干的。”
“属下明白。”杜如晦说。
程咬金嚷嚷道:“王爷,那咱们现在干啥?就在家里等着?”
杨暕看着程咬金:“咬金,你是不是又闲不住了?”
程咬金咧嘴笑:“王爷,您知道俺,闲不住。”
杨暕想了想:“这样吧,你和士信带一万人,去河北西边巡查。那边靠近太行山,土匪多。你们去清剿清剿,顺便练兵。”
程咬金高兴了:“这个好!王爷放心,俺保证把土匪都剿干净!”
罗士信也说:“末将领命。”
杨暕嘱咐道:“记住,能劝降就劝降,能不杀就不杀。尤其是那些被逼上山的百姓,要好好安置。缴获的财物,按规矩办。”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杨暕摆摆手:“都去忙吧。”
众人退下了。
书房里只剩下杨暕和杜如晦。
杜如晦说:“王爷,咱们现在兵分四路。刘黑闼剿匪,程咬金和罗士信巡查,单雄信回来了,秦琼和宇文成都在练兵。家里就剩咱们了。”
杨暕笑道:“家里有你在,我放心。杜先生,政务上的事,你多费心。尤其是春耕,现在是关键时候,要让百姓把地种上。河北今年不能再闹饥荒了。”
杜如晦点头:“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各地官员都在督促春耕,种子、农具都发下去了。只要不闹灾,今年应该是个丰收年。”
“那就好。”杨暕说,“百姓有饭吃,才不会闹事。咱们坐江山,得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杜如晦感慨:“王爷仁德。属下以前跟着别人,从没见过像王爷这样,既会打仗,又会治民的。”
杨暕摆摆手:“别夸我,我会骄傲的。对了,沈光有消息吗?”
“有。”杜如晦说,“昨天来的信,说已经快到洛阳了。路上很顺利,窦建德也很老实。”
“嗯。”杨暕说,“等窦建德到了洛阳,父皇怎么处置,就看他的造化了。”
两人正说着,亲兵来报:“王爷,外面有个叫房玄龄的求见。”
“来了?”杨暕站起来,“快请!”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了。他穿着青衫,相貌儒雅,眼神很亮。
“草民房玄龄,参见王爷。”房玄龄躬身行礼。
“房先生请起。”杨暕亲自扶起他,“早就听说房先生有大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房玄龄有点意外:“王爷听说过草民?”
杨暕笑道:“听说过。房先生曾任县丞,政绩斐然。如今河北初定,正是用人之际。我想请房先生出山,帮我治理河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房玄龄沉吟片刻,说:“王爷,草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
“请讲。”
“王爷如今手握重兵,威震河北。接下来,王爷是打算割据一方,还是匡扶大隋?”房玄龄问得很直接。
杨暕看着房玄龄:“房先生觉得呢?”
房玄龄说:“草民观王爷行事,既有雷霆手段,又有仁德之心。擒窦建德而不滥杀,平河北而安百姓,这不是割据一方的人能做到的。所以草民猜测,王爷志在天下,要匡扶大隋。”
杨暕笑了:“房先生好眼力。不错,我就是要匡扶大隋,还天下一个太平。李渊、王世充之流,割据一方,祸乱百姓,我必灭之。突厥、高句丽,侵我疆土,欺我子民,我必伐之。这天下,该太平了。”
房玄龄听了,眼中露出敬佩之色:“王爷有此雄心,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他跪下磕头:“房玄龄拜见主公!”
杨暕扶起他:“好!有房先生相助,如虎添翼。从今天起,你就是河北道长史,总揽政务。杜先生总管全局,你管具体事务。你们俩配合,把河北治理好。”
房玄龄激动地说:“谢主公信任!玄龄定不负所托!”
杜如晦笑道:“房先生,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房玄龄拱手:“还请杜先生多多指教。”
杨暕说:“好了,你们俩去聊吧。房先生刚来,杜先生带他熟悉熟悉情况。”
两人退下了。
杨暕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心情很好。房玄龄来了,政务上有人分担了。刘黑闼去剿匪,程咬金去巡查,秦琼和宇文成都在练兵。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等把河北彻底消化。到时候,兵精粮足,就该收拾李渊和王世充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王爷!王爷!出事了!”
一个亲兵急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
“怎么了?”杨暕问。
“北边……北边传来消息,突厥人南下了!”亲兵说,“已经过了长城,正在往河北来!”
杨暕猛地站起来:“突厥?来了多少人?”
“不……不清楚。”亲兵说,“探子说,漫山遍野都是,至少……至少十万骑兵!”
十万骑兵!
杨暕眼神一冷。好个突厥,趁火打劫来了。
不过也好,正好拿你们开刀。
“传令!”杨暕喝道,“让秦琼、宇文成都、程咬金、罗士信、单雄信,马上来见我!”
“是!”亲兵飞奔而去。
杨暕走到地图前,看着北边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突厥?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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