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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刚在少林寺山门前轻盈落地,整理了一下因腾空而略显飘拂的乌黑长发,正准备等等后面的了凡大师和柳小蝉他们,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带着极度震惊,甚至有些颤抖的喝问:
“你……你刚才施展的,可是‘金雁功’?!”
叶风循声望去,只见山门内侧快步走出一位中年道人。这道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面容清癯,身穿一袭代表全真教掌教身份的紫色道袍,头戴偃月冠,气质原本应是沉稳端肃,但此刻他脸上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目光死死盯在叶风身上,正是如今的全真教掌教——尹志平。
(注:此时间线设定下,全真七子如丘处机等早已仙逝,尹志平继承道统,成为掌教。虽早年曾有心魔,但历经岁月沉淀,执掌大教后,已非吴下阿蒙,更多了一份宗师的担当与眼力。)
尹志平本是代表全真教前来少林寺进行例行的道佛交流,刚与少林方丈论道完毕,正准备辞行下山,恰巧就在山门口目睹了叶风那飘逸如雁、直上青云的身法!作为王重阳的徒孙,全真教当代掌教,他如何认不出这分明就是本门最高深的轻功绝学——金雁功!而且看其施展的火候与神韵,竟似已得其中三昧,精纯无比,绝非偷学一两式皮毛可比!
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身份,一个箭步上前,竟直接抓住了叶风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说!你这金雁功是从何处学来?普天之下,除了我全真门下,绝无外人懂得此功!莫非……莫非是师祖他老人家……” 他口中的师祖,自然便是中神通王重阳!
叶风的手腕被抓住,微微蹙了蹙眉,但感觉对方并无恶意,只是情绪非常激动。他眨了眨那双纯净的桃花眼,看着尹志平身上那和华山村王重阳爷爷平时穿的朴素道袍不太一样、显得华贵一些的紫色道袍,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这位……道长?你说刚才飞上来的法子吗?是王爷爷教我的啊。” 他语气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说这样看风景会方便点。”
“王爷爷?!” 尹志平听到这个称呼,浑身剧震,抓着叶风的手都紧了几分,“哪位王爷爷?他……他老人家现在何处?容貌如何?快告诉我!”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师祖王重阳并未仙去,而是依旧在世?这少年是师祖在外收的弟子?若是如此,这简直是震动整个全真教,不,是整个武林的天大消息!
叶风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努力回忆着说道:“王爷爷就是王爷爷啊,住在我们村里,平时喜欢教我一些……嗯……养气炼神的小诀窍,人很好的。” 他描述得含糊不清,但对王重阳的亲近之意却溢于言表。
尹志平听得心潮澎湃,虽然叶风描述得简单,但那“养气炼神”四字,分明就是全真教修炼内功的核心要义!而且这少年身负如此精纯的玄门内力(他此刻近距离接触,更能感受到叶风体内那浩瀚磅礴的先天真气与纯阳真气,只是无法具体分辨),若非得到师祖亲传,绝无可能!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但眼神中的热切却丝毫未减:“小兄弟,你口中的‘王爷爷’,极有可能便是贫道的师祖,我全真教创派祖师,中神通王重阳真人!不知小兄弟可否告知,你们所住的村子在何处?或者,能否带贫道前去拜见师祖?” 他的态度变得异常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这时,了凡大师、慧刚以及气喘吁吁赶上来的柳小蝉也到了山门口。了凡大师看到尹志平紧紧抓着叶风的手,以及他那激动无比的神色,再联想到叶风刚才施展的金雁功,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不由暗叹一声:“此子之机缘,当真深不可测,不仅与少林有缘,竟连全真教祖师的传承也……”
柳小蝉则是彻底麻木了,看着全真教掌教都对叶风如此客气,甚至口称“师祖”,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反复刷新。
叶风看着眼前激动的尹志平,又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偏着头想了想,很老实地说:“村子在哪里我不能说,张爷爷他们不让告诉外人。至于王爷爷……他就在村里啊,你要是想见他,自己去找他呗?不过村子不太好找哦。”
他这话听在尹志平耳中,更是坐实了世外高人的存在!师祖他老人家果然还在人世,而且隐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
尹志平心中又是狂喜又是遗憾,狂喜于得知师祖可能尚在人间,遗憾于无法立刻得知具体所在。他松开叶风的手,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叶风郑重地行了一个道门大礼:“无论如何,多谢小兄弟告知此事!既然师祖他老人家安好,贫道便放心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叶风。”
“叶兄弟。”尹志平态度极为友善,“你身负师祖绝学,便与我全真教有莫大渊源。日后若有用得着全真教的地方,尽管开口,贫道与全真教上下,定当鼎力相助!”
这一幕,看得周围少林僧众和柳小蝉目瞪口呆。全真教掌教,竟对一个少年许下如此重的承诺!
叶风却只是觉得这道长人还挺客气,便也礼貌地回了一礼:“谢谢道长。”
了凡大师见状,上前一步,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尹掌门,叶施主,此处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寺再叙吧。”
于是,在这少林寺山门前,因为一套金雁功,叶风又意外地与道门魁首全真教产生了深刻的联系。他浑然不觉,自己这个“王爷爷教的看风景法子”,在江湖上掀起了怎样的波澜,而他自身的背景,在众人眼中也变得愈发迷雾重重,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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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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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少林寺,穿过几重殿宇,来到一处宽阔的演武场。得知叶风可能与少林失踪多年的前辈高僧有关,且身负可能已失传的少林绝技,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与达摩院首座了空大师(为了区分,假设达摩院首座为了空)亲自出面相迎,神色间充满了期待与凝重。
双方见礼之后,了凡大师低声将白马寺以及山门前发生的事简要禀明,尤其强调了叶风施展的“千手如来掌”以及他口中那位“扫地的爷爷”。
方证大师白眉微动,看向叶风的目光更加深邃。他宣了一声佛号,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弥陀佛。叶施主,听闻你与敝寺一位前辈渊源匪浅,更身负精妙佛法与少林绝技。实不相瞒,岁月流转,我少林虽有七十二绝技之名,但其中部分精微奥义已然失传,或残缺失真。老衲冒昧,可否请施主施展一二,让我等瞻仰前辈风采,或可补全敝寺传承之憾?”
叶风看着眼前这两位气息渊深、一看就比了凡大师还要厉害的老和尚,又听他们说有什么武功失传了,觉得有些奇怪。村里的扫地爷爷随便教他的东西,外面怎么会没有呢?但他天性乐于助人,见对方态度恳切,便点了点头。
“好吧。” 叶风答应得很爽快,“不过张爷爷教我的时候,都是让我帮忙扫地、挑水、砍柴的时候顺便练的,我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武功。”
他走到演武场中央,歪着头想了想。首先,他拿起旁边僧人打扫用的一把寻常竹扫帚,回忆着扫地僧平日里清扫落叶的样子。只见他手腕极其轻柔地转动,扫帚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划出一道道圆融和谐的轨迹,看似缓慢,却笼罩了身周一大片范围,地上的尘埃落叶被一股柔和的劲力带动,均匀地汇聚成堆,过程中不起丝毫烟尘,更隐隐蕴含着一套极其高明的借力、卸力、乃至制敌的法门!
“这……这是‘心意气混元功’融入最普通的劳作!还有……还有那扫帚的轨迹,暗合‘伏魔杖法’与‘普门杖法’的至高意境!” 了空大师双目圆睁,激动得声音发颤。这等将高深武学化入日常的境界,正是武学至高层次的体现,如今寺内早已无人能达到。
接着,叶风放下扫帚,又拿起一对水桶,走到旁边的水缸处。他打水、提水、行走,动作流畅自然,但细看之下,他提桶时腰马合一,步伐沉稳如山,每一步踏出都暗合某种韵律,双臂稳如磐石,满满的两桶水在他手中竟无半点晃出,显示出对全身肌肉、气息、劲力妙到毫巅的控制力。
“担柴提水,皆是修行!这……这是失传已久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的筑基法门和‘铁扁担功’的运劲精髓!” 方证大师也忍不住动容。
随后,叶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空手演示起来。他时而五指微张,轻柔拂动,如春风拂柳,却让远处的经幡无风自动(拈花指);时而并指如剑,隔空点向数丈外的木人桩,木桩上悄然出现一个浅坑(无相劫指);时而身形如鬼如魅,在方寸之地留下道道残影,正是那“解闷步法”,但其神韵让众僧看出了一丝少林绝顶轻功“一苇渡江”的极致速度与“如影随形腿”的贴身缠斗之妙(凌波微步融合少林轻功意境);最后,他双掌合十,缓缓推出,一股平和却磅礴浩瀚的掌力如同潮水般涌出,不带丝毫杀气,却让人生出不可抵御之感(般若掌融入了易筋经的至高心法)……
叶风每演示一种,方证、了空、了凡等少林高僧的脸色就激动一分。这些动作在叶风看来,只是扫地爷爷让他干活时更省力、更高效的一些“小技巧”,但在这些武学大宗师眼中,无一不是少林失传绝技的精髓所在,或是更高层次武学理念的体现!
他所施展的,并非完整的招式套路,而是直指核心的“神意”与“运劲法门”,这正是扫地僧武道境界的体现,超越了招式的束缚。
一套“杂耍”般演示下来,叶风脸不红气不喘,看向方证大师:“老方丈,就会这些了,都是张爷爷平时让我干活时教的,有用吗?”
方证大师深吸一口气,与了空大师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与狂喜。有用?太有用了!这少年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少林武学宝库!他所演示的这些东西,足以让少林寺诸多绝技补全精义,甚至更上一层楼!
“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对着叶风深深一躬,“叶施主,大恩不言谢!你所演示,于我少林而言,恩同再造!请受老衲一拜!”
叶风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老方丈您别这样,就是些干活的法子而已……”
在他单纯的想法里,这些确实就是干活的技巧。
了凡大师在一旁感叹道:“叶施主赤子之心,福缘深厚,能得那位前辈如此传授,实乃天意。”
在少林寺又盘桓了一日,解答了(或者说复述了扫地僧的一些理念)几位高僧的一些武学疑问后,叶风便提出要告辞。方证大师等人虽万分不舍,但也知道强留不住,只得准备了丰厚的盘缠和少林特有的灵药相赠,并亲自将叶风送到山门外。
临别时,方证大师郑重道:“叶施主,少林寺永远是你的朋友。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只需一言,少林倾力相助!”
离开了少林寺,柳小蝉看着身边这个愈发神秘的少年,忍不住问道:“风弟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叶风想了想,记得那位叫尹志平的道长好像很想让他去全真教看看,而且王爷爷也是全真教的祖师,去他创立的门派看看应该挺有意思的。
“下一站,” 叶风望向北方,那里是终南山的方向,“我们去全真教。”
他浑然不知,自己这趟无意间的“送货上门”,将在全真教引起比少林寺更大的轰动。毕竟,他体内最核心的根基——纯阳无极功与先天功,可都是源自于那位创派祖师,中神通王重阳!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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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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