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这个！
一套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被扔到叶风怀里。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轻薄的布料，又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西门雪——这位名义上的正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恶作剧般的喜悦。
夫君这是...叶风抖开那件裙子，布料少得可怜，后背几乎全空，裙摆短得勉强能遮住大腿，...什么癖好？
西门雪背着手，脚尖在地上画着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娘子不是说什么都听夫君的吗？她眨眨眼，我想看娘子穿这个~
月光透过窗棂，在西门雪精致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三日来的朝夕相处，叶风已经习惯了这位时而强势时而羞涩的性子，但今夜的她格外不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是终于要揭晓一个酝酿已久的玩笑。
叶风挑眉，故意拖长声调：若为妻穿了，夫君给什么好处？
西门雪凑近，身上淡淡的梅花香萦绕在叶风鼻尖。她伸手挑起叶风的下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魅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的真实身份。
这个语气...叶风心头蓦地一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后背发凉。但他面上不显，反而绽开一个妩媚笑容：成交。
转身走向屏风后，叶风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这羞耻的女仆装，而是那个可怕的猜测正在脑中成形。如果真是那样...如果...
娘子需要帮忙吗？西门雪在屏风外问道，声音里满是促狭。
不必。叶风迅速换上那套衣服。布料贴合着现在这副女性身躯，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地牢中的日子。走出屏风时，他故意扭动腰肢，摆出一个妖娆姿势：夫君可满意？
西门雪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绕着叶风转了一圈，手指轻轻划过他裸露的后背：完美...比我想象的还要合适。
叶风强忍着不适，媚眼如丝：那么，夫君答应我的秘密呢？
西门雪突然退后两步，脸上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那种天真羞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她姿态一变，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天翻地覆——腰肢轻摆，玉指撩发，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意训练过的风情。
叶公子...她开口，声音不再是西门雪清冷的音调，而是那种叶风刻骨铭心的、带着微微沙哑的魅惑嗓音，...还记得这个声音吗？
叶风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冷无霜。
那个囚禁他、改变他身体的天香阁主冷无霜的声音！
你...！叶风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茶几。茶具摔得粉碎，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西门雪——不，冷无霜——轻笑出声，那笑声与地牢中每日来他的天香阁主一模一样。她缓步向前，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怎么，不认得你的了？
叶风脑中闪过无数片段：西门雪对他的熟悉、对他身体变化的毫不惊讶、对天外飞仙的了解...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叶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冷无霜——现在或许该这么称呼她了——停在一步之外，伸手抚上叶风的脸颊。这个动作曾经属于羞涩的西门雪，现在却带着冷无霜特有的掌控欲。
最初只是好奇。她轻声道，父亲告诉我叶家有个男身女相的后人，是修炼天外飞仙的关键。我便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我那古板的父亲如此重视。
叶风拍开她的手：所以你就囚禁我？改变我的身体？
冷无霜不以为忤，反而贴近一步，近得叶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与地牢中每日饭菜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必须确认你的体质是否真的特殊。她的手指划过叶风的脖颈，事实证明，你是唯一能在九阴九阳真气冲击下存活的人...也是唯一可能练成完整天外飞仙的人。
叶风突然出手，一招小擒拿直取冷无霜咽喉。然而对方似乎早有预料，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别这样，娘子。冷无霜用西门雪的声音撒娇道，手上力道却大得惊人，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呢~
叶风怒极反笑：好一个夫妻！西门凛知道他的好女儿白天是万梅山庄大小姐，晚上是天香阁主吗？
当然知道。冷无霜松开手，悠然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去西门雪的妆容，父亲一直默许我的双重身份。天香阁是我们西门家在暗处的耳目，专司打探江湖秘辛。
铜镜中，那张脸渐渐从清冷的西门雪变成了妖艳的冷无霜。她摘下发簪，让长发如瀑垂下，又取出一盒胭脂，轻轻涂抹在唇上。
那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叶风冷声问。
冷无霜从镜中看着他，红唇微勾：因为现在你已无处可逃。婚约已成，玉佩已收，更重要的是...她转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已经开始喜欢上西门雪了，不是吗？
叶风语塞。这三日来，他确实被那个时而强势时而羞涩的所吸引。但那是西门雪，不是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冷无霜！
别那副表情。冷无霜走近，突然伸手搂住叶风的腰，西门雪是我，冷无霜也是我。就像你，既是叶风，又是...她的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
叶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够了！
冷无霜不怒反笑：生气了？可你穿这身不是很合适吗？她凑到叶风耳边，轻声道，别忘了，是我亲手将你变成这样的...我的杰作。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叶风的怒火。他猛地推开冷无霜，体内九阴九阳真气不受控制地暴涌而出。房间里的家具开始震颤，梳妆镜一声裂开无数细纹。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叶风一字一顿道。
冷无霜却丝毫不惧，反而拍手轻笑：好一个阴阳共济！看来我的药物不仅改变了你的身体，还帮你调和了体内相冲的真气。她歪着头，你确定要离开？没有我，你永远集不齐天外飞仙全本。
叶风一怔：什么意思？
冷无霜走到墙边，按下隐蔽机关。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密室。里面赫然陈列着三样物品：一份与叶风怀中一模一样的地图、一块刻着字的玉佩，以及一枚大内侍卫的腰牌。
天外飞仙中上卷在万梅山庄，中下卷在陆小凤后人手中，下卷在皇宫。冷无霜轻抚那三样物品，而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
叶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早就计划好了？
冷无霜——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是天香阁主的姿态——缓步走来，手指绕着叶风的一缕长发：从你被关进地牢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夫君。她轻笑，只是没想到，父亲安排的婚约对象恰好也是你。
叶风脑中一片混乱。这个疯狂的女人，竟然从一开始就...
为什么是我？他听见自己问道。
冷无霜的表情突然柔软下来，那一瞬间，西门雪又回来了：因为只有你...她轻声道，在看到我女扮男装的狼狈样子时，第一反应不是嘲笑，而是拔剑相助。
这句话像一柄小锤，轻轻敲在叶风心上。他想起了山路上那个倔强的眼神，想起了婚礼上她红透的耳根，想起了这几日同榻而眠时她小心翼翼的呼吸...
疯子。叶风喃喃道。
冷无霜笑了，那笑容既像天真无邪的西门雪，又像妖娆危险的冷无霜：彼此彼此。她伸手整理叶风的女仆装领口，现在，我的娘子，我们可以开始真正的合作了吗？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叶风看着眼前这个拥有双重身份的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后的生活恐怕再也无法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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