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声明,本书内容全部都是虚构的,切勿与现实对号入座。
抢救结束后的几天,刘犇有时候想起做的那个梦,感觉很奇怪。过节老家的生活的愉快的,偷偷的放鞭炮,除夕当天看春晚,温馨而充实。
社会新闻短暂报道了那场特大车祸,提到了“无名医生现场急救,危重孕妇产下婴儿”的感人一幕,但焦点很快被伤亡数字和救援英雄占据。刘犇没有出面,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任何医生都会做的事。
直到半个月后,一封来自法院的传票,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碎了他刚刚重建的平静。
他被起诉了。
原告是那个孕妇(后来知道她叫张丽)和她的丈夫王强,以及那个曾哀求他救女儿的老妇人——张丽的母亲。起诉理由并非医疗事故,而是“操作不当,导致新生儿后续产生巨额医疗费用,需承担赔偿责任”。
诉状里冷冰冰地写着:新生儿因在事故现场出生,环境恶劣,救治过程存在“不规范操作”,导致婴儿出生后身体极度虚弱,肺部感染,神经系统可能受损,至今仍在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观察,已产生近八十万元医疗费用,且后续治疗费用未知。原告方认为,刘犇作为现场唯一施救的医生,其操作与婴儿目前的不良状况有直接因果关系,要求其承担相应赔偿责任。
刘犇捏着那张纸,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害怕,是一种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来的、刺骨的冰凉。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老妇人那撕心裂肺的“救救我女儿”,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在血泊中灰白濒死的脸,以及自己拼尽一切、几乎跪在冰冷路面上做人工呼吸时,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八十万。是为了这八十万。
米热看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夺过传票一看,气得浑身发抖:“他们…他们怎么敢?!要不是你,那孩子当场就没了!他们这是恩将仇报!”
刘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痛楚,几乎将他淹没。
拥有数百万粉丝的医疗领域自媒体大V何轻颜从米热嘴里听到这个事。她气愤不已,但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爆点,迅速拍了视频《高速路救下两条命,反被索赔80万:寒了的手,还能再热起来吗?》。详细叙述了事故现场的惨烈,突出了刘犇作为妇科医生在极端条件下挺身而出的专业与勇气,重点描绘了那场在废墟中与死神抢人的惊心接生,贴出了起诉书的关键部分和天价索赔金额。
“当医生在路遇危难时,是先考虑法律风险,还是先履行救死扶伤的天职?”
“如果这次判决医生需要赔偿,下一次车祸现场,还有谁敢上前?”
“在金钱面前,救命之恩是否轻如鸿毛?”
一连串的诘问,配上极具煽动性的标题,文章瞬间引爆全网。舆论一片哗然。
“农夫与蛇现代版!无耻至极!”
“这家人是想钱想疯了吧?没有刘医生,他们现在是在办丧事!”
“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心凉了。”
“支持刘医生!法院要是判赔,就是社会的倒退!”
同情刘犇、谴责张丽一家的声音铺天盖地。甚至有人扒出了张丽一家的住址和工作单位,电话骚扰、网络辱骂接踵而至。原本还在为巨额医疗费焦头烂额的张丽一家,瞬间又成了千夫所指的“白眼狼”。
法院的压力也空前巨大。这起案件已经不仅仅是一桩普通的民事纠纷,它被赋予了关乎社会道德风向标的意义。主审法官在组织调解时,语气沉重地对张丽夫妇及其代理律师说:“你们要考虑到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医生在突发事件中施救,法律应当鼓励和保护。如果因为担心操作不当被追责而让医生们袖手旁观,最终损害的是社会公共利益,是每一个可能遭遇意外的人。”
张丽的丈夫王强,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在调解室里涨红了脸,嗫嚅着:“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那么多钱…孩子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我们只是觉得…觉得他既然是医生,就应该…”
“就应该万无一失?就应该保证孩子活下来且没有任何后遗症?”刘犇的代理律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在那种条件下,刘医生能保住孩子的性命,已经是奇迹!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以此为由进行索赔,于情于理于法,都站不住脚!”
最终,法院经审理认为,刘犇在车祸现场对张丽及其新生儿实施的救助行为,符合法律关于“紧急救助”的规定。在情况危急、缺乏必要设备和助手的极端环境下,不能以医院内的常规操作标准来苛求救助者。其行为目的是为了挽救生命,主观上并无过错,且现有证据无法证明刘犇的救助行为与新生儿后续的健康问题之间存在直接的、法律上的因果关系。因此,一审判决驳回原告张丽、王强的全部诉讼请求。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刘犇没有感到丝毫喜悦。他走出法院,外面蹲守的记者一拥而上,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怼到他脸上。他低着头,在米热的搀护下,艰难地挤开人群。
耳边是记者们嘈杂的提问,眼前闪过的是张丽母亲在法庭上那躲闪而复杂的眼神,以及王强那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金钱。八十万。它像一块试金石,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感恩,露出了人性底层自私和凉薄的质地。它不需要你主动去抢夺,只是静静地摆在那里,就足以让一些人忘记你曾为他们拼过命,忘记那条脆弱的生命原本可能无声消逝在那个寒冷的黄昏。
他曾经以为,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这份职业是高尚的,能触摸到生命最珍贵的温度。可现在,他只觉得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虚无。他救活了一个孩子,却仿佛亲手打碎了对人性的一些基本信任。
米热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轻声说:“别想了,老公。世界上还是明事理的人多。法院的判决,还有网上那么多支持你的人,都证明了这一点。”
刘犇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慰她的笑容,却失败了。他抬头看了看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低声说: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救一条命的价格,会被标得这么……清楚明白。”
道德的底线,原来在某些时刻,真的可以被具体的数字轻易地拉低。这个认知,比那场车祸本身,更让他感到心寒。
但是刘犇还是联系了生门基金,以基金的名义,援助贫困产妇,给王强张丽夫妇,送去了40万,帮他们减轻了一些孩子住保温箱的费用。
这时候的刘犇才明白了他为什么做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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