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怎么尽快搞到电脑呢,宿舍门被敲响了。
门本来就虚掩着,能看到外面站着四五个人,胸前都挂着学生会的牌子,有男有女。
领头的,正是那天在晚会后台有过一面之缘的文娱部部长秦雪。
她今天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小西装,显得干练而专业。
王浩三人正戴着耳机在游戏世界里激战正酣,
听到敲门声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见是学生会的人,
嘟囔了一句“扫楼的”,便又沉浸到他们的厮杀中去了,完全没有要接待的意思。
许森林见状,只好站起身,走到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雪看到他,原本公式化的表情瞬间生动了起来,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开心和激动,连语速都比刚才快了些许:
“许森林学长!”
她下意识地用上了敬称,她大三,许森林大四,
“我们是来宣传校园十佳歌手大赛的!”
她身后的干事递过宣传单,秦雪却抢先一步,几乎是把宣传单塞到了许森林手里,语气带着热切的期盼:
“明晚就开始海选!
学长,你一定要来参加!
我们太需要你这种……这种有实力的选手了!”
她的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对许森林才华的欣赏和对他参赛的渴望。
那天晚上《时间都去哪儿了》带来的震撼显然还在她心中回荡。
就在这时,许森林目光扫过秦雪身后,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娇俏熟悉的身影。
是鹿溪禾。
她今天穿着一套精心搭配的学院风装扮:
浅灰色的V领针织衫,内衬一件纯白衬衫,
领口系着一个小小的藏青色领结。
下身是一条同色系的格纹百褶短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摆动。
腿上穿着一双及膝的白色长袜,脚上踩着一双擦得亮晶晶的黑色小皮鞋。
这身打扮将她活泼灵动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那两条包裹在白色长袜中的腿,显得笔直而修长,在宿舍走廊的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见许森林看到了她,鹿溪禾立刻从队伍里蹦了出来,
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到他面前,仰起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
笑容灿烂,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声音又脆又甜:
“森林哥哥!原来你住这个宿舍呀!”
她的出现和这声亲昵的“森林哥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雪看到鹿溪禾对许森林的态度,眼神微微一闪,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但她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刻回到正题,对着许森林,语气几乎是带着点恳切了:
“学长,务必考虑一下!
明晚,学生活动中心,我们等你!”
她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不是在邀请参赛,而是在交付什么重要任务。
队伍中,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还算端正的男生,
看到秦雪部长对许森林如此重视,又看到新加入部门的可爱学妹鹿溪禾也对这家伙如此亲昵,
脸上的不爽几乎要溢出来,看向许森林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隐隐的敌意。
秦雪完成主要目标后,才带着队伍准备离开。
鹿溪禾依依不舍地回头,还对许森林做了个“加油”的口型,用唇语无声地说:
“一定要来哦!”
那个不爽的男生更是故意落在最后,又冷冷地瞥了许森林一眼,
目光在他那身普通的衣服上扫过,才带着一丝不屑转身跟上。
许森林拿着被秦雪塞过来的宣传单,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尤其是鹿溪禾那活泼跳脱的裙摆,以及那个男生充满敌意的目光,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校园歌手大赛?海选?明晚?
秦雪这态度……好像比我自己还有信心。
还有那个小鹿……真是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校园歌手大赛……
这舞台和自己想象中动不动就卫视直播、万众瞩目的大场面比起来,差别确实有点大。
不过眼下也没更好的选择,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饭总得一口口吃。
一个略带恶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或者,先给这个学校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传奇印记?
正想着呢,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小脑袋,伴随着欢快的声音:
“森林哥哥!”
是鹿溪禾去而复返,依旧像只快乐的小鸟,不过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许森林有些意外:
“你怎么又回来了?”
鹿溪禾笑嘻嘻地溜进来,很自然地走到许森林的书桌旁:
“我跟秦雪学姐请假啦,说碰到老乡多聊几句,就溜过来啦!”
看着她这“擅离职守”还理直气壮的小模样,许森林忍不住打趣道:
“你可别来了,刚刚跟在你后面那个保镖,
眼神都快把我刀了,我可惹不起。”
“保镖?”
鹿溪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眨巴着大眼睛。
随即明白他说的是队伍里那个对她有点过分热情的学长,
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急,握着粉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许森林的胳膊:
“森林哥哥你乱说什么呀!
哪有什么保镖!
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她娇嗔的样子鲜活可爱,许森林看得有趣,又逗她:
“好好好,不说。
不过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玩,我不跟小孩儿玩。”
“我才不是小孩儿!”
鹿溪禾果然又不依不饶起来,跺着脚抗议,
“我都上大学了!
而且……
而且你之前答应了好几次一起吃饭、吃宵夜、逛街,一次都没出来!
说话不算话!”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他的“罪状”,小嘴嘟得老高,那委屈又娇蛮的模样,
让许森林心里那点因为穿越和贫穷带来的阴霾都散去了不少。
笑闹间,鹿溪禾的目光不经意地开始打量许森林的宿舍和他的位置。
这一看,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许森林睡的是上床下桌。
上面的床铺,只铺着一层薄薄的、边缘有些发黑的凉席,连蚊帐都没有,
更别提什么舒适的床垫和多余的被褥。
下面的书桌,更是干净得……近乎简陋。
除了几本必不可少的教材和笔记,整张桌子上连一个像样的装饰品都没有。
最扎眼的,是桌角放着的一个玻璃罐,
里面是原主自己腌制的、看起来颜色深重的榨菜。
旁边的衣柜门没关严,透过缝隙,
能看到里面空空荡荡,只挂着两套换洗的衣服,
而且看起来都和他身上这件一样,洗得有些发白了。
那天晚上路灯昏暗,她没看清。
此刻在明亮的宿舍灯光下,许森林这身行头和他生存环境的窘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鹿溪禾忽然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家里人提起过,在她搬家后不久
许森林哥哥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
之前她想找机会去安慰他,也没机会,
此刻,亲眼看到这近乎家徒四壁的场景,
再联想到他可能一直靠着打工和微薄的生活费独自支撑学业……
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涩的感觉猛地冲上鼻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闷的疼。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她能想象到这样的生活有多不容易。
刚才还欢快明亮的眼眸,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汽,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赶紧低下头,不想让许森林看到自己突然涌上的泪意,
小手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百褶裙边,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鹿溪禾突然泛红的眼眶和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许森林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姑娘肯定是看到自己这“家徒四壁”的惨状,又联想到原主父母双亡的身世,心疼坏了。
他瞬间觉得有点头大。
这误会可闹大了!
他现在好歹也是手握“巨款”(相对于之前)的人了,
虽然钱还没焐热,电脑也还没买,
但绝对不再是需要人同情救济的贫困户了。
可这也没法直接跟鹿溪禾解释啊,
难道说“别哭,
我刚卖了一首钢琴曲,马上就是有钱人了”?
不行,这气氛太沉重了,得赶紧掰回来!
眼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就要从鹿溪禾那双大眼睛里滚落,
许森林脑子飞快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甚至带着点“欠揍”的表情。
他故意挺了挺腰板,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对着低着头的鹿溪禾,用一种混合着自恋和推销的语气,大声说道:
“喂,小鹿同学,
你看清楚啦!没错!”
他顿了顿,看到鹿溪禾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许森林趁机对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怎么样,看你森林哥哥我这么有才华,
未来潜力无限,要不要考虑……
提前投资,包养我啊?”
他还故意搓了搓手指,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然后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一副“我给你开后门”的神秘架势:
“看在咱俩是老乡,关系又这么好的份上,
我给你插队,优先给你这个机会!
怎么样?”
这一连串的骚操作,直接把鹿溪禾给整懵了。
那点刚刚涌上心头的酸涩和心疼,
瞬间被这巨大的荒谬感和羞意冲得七零八落。
“包……包养你?!”
她白皙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又羞又气,都忘了刚才的悲伤,握着粉拳又想捶他,
“许森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谁……谁要包养你了!不要脸!”
她嘴上气呼呼地骂着,但那双还带着水汽的大眼睛里,
却分明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暖意和一丝哭笑不得。
她不傻,当然知道许森林是故意这么插科打诨,
就是不想看到她难过,在用他那种独特的方式安慰她。
心里那点因为他处境而生出的沉重感,被他这番胡闹搅和得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点莫名甜丝丝的复杂情绪。
这个森林哥哥,真是……太坏了!
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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