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长老刚掠到殿外长廊,就见一道青色身影快步迎上来,正是紫霞宗外门执事郝腾。他手里攥着个记录宗门出入的木牌,见玄阳长老神色紧绷,连忙拱手笑道:“长老这是往大殿去?方才我在东角门值岗,还想着给您送新炼的清心丹呢。”
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是递暗号——郝腾早从云层光影里认出了钱程,也猜他定是忍不住探了阵法,此刻提“值岗”,就是暗示自己盯着外围,没让外人乱闯,悄悄给玄阳长老吃颗定心丸。
玄阳长老脚步没停,眉峰仍皱着:“刚有陌生神识扫过核心区,气息藏得极深,你在外围可有察觉异常?”
郝腾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装作回想:“方才就青雾宗的青薇道友进来,还带了个金丹期散修——说是路过想见识宗门,我瞧着那修士挺安分,连宗门的灵植园都没敢多瞅,哪有本事探核心区?”他故意把“金丹期”咬得重了些,又暗指钱程“安分”,既帮钱程压低存在感,也给玄阳长老找了台阶。
玄阳长老脚步顿了顿:“金丹期散修?带他去大殿,我要亲自问问。”
两人刚进殿,玄阳长老的目光就直勾勾锁在钱程身上。没等他开口,郝腾先一步上前,伸手拍了拍钱程的肩膀,语气熟稔得像老相识:“哎,这不是钱兄吗?方才在山门见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进来了?多亏青薇道友帮你说话吧?”
这一拍、这话,直接把“陌生人”的茬掐断。钱程也顺势接话,语气自然:“想着郝腾兄值岗忙,没好意思打扰,倒是麻烦青薇道友了。”
玄阳长老盯着两人的互动,眉头松了些——看这熟稔劲儿,倒不像是临时攀关系。他又扫了钱程一眼,没感应到异常灵力波动,语气缓了几分:“既是郝腾认识的人,便在殿内待着。今日贵客在,不许乱走。”说罢转身往殿外去,要去迎贵客。
郝腾趁机凑到钱程身边,指尖悄悄塞给他一枚黑色令牌,压低声音:“后山松荫处是宝库西阵眼,我引开东边守卫,你用令牌避外围禁制,动作快——玄阳长老的神识半个时辰会扫一次核心区。”
钱程捏紧令牌,指尖传来微凉的灵力,心里一暖——这哥们还是这么靠谱。刚要开口道谢,殿外就传来弟子的喊声:“郝执事,贵客那边要添灵茶,您去趟膳房!”
郝腾应了一声,临走前又给了钱程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钱程转头对青薇道:“我去趟茅房,马上回来。”没等青薇回应,就借着令牌的灵力掩护,脚步轻点地面,像道轻烟似的往后山掠去。
钱程贴着廊柱掠往后山,指尖的黑色令牌泛着微弱的灵力,将他周身气息裹得严严实实——这是郝腾特意为他准备的外门执事令牌,能避开紫霞宗外围七成禁制。刚转过假山,就见前方松荫下站着两个守卫弟子,腰间佩剑泛着灵光,正警惕地盯着往来动静。
他正想绕开,却听不远处传来郝腾的声音:“两位师弟,劳烦过来帮个忙!膳房的灵茶桶太重,我一个人搬不动。”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声音方向走去。钱程心中一喜——郝腾果然靠谱,准时引开了守卫。
他快步冲到松荫下,借着松树掩护,指尖凝出一缕人仙灵力,悄悄探向地面。刚触到阵法屏障,就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灵力反弹回来——正是郝腾说的西阵眼。钱程不敢怠慢,按照郝腾之前塞给他的纸条提示,将灵力注入令牌,对着阵眼处的一块青石板轻轻一按。
“嗡”的一声轻响,青石板下浮现出一道暗门,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比殿内的灵气还要醇厚数倍。钱程闪身钻了进去,刚落地就察觉到周围布满了细碎的禁制,连忙收敛气息,贴着墙壁往前摸。
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阵纹,正泛着淡淡的金光。钱程知道,这就是宝库的正门了。他刚想释放神识探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郝腾赶来了。
“你动作倒快。”郝腾压低声音,手里拿着一把青铜钥匙,“这是我偷偷配的宝库钥匙,只能打开外层石门,里面还有玄阳长老设的禁制,你得自己想办法。”他顿了顿,又塞给钱程一个玉瓶,“这里面是破禁丹,能暂时屏蔽禁制的感应,你抓紧时间,贵客那边快聊完了。”
钱程接过钥匙和玉瓶,低声道:“谢了,完事我在山门外等你。”郝腾点点头,转身去望风。钱程将破禁丹吞入腹中,拿着钥匙插入石门的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排排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灵宝和丹药。
他刚想进去寻找仙器的线索,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神识波动——是玄阳长老!钱程心中一惊,连忙躲到石门后,屏住呼吸。玄阳长老的神识在宝库外围扫了一圈,似乎没发现异常,又缓缓退去。
钱程松了口气,刚要起身,就看到架子最里面放着一个锦盒,盒子上泛着淡淡的仙气——正是他要找的仙器线索!他快步走过去,刚要拿起锦盒,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李长老的声音:“玄阳长老,贵客要去后山赏景,快随我来!”
钱程心中一紧——玄阳长老要来了!他连忙将锦盒揣进怀里,转身朝着暗门跑去。刚钻出暗门,就看到郝腾朝着他挥手:“快,玄阳长老来了,我带你从密道走!”钱程跟着郝腾钻进旁边的一个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跑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道光亮——是山门外的方向。郝腾停下脚步,对着钱程道:“你从这里出去,我得回去应付玄阳长老,免得被怀疑。”钱程点点头,刚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玄阳长老的声音:“郝腾,你在这里做什么?”
郝腾心中一凛,转身拱手道:“回长老,我刚才看到一只灵狐跑进来,想抓来给贵客当玩物,没想到让它跑了。”玄阳长老盯着郝腾看了片刻,见他神色坦然,便缓缓道:“既然如此,就随我去后山迎贵客吧。”郝腾应了一声,跟着玄阳长老离开。
钱程趁机从山洞里钻出来,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飞去。他摸了摸怀里的锦盒,心中一喜——这次多亏了郝腾,总算拿到了仙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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