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身怀逆天至宝却被挚爱背叛,修为尽废逐出宗门。
本以为此生无望,却意外觉醒了前世九劫剑尊的记忆。
从此他左手丹道通天,右手剑诀无敌,从微末中崛起,踏天骄,灭古教,战太古遗种。
当他屹立云巅之时,那背叛他的女子却泪眼婆娑求他原谅。
林枫轻笑,身后九柄杀剑横贯苍穹:“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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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外门执法堂。
彻骨的寒意从冰冷的地面,顺着单薄的衣衫,一丝丝地侵蚀着林枫的骨髓。
他跪伏在地,浑身剧痛,丹田处如同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空空荡荡,曾经奔流不息的灵力涓滴不剩,只留下撕裂般的痛楚提醒着他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
废修为,逐出宗门。
八个字,像八把淬毒的冰锥,将他十七年的信念与热忱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执法长老那漠然无情的面孔,死死钉在站在长老身侧的那道倩影上。
苏晴。
他曾倾尽所有去守护、去爱恋的女子,此刻一袭白衣胜雪,容颜依旧清丽绝俗,只是那双他曾以为蕴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冰冷与疏离。
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枚非金非玉、萦绕着混沌气息的吊坠——那是林枫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为什么?”林枫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苏晴……我待你如命,这‘混沌神髓’的秘密也只告诉了你一人……你为何要夺它,还要害我至此?”
苏晴微微蹙眉,似乎嫌恶他污浊的声音玷污了此地的清净。她尚未开口,旁边一个充满讨好意味的声音已然响起。
“林枫,你还不明白吗?你这等卑微的杂役弟子,也配拥有如此神物?更不配得到苏师妹的垂青!”
说话的是外门弟子张力,此刻他脸上满是谄媚与得意,目光扫过林枫时,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苏师妹天赋绝伦,已被内门云长老收为亲传,不日便将一飞冲天!这神物在你手中,不过是蒙尘的瓦砾,唯有在苏师妹手中,才能绽放光华!至于你?一个丹田已废的废物,留着修为也是浪费,不如为苏师妹的前程,再做最后一点‘贡献’。”
林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焚心蚀骨的恨意与荒谬。
贡献?将他视若性命的宝物夺走,将他苦修多年的修为废去,将他打入无底深渊……这,就是他对她最后的“贡献”?
他死死盯着苏晴,嘴唇翕动,还想说什么。
苏晴却终于失去了耐心,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林枫,你我之间,云泥之别。从前种种,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梦。此物与我大道相合,合该为我所有。取你修为,是断你妄念,免你日后凭此微末伎俩,行蜉蝣撼树之不智。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她指尖一缕灵力弹出,精准地击在林枫胸口。
“噗——”
林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执法堂外的青石台阶上。
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落下,冰冷刺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污,却洗不掉那刻骨的耻辱与恨意。
两名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向山门。
“滚吧,废物!青云宗,再无你立锥之地!”
伴随着一声嗤笑和一股巨力,林枫被狠狠抛出了那巍峨的、他曾视作家的山门。
身体在泥泞中翻滚,碎石硌得他遍体鳞伤,最终,他无力地瘫倒在山脚冰冷的泥水里。
雨水模糊了视线,远方的青云山门在雨幕中显得愈发巍峨而遥远,如同他曾经触手可及的梦想,此刻已彻底隔绝。
冷,深入灵魂的冷。
痛,撕心裂肺的痛。
恨,滔天彻地的恨!
“苏晴……张力……青云宗!!!”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淤泥,鲜血混着泥水渗出。
若有来世,若有力量……我林枫,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怨恨中,逐渐沉向黑暗的深渊。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就在林枫的意识即将彻底湮灭之际,一道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穿越了无尽时空长河的剑鸣,骤然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铮——!”
刹那间,破碎的识海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意志强行撑开、重塑!
无数庞大、混乱、古老到极点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星河洪流,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
他看到,一口残剑,沐浴着混沌气,沉浮于宇宙星骸之中,剑身缠绕着无尽的道则与雷霆。
他看到,一道模糊而伟岸的身影,屹立于诸天万界之巅,脚下伏尸百万,星辰崩碎,万道哀鸣!那身影,孤傲,霸道,睥睨寰宇!
他听到,一个贯穿了九生九世、充满了无尽杀伐与不屈战意的名号在回荡——
九劫剑尊!
叶无道!
“吾乃叶无道,历九世轮回,渡九重天劫,掌无上剑道……然,大道有缺,最后一劫,身死道消……一缕残魂不灭,转世于此……”
“此世之身,名……林枫?”
“丹田被废?修为尽失?呵……区区凡俗劣功,废便废了!正好以此残躯,重修吾之《九劫剑经》,筑无上剑道之基!”
“夺宝之恨,废功之仇,背叛之耻……此等因果,当以血洗之,以剑平之!”
那古老而威严的意志与林枫本体的灵魂飞速融合,不分彼此。那滔天的恨意与不屈的执念,完美地承接了九劫剑尊的杀伐果断。
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带着斩灭一切气息的淡金色气流,自他破碎的丹田深处悄然滋生,沿着一条玄奥莫测的全新路径,开始极其缓慢地运转。
那是《九劫剑经》第一重“凡胎劫”的初始篇——化凡为劫,破而后立!
这缕剑气所过之处,体内那被暴力摧毁、堵塞断裂的经脉,竟被强行贯通、滋养,虽然缓慢,却坚定无比。那股新生的力量,带着一股凌驾于他以往认知任何灵力之上的锋锐与纯粹!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眉心识海深处,那枚一直沉寂、伴随他转世、连混沌神髓都无法引动的神秘灰色小剑印记,似乎轻轻震颤了一下,与那新生的剑气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共鸣。
雨,渐渐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
林枫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眸子深处,曾经的痛苦、迷茫、绝望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沧桑、冰冷,以及一丝内敛却足以斩破苍穹的凌厉剑意!
他挣扎着,用尽刚刚凝聚起的那一丝微弱气力,缓缓地、一寸寸地从泥泞中撑起身体。
浑身依旧剧痛,丹田依旧空洞,但他挺直了脊梁,任由破烂的衣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云雾缭绕的青云宗山门。
目光,平静得可怕。
没有咆哮,没有诅咒。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幽寒,和一种笃定如山的决绝。
“苏晴。”
“张力。”
“青云宗。”
他轻声念出这三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载寒冰中迸出,带着铁锈与血腥的味道。
“待我重临之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当以尔等之血,祭我手中之剑。”
“此誓,天地共鉴!”
说完,他不再回头,拖着沉重却异常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踉跄而决绝地,走向山下那片未知的、笼罩在晨曦微光中的苍茫山林。
新的征途,自这绝望的废墟中,已然开始。
属于九劫剑尊叶无道,也属于少年林枫的传奇,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染血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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