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晨雾还没散尽,“破浪号” 的雷达突然捕捉到座异常的岛屿。屏幕上的光点边缘泛着黑色波纹,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江恩的罗盘在此时剧烈震颤,指针断口处的新针直直指向那片海域,针尖渗出细密的血珠。
“是怨念形成的磁场。” 江恩用桃木布擦拭着罗盘上的血珠,左手腕的疤痕像被火燎般刺痛,“1910 年我在南洋见过类似的景象,那时是殖民矿场的亡魂在作祟。” 他突然抓起航海图,用红笔圈出座形似战舰的岛屿,“根据老地图标注,这里叫‘黑铁岛’,曾是扶桑‘三井财阀’的煤炭基地,1974 年突然废弃,所有劳工的档案都被销毁了。”
小桃红的珍珠簪突然从发髻滑落,簪头的夜明珠贴着甲板滚动,最终停在航海图旁,珠子里映出无数模糊的人影 —— 他们穿着破烂的工装,被铁链锁在矿道里,背后是挥舞的皮鞭。“水族说,这片海域的鱼群从不靠近黑铁岛,” 她弯腰去捡珍珠簪时,指尖触到甲板上的水渍,水渍竟凝成个 “冤” 字,“海底的沉船里,还卡着劳工的骸骨,有的手骨上还戴着镣铐。”
热血将惊雷枪往甲板上顿,枪身的红光穿透晨雾,在海面上画出条通往黑铁岛的航道。他想起之前在扶桑神社看到的劳工名单,那些名字旁的数字不是生日,而是死亡日期,最早的标注是 “明治四十年”—— 换算过来,竟是 1907 年。“三井财阀,”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年靠强征劳工发家,现在又想靠核废水掩盖罪证,真是祖传的无耻。”
徐来突然从船舱里搬出个铁皮箱,箱子上的 “三井矿业” 字样已经生锈。他打开箱子,里面是本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被海水泡得卷曲,字迹却依然清晰:“明治四十三年冬,矿道坍塌,三十个朝鲜劳工被埋,工头说‘埋了省心,反正还能再抓’。” 徐来的手指抚过日记里的血迹,“这是昨晚从‘神风丸’货舱找到的,应该是某个劳工的遗物。”
芮小丹将日记里的内容拍照存档,镜头扫过某页时,突然停在段画着重线的文字上:“黑铁岛的海底有座‘镇魂碑’,三井财阀用劳工的骨头做地基,说能镇住怨气,可每到月圆之夜,海里都会传来哭声。” 她抬头看向黑铁岛的方向,晨雾中隐约能看到岛上的钢筋骨架,“我们不仅要超度亡魂,还要把这座碑挖出来,让三井财阀的罪行曝光。”
当 “破浪号” 靠近黑铁岛时,所有人都倒吸口冷气。整座岛屿被黑色的礁石环绕,礁石上嵌着无数锈蚀的铁链,有的链节还卡着碎骨。岛上的建筑像群枯死的巨人,歪斜的钢筋刺破灰蒙蒙的天空,窗户里透出幽蓝的光,像亡魂睁开的眼睛。
“空气里有煤尘和血的味道。” 唐笑笑举着摄像机,镜头里的画面突然扭曲,出现个穿工装的少年身影,他正往海里扔着什么 —— 仔细看竟是颗带着血迹的牙齿。“家人们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然坚定,“这些亡魂从未离开,他们在等个道歉。”
热血带头登上栈桥,惊雷枪的红光在前方开路,照亮了路面上的刻痕 —— 那是劳工用指甲抠出的名字,有的已经模糊,有的还能辨认出 “金”“李”“王” 等姓氏。他突然停在块断裂的石板前,石板下露出半截镣铐,镣铐上的编号与日记里某页的记录完全一致:“编号 739,朝鲜人,1912 年死于矿难,尸体喂狗。”
“畜生!” 徐襄的银簪突然刺入旁边的钢筋,金链顺着钢筋蔓延,将整栋建筑缠成金色的网,“1938 年我在上海见过三井财阀的人,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中国劳工,说‘东亚病夫不配活着’。” 金链突然收紧,建筑的墙壁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的涂鸦 —— 是用鲜血画的太阳,旁边写着 “回家” 两个汉字。
江恩的罗盘指向岛屿中央的广场,那里立着座歪斜的石碑,碑上刻着 “大扶桑矿业荣光” 几个字,碑座下渗出黑色的液体。他往碑上撒了把桃木粉,粉末燃起的绿火中,浮现出无数劳工的虚影:有的被皮鞭抽打,有的在矿道里挣扎,有的被扔进海里喂鲨鱼。“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镇魂碑,” 江恩的声音带着愤怒,“用受害者的苦难来彰显自己的‘功绩’!”
小桃红突然跪在石碑前,珍珠簪刺入地面,地面裂开道缝隙,海水裹挟着碎骨涌出来。她的发间龙鳞全部竖起,瞳孔变成竖瞳,用龙语吟唱着古老的安魂曲:“龙宫的潮汐会记住你们的名字,”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不会让你们永远埋在黑暗里。” 碎骨在海水中渐渐聚拢,化作群透明的鱼,绕着石碑游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吟唱。
就在这时,广场四周突然响起脚步声。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从建筑阴影里走出,为首的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本烫金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 “三井财阀” 的徽记。“诸位擅自闯入私人领地,”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石碑的影子,“根据扶桑法律,我们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私人领地?” 热血将惊雷枪横在胸前,枪尖的红光直指对方,“用劳工的骨头堆起来的领地?1907 年你们强征朝鲜劳工,1919 年屠杀中国矿工,1941 年把战俘扔进矿道,这些罪行你们也想算在‘私人’账上?” 他突然上前步,红光在对方的笔记本上烧出个洞,“今天我们不仅要超度亡魂,还要让你们给这些冤魂磕三个响头!”
为首的人脸色骤变,突然打了个响指。西装人们从怀里掏出电击棍,棍身泛着蓝光,冲向众人。徐襄的金链突然腾空而起,链节化作无数锋利的刀片,挡住电击棍的同时,还在对方的西装上划出道道口子:“1945 年你们也是这样对付反抗的劳工,” 金链突然缠住个西装人的手腕,“今天让你们尝尝被压迫的滋味!”
芮小丹的手铐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扣住两个西装人的脚踝,将他们绊倒在地。她掏出麻醉枪,对着剩下的人扣动扳机:“根据《反人类罪公约》,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战争罪,”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三井财阀的高层,我们会一个个找出来清算。”
穿金丝眼镜的人见势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广场的地面开始震动,石碑下的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化作只巨大的骷髅手,抓向最虚弱的江恩。“想曝光我们?”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这些劳工的怨气就是我们的武器,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热血突然扑到江恩身前,惊雷枪的红光在他背后凝成巨大的盾牌。骷髅手拍在盾牌上的瞬间,广场的建筑开始摇晃,歪斜的钢筋纷纷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响。“你以为怨气会帮你们?” 热血的声音在轰鸣中格外清晰,“这些亡魂恨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红光突然暴涨,顺着骷髅手蔓延,黑色液体里传来无数凄厉的惨叫,那是被三井财阀压迫的冤魂在反抗。
小桃红的珍珠簪突然飞向石碑,簪头的夜明珠在碑顶炸开,蓝光笼罩着整个广场。那些劳工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他们伸出透明的手,抓住西装人的脚踝,将他们往黑色液体里拖:“还我们命来!”“还我们家乡!” 惨叫声此起彼伏,穿金丝眼镜的人被拖到石碑前,他的笔记本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记录着三井财阀销毁劳工档案的计划 ——“将所有记录沉入海底,用核废水掩盖痕迹”。
江恩趁机掏出桃木剑,剑尖的金光刺入石碑,碑上的 “大扶桑矿业荣光” 几个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真相:“1907-1974,三井财阀强征劳工
人,死亡 9865 人,尸体多被抛入大海或埋入矿道。” 金光顺着碑文蔓延,将真相刻在广场的地面上,即使黑色液体冲刷,也无法磨灭。
“该立座新碑了。” 热血捡起块断裂的钢筋,用惊雷枪的红光在上面刻字,每个字都带着温度:“此处埋着
名劳工的冤魂,他们来自朝鲜半岛与中原大地,被三井财阀强征至此,受尽折磨而死。我们立此碑,只为索要迟来的道歉与忏悔,若扶桑政府与三井财阀拒不承认,此碑的怨气将永远缠绕这片海域。” 刻完最后个字,他将钢筋插入石碑的基座,红光顺着基座蔓延,在周围形成道金色的结界 —— 江恩说,这是 “永恒结界”,除非真相大白,否则永远不会消失。
小桃红继续吟唱着安魂曲,海面上的透明鱼群突然跃出水面,化作无数光点,飞向远方 —— 那是亡魂在向家乡的方向告别。广场上的黑色液体渐渐消退,露出底下的碎骨,江恩用桃木粉撒在碎骨上,粉末燃起的绿火中,亡魂的虚影对着众人鞠躬,然后渐渐消散。
穿金丝眼镜的人瘫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的真相碑文,脸色苍白如纸。芮小丹上前将他铐住,捡起地上的笔记本:“这些都是证据,” 她的声音带着正义的力量,“三井财阀的罪行,会被全世界知道。”
当夕阳西下时,“破浪号” 驶离黑铁岛。热血站在船尾,看着那座立在广场上的钢筋碑,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光。他想起日记里那个扔牙齿的少年,或许此刻,他的亡魂已经回到了家乡,见到了思念的亲人。
“还有很多这样的岛屿。” 丁元英靠在船舷边,手里拿着份三井财阀的海外矿场名单,“南洋、美洲、非洲,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当地劳工。” 他突然将名单递给热血,“我们不能只停在这里,还有更多的真相需要揭开。”
热血接过名单,指尖抚过上面的地名,突然想起大蛇在秘境里说的话:“平衡不是一劳永逸的,需要代代守护。” 他握紧惊雷枪,枪身的红光映着远方的海平面,那里有新的任务在等待他们。但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这些碑文还在,只要还有人记得那些冤魂的名字,正义就永远不会缺席。
夜幕降临时,“破浪号” 的甲板上燃起了篝火。赵应骏抱着吉他,弹唱着新编的《安魂曲》,李雯的高音在海面上回荡,惊起群银色的飞鱼。唐笑笑将黑铁岛的视频上传到网上,标题是《迟到百年的真相:黑铁岛的亡魂在等道歉》,弹幕瞬间刷屏,无数人留言表示要为劳工讨回公道。
江恩正在修复罗盘,断针上的血珠已经消失,新针闪烁着柔和的绿光。他抬头看向黑铁岛的方向,那里的结界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像颗守护真相的星星。“这些亡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他的嘴角露出抹久违的笑容,左手腕的疤痕第一次不再疼痛。
热血靠在船舷边,望着星空,突然觉得胸口的伤疤在发烫。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赚钱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掠夺。” 三井财阀靠掠夺劳工的生命发家,最终却被真相和正义审判,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公平。
当第一颗晨星出现在东方时,“破浪号” 的雷达突然捕捉到新的信号 —— 是李牧原的舰队,他们正带着国际媒体赶来,准备拍摄黑铁岛的真相碑文。热血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要去更多的地方,揭开更多的罪恶,为那些被遗忘的冤魂,索要迟来的道歉和忏悔。
就像股市里的庄家终会被清算,罪恶无论隐藏多久,终会被正义的阳光照亮。热血握紧手中的惊雷枪,枪身的红光与晨星的微光交织在一起,在海面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 —— 那是通往真相的道路,也是人间贱客联盟用勇气和正义,为这个世界写下的又一页篇章。
甲板上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炭火的余温。众人各自忙碌着,有的整理证据,有的联系媒体,有的安抚被解救的劳工后代。没有人说话,但彼此眼中的决心已经说明了一切。热血知道,无论接下来要面对多少困难,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伙伴,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因为有些责任,必须有人承担;有些真相,必须有人揭开;有些冤魂,必须有人铭记 —— 哪怕付出的代价是粉身碎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破浪号” 缓缓驶向新的海域。那里的海水平静如镜,映出蓝天白云的模样。热血突然笑了,他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所有被污染的海洋会重新清澈,所有被掩盖的真相会重见天日,所有被遗忘的冤魂会得到安息。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永不放弃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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