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尖死死攥着窗沿的木刺,指腹被压得发白,脑海里却全被院子里那个中山装男人的后颈勾住 —— 男人的领口别着枚铜扣,直径不足一厘米,在暮色里泛着哑光,可那圈环绕扣身的云纹,林默再熟悉不过 —— 和他贴身藏着的时空锚点铜扣,竟是出自同一套纹路模板!
唯一不同的是,男人铜扣的正中央,刻着一道斜斜的划痕,像被利器刻意划开,划痕边缘还残留着未打磨的铜屑,在夕阳最后一缕光里闪着冷光。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摸向胸口 —— 他的铜扣云纹完整,扣背只有一道细小的岁月磨痕,是原主爷爷留下的印记。这枚带划痕的铜扣,到底是同一批 “时空锚点”,还是敌人的标识?
男人正和许大茂低头交谈,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着公文包,节奏是 “两短一长”—— 林默瞳孔骤缩,这是现代摩尔斯电码里的 “等待” 信号!1957 年的北平,除了军队通讯兵,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摩尔斯电码,这个细节像把锥子,扎实了他 “第三人是穿越者” 的猜测。
“他的气味……” 林默悄悄激活犬类嗅觉,鼻腔瞬间被院子里的气味灌满 —— 许大茂身上的友谊牌雪花膏甜香、秦淮茹家飘来的红薯粥糊味、阎埠贵烟袋锅里的劣质烟丝味,还有墙角煤炉散出的呛人煤烟味,层层叠叠裹着一股极淡的特殊气味:不是机油的油腻,也不是铁锈的腥气,而是两者混合着的、类似现代机床保养油的味道,带着点工业酒精的清冽,在杂乱气味里像根细针,却又转瞬被一阵风吹散。
“该死。” 林默咬了咬牙,正想再仔细分辨,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蓝光震颤 —— 是胸口的时空锚点铜扣在发热!淡蓝色的虚拟面板毫无预兆地弹出,【时空定位】功能的图标正闪烁着,原本模糊的 “未知区域” 箭头,突然变得清晰锐利,直指西北方向,箭头末尾用白色字体标注着:【第三人实时方位:北平轧钢厂食堂后厨区域,基因波动强度:0.3(低功率屏蔽状态),匹配特征:含现代工业化学残留】。
“食堂?” 林默的呼吸顿了半拍。他瞬间想通了 —— 轧钢厂食堂是全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每天上千号工人进出,吵吵嚷嚷的打饭声、铁锅碰撞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正好能掩盖任何异常动静;后厨的灶台常年有明火,既能隐藏小型加热设备(比如提纯青霉素需要的恒温装置),又能顺理成章地使用 “特殊调料”,简直是穿越者隐藏身份的绝佳据点。
他压下心头的激动,悄悄退回房间,从微型空间里翻出聋老太太画的轧钢厂地图 —— 食堂区域被老太太用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 “老周,五年工龄,南方口音”。林默的手指落在 “老周” 两个字上,原主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每次去食堂打饭,总能看到那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站在灶台后,围裙上的油渍亮得反光,打菜时手从不抖,给的分量总比其他师傅多一勺,却从不多说一句话,有人问他老家在哪,也只含糊地说 “南边”。
“难道是他?” 林默皱紧眉头,决定午休时亲自去探探。
第二天中午,轧钢厂的下课铃声刚响,林默就跟着人流往食堂走。十月的北平已经转凉,风里带着点槐树叶的萧瑟,可食堂门口却热闹得像集市 —— 工人们揣着搪瓷碗,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嘴里聊着车间里的趣事,有人抱怨 “今天又是白菜炖粉条”,有人兴奋地说 “听说下周能分到半斤猪肉”,还有女工在讨论 “供销社的肥皂到货了”。
林默端着个掉了块瓷的蓝边搪瓷碗,混在队伍里慢慢往前挪。食堂内部是打通的大厂房,屋顶挂着几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透过积灰的玻璃罩,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靠墙摆着十几张长条木桌,桌面被磨得发亮,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饭粒和菜汤。几个穿着补丁工装的孩子,围着桌子追逐打闹,手里攥着半块红薯,笑得露出豁牙。
“哐当 ——” 后厨传来一声响亮的铁锅碰撞声,打断了喧闹。林默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灶台后站着个中年男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肩宽背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围裙,围裙下摆沾着圈黑色的油污,像是常年围着灶台蹭的。他正用一把大铁铲翻动锅里的白菜炖粉条,动作麻利得像在表演,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露出袖口下结实的老茧。
是老周。
林默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老周 —— 他的头发带着点自然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脸上的皮肤黝黑,是常年被烟火熏烤的颜色,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笑起来时会挤成一团;最显眼的是他的左手 —— 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疤痕,疤痕颜色比周围皮肤浅一度,呈淡粉色,边缘光滑得像用尺子量过,没有任何锯齿状的撕裂痕迹,只有在灯光下仔细看,才能发现疤痕中央有一道极细的金属光泽,像是高温熔融后凝固的痕迹。
“激光切割伤。”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穿越前在生物实验室待过三年,曾亲眼见过同事操作激光切割机时不慎烫伤手背,留下的疤痕和老周手上的一模一样 —— 普通刀伤会有皮肤外翻的痕迹,烫伤会起水泡后留下凹凸不平的印记,只有激光这种高温集中的能量,才能瞬间灼穿皮肤表层,留下这种 “直线型光滑疤痕”。1957 年的中国,别说民用激光设备,就连军工领域都还在研究基础光学技术,老周这道疤,绝对是来自未来的铁证。
队伍慢慢往前挪,终于轮到林默。老周正低头给前面的工人舀菜,铁勺在大铁桶里搅动,发出 “哗啦” 的声响。“要啥菜?” 他的声音带着点软糯的南方口音,像苏州一带的腔调,却刻意压得很低,像是怕人听出原籍。
“一勺白菜粉条,半勺红烧肉,谢谢周师傅。” 林默故意抬高声音,目光却紧紧盯着老周的左手。老周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木讷,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泛黄的门牙:“好嘞,小伙子年轻,多给点肉。”
铁勺伸进红烧肉桶里,老周手腕轻轻一翻,半勺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稳稳落在林默的碗里,油汁顺着碗壁往下淌。可就在他准备把铁勺放回桶里时,左手悄悄伸到灶台底下,指尖勾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 —— 纸包是透明的聚乙烯塑料纸,这种材质在 1957 年极为罕见,国内只有少数化工研究所能少量生产,民间根本见不到。老周飞快地用拇指和食指捏开纸包,往沸腾的白菜粉条锅里撒了一小撮白色粉末,动作快得像在变魔术,撒完后立刻把纸包揉成一团,塞进围裙内侧的口袋里,还特意用手按了按,像是怕纸包掉出来。
“味精!” 林默的瞳孔骤缩到针尖大小。他太清楚这东西在 1957 年的价值了 —— 根据原主记忆里的《北平日报》内容,1957 年中国的味精主要依赖从日本和苏联进口,每年进口量不足 50 吨,全部由国家统一调配,优先供应给北京饭店、莫斯科餐厅等高级场所,以及军队医院,普通工厂食堂连味精的样品都见不到。一个食堂大师傅,怎么会有这种稀缺品?而且还用现代塑料纸包装?
“周师傅,您这菜里是不是放了啥特别调料?闻着比平时香多了。” 林默故意往灶台前凑了凑,装作好奇的样子,目光扫过老周的围裙口袋。
老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里的铁勺 “哐当” 一声撞在桶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比刚才更沙哑:“没、没啥特别的,就是多放了点八角,老家带来的。” 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泛白,显然在掩饰慌乱。
“八角啊,难怪这么香。” 林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有再追问,端着碗转身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没有立刻吃饭,而是用余光盯着后厨 —— 老周站在灶台后,看似在专心炒菜,却时不时往林默的方向瞥一眼,每次瞥完都要调整一下围裙口袋的位置,那副紧张的模样,像极了藏着秘密的小偷。
林默的碗里,红烧肉冒着热气,肥瘦相间的肉皮泛着油光,白菜粉条吸饱了汤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可他却没什么胃口,脑子里全是老周的疤痕、塑料纸包和味精 —— 这三个线索像拼图一样,渐渐凑出 “穿越者” 的轮廓。他突然想起聋老太太说的 “许大茂在提纯青霉素”,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念头:老周在食堂,会不会是在利用灶台的恒温环境,帮许大茂提纯青霉素?青霉素发酵需要稳定的 37c左右温度,食堂的灶台余温正好能满足,而且白菜粉条的气味能掩盖化学试剂的味道,简直是完美的 “秘密实验室”!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林默故意放慢吃饭速度,等着其他工人陆续离开。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收拾碗筷的女工,还有在后厨打扫的老周。林默假装系鞋带,弯腰靠近后厨门口 —— 里面传来老周压低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可 1957 年私人根本没有电话,他大概率是在对着某个现代通讯设备说话:“…… 已经按比例加了,明天再观察反应…… 嗯,他今天问了,我没露馅…… 好,晚上山洞见。”
“晚上山洞见!”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老周果然要和许大茂在后山山洞汇合!这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两人是同伙,老周负责技术环节(提纯青霉素),许大茂负责物资和渠道。
下午下班时,林默特意提前十分钟离开车间,绕到食堂后门。后门是条狭窄的小巷,堆满了废弃的白菜叶和煤渣,墙角还放着几个空的煤油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林默躲在煤油桶后面,借着灰鼠基因的夜视能力,盯着食堂后门的方向。
五点半左右,后门 “吱呀” 一声开了。老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帆布包,包口用麻绳系得紧紧的,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巷子里没人,才快步往胡同口走。他走得很谨慎,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专挑路边的阴影处走,避开路灯的光线,像只警惕的夜猫。
林默悄悄跟在后面,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胡同里挤满了下班的工人,自行车铃声、孩子的哭闹声、家家户户做饭的油烟味,正好成了他的掩护。他看着老周穿过人群,拐进四合院隔壁的 “福兴巷”—— 这条巷子是死胡同,只有三户人家,都是轧钢厂的老工人,平时很少有人进出。
老周走到巷子中间的一扇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节奏是 “三短两长”—— 又是摩尔斯电码!门很快开了,里面探出个脑袋,正是许大茂的亲信赵磊!赵磊手里也提着个黑色布包,看到老周,赶紧把他拉进屋里,门 “哐当” 一声关上,还上了门栓。
林默躲在巷口的老槐树下,激活犬类听觉 —— 能清晰听到屋里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提纯好的样品在包里…… 许主任说晚上十点山洞见…… 张科长那边已经打通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不清具体内容,但 “样品”“山洞见”“张科长” 这几个词,已经足够林默确认:老周就是那个未知的第三人,他和许大茂、张科长组成了 “铁三角”,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物资,一个负责保护伞,他们的阴谋远比想象的更庞大。
林默悄悄退出巷口,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胡同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墙上 “大炼钢铁,支援国家建设” 的标语。他摸了摸胸口的时空锚点铜扣,铜扣微微发热,像是在呼应某种未知的信号。
回到四合院,林默第一时间去找聋老太太。老太太正在屋里缝补衣服,看到他进来,赶紧放下针线:“怎么样?查到了吗?”
林默点了点头,把老周的疤痕、味精、塑料纸包,还有和赵磊接头的事一一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个老周,我以前就觉得他不对劲,每次许大茂去食堂打饭,他都给多装肉,原来早就勾结上了。食堂的灶台,确实适合隐藏提纯设备,温度稳定,还不容易被怀疑。”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林默,“这是我老部下画的后山山洞地形图,标着几个隐蔽的入口,晚上你从侧门进去,别从正门走,许大茂肯定会在正门设埋伏。”
林默接过地形图,纸上用红笔标着山洞的结构,侧门的位置在一处瀑布后面,很隐蔽。他攥紧地形图,心里充满了决心:“今晚十点,我一定拿到他们交易的样品,揭穿他们的阴谋。”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就开枪示警,我安排的人会在山脚下接应你。记住,证据最重要,但你的安全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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